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玉成雄辯閻羅殿 惡徒折壽入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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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藏王府鳴不平,

    閻王辦事太不公。

    訴說以往行善事,

    感動城隍土地翁。

    上回書說到閻王問的羅炳暉無言以對,臉色蒼白。君爺複又說道:“羅炳暉,你且站在一邊,我先問陳玉成,看他咋說,然後本王再問你。”羅炳暉向後退了幾步,哪敢站立,又哆哆嗦嗦地重新跪下。

    閻王看了一眼陳玉成,一拍驚堂木大聲說道:“陳玉成,你知道你今天因何落水嗎?”陳玉成說:“不知別的,隻知道是羅炳暉推我下水的。這事君王已經知道,我就不再敘說。”閻王說:“不!你今天有難,是你的陽壽已終,本王特意派清風追月鎖你來,那是叫你來歸位,那大風刮翻船隻,那羅炳暉推你下水,都是天地神靈特意安排的,為的是叫你今天歸位。你莫要怪於本王,這是人間生死循環之道。”陳玉成一聽此言,氣衝牛鬥,不再跪地,站起身來,大聲地說道:“閻君,你空口無憑,陷害好人,什麽是陽壽已終?什麽是我該歸位?什麽是生死循環?這都是騙人的假話。在這大庭廣眾麵前,你分明是偏向這個恩將仇報的羅炳暉,莫不是你和這個人有什麽親情吧!莫不是這個羅炳暉平時給了你貴重的huì lù吧?常言說,收人錢財,替人消災,原來不單單在人間,在這堂堂的地藏王府,也如此的齷齪。真真是豈有此理。”陳玉成越說越氣,手指閻王放大聲音怒吼:“我不管你是多大的官,你要辦案不公,小心我去天庭告你。”閻王一拍驚堂木說:“大膽!你一凡人,在大殿之上,竟敢衝撞本王,你可知罪嗎?”陳玉成說:“你是天地之間第二大君王,我是一介草民,要想加害何患無辭,你今天把話說明白,我才服你。”閻王說:“在混沌初開之時,天、地、人、三方簽押生死簿,生死簿上寫的明白,每個人出生以後,生死簿就已生效,這個人的陽壽多少,作惡事多少,做善事多少,何時死亡,這些事都一一在生死簿上顯示出來,並不是本王自己說了算。因此我不能護短。判官,把生死簿拿給他看。”判官走下階來,把生死簿遞給陳玉成。陳玉成拿過生死簿,左看右看,薄上並無字跡,隨用力一甩,把生死簿扔出老遠。說道:“陽間之字,我認識**,你這薄上並無字跡。”閻王說:“陰間之字你不認識罷了。”陳玉成說:“陰間根本沒有字,你們所用的字,都是陽間給你們發來,不信你想想,你們所花的錢,一元一角都是陽間送過來的。”閻王說道:“那是你們陽間一廂情願,多少年來,你們陽間的人,給陰間的親人送過來的錢,我們都當做jiǎ bì處理。陳玉成,你不要胡攪蠻纏,轉移視線,送錢的事是整個陽間的事,你是一小民,無法扭轉乾坤大事。今天就說你自己的事。”陳玉成說:“那好!我就說自己的事,你是宇宙之中第二大君王,隻看你那沒有字跡的生死簿死搬硬套,不去查理真像,本是失職,早晚有一天,被玉皇大帝革職。”閻王說:“古往今來多少年來,這個位置已更換幾次,輪到本王管理陰間事務,每天都是按生死簿辦事,這也是本王的職責,你要有怨,就去玉皇大帝那裏告我。”這時,陳玉成已不能控製自己的情緒,雙腳一跺,手指閻王大聲說:“你個昏官,隻知按章辦事,卻不知人之情理。既然我陽壽已終,來陰間並無怨言,家中雖有新婚妻子,並無子女,正好無有牽掛,隨他改嫁。可花甲老娘咋辦?還有古稀幹爸以後誰來奉養。這些都拋開不說,最重要的是我對今天陰間之事難以信服,我行好積德之人前來歸位,那以怨報德者怎活世間?”陳玉成見閻王無言,又肆無忌憚的大聲數落起來。

    十三歲爹爹去了陰間,

    母子相依度日受熬煎。

    十八歲劃船出江捕魚,

    風裏浪裏尋找苦酸甜。

    有時網空無有隔夜米,

    有時天冷少衣怨天寒。

    江上凡有難者多相助,

    救到家裏贈飯贈衣穿。

    十幾年忘記救人多少,

    多花費少捕魚度日難。

    有時媽媽嘮叨三兩句,

    無錢娶妻怎把後代傳。

    人說滴水之恩湧泉報,

    在我這裏一點邊不沾。

    有時賣魚見到被救者,

    見我衣衫破眼皮不翻。

    別人求我我是三冬暖,

    別人對我卻是六月寒。

    可我性情良善無改意,

    今天又救了這惡心男。

    既然我陽壽終來地府,

    以冤報德者怎活世間。

    都說善惡神靈早知道,

    我看陰間也有人情官。

    倘若今天判案不如意,

    明天去天庭把玉皇纏。

    閻王此時無言無語,深知自己辦事有錯,分明羅炳暉是一個惡人,卻還要按生死簿來辦,雖然是常理,可有背人情。真要這樣把案子判了,這陳玉成鬧到天庭咋辦?但麵對大堂之上的人眾,又不能反嘴,隨靈機一動,計上心來。對階下大聲喊道:“清風、追月何在?”清風、追月上階說道:“小的們在此恭候。”閻王說道:“你二人去找城隍和土地,叫他二人速速前來。本王要他們證實詳情。”清風、追月應聲下了大殿,匆匆地走了。閻王心中暗想:剛才之事城隍和土地他們會看得一清二楚,他們來了如果證實誰對誰錯,我再重新判案,那樣也許會找回一點臉麵,要不,這個厲害的陳玉成抓住理不依不饒,哎!不管多大的官,如要是理短了不行呀!再者,陳玉成口口聲聲說他行善積德,我倒要看看城隍土地來了咋說?真要情況屬實,隻得把生死簿改一改了,看看此二人平時的行為再做了斷吧!

    再說秦剛和眾人一直找了四裏地的水麵,在下遊水淺的地方發現了陳玉成,但不是陳玉成自己,他還死死地抓住了另一個人。兩個人都有細小的氣息,心窩都有微微的跳動。眾人想把兩個人分開,可任憑咋用力,就是掰不開陳玉成的手,秦剛隨口說道:“陳大哥,你這是咋想的,莫非說還想拉一個墊背的?陳哥,你可不能死呀!咱們這個小鎮,你是大夥的主心骨呀!”秦川把哥哥拉到一邊說:“都這個時候了,還說沒用的,大夥都來,分不開就把兩個人都抬回去。”眾人隻得連同這個不認識的人一同弄到船上,開船往回走。

    再說李蝶蓮婆媳二人,已來岸邊多時,見眾人從船上往岸上抬人,以為陳玉成定死無疑。玉成媽媽嚎啕大哭,一邊說著一邊說:“玉成呀!你這個短命的東西,咋就不想想媽媽咋活?你爹在水上救人時,死於非命,那時媽媽還有一點主心骨,因為那時有了你,可你這早早地就走,還沒扔下一男半女,你讓蝶蓮我們娘倆咋活呀!蝶蓮,你明天改嫁,媽不活了……”老人說著說著就要跳江。眾人拉住老人勸說。這時眾人已把二人抬到車上。蝶蓮倒是有點主宰,摸摸玉成的心口,好像心還在有點跳動,和婆母輕輕地說:“媽!別哭了,玉成沒死。”媽媽也摸摸兒子心口,真還有點跳動。這時,秦剛秦川招呼大家推起車向家中走去。

    從打陳玉成站起身來,不斷地向閻王發問,跪在階下的羅炳暉,就像如泥塑的一般,一動不動,陳玉成說的話有如一顆顆石子砸在了他的太陽穴上,不知是太陽穴痛還是心痛,身子一點一點地顫抖起來。心想:“我咋這糊塗,要早知道這個人壽終今日,我何必推他一把,那閻王抵不住陳玉成的百般刁難,讓清風、追月去找證人,一會城隍和土地來了,說出真像咋辦?人家是救人的人,而我卻是害人的人,我不能和人家站在一條線上呀!陽間怕是回不去了。”正在這羅炳暉不知所以的時候,城隍和土地隨清風、追月而來。閻王見作證的來到,大聲地說:“羅炳暉,你認識這二位嗎?”羅炳暉搖了搖頭說:“不認識。”閻王說:“這是方圓一千五百裏管理凡人善惡的城隍和土地,誰做的惡事善事,他們盡知。任何人在他們麵前說不得半句假話。你說說,你為啥推陳玉成下水?”羅炳暉說:“是他在救我時和我要錢。”閻王說:“陳玉成,羅炳暉說的是真的嗎?”陳玉成說:“無有此事,當時江麵上風大浪急,濤濤江水,哪能說了錢再救人。沒有這段理。”城隍說:“確有此事,我聽的真切,不過,不是陳玉成說的,是羅炳暉自己說的。他為了活命,在水中高喊,誰救了我,把家中財產相送。以作答謝。陳玉成救他活命之後,怕陳玉成讓他兌現諾言,才把恩人推入水中。”閻王一拍驚堂木,大聲說道:“羅炳暉,你好大膽,害人性命,恩將仇報。”羅炳暉無語。閻王接著說:“判官,羅炳暉做了缺德之事,折壽二十年,你看看他還有幾年陽壽。”判官看了看生死簿說:“還有二十年陽壽。”閻王說:“土地,他的住地歸你所管,你說說,他還有別的劣跡沒有?”土地說:“有!羅炳暉劫道四次,霸占別人土地一次。”閻王說:“劫道四次,損壽十五年,霸占別人土地一次,損壽五年,如此說來,陽壽已折盡。清風、追月,把羅炳暉帶去第六層地獄關押。”清風、追月拉起羅炳暉,出了大殿,向第六層地獄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