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6章 永遠的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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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夜沁渝說的那一番話,讓袁亦愷心裏有些擔心。

    淩晨十分,換好衣物,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熟睡的女人,眼底滿是擔憂。

    雖然這些日子,她的狀態比起剛來的時候好了很多,但是她心裏的結並沒有解開,心情也是時好時壞。

    昨晚的話,讓他有些心裏發毛,挺擔心她會做什麽傻事。

    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距離登機的時間也越來越近了。

    深吸了一口氣,提著床邊昨晚她收拾好的行李箱,放輕腳步從房間離開,輕輕替她掩上房門。

    想著兩個人才剛有了進展,這就要離開這麽多天,還挺舍不得的,心裏也有些放心不下。

    走之前跟貼身服侍她的傭人交代了一下,並沒有明確說讓她注意範沁渝不要傷害自己的行為,隻是讓她多注意範沁渝一些。

    以前也有過出差的經曆,十天半個月也有過,這一次應該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問題吧?

    滿是牽掛的從家裏離開,到機場之前還給她發了個信息,隻是簡單的一句話:乖乖等我回來。

    窗外洋洋灑灑的落下的雪沫,是這個冬季的第一場雪。

    範沁渝從床上起來,撩開窗簾,看著外麵慢慢被白雪覆蓋的世界,緩緩的深吸了一口氣,將窗戶打開,冷空氣立馬灌了進來,讓她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也讓她更加的清醒了。

    “xiǎo jiě,醒了?趕緊把衣服穿上吧,別著涼了。”

    範沁渝緩緩收起視線,關上窗戶,走回屋子裏,坐在梳妝台邊,看著鏡子中麵色有些蒼白的自己,默了一會對傭人說:“我朋友過來了,可能要出去兩天。”

    “xiǎo jiě什麽時候回來?”

    範沁渝默了默,說:“過些天。”

    “要出遠門嗎?”

    “不用,就在附近陪朋友玩玩,不必告訴先生。”

    傭人愣了愣,想起袁亦愷走的時候的囑咐,不敢大意,但是範沁渝以前也會出去玩,雖然隻是出去走走就回來。

    “不如把xiǎo jiě的朋友叫到家裏來吧,一起住下。”

    範沁渝搖頭:“想出去走走。”

    傭人見狀,也拿不定注意,也沒有辦法做什麽決定,想著她是跟朋友一起出去,應該不會有什麽事。

    早餐跟平常一樣,吃得很平靜,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隨後範沁渝就走到了樓上,挑了一件漂亮的衣服,對著鏡子照了照,覺得滿意了,才收拾了床頭的東西,看到了shǒu jī的指示燈在閃爍。

    順手就點開了信息,看到界麵上的哪行字時,她愣在了原地。

    他說等他回來,恐怕她沒有辦法做到了。

    這段時間裏,她一直都在等,等著蕭楚紜能夠來找她,但是等到最後,卻沒有了結果。

    緩緩摁住了shǒu jī邊緣的一個按鍵,很快就顯示出了關機畫麵,shǒu jī的屏幕也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

    將shǒu jī丟在了床頭的櫃子裏,離開的時候,隻帶走了一塊已經壞掉的手表,仔仔細細的扣在了手腕上,這是她二十歲生日的,蕭楚紜送的。

    他很少送她東西,她跟著他的時候,他正處於創業期,錢幾乎都扣在了公司,所以經濟並不算太充裕,她也沒有不懂事的吵著要他送什麽禮物。

    那年生日的時候,她隻是期待著跟他一塊吃吃蛋糕,有他陪著就足夠了,當他有些不自然的將一個禮物盒子遞到她麵前的時候,她還記得當時的心情有多欣喜。

    表修修補補好幾次,最終終於再也沒有辦法走動了,她卻一直把這個東西帶在身邊。

    這一刻她的心情意外的平靜,沒有難過沒有傷心,更沒有掉一滴眼淚。

    把羽絨服外衣裹了裹,戴上一條圍巾,沒有跟任何人打招呼,沿著被雪覆蓋的小徑,一個人走出了莊園。

    街道上,行人匆忙的來往,誰也沒有為眼前美麗的雪景駐足。

    範沁渝沒有撐傘,飄灑的雪沫很快就花白了她的頭,然後又很快融掉。

    站在異國的街道上,眼前的景色是美麗的,她也曾幻想過,自己有一天能夠跟蕭楚紜來到這樣一座異域風情的城市,跟著他一起體會不一樣的生活風采。

    然而如今,這一切卻都成為了泡影,就像眼前的雪沫,落到手心裏,很快就融化消失,最後被寒風吹得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在街上不知走了多久,腳尖凍得有些麻木了,手和臉都通紅著。

    走得有些疲憊了,也不知道自己現在走到了哪裏。

    用自己身上為數不多的錢,在附近找了一個旅館,繳了一個星期的費用。

    等一個星期之後,也許會有人找到她,但是那個時候,她已經不屬於這個世界了吧。

    或者說她從來就沒有融入過這個世界,從小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多餘的人。

    酒店的房間裏打著暖氣,凍得冰涼的手腳卻久久都沒有變的暖和。

    摘下脖子上的圍巾,脫下羽絨服外套,坐在床邊,很平靜的打開自己攜帶的包,從裏麵取出一個藥瓶。

    沒有去看藥瓶上的使用說明,隻是倒出了一把放在手心裏,就著床頭那杯開水,有些艱難的咽下。

    藥的味道可以說很熟悉了,但還是讓她難受得皺起了眉頭,等藥全都咽下去了,又喝了一口水,苦澀的感覺才慢慢的消散了。

    這個時候,身體並沒任何異樣,就連那顆心也很平靜。

    躺在床上,掀開被子罩在自己身上,安詳的模樣就好像她平日裏睡覺一把。

    眸子睜著,看著頭頂裝飾奢華的天花板,慢慢的,水晶吊燈在視線裏開始變得模糊,眼眸也困倦的合上。

    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眼淚無聲的滑落進枕頭裏,消失得無影無蹤

    心裏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但是卻不知道在這段時間裏會發生什麽,隻是那顆心意外的平靜,大概是因為她已經沒有什麽牽掛了吧。

    隻是不知為何,在意識完全模糊之前,她的腦海裏閃現出的是袁亦愷的麵容,聽不清他在說什麽,就連麵容也慢慢的變得模糊,她潛意識裏甚至想要伸手去抓住,卻是渾身無力去掙紮什麽。

    直到意識完全陷入一片混沌之中

    袁亦愷抵達目的地的時候,是六個小時之後,下飛機的第一時間就是摸出了兜裏的shǒu jī,原本還期待著,裏麵會有範沁渝的回複,卻沒想到那個名字那欄麽有任何的回應,反倒有好幾通莊園那邊打來的未接diàn huà。

    一邊從機場通道裏往外走,一邊回撥那個diàn huà,很快就被人接起,響起的就是傭人因為著急而更加不標準的中文:“先生,xiǎo jiě不見了!”

    袁亦愷腳步都不由僵了僵,臉色也立馬嚴肅起來:“怎麽回事?”

    “早上xiǎo jiě說她有個朋友要到這邊來,說要出去兩天,我不知道xiǎo jiě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家裏沒找到的人,她的shǒu jī也沒有帶出去。”

    回想起昨晚的事,袁亦愷的心裏越發的後怕起來,看了看時間,推算起來大概有五個多小時了,就算她隻是想自己出去走走,她也不會這麽久還不回來,而且她平時都會帶手的。

    更匪夷所思的事,她的朋友根本不多,在這邊幾乎沒有任何的朋友,尹淺夏前幾天才來了,不會這麽快回來找她,她說跟朋友出去,跟哪個朋友出去?

    昨晚她也都沒有跟他提過這個事。

    擔心的同時,心裏也開始懊悔,明明昨晚知道她很異常,今早他為什麽還是離開了。

    恨不得現在立馬回到那邊去找她,然而就算立馬返航也來不及了,隻好打diàn huà,托熟人先找找。

    她在那邊能去的地方並不多,平時也都隻是在附近走走,想不到她能去什麽地方呆這麽久都不回來。

    是她自己不想回去,還是在她外出的途中遇到了什麽意外?

    不管是那一項,袁亦愷的心裏都擔心不已。

    哪怕還沒有得到任何的消息,他也在機場給霍司琛打了diàn huà,請示了一下臨時找接替的事,不畏懼責罵,立馬訂了返程的機票。

    坐在飛機上,他從未如此痛恨過時間的漫長,恨不得立馬就把她找到。

    暗夜裏,雪下得更加的肆意了,渲染了這個原本不屬於白色的暗夜。

    淩晨的街道,人也越發的稀少了。

    袁亦愷馬不停蹄的從機場回了家,不顧航程的疲憊,詢問著關於範沁渝的消息。

    而讓他越更不安的事,範沁渝一整天都沒有回來。

    倘若她真的隻是跟朋友一起出去了還好,可是她為什麽明知道自己幾天不會回家,卻連shǒu jī都不帶?

    這些舉動都太詭異了。

    直到他在她房間的抽屜裏,發現了一張紅色的喜帖的,他也算是明白了她變現異常的原因,但是與此同時,不安的感覺也更加的強烈了。

    他似乎都能夠想象到,她的思想走進了一個死胡同,而她在心裏無法承受的時候,選擇了永遠的放棄

    昨夜她的舉動或許並不是真的想要跟他有什麽進展,而隻是她心裏所謂的對他的償還。

    心痛的同時,更加的擔心她的安慰,不惜動用了警局裏的關係,把附近的地方都清查了一遍。

    他也打算追隨街上的shè xiàng頭去找她的行蹤,卻在這個時候,接到了警局打來的diàn hu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