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小心晴天打雨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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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意想不到的形象逆轉啊。”

    見蘇念徑直離開了,桂感慨萬分。

    “從與幕府沆瀣一氣的shā rén不眨眼的大魔王,到忍辱負重為了最後的武士們撐起一片天空的英雄,這種形象的驚天逆轉,著實令人萬萬想不到啊!”

    他的一些言語,按時已經足夠明顯了。

    所謂的苟且偷生,其實是迫不得已。因為繼續抗爭下去,武士這個群體絕對是討不了好的。從寬政大獄到不久前的廢刀令,不過短短的幾年曆史,但昔日橫行天下令人高攀不已的武士群體卻是已經沒落了。

    仔細算上一算,老板的上位速度,當真是快吧?

    那不是否定,而是事實!

    欲上位者,心無他物,隻有那既定的目標。算下來,餘下皆是可以拋棄的,利用的,無情的。武士群體的沒落,若是沒有老板起哄,說不定情況會好一些。但這隻是假設,如果沒有了老板在其中起哄,結局真的會好一些嗎?隻怕不見得!老板雖然動手果斷,毫不留情,但他一開始忽就動手的對象,其實未必就是那些與幕府不對的,反而更多的是他們眼中的好人支持者,與叛亂分子有關聯的人,或是居心不良者,以及野心家。

    其實,畏懼武士這一群體的,何止天人一家?

    幕府同樣畏懼!

    隻要有機會清除這一群體,想必幕府絕對會是樂享其成的,樂於助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說起來”

    銀時閉著眼睛回憶道:“我們的確沒什麽恩怨,如果把鬆陽老師這一段掐掉的話,我們完全有機會成為朋友的。”

    “聽說他在黑獄裏過得很好。”

    阪本適時插嘴,道出了自己的小道消息,可惜直接就被高杉給頂了回去:“那也無法改變他是罪魁禍首的事實,如果沒有他,就沒有這一切的發生,也就沒有那麽多的犧牲。我們依然可以在鬆陽私塾,大家一起,有說有笑,哪裏會像現在這麽多事。”

    “這個世界如此殘忍冰冷,哪有那麽多可以美夢成真的如果。”

    雖然話是這麽說,但你也未免太平淡了一點吧高杉心裏雖然想著反駁銀時,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就像銀時說的那樣子,就算鬆陽老師沒有被抓,他們是否也依然會呆在私塾裏,隻怕一切都是未知數。

    “我發誓,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說話間,高杉身上就放出了一股冰冷的殺意。

    桂在一旁拍了怕他的肩膀:“別衝動,你可不是那個威風無敵的騎士王,隨便喊一句ex咖喱棒放大招就可以直接攻城了,一不小心被人發現了,我們全都得歇菜。”

    “切,我知道了。”

    高杉的語氣極為不爽,卻極為冷靜的說道:“但我現在很好奇,老板來這裏做什麽?該不會真的是要大殺特殺然後直到超神吧!他要真這麽做了,估摸我就真的要欠他一個人情了。”

    “這麽一說,還真有可能。”

    阪本深有此意:“他可不是那種被人打了臉卻依舊舔著臉求在打的角色。一言不合,他可是會大打出手的。”

    桂還是那副蠻不在乎的表情,笑道:“對於這種需要靠‘假設’‘如果’來設想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想考慮太多,與其去關注這種無足輕重的事情,還不如去找一些更有意義的事情來做。”

    說到這裏,桂的目光轉向坐在了對麵的阪本身上,一臉獰笑:“拿出來吧,你都藏半天了。”

    “什麽東西?”

    阪本一臉好奇,他完全不知道桂在說啥。

    可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任何事情隻要認真去查,總是能夠查出蛛絲馬跡的。等阪本看到桂搜尋出來的戰利品後,他一臉古怪:“這就是你口中有意義的事情?你出來的時候該不會沒有吃藥吧?我可是病人誒,怎麽能夠飲酒!”

    桂沒有理他。

    銀時白了高杉一眼:“能別一口一個‘病人’的叫嗎?你這完全就是詛咒啊!醫院的詛咒!”

    在銀時看來,在精神滿滿的狀態下說自己是‘病人’,未免有些不太禮貌。

    “好的。”

    阪本無所謂的點了點頭,保持著自身的觀點:“在喝酒之前,我還是要說一句,我沒有藏酒,我是病人,不能飲酒的。”

    “你算了。”

    銀時心中有氣,但心中想了想,既然早就知道這男人的思維與正常人迥異,自己又何必跟他一般見識,頓時就把原本想說的話給吞咽了回去,而是說道:“既然你是病人,那等下沒你的份兒了。”

    阪本頓時就不爽了:“不可能。”

    “你說過的,哪有病人飲酒的道理?”

    “你的腦洞都那麽大了,照樣不是飲酒!”

    結果某個腦洞大開的人當場就跳腳了:“靠!要說腦洞大,我即便腦洞再大,也大不過你這個大嗓門啊!”

    被人舉了個這麽恰如其分的例子,阪本也覺得自己的dá àn欠妥,當下不好意思道:“呃,那什麽,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了,大嗓門這種東西完全就是遺傳,不是經常說虎父犬子什麽的嗎!”

    銀時冷笑:“那也可以後天練就的啊,憑你joy4後勤大將的身份,每天隨便吼上幾嗓子,時日一長,保管練出個大嗓門出來,買喇叭的錢都可以省了。我覺得完全沒有必要被你的家傳遺傳所限製。”

    阪本沉吟了片刻:“我覺得我們沒有必要省這些錢,該花的時候還是要花嘛。正如你所說的,完全沒有必要被規矩的束縛所限製,我們不需要那麽多的框架,也不需要死守規矩。就說飲酒這種事情吧,管他是不是‘病人’呢,隻要他想喝,那就要學會變通,不然很容易被人說我們不通情理死腦筋的。”

    一聽阪本說這些話,銀時在心裏又罵了一句神經病,鬼才要和你這個大嗓門辯論呢。

    而高杉,他就坐在一旁,見三人要飲酒,卻也沒有阻止的打算,隻是有些感慨,明明身在如此危險的一個境地,他們誰也無法掌控自己的命運,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死去,可他們竟然還有心情開玩笑說真的,對於他們仨的這份淡定,他倒是相當佩服啊。

    不過,這也沒什麽可怕的,隻不過是死亡而已!

    如果連死亡這種情緒都沒有了,那他們還算是人類嗎?

    想到這裏,高杉莫名的就有些激揚了。

    比起那些天人,比起那些未知的敵人,比起麵臨死亡的恐懼,想必那些人更怕這樣子的他們吧!

    另外一邊,蘇念離開後,並未立即遠去,而是走向了廟宇所立足的那座延伸出來的山脈上,他走上山坡,踏過樹林,最後聽到了那個山上有一塊地勢較高卻非常顯眼的巨石上麵,登高望遠,看著視線內的一切方向與所有物。

    然後,他就被自己看到的景象深深震撼了一把。

    人!

    到處都是天人!

    此刻出現在這裏的天人,幾乎是無邊無際,近乎以一種移山填海的氣勢,如一條巨龍一樣滾滾而來。

    這一刻,這些天人,在蘇念心裏留下了一個深深的烙印。

    說實話,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天人了。

    可每次看到天人,蘇念心中總會有種蛋蛋的憂傷。

    試想一下,當你看到那些曾經在你腦海中完全就是‘二哈’模樣被人用來養的寵物說話了,那種被驚得心理創傷,完全是難以言喻的。

    當然,你也可以說,看見這些貓啊,狗啊,豹子啊之類的動物說話,這有什麽可大驚小怪的。畢竟,大驚小怪就是人類的習慣不是!

    可是,這都是在挑戰達爾文的生物進化論了?能不大驚小怪嗎?這個樣子下去,達爾文的棺材板還能蓋的嚴實嗎?

    不過這些天人說話,然後有些類人的行動,其實都是可以理解的,畢竟有人猿星球,和弗蘭肯斯坦做對比,倒不用擔心。

    現在他擔心的,則是那懸浮在他頭頂的那艘飛船會不會突然將炮管對準他,然後來上那麽一發,接下來就是他卒,一切就可以完結了。

    於是,完全不了解怎麽回事的蘇念朝著頭頂上麵的飛船喊道:“你們能解釋一下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嗎?無緣無故入侵他人領域,可是很容易造成外交事件的。”

    蘇念的話似乎起了作用,飛船緩緩下降了。

    當飛船與蘇念降到同一水準線,也就是蘇念的目光剛好可以觸及飛船內的場景時,他差點把劍給拔出來,內心更是有***狂轟亂炸個不停。他深吸了幾口氣,平複了下內心波蕩的情緒,幹笑著說:“哈哈哈,那啥,今天天氣蠻好的,很適合日光浴。可是你們卻打著傘,這很不應景的啊!既然來了地球,就要入鄉隨俗嘛!”

    裏麵有人名,這一點沒錯。

    可這些並不重要,因為這些都是表象,關鍵的是內在,內在!

    夭壽了,竟然會是一群打傘的人!

    萬裏晴空,湛藍無雲,似碧玉一般澄澈,毫無下雨的跡象。

    但有這樣一群人,卻是如麻將清一色般的打傘站在那裏。

    大晴天的打傘這種雅事,蘇念自問是學不過來的。

    因為這太裝叉了,他不適合。

    但他有聽過,要小心晴天打雨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