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運營為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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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神誤我!”百招剛過梁堪全身上下就已濕透,像是被從水裏撈上來的一樣,雖然他倚靠速度優勢槍槍命中,卻始終破不掉那層血紅的真氣,秀滿·速不台抓不住他不假,但他自己的體力畢竟是有限的,提升速度不可能沒有一點代價。

    “男人要硬不要快”是大眾的普遍觀點,但梁堪卻更認同火雲邪神的話,隻有極致的快才是真正的無敵。連超人都能被打個半死就更不要說肉身凡胎了,練習外家功法後即便再強還能強得過超人去?顯然閃電俠更犀利一些,既然能在一普朗克常數內救走八萬人,那麽最少也能出八萬拳,水滴石穿,繩鋸木斷,就算他的拳頭軟過大千反田(不認識的請自行百度《冰菓》),也肯定打誰誰爆炸。

    梁堪的想法固然不錯,但他的快隻是一般意義上的快而已,不像閃電俠那樣已經快成了一種設定,麵對實力稍弱或者實力相當的他都可以輕鬆碾壓,但麵對境界實力遠強過他的人時卻會變得一籌莫展,此時此刻他忽然有種拿機槍射坦克的荒謬感。

    “對陣之時東張西望,可是很容易丟命的!”秀滿·速不台原本不緊不慢的左勾拳忽然變招成了衝拳,堪堪從梁堪的肩頭掠過,差點就轟了個結實,“看你這樣子應該是覺得堅持不住了吧,想看自己的援兵到沒到?別傻了,汗王怎麽可能隻派我一個來此,他們現在大概已經自顧不暇。”

    任何將疲累表現出來的動作都是危險的,會讓敵人受到激勵越發勇猛,梁堪氣喘如牛地將長槍拄在地上,顯然已經到了自身的極限,但他並沒有即將敗亡的頹喪,反而有一種勝券在握的自信,“我其實早就注意到了,你一直單手與我對招,另一隻手始終放在胸口處捏成手印,起初我以為你的功法就是如此,但百招之後我就確定你這麽做隻是在護著自己的竅門,膻中穴。”

    “就算被你知道了又如何,你能攻破本座的防禦麽?”秀滿·速不台不屑地笑了。

    “我能!”被某國移動收了那麽多的花費,梁堪終於也可以理直氣壯地來這麽一句了。

    “哈哈哈哈,這是我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要是你真的有那本事,又怎麽會變成這副狼狽樣?”秀滿·速不台笑得比剛才更誇張了,一臉張狂,“見你修行不易,不如束手就擒,跟本座回草原上去做個家將,如何?”

    梁堪曬然歎息,似是做了一個重要的決定,反手將自己的天下第二槍插在了地上。魏瀾一直以為他將這柄以天外奇鐵打造槍頭的大槍取名為“天下第二槍”,是為了標榜下麵的那根神槍乃天下第一,然而他的惡趣味還沒到那個分上,“老光頭,我這一指頭下去你可能會死的,不如趁著我還沒準備好趕緊回家去吧。”

    “哈?”秀滿·速不台看著梁堪對他豎起左手中指,忽然就懵住了,剛才拿一杆大槍都沒捅得破他護體真氣的人,現在居然豎著一根手指開口威脅,而且臉上的表情竟然還十分認真的樣子,那一瞬間他覺得梁堪不是臉皮厚到了堪比城牆的地步,就是受的打擊太大得了失心瘋。

    見敵人不為所動梁堪也沒有再作猶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後以指為槍朝前送出,直指秀滿·速不台的胸前膻中穴。金huáng sè的光芒在他中指上一閃而逝,哪怕留心觀察也會以為是錯覺,而他出指後舌綻春雷吐出二字:“克上!”

    這一指平平無奇,這一指簡簡單單,但秀滿·速不台胸前雙手所結的九色蓮花印卻一觸即潰,賴以縱橫草原的血色真氣也沒有絲毫防禦的作用,直到梁堪退開兩步他才不敢相信地低頭看著自己胸前的血窟窿,“怎麽可能!”

    “都說了你會死的。”梁堪倚在自己的大槍上,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勿謂言之不預也。”

    “這一指……是什麽招式?”罩門被破,秀滿·速不台已經沒有任何再戰的能力,連臨死反撲都做不到,嘴裏大口大口地往外吐血,原本能反光的藍huáng sè皮膚也迅速衰敗了下去,顯出鶴發雞皮的本來模樣。

    “克上,這一招叫克上指。”

    “顛倒上下,強!”秀滿·速不台彌留之際,臉上竟是詭異的安詳,“朝聞道,夕死可矣。”

    功法有強有弱,強的功法也不過是提升修煉的速度,或者抹平實力上的差距,但梁堪的克上指不僅能彌補實力上的差距,它甚至還能將這種差距顛倒過來,將強變成弱,將弱變成強。秀滿·速不台的血殺真氣強過梁堪的焚神真氣一個大境界,但這一指的效果卻讓他的血殺真氣與焚神真氣的強弱反了過來。

    這確實不是一門功法,而是一種道。

    等秀滿·速不台再沒了聲息,梁堪才順著自己插在地上的大槍坐了下來,剛才這一指的代價太大,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再戰的能力,隨便來個路人甲都能把他解決,隻能坐在原地一邊恢複一邊等待。

    這一戰看似是那神奇的一指逆轉了生與死,但實際上梁堪前麵百餘招的鋪墊更加重要。他出中指的代價太大,如果隻是破去秀滿·速不台的真氣,頂多也就是搞個重傷而已,而他自己則沒了一點反抗的能力,必然要被反殺,正因為找出對方的罩門死穴,他才能一擊必殺笑到最後。

    梁堪出指的速度不比出槍,光找出罩門來也不十分保險,所以他演了那麽久的戲不是為了好玩,而是為了讓秀滿·速不台掉以輕心,以肉身硬接他一指,“運營為王,古人誠不我欺也。”

    等恢複了一些體力,他勉勉強強地站起來搖了搖昏昏沉沉的腦袋,費了老半天勁兒才將自己的槍從地裏拔出來。魏家堡的守衛都犧牲了,他也就沒有太大的心理負擔,拿著長槍捅進了秀滿·速不台的胸口,將指頭捅出來的窟窿偽造成了槍傷。

    在梁堪的背後有一雙眼睛,正隔著石牢大門的縫小隙小心地注視著他,將一切都收入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