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特別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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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獎勵?”文承顯得很驚喜。

    對於這個欠揍的表情,柳真沒有猶豫,再使出一擊。

    “啊!可以不打臉嗎?”文承捂著額頭。

    柳真收起拳頭,“那你以後別用那麽色的眼神盯著我。”

    這你都能分辨出來?!

    “說說看,獎勵是什麽?”文承不再顧忌生命危險地笑了。

    “抱抱什麽的吧……”柳真別過臉,聲音小了很多。

    抱不是已經被你默認了嗎?難不成關係還退步了,我可不信。

    色鬼大膽地樓過去,女孩倒也不反抗了。

    “親可以嗎?”

    說是這麽說,喉嚨也劇烈的滑動了一下,文承還是不敢湊過去。

    兩個人就這麽抱著注視著,兩旁走來三兩行人用好奇的表情注視他們,差點撞到一起後又匆忙跑開。

    柳真突然臉紅地低下頭,生氣式地顫抖起肩膀,頭發都要豎起來的趨勢。

    感覺不妙!文承立刻放開手,準備後退。

    柳真這下使出了左右同時的二連擊,她兩手拽住文承的肩膀,猛地向下拉。

    文承以為她要用膝蓋,正欲伸出兩臂捂住下半身。

    啵,臉頰上突然多了一陣濕潤。

    那一瞬間實在太快,可柳真的主動出人意料的令人傷感。

    “這是這次的獎勵。”她轉過身去。

    夜風令臉頰的那處濕潤涼颼颼的。

    於是文承麵前僅有的一切風景都在眼前消失,僅剩下她的背影。

    足夠了,真的足夠了。

    對比起剛開始時女孩冷漠的眼神,眼前的一切足夠了。

    終於明白自己並非一無所有。

    可他還是不知死活地接話,“所以這次就這樣了?”

    還要等到下次成功了?我猜每次回環發光就你一個吻,還不是親嘴這樣,要是濛兒再耍點小心思那還不是……

    “你還想怎樣?”柳真用嫌惡的眼神轉過身,卻突然呆滯住,“喂,你沒事吧。”

    低下頭的男孩沒有回答。

    柳真為他擦著眼角,又像哄小孩一樣抱了抱他,“至於嘛你,那下次就多一秒唄。”

    “那再下次呢?”文承忽然抱住她。

    “滾蛋。”她掙脫開。

    為什麽這個笨蛋這麽得寸進尺呢?柳真漸漸支持不住了。

    “你呀你呀,”她背過身去,“能對蘇濛有兩倍好就好了。”

    不是不說蘇濛的嘛,合著好人隻能你來做是嗎?文承突然揪心地自嘲,“我知道我很人渣。”

    “那我還不是小三,這麽不被主流價值觀認可的交往方式,我肯定沒好下場的。”柳真扒在欄杆上哼了一聲。

    如果說兩人在商業互吹也不夠恰當。

    柳真溫柔地搖了搖頭,“原來是兩份不錯的友情,最後卻變成了這麽不倫不類的關係,真不是滋味。”

    文承因內疚而不答,但這份坦誠總比一直忍耐要好吧,如果我和你要戰鬥下去的話。

    不甘心,不舍得,又不得不繼續下去,這是事實。

    有能力救世界的往往都是人渣。

    一個煙鬼上大學吸鴉片,但他救了祖國兩次。一個酒鬼是有婚外情的瘸子,但他救了世界。一個將軍和mì shū有染,他指揮了世紀大登陸。

    這樣的光榮和不堪並存的人和故事,還有很多很多。

    青春是罪惡,讓我們承擔下去吧。

    柳真忍著揪心恢複了笑臉,

    “也好,能敦促你擔當起來。”

    “如果說一次就親一下的話,那我還真沒什麽動力。”人渣挑了挑眉毛。

    柳真憤恨地瞪了他一眼,又嫣然一笑,“約會什麽的吧……好了,你能像個男人一樣嗎?為什麽老是我在提條件啊。”

    大概是因為太過心疼而不忍侵犯的緣故吧,文承黯然地笑著。

    “喂!”柳真用力揪文承的嘴巴,“給我醒醒!”

    “啊,嗯!”

    “如果要承載起我,對你就有更多的要求。”

    “說吧。”

    “其實你長的可以就是不會打理,頭發剪短亮出額頭顯得利索,襯衫必須穿,至於外套……委員會有些設計簡單的戰鬥夾克也可以去買,我交代學姐做一批咱們自己的zhì fú了,還有啊,”她撥了撥文承的領子又捶了捶他的肩膀,“身體給我養壯實點,營養什麽的都要跟上明白沒?”

    雖然被接連提要求還是很舒服的,不過文承打算乘勝追擊,“要不你幫我做飯?”

    “哈,你要吃的下去。”

    “看來你還是蠻自信的。”

    “滾啦,真是越來越別扭,我才發現你竟然這麽不正經,我們現在就跟tōu qíng一樣惡心死了,你知道嗎你每對我好一分我就為蘇濛感到委屈,以後正常情況下還是不要有肢體接觸,要不我們還是做朋友吧。”柳真突然放下手。

    “別這樣柳真,你知道濛兒對我意味著什麽。”

    如果不是為了她我們也不會留在這裏並肩戰鬥不是嗎?

    “但因為記憶終究會死亡而肆無忌憚了,我們也太放縱了吧,”柳真戳著文承的胸口,一臉嚴肅地注視過來,“至少我想還是定義為友情,因為性命攸關的利益關係而選擇住在一起,就這樣好嗎?”

    當然,每天看到你就好。

    “委屈你了。”文承揪心地說,又不甘心地補了一句,“特別的友情吧。”

    真是糟透了,柳真無奈地低下頭,察覺失言的文承選擇沉默。

    “你這笨蛋。”麵對狼狽不堪的文承,柳真發出嘲笑。

    好端端地取笑我幹什麽?

    “其實……”柳真用失落的眼神看著文承,“你應該也有印象吧……末日的景象。”

    隆隆的炮火、遮天蔽日的艦隊和戰機、傾圮的石牆、倒塌的梁柱、彌漫的黑煙。

    自己沾滿灰塵和鮮血的雙手,屍山血海。充斥在眼前、四周、遠方的赤色烈焰。

    在那個死亡的風景之中,還有我和你。

    “我的選擇是對的嗎?”女孩靠過來,額頭抵在他的胸膛上。

    或許等不到那一天的來臨,我們就會死在一起吧。

    “相信我。”文承發出聲音。

    準確的說,聲音發自他的心扉,突然被擴充很多倍,從四周、地心、深空,或者是深海一個淡藍色光澤的美麗器皿。

    來自四麵八方的深沉、寬廣、遼闊的地方,令人安心的聲音。

    在這深情的時刻,對這個新關係逐漸厭惡的柳真做出了驚人的舉動。

    “相信你妹啊!”她轉身朝天空大喊。

    文承不甘落後,“是啊,相信我妹啊!”

    他們並不知道此時在桌邊的小竹接連噴出兩口飯。

    柳真捂著肚子笑了,吸了吸鼻子說,“其實那不是我最喜歡的一句。”

    “相信我妹?”

    柳真不理會這個玩笑,而是滿懷微笑地說,“格拉齊耶拉,你一連幾個小時這樣朝著那邊,朝著大海的盡頭望,你究竟是在望什麽?”

    “我見過一個人,和你可像了。”文承答。

    “不錯嘛,做過功課。”柳真眨眼。

    “這就是你原名的由來了?”

    “倒也不是,名字是爸爸起的,或許是反過來吧,因為原來的名字而喜歡上這句話。”

    雖然是很美妙的氛圍,但文承還是抓住吐槽的機會,“你的名字真的是……”

    “很土,我知道。”柳真迅速點頭,試圖結束這個話題。

    “很有詩意。”

    柳真不答,沉浸在某種懷念中。

    看著如此柔美的容顏,文承深吸一口氣,腦中一直有一個疑慮,也趁此機會說出來吧。

    “其實有個說法,”文承故作鎮定地咳了咳,“據說男女之間有某種方式可以擴充回路,被叫做補魔的。”

    柳真很快投來白眼。

    “柳真,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想問問。”

    “不好意思,這個說法不存在,”柳真得意地笑了笑,然後凶狠地瞪過來,“你自己想想啊回路能長到那個地方嗎你這色鬼!”

    “哦……”文承紅了臉,“那,那樣我就放心了,嗯……”

    果然作戰計劃失敗啊……

    或許等到真正凱旋的那一天,便有資格把你捧在心裏了吧。

    特別的友情。或許這正是命運的選擇吧。

    因為和柳真確立這種不堪、曖昧卻又坦誠的關係,他已經勃發比之前十倍百倍的鬥誌。

    為了蘇濛而留下和保護這裏,更要為柳真證明自己。

    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人,偉大的魔法使,偉大的指揮官,要比所有對手都努力。

    所以接下來,規則給我去死、道德潔癖者給我去死。

    就這樣循序漸進,我會用鐵和血來證明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正暗暗下了決心而決定退步,文承卻被柳真接下來的話一驚。

    “不過呢,我倒也想趁此機會和少女時代告別呢。”柳真含情脈脈地注視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