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殺?不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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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界喧囂,可這本就是一偏僻之地,四周盡是林木鬱鬱蔥蔥,卻有天照院數名成員,肆無忌憚的手持武裝兵圍一人。

    被兵圍之人,他雖未動,可散發出來的氣息,卻讓一幹天照院成員冷汗自額頭落下,忍俊不禁的想要疾退。

    黑衣男人悠然自得,自然也見到了這些天照院成員的反應,雖然早就預料到了,可心中還是不由悵然歎息。

    果然,碰到這些個違逆‘天’的大罪人時,他們的反應就是這樣的。

    他收回眸光,目視四周數名氣勢漸漸淩亂不堪的自家人,麵色一片韓靜,最後他目光看向了最前方那個正迎麵朝他走來的阪本。

    他從容不迫,一步步行來,仿若行走在自家大門口。

    他的眸光深沉而淩厲,每一步落地,皆沉穩至極。

    這一刻,他身邊哪怕圍聚了不少人,可卻沒有人敢動手的。

    或者說,在黑衣男人沒有動手之前,這些人都是不著急的,也沒有必要感到害怕。

    就這樣,阪本一步步的走到了近前。

    看著黑衣男人無視了自己,阪本瞳孔縮了一下,不過心雖緊,但他氣勢去不落分毫:“既然你們敢於破壞老板定下來的規則,那想必你們也一定做好被回擊的準備了!雖然你們是同僚,可我想他的威力,即便是身為‘同伴’的你們也不想輕易撩撥吧!”

    黑衣男人雙手抱臂而立,眸光在阪本身上定了片刻,隨之閃過了一絲輕蔑,也不知是為阪本本人,或是方才他的一番言語。最後,他一隻手彈起,點指著阪本:“說的不錯,老板的確很麻煩。不過,我想為了大局著想,犧牲一些東西,他會同意的。”

    “同意?”

    阪本眼神愈發好笑,長劍持起,語氣嘲諷:“這種話也就能說出來騙騙小孩子,如果他真的同意,那就不是我認識的那個老板了。”

    “你認識他?”

    黑衣男人神色平靜,略一挑眉。

    但他的麵色卻明顯沒有絲毫懼意。

    不錯,他聽的明白,分外清楚。

    他也清楚,老板的確很厲害,就算在這藏龍臥虎的宇宙當中,也算是了不得的人物。

    換做同等級的人,那也是不敢輕易得罪的。

    但那又如何,他抬眸冷笑:“就算他要找我麻煩,那又如何?論等級,我們相同。論勢力,對半分。論實力,打過才好分辨。可是,今日我要動你,誰敢阻我?”

    囂張嗎?

    囂張!

    這絕對是阪本第一次聽到此囂張的言論,竟然不畏懼老板?有人說過這個花嗎?有人敢說這個話嗎?

    有的!

    敢這麽說話的人,盡然是幕府高層的人物!

    可說過之後能夠扛得住老板壓力的,無一不是高層中的高層。

    阪本心知,就算老板要找麻煩,那也是事後的事情了。

    他是否能活著看到那一幕,這是未知數,尤未可知。

    所以,他沒打算做什麽無謂的抵抗,而是打算

    他抬眸望天,一輪明月冉冉升起,帶來了繁星燦爛的夜空。

    一群眨著慵懶眼睛的星星散落在明月四周,輕紗般的雲靄在天空上中漂浮不定,好似隱藏著殿閣宮闕的飄渺仙境。

    遠方的天空與大地相連,形成了天地合一的美麗景象。

    不知何時,有著光亮照耀的天空多了絲絲烏雲。

    遮掩了不少屋內的光線。

    不覺間,這方空間便有了一種黑雲壓城城欲摧的壓迫感。

    這方空間的氣氛再度變化了。

    然後,他就動手了。

    就在阪本手中劍動時,他手中劍已橫起,首劍染血,

    “果然,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啊!”

    黑衣男人自丈身份,自然料到阪本先出手shā rén了。

    但是,他感覺一切都沒有關係。

    因為他也出手了。

    他的目標很簡單,為的便是解決阪本,這最後的攘夷誌士joy4中的最大財富來源!隻要斷了這攘夷方的錢包,沒有了後勤上的支持,哪怕幕府政府什麽都不做,光耗就能耗死他們的。

    神情驟然一冷,察覺到黑衣男人**的殺機,阪本眼中同樣閃過一絲殺意,身影不退不閃,持劍就朝前躍去。

    “有意思。”

    竟然不退反進,這又是黑衣男人沒有料到的。

    持劍率先發動進攻,阪本根本就不理會,他們之間的距離,雖然隔了一堵牆,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滿打滿算的話,也就幾步之遙。於他們這樣的人而言,片刻便到。

    然而,阪本卻是中途陡然轉身,雙腳猛然的朝地一蹬,身形徒然朝一旁衝去,旋即手中劍猛然斬擊而出,所爆發的那股恐怖氣勁打在地麵之上,憑借著斬擊空氣傳來的反衝力道,阪本的身影驟然止住。

    這一係列的動作簡直可以用動如脫兔,靜若處子來形容,使得黑衣男人不得不用詫異的目光望著阪本那略顯微薄的身影。

    這些可有可無的角色根本就不是阪本的對手,來此不過助威,順帶著跑跑路而已,又豈是阪本的一合之敵?

    所以,這些都無所謂了。

    黑衣男人手中的劍就已經到了,就朝著背對著他的阪本後背刺了出去,就像是對方主動的送經驗那般。

    可阪本卻是從容不迫,這就使得黑衣男人不禁眼皮一跳,心說這不正常啊!太不正常了!

    作為最後的攘夷誌士,阪本真的會這麽從容赴死?

    腳後跟不用想都知道,這根本就不可能!

    幾乎就在頃刻間,黑衣男人突然耳廓一動,眉宇狂跳了一下,刹那放棄隻需再向前便能一劍了結阪本性命的目的。

    身形與不可能之間頓了一下,停止身形,袖口一動,空著的手抓住把小太刀,便迎空而上了。

    砰!

    很快。

    幾乎令人來不及反應,便聽到了金屬交擊的刺耳聲。

    “二刀流!?”

    黑衣男rén miàn露詫異,不僅是因為阪本左手的突然襲擊,更是因為情報有誤,這和他得到的消息不一樣啊!

    不錯,在那動若脫兔之際,阪本左手一把劍便出現在了戰場,出手淩厲,身軀魁梧,氣勢駭人。

    這樣的變化,讓黑衣男人有些發愣,是多長的時間沒有被人坑過了。

    一時間,讓他想起了老板。

    不過轉念一想,老板還真是做這個的。

    “二刀流!”

    “情報有誤又如何,單憑這些卻是不夠啊!”

    “或許,之前的那兩個‘逃兵’在場可以抵擋我的劍,單憑你”

    說著,黑衣男人深處一根食指,輕點了下阪本,然後輕輕的左右擺了擺,那份睥睨與自信沛然而現。

    被人如此輕視,怎麽可能沒有難以忍受的憤怒?

    自然是有的。

    可阪本壓了下去。

    眼下之際,跑路才是王道。

    與敵人莫名糾纏,這非是上上之選。

    “你走不了的!”

    黑衣男人的聲音傳來,仿佛催命之符。

    話音落下,便是出招。

    手中劍出,如銀龍一般直接擊向黑衣男人的心口,劍帶人走,阪本出手便是一往無前。

    “你不行。”

    黑衣男人語氣淡淡,不躲不閃,一把利劍,看似平凡,著實可怕。

    阪本是他的目標,他必傷之不可。

    於是,戰鬥一發不可收拾。

    不多時,阪本便手臂染血,肩頭破洞,鮮血橫流。

    “你的體能和反射神經都相當初衷,曆經無數次生死之戰而鍛煉出的直覺和膽識,使得你遠超一般的劍客。不愧是實戰的劍術!”

    話鋒一轉,黑衣男人那毫不吝嗇的稱讚就變成了譏諷,他那淡漠的眼神令原本就不爽的阪本愈發憤怒:“不過,你的這種打法也就隻能傷到三流對手而已,在和高手間戰鬥時是起不到作用的。”

    “說話之前,不妨先看一下你那螞蟻都沒有殺過的模樣。”

    語罷,阪本的身影陡然暴激而出,手中長劍陡然橫斬,目標赫然是黑衣男人的胸脯處。然而黑衣男人反應迅速,在其橫斬出的瞬間,身形便已躍起,緊隨出現在了阪本的身後。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令阪本根本來不及反應,黑衣男人也絲毫不給阪本左手劍發動的機會,以拳代劍,拳頭猛然緊握,攜帶著一股破風陰狠的勁氣,狠狠的朝著阪本砸去。

    一聲悶聲,阪本的身影如斷線的風箏朝後落去。

    緊跟著,黑衣男人出手不斷,在阪本的身上留下一道清晰的拳印痕跡後,他冷笑一聲,再次一腳踹出。

    胸部的疼痛令阪本不由一陣蹙眉,但無數次血與火的磨練,這些疼痛他早就免疫了。他雙腳在地,噔噔直躥,身形變幻間,避開來自黑衣男人的一腳後,輕輕側滑,朝後躍出了數米,臉上隨即浮現了不經掩飾的嘲笑:“沒有記錯的話,你在說自己是高手,但是喂喂喂,你怎麽了啊?臉流血了哦!”

    “你確定自己真的很走運?”

    感受著臉頰傳遞過來的濕度,黑衣男人並無憤怒生出。

    反倒是語氣悠悠。

    在一步邁步的刹那,他渾身殺意噴發,目光陰冷的鎖定了阪本,就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或許,不走運的是你哦!”

    阪本傲然站立,挑釁這種東西對他是無用的。

    這一刻,他目光死死的鎖定著黑衣男人,通過那種先天加由後天鍛煉直覺感應著對方接下來的動作。

    然而就在他話語落下之際,黑衣男人那蘊含著氣勁的拳頭已然再次狠狠擊中了他的胸口,連續幾拳下去,不曾絲毫停頓

    重擊之下的阪本,仿佛是被強行推移了一般,身體不動,雙腳卻在地上劃出兩條寸深的腳印,被直推出去數米遠。

    雙腳站定,阪本感覺很清晰,內腑肺腑一番震動,無規律的運動震顫著,渾身的筋骨皮膜像是要散架了一般的難受。當他眼神迷離的看到那道再次襲來的身影時,他眼前一黑,不斷翻滾的氣血再也壓抑不住了,身軀搖搖晃晃的,終究是倒下了。

    “不管是斷了一隻手,還是缺了一隻腳,隻要還活著,就必須戰鬥下去,這樣才叫實戰決鬥真是漂亮的話語啊!正因如此,所以我才討厭像你這樣隻知道蠻幹野蠻到毫無美感的人啊!”

    “你是一個依舊守著老舊思想的人,認為不管一個人無論多麽具有才能,有再多的實戰經驗,也戰勝不了不懈努力的人說真的,這種老套的搞笑情節,你不覺得過時了嗎?而且,你不但老套,還是個大笨蛋!所以,就請你這個笨蛋死啊呸,安心的睡一覺吧!”

    自言自語一陣後,黑衣男人額目光盯著地麵躺屍的阪本,握劍的右手緩緩上舉,朝如死狗一般倒在地的阪本,努了努嘴道:“連我拳頭都吃不消的人,竟然還敢說自己是高手?你是在引我發笑嗎?雖然我不喜歡笑話,但偶爾笑一笑,意外的有些喜歡啊!”

    語落,劍光消逝!

    shā rén了。

    黑衣男人漫步經過了一幹下屬的身邊,留下了一地的屍體後,人則是離開了。

    他的目的,終究隻是一個。

    傷人!

    卻不shā rén!

    但是,他做事,向來不喜歡留下活口。

    所以,就隻好請這些人去死了。

    隻留下在地麵躺屍尚有餘氣的阪本。

    哈!

    看來自己是怕麻煩啊!

    他一邊走著,一邊自我的嘲笑。

    不管如何,在他的心底,他還是不想把事情做絕的。

    尤其是在攪和了某人生意的情況下。

    雖然,他自身並不想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