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 政治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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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法界大亂,其實這已是兩人的共識了。

    兩人來到教學樓的天台上,碧空流動著暗的雲流。

    被高空的狂風吹起,雲流突然紊亂起來,黑壓壓的一片從東方飄來,陽光半遮半掩。

    或許今夜要下雨吧。文承望著天空說。

    嗯,就算是回環開始的最初幾天,也大抵是暴風雨前的寧靜了。柳真倚著牆壁、環抱雙臂說。

    是讓我做好開戰的準備嗎?文承看著自己的雙手。

    敵人林立,一切才剛剛開始。

    我明白你說的是什麽,柳真。

    文承看著她被一縷陽光籠罩的側臉,此時無法判斷公主在想什麽,而且沒有任何必要。

    嗯。文承簡單地應了一聲,最大的威脅是誰?

    林綺。柳真,林遠的堂姐。

    堂姐?

    準確的說是林綺的丈夫不過說到林家,不得不說七年前的事了。柳真頓了頓說,七年前,時任守護者林鵬雲被家傭毒殺,出於同情,魔法界讓其弟林鴻海接任守護者和協會會長,而林鵬雲的獨生女林綺也被林鴻海收養,和林遠一起長大。

    而因為三年前的石巨人事故,林鴻海下台並接受魔法協會總部調查,來的是維特爾斯巴赫家族的小兒子哈帝,說到這裏,柳真苦笑了一聲,不過林鴻海居然促成了林綺和哈帝的婚事,哈帝也索性留了下來,所以此事得以平息,協會會長保住了。

    看來是錯綜複雜的關係啊,不過林綺也算是可憐之人了,父親無故死亡,又被用作政治婚姻。

    文承問,那他們姐弟感情如何?

    柳真隻是搖頭,自顧自說下去,如今林家父子又一死,柳真咬嘴唇,他們家的三處靈脈便成為各家虎視眈眈的目標,加上守護者本人踐踏魔法使公約,以及魔法協會權力真空

    柳真哼笑了一聲,盯上林家靈脈的或許還有袁家

    袁家是?

    土係魔法世家,也是林遠的婚約家族。

    果然惹上dà má煩了。

    總之現在算是唔

    蝴蝶效應?文承問。

    不,群雄逐鹿。柳真很得意地為這個詞匯眨眼。

    其實問題不僅是林家了

    雖然麻瓜世界恢複了短暫的hé píng,但是魔法界已經亂成一團了。

    每一次達到對正點,就會發生出人意料的局勢變化。

    用最小的成本來撬動世界線走向,這就是時空法術主人的意圖?

    不過很明顯這次的走向要混亂很多。

    嗯,除了林家三處靈脈,毫無疑問被盯上的還有守護者的席位,還有越來越多非法召喚的英靈。柳真說。

    既然這個亂局是由我開啟的文承握拳。

    不,我們一起開啟的。

    帶著極其強烈的肅殺感,柳真將這句話置之一笑。

    笨蛋,從被我救下的那天起,你有沒有想過今天?

    有沒有想過shā rén,而且還要不斷地殺下去?

    柳真這樣凝視文承。

    這一刻,一抹陽光從雲層刺下來,照在少女的鼻尖上,令人心中一動。

    那你的靈脈呢?文承試探著說出這句話。

    實際上還對錢唐市的靈脈分布一無所知。

    暫時沒人敢動。柳真笑。

    不過相比混亂的局勢,阿斯莫的動向才更重要。

    關於黑女妖,你看是不是黑魔法得到升級所致?

    不完全,還有一種可能,柳真用嚴峻的目光凝視遠處林立的高樓,就是有水係魔法使倒戈,不過本城在冊的水係魔法使隻有一個。

    級別低的呢?

    那可能性就很多了。

    暫時還是不要猜測了。

    還有紅光的問題。文承說。

    應該是某個低級魔法使無誤了。

    或許人家對你有意思呢?柳真歪著頭眨眼。

    這種時候就別開玩笑了吧。

    對了,你那裏呢,魔化炸彈什麽的

    今天早上的行動是針對兩人的,也就是說敵人已經展開斬首行動了。

    畢竟兩處的進攻手段不同,所以我擔心文承補充。

    或許,是針對蘇濛的。柳真麵嚴峻地說。

    針對蘇濛的?!

    文承揪心地深吸一口氣。

    兩人一起將目光落在對角的教室窗戶,那裏能瞥見蘇濛注視黑板的笑吟吟的側臉。

    原因不難推理,雖然柳真已經失去守護者資格,但如果以蘇濛的名義重新參選,以麻瓜世界對柳真的信任,加之大魔法使的威望,蘇濛的獲勝可能性很高。

    有什麽辦法?

    簡單,柳真說,剛剛路上蘇濛用我的shǒu jī已經發布退出聲明,接下來不會有人為難她。

    那就好。

    壓力多少減少點了。

    放心啦,柳真突然笑,這樣的刺殺行動以前也遇到很多,但部署起來很花時間,所以不會頻繁。

    麵對著像是說著家常話一樣輕鬆的柳真,是在無言以對。

    不過,最危險的時候就是最安全的時候。

    文承沉重地點頭。

    所以,放輕鬆吧,柳真用胳膊肘推了一下文承的胸膛,眨眼說道,好好陪陪蘇濛吧。

    嗯

    湧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文承這樣注視柳真的眼眸。

    暗紅的眼眸時而明亮時而黯淡,難以猜測女孩到底在想什麽。

    好陌生的小臉,那樣的毫無波瀾。

    壓力什麽的卸下來,又要恢複往日的冷漠了嗎?

    怎麽了你?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嗎?

    沒,沒什麽。

    隻不過是覺得太可愛了。

    那你看什麽看。

    雖然對笨蛋那樣的內疚神情已經習以為然,但柳真仍然假裝不知道地瞪向他。語氣也像個男孩子。

    柳真自顧自向前走了幾步,伸出靴子踩在較低的一層欄杆上,話說回來,雖然委員會和協會都把我除名,不過十九局和警方還在和我保持聯係呢她搖了搖頭讓長發自然地鬆散開,接受樓頂的和風沙沙的吹拂。

    看來在新的守護者上任前,他們也隻有信任你了。

    文承注視紅毛衣的背影說。

    柳真沒有回答,仍然麵嚴峻地望著遠方。

    一麵戰鬥一麵維持權力是很困難的事。

    讓柳真退居幕後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畢竟她的威望要比戰力本身來的重要。

    突然意識到一個要命的問題。

    糟糕,我需要打個diàn huà!

    蘇濛幫你問過了,你媽沒事。柳真頭也不回地答。

    說句實話,遇到你們兩個真是我的福分。

    文承寬慰地歎了口氣,謝謝

    客氣毛線啊你,柳真回頭白了文承一眼,我可不希望我的騎士這麽扭扭捏捏的。

    果然又是不想說話了嗎

    不過好奇怪,說笨蛋的次數越來越少了,難不成

    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笨蛋?柳真問。

    好吧,一切正常。

    就算是聽到騎士兩個字,文承也不免和柳真尷尬地交接目光。

    事實上兩人昨晚的交流,抑或是前天晚上的宣誓,也僅僅留作秘密了。

    文承頭低了些,這也算是臣下之禮。

    其實今天還有好幾件事,柳真取出shǒu jī劃了幾下屏幕說,第一是林家父子的葬禮由協會主持了,他們邀請你去。

    我?文承指著自己。

    也是啊,名麵上是柳真殺了林遠,而林鴻海則離奇死亡。

    我替你拒絕了。柳真麵無表情地答。

    嗯

    真正該見最後一一麵的是柳真吧

    文承欲言又止。

    笨蛋,我是女人,你不是,柳真說,你不可以有婦人之仁,更不用顧忌我的感受。柳真回過頭來站立,並傲然地開口。

    明白。

    第二件事,我把你的聯係方式給了,她以後會和你聯係。

    我會存好每一次通話記錄。

    不用,我不想管事哦,柳真突然恢複了少女的口吻,就讓我做幾天清閑的公主吧。

    遵命!

    別說這麽奇怪的話還有一個啊,張局長發來的,中午有王夢君和陣亡jǐng chá的葬禮,邀請我們去。

    我去。文承說。

    你去不合適,柳真快速說,接著補充,我們都不要去。

    不能堂堂正正地麵對陽光嗎?

    不是。

    十九局的內亂還未平定,柳真補充,想殺我們的人還有很多,我們去隻會引起混亂。

    那就讓他們安息吧,文承點頭。

    那麽晚上的慶功宴呢?柳真拿起shǒu jī邊看邊問,隻有三桌,都是涉案的魔法使和警局高層。

    兩人默契地對視。

    這是一個維係關係和理清各方意圖的絕好機會,規模就算是鴻門宴也不會造成多少sāo luàn。

    我去。文承說。

    算啦,柳真笑,雖然不喜歡這些應酬呢,不過還是我去吧。

    你休息吧。

    別爭了,聽我的。柳真冷冷地說,你陪蘇濛。

    遵命,公主大人。

    不過文承開口。

    說。

    要不你把小竹帶上?

    柳真很好笑似的微笑起來。

    我是認真的,讓她多吃點好的。

    柳真強忍住笑意點頭。

    像是交代完成似的,一片寧靜。

    實際上還有很多事要說,又不知如何開口。

    隨時會降下雨的昏暗天空下,兩人一同仰望著。

    空之國呢,看到沒?

    柳真。似乎被這樣的天氣影響,文承沉重地開口。

    嗯?

    我有一個猜測

    說。

    我們的父親,或許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