第六十九章 道義就是忽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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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定定公明顯在偏幫自己,蘇念神氣地掃了場內一幹人一眼,鼻子裏悶哼一聲,輕蔑之情再明顯不過。
但他的關注點,其實卻在另一方麵。
自他打小報告一開始,這幫豬隊友就掉坑了。
小報告,是指一種不正當的舉報行為,或是內容不正當,或是動機不正當,或是手段不正當,或是幾者兼而有之。通俗一點說,就是懷著不正當的目的,背地裏向領導反映情況或說人壞話,謂之‘小報告’!
小報告,自古就有。在‘小報告’這樣的名稱未出現前,勤勞而又具有智慧的中國人民給‘小報告’起了一個生動形象的名字,將其稱之為‘進讒’。所謂‘讒’,就是說別人的壞話。之所以稱‘進’,大抵因為要說別人壞話,當然有一定的目的,為了實現這個不可告人的目的,讒言就要講給足以影響被讒者命運的人聽,這種人一般不是官高便是位重。把讒言講給這些地位高的人聽,所以稱之為‘進’。
一般情況下,那些喜歡散布流言蜚語搞‘進讒’的人,為了使自己編造的‘讒言’能夠發揮到害人、乃至於最大功效,總要是要研究人們的心理。他們這些人在陷害人的實踐中,也逐漸‘摸索’出了這樣一個規律:從總體來說,人們往往對第一印象來得深刻,一經形成,常常會積澱為一種思維上的定式。
而現在,他就在這幫人身上實驗著這一規律。
如他所願,效果很好。
一開始,他就在定定公的麵前,給這些人打上了‘品行不軌’‘道德敗壞’‘豬隊友’的標簽,即便定定公對於他的話並不言聽計從,可在其內心深處,這些人的人品已經打上了大大的問號,心理上也呈現除了惡感的苗頭。等到這些人開始為這些人辯白,說蘇念的語言攻擊純粹就是無中生有顛倒黑白的時候,效果已經大大的落後了,因為他們的話語和定定公的第一印象就已經發生了衝突。所以,想要逆轉這個印象,那是極為困難的。除非這個後來的印象特別強烈,或是不斷地進行多次重複,才有可能改變或是衝淡先前的第一印象。這就好比是一張白紙,第一筆畫上去總是清清楚楚,若要在畫過的紙上另畫一幅,那麽所耗的力氣則不知要大多少倍,而且原先紙上已形成的影像也很難完全徹底地消除。
正是因為抓住了思維和心理上的這一特點,他才能夠成功的做到捷足先登,先發製人。至於那些被他暗箭傷害的人,往往正是由於疏於防範,棋輸後手,所以就處於了一種不利地位,其中的有些人甚至連辯證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他給白白坑了一下。
而聽著耳邊響起的那聲冷哼,視線倒映的那抹蔑視,一幹大人物們頓時就不幹了。曾幾何時,他們竟然被人如此輕視,就算是定定公,那也是會給他們幾分薄麵的,你一個鄉下小子,有何資格麽對我們指指點點的:“老板,你竟然當著定定公的麵對我們發動人身攻擊,我們認為你有必要向我們道歉。”
“道歉?說你們是豬隊友已經是很給你們麵子了,如果真要把你們這幫人派往前線和那些叛亂分子戰鬥,你們隻會將大好的局勢搞得一團糟,甚至會讓那些叛亂分子占據優勢,而我們的軍隊將不得不為你們的愚蠢行為付出更高的代價。而且更為重要的是,你們會讓定定公失去那些人的支持,為你們的愚蠢買單,從而失去在未來統治這個國度乃至引領世界的無價之寶。所以,我說你們豬隊友怎麽了?難道你們不是嗎?我不認為和豬隊友有什麽可談論的。”
“你,你在危言聳聽!”
“危言聳聽個屁啊!”
見雙方有開炮的傾向,定定公自然樂享其成,不鹹不淡的出聲道:“老板,好歹這裏是嚴肅的場合,注意一下你的用詞和態度,給我們黨內同誌留一些麵子。”
“給他們留麵子,誰給我留麵子啊!”
蘇念眼睛一瞪,毫不留情的說著:“對待黨內的同誌,自然要保持禮貌。可是對待國家的罪人,我沒有拔劍已經算是很客氣了。”
見狀,定定公朝一幹大人物們送了一個‘你看,我說了,他不聽,那我也沒辦法’的眼神,實則內心冷笑。
相比於蘇念,這些人的威脅更大,他是天下的征夷大將軍沒錯,手下是有一大幫人,可這些人是否聽自己的,那是有待商榷的。而且他們中的某些人和那群老不死的都保持著某種聯係,他根本就管不了。所以在場的這些人群中有一部分人員並不是他的嫡係人馬,分屬於其他勢力。雖然這些人的忠誠毋庸置疑,可他始終難以全部相信,畢竟他們之間多少都有些關聯存在的。所以,出現黑獄動亂後這種他什麽都不知道的局麵,似乎也說的過去了。
不過,蘇念的話倒是提醒了他。
“老板,你說的‘從而失去在未來統治這個國度乃至引領世界的無價之寶’是什麽意思?”
蘇念收起原本的輕蔑,一本正經的說出了兩個字。
“道義!”
不待定定公有所反應,下麵的一幫人已經炸開鍋了。
“道義?你是在開玩笑嗎?”
“我們不需要那種太過虛幻的存在,也不需要對他們講道義,我們的軍隊可以將任何叛亂分子統統殺光。”
“對待黨內的同誌,我們要禮貌有加。而對待那些叛亂分子,奴役他們,榨取他們,然後幹掉他們,這才是我們應該有的做法。”
“是的,定定公,老板完全是在胡說八道,以那些卑劣的鄉下小子的能力,根本不可能對我們產生威脅。隻要在接下來和那些人的談判中取得優勢,那些叛亂分子定將會在炮火的衝擊下灰飛煙滅。”
“”
聽到這些人狂妄的叫囂,蘇念知道自己必須得做些什麽了。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能讓定定公這個最高決策人的文藝中年病複發,他一開口,這次的會議就將畫上句號了,他的態度也將成為會議的主題結論,所以他必須阻止,以他一貫亂來的方式,先將這潭水攪渾了再說。
“閉嘴,你們這些卑鄙的下三濫。”
蘇念聲音不大,卻成功的壓下了所有叫囂者的聲音:“不懂軍事的人不要對軍事指手畫腳,不懂政治的人就不要參與政治,難道你們的字典裏就沒有‘謙虛’這個詞嗎?你們這些外行人,如果不懂得‘謙虛’的真諦,那麽麻煩你們保持沉默也可以。”
一幹大人物們對蘇念表現出的**裸的不屑火冒三丈,正要還擊,定定公忽然說道:“老板說的有道理,如何對待那些叛亂分子是個大問題。如果太過溫和,會讓他們覺得我們好欺負,得寸進尺。可逼迫太甚,反倒會激發他們的抵觸好戰心理你們不要想著反駁,也不要反駁,如果你們肯把用來吃喝玩樂的時間放在關心國內時事上,你們會得到我和老板一樣的結論。這個暫且不提,先回到之前的話題,老板,你口中的無價之寶——道義究竟是什麽意思!”
看見定定公站在蘇念這邊了,一幹大人物們徹底淩亂了,如果他們當著定定公的麵繼續搞蘇念,那就真的是不懂政治了。
“在這之前,我想問一個問題,在對待那些叛亂分子的態度上,你們究竟抱著怎樣的心思?我們和他們之間的戰爭究竟是為了什麽?”
見一幹大人物們有蠢蠢欲動的跡象,蘇念這次沒有選擇開炮,而是直接發射了枚重型dǎo dàn,一下全讓他們縮回了防線。
“在你們開口之前,首先要弄明白你們的dá àn究竟是出於公心?或是私心?我一向認為,有多高的思想境界,就會有多高的成就。不懂得謙虛的人,我認為還是做一個安靜的紳士比較好。”
沉默了許久,定定公的心腹終於開口了,雖然他語氣平靜,可無論怎麽聽,都有一種陰陽怪氣的像是太監開口的趕腳,起碼蘇念是這樣認為的:“別人打了你一拳,你不可能無動於衷吧!世界已然hé píng,但卻有人冒天下之大不韙,公然肆意的不考慮後果,不顧一切的挑起戰爭,始終堅持作戰到底。我想,隻有戰爭,才會讓那些恐怖分子明白現實究竟為何,文明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這樣的回答,讓一幹人很是滿意。
沒有任何帶有‘強製性’‘讓人感覺到殘酷’‘冰冷無情’‘我就是要搞死你’之類的字眼,說的很簡單,內涵卻很重要。
這就使得他們看向蘇念的目光,不免也多了幾分輕視。
真當我們不曉得失敗是成功他媽嗎?一次小小的挫折,豈能就這樣讓我們輕易認輸?這不是鬧笑話嗎!這一次,我們根本就不給你發射炮彈的機會,看你咋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