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追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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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還沒亮,於是我們回帳篷拿了手電出來,在老楊的帶領下,我們朝著剛才蕭一水消失的地方追蹤了過去。
走了沒多遠,前邊的老李就停了下來,似乎是有所發現。我們走過去一看,原來在旁邊的一棵大樹上有一道爪痕,大概在我們齊腰的高度。
那爪痕至少有十公分長,呈三十度角,從右往左的方向,抓在大樹的主幹上,將起碼兩公分厚的堅硬樹皮給直接抓掉了不說,還把樹心表麵的一部分也給抓掉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被五把鋒利的刀子弄出來的一樣。
周雲心細如發,居然在旁邊的落葉層中,發現了幾塊指甲般大小的綠色鱗片,聯想到蕭一水的異變狀況,眾人不由得渾身顫抖了一下,看來順子說的沒錯,蕭一水最後還是變成了鱗甲人。
黑大個不可思議的說道:“蕭一水的手能有這樣鋒利?”
一旁的順子不以為然的說道:“再過個幾天,他的力量隻會更大,到時候隻怕你們有槍也不好對付。”
老李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們別扯那麽遠了,先找到人再說。”
眾人點了點頭,拿著武器,便順子爪痕的方向繼續前進。途中,我們又發現幾處爪痕,而且中間相隔的距離一次比一次離得近,看來我們的方向是對的,而且我有一種預感,我們離蕭一水已經越來越近了。
很快的,天就亮了,這時候老楊叫大家休息一下,順便吃些東西補充體力。
看著發到手裏的玉米大餅,我實在沒有胃口吃下它,並不是我不餓,而是蕭一水的事情實在太讓我耿耿於懷,也不知道他現在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周雲似有同感,尋了一處安靜的地方,便和我閑談了起來。
周雲看我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便苦笑道:“高飛,別想多了,有些事情是早就注定的了,誰也沒法改變。”
看我默不作聲,他又道:“我早就說過,這片林子裏四處都透露著詭異,它不是我們該來的地方,隻可惜,我們還是來了,恐怕我們這次也是凶多吉少啊。”
這種話周雲不是第一次和我說了,上一次他說時,我雖然有些擔心,但還隻是將信將疑,而這一次,我起碼相信了**分,甚至是十分。這兩天發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詭異,也越來越接近順子的說法,有時候我忍不住在想,難道這世上真有不可思議的人,或者力量存在?否則,蕭一水的事情,雙頭怪蛇的事情,又該怎麽去解釋?
想到這些問題,我心中一陣悲哀,便忍不住朝周雲問道:“難道你也相信命運,相信這片林子裏有著神鬼莫測的力量?這可不像你的性格。”
周雲茫然的打量著這片森林,有些冷漠的說道:“人總會變的,不管誰都一樣。”他回過頭看著我:“如果我告訴你,咱們再走下去,都會死在這裏,你還會繼續下去嗎?”
經曆了這麽多稀奇古怪的事情,又怎能不因此而不感到害怕呢?最讓人無助的是,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可預料的,而且來的十分突然,這真是讓人防不勝防,避無可避。
可一想到慘死的筆錄員趙前進,還有年輕小戰士張偉,以及現在蕭一水的處境,我的心就像刀絞似地,一股極為不甘的情緒從我心底冒出。付出了這麽大的代價,才讓我們走到了這一步,如果現在退縮的話,我們又對得起誰?
我看了一眼周雲,用很堅定的語氣,說道:“當年的革命先烈們,在經曆每一次戰役的時候,誰又敢保證自己不死?可最後呢,他們退縮了嗎?沒有!因為他們知道,如果今天自己不豁出性命,那麽將來豁出性命的將會是自己的家人,自己的朋友。”
我深吸了一口,盡量使自己不再那麽激動,接著說道:“有時候,人不能太惜命,否則,你將會失去更多,而且都是比命更重要的東西。我現在的想法也一樣,如果這一次能夠徹底的解決了黑竹溝中的事情,那麽死上我一個又算得了什麽呢?”
周雲有些感慨的歎道:“你還是沒變啊!我知道你這個人比較重感情,不過有些時候,感情用事,隻會害了你,還有你身邊的人。”說完,他歎了口氣,便往隊伍那邊走了過去。
我心中很是不以為然,如果當年個個都惜身如命,那還鬧個屁的革命,直接把大好河山送出去不就得了?看著周雲遠去的背影,有時候真的很懷疑,他還是當年的那個他麽?這次再見,我總感覺他有點不一樣了,但究竟那裏不一樣了,我一時間又抓不到重點。
哎!我歎了一口,不想再理會這些沒有答案的事情,搖了搖頭,便準備返回隊伍,但就在這時候,眼前突然閃過一點綠光,好像有什麽東西從頭頂快速的掉了下來,大概隻有指甲般那麽大點。
我心生警兆,下意識抬頭一看,頓時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見一個綠色的怪物像蜘蛛一般,倒吊在我頭頂十米多高的樹杈上,此刻他目光炯炯,正一副極為哀怨的神情注視著我,而剛才從我頭頂掉下來的東西不是別物,正是從他嘴角邊流下來的綠色涎水。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將我嚇得不輕,還以為大白天碰上妖怪了,不過我立馬驚訝的發現,這個怪物身上好像穿著一條破爛的軍裝。細看之下,我心頭又是一震,一下子反應了過來,這人是已經蛻變了的蕭一水!
蕭一水的身上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除了他的雙眼之外,身體其他地方都是那種指甲般大小的綠色鱗片覆蓋著。更可怕的是他的個頭,比之前足足大了好一圈,就是羅大炮那種虎背熊腰的壯漢,也不足以和他相提並論。
也正因為身體粗大了很多,他身上的軍裝已被直接撐爆,到處都是撕裂的口子,看起來就像是一件小孩的衣服硬套在大人身上一般,說不出的怪異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