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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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揉了揉眼睛再看過去的時候,那裏有什麽黑影,或許是電燈的燈光照射過去的陰影吧!我心裏麵想道。

    船終於挨在了一起,這裏的海水並不是很深,鐵錨下去以後船身就固定住了,在兩條船隻見搭上板子,用繩子固定住,兩條船基本上就連接在一起了,隻要不是忽然間來了大風,就很穩固。

    看這漫天星鬥,應該不會忽然間有大風吹過來。

    “你們是什麽人?”李海牛隔著船板問了一聲,但是說出這一句話以後,他拍的一下腦袋,“兩個洋人,那能聽的懂我們說話。”

    兩個洋人麵麵相覷,其中一個操著一口大碴子味道的普通話對李海牛說道:“俺們是去南洋的貨船,在海上遇見了風暴,找不著方向,船上的物資快要沒有了,感謝上帝,讓我們遇見了你們。”

    一聽這話我心裏麵涼了半截,本來還以為能遇見這船,能買些糧食淡水呢!沒有想到這倆老外的船也彈盡糧絕了。

    李海牛一聽這話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你們吃的東西全部都沒有了?淡水呢?”

    “剩下的不多了,糧食早就吃完了,現在全靠在海裏麵釣魚。”那個操著大碴子味道的老外接著說道。

    這倆老外很明顯隻有一個會說中國話,從另外一個看向同伴臉上迷茫的表情就能看的出來。

    “操他奶奶的,還以為能遇見船買點糧食,結果來了一個一窮二白的,老天爺真的不給活路嗎?”老甲狠狠地一腳踹在了船舷上麵。

    我的注意力一直放在這兩個人的身上,現在聽說他們也沒有了糧食和淡水,我的視線才轉移開來,不住的打量這一條船。

    這條船也是木質的,風帆和我們用的不一樣,不管是樣式還是材質都不一樣,甚至纜繩都比我們的要好看的多。

    船比我們的漁船稍微大一點,一盞探照燈把他們站的地方照的雪亮,我對這個電燈很是感興趣,因為我從來沒有這麽近距離的看這個玩印。

    以前也見過,但是都是遠遠的看見船上有這東西照射在海麵上,現在看過去,真的是比氣死風燈亮啊,我們船上所有的氣死風燈加在一起都不沒有這麽亮。

    另外一個聽不懂我們話的外國人忽然間開口對另外一個嘰裏呱啦說了一串話,操著東北口音的洋人搖了搖頭也回應了一串嘰裏呱啦的話。

    兩個洋人說完以後,臉上的激動徹底的消失了,有的隻有深深的絕望。

    “你們倆說什麽呢?”李海牛把手裏麵的家夥往上麵抬了抬問道。

    “沒有說啥,洛夫不懂你們的話,他問我你們有沒有多餘的糧食和淡水。”

    “糧食淡水?老子還想找你們要呢!”老甲站在船邊兒上立刻接上了這一句話說道。

    我立刻就明白了,這倆洋人肯定是想從我們這兒弄點糧食和淡水,結果遇見了彈盡糧絕的我們,所以兩個人的臉上才會露出絕望,這個懂中國話的洋人從老甲說一窮二白老天爺不給活路的時候,就分析出來我們船上的淡水和糧食也不多。

    “這倆洋鬼子是不是在騙我們啊?海牛哥?就算是遇見了風暴,這倆洋鬼子船上的糧食就這麽沒有了?不可能啊!再說了,一條這麽大的船,就隻有他們兩個人嗎?我感覺有些不可能啊!”老錨的含糊的聲音響起,因為臉還腫著呢,說話有些走音。

    是啊,老錨說的很有道理,我們這條船開船的時候還有那麽多人,洋鬼子的船比我們的漁船還要大,這麽大的船,這麽多風帆,定索就十來根,遇見緊急情況的時候,兩個人根本就不可能忙的過來,這倆洋鬼子肯定在說謊。

    這麽大的船上麵,最少也要十來個船員。

    “狗*日的騙我們!”李海牛楞了一下,怒視著洋鬼子叫了一聲。

    這倆洋鬼子立刻緊張了起來,倆個人對視了一眼,接著就彎腰撿起了一把好像是槍一樣的東西,對準了我們這裏。

    “狗*日的玩陰的,海牛哥,我就說這倆人有問題,不會是海盜吧!”

    老錨也舉起了手裏麵的家夥,對著李海牛說道。

    李海牛並沒有回答老錨的話,他的眼睛死死的盯住了這兩個洋人,手裏麵的斧頭不住的在手裏麵翻飛著。

    “你們……你們別誤會……洛夫住嘴。”帶著大碴子味的洋人緊張的罵一句自己喋喋不休的同伴,接著往後麵退了幾步,和我們拉開了距離以後這才說道。

    “你們千萬不要誤會,我們沒有惡意,我們隻是貨船,絕對不是什麽海盜。”

    “不是海盜,不是海盜手裏麵還有家夥,你手裏麵的家夥兒可會要人命的。”

    李海牛把斧子頭放在船舷上敲擊了幾下,歪著腦袋說道,另外的一隻手放在了背後,使勁兒的晃動了幾下。

    我餘光中看見大禹轉身就走,剛要扭臉看看大禹幹什麽去了,李海牛往我的身邊兒挪了一下,擋住不讓我轉身,“小魚,你見過沒有?這東西叫魚槍,去年我和你二叔一起出海的時候在海上見別人用過,在水下五米以內都能射中魚,在岸上二十米以內還是有殺傷力的,如果射在人身上,直接就能射一個對穿。”

    我楞了一下,看著很是簡陋的東西竟然有這麽大的殺傷力,剛才看李海牛輕描淡寫的樣子我還以為這東西沒有太大的殺傷力呢!

    “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東西在岸上的準度很低,特別是在距離五米開外,隻要躲的快,躲過了這一波,直接就撲過去,實在躲不過去,就讓射中自己不致命的地方,等他上弦的時候,抽冷子一下就解決了。”

    我知道李海牛這是說給兩個洋人聽的,果然,李海牛說完這兩句話以後,那個懂中國話的外國人本來被曬的有些小麥色的皮膚立刻就慘白了起來。

    “你們倆手上就兩把水下魚槍,我們可是有好幾個人呢!怎麽真的要打嗎?”李海牛忽然間厲聲嗬斥道。

    那個不懂中國話的洋人好像是有些急了,一個勁兒的問他的同伴。

    就在這時候,我餘光中看見被電燈照射的甲板另外一側露出了一個人頭,我心中一震,因為爬上來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才走開的大禹。

    我這才明白,剛才李海牛手背在後麵一個勁兒的晃動著,應該是給大禹打手勢,讓大禹過去,所以大禹現在才會出現在洋人的船上。

    大禹翻上了船,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海水,貓起了腰,慢慢的靠近兩個洋人,李海牛把手裏麵的斧子扔在了甲板上麵。

    “這樣,我們都放下手裏麵的武器怎麽樣?好好的說說,你們說你們迷失了方向,航線應該偏離了很多吧!我們這有海圖,你們可以看看,另外我知道離這兒不遠就有一個海島,能夠補給淡水,而且這離南洋不是很遠,你們幾天就可以到達。”

    “真的嗎?”洋人有些不相信的反問了一句。

    李海牛指了指甲板上的斧頭說道:“大家都把家夥扔了,都在海上混飯,不容易,既然有緣分見到了,也沒有必要你死我活。”

    “放下,放下!”老甲老錨也順著說道。

    我也把手裏麵的家夥丟在了地上,把手臂交叉放在了胸前,示意自己手上沒有東西。

    這倆洋人明顯的放鬆了警惕,把手裏麵的水下魚槍也放低了不少。

    “中國人,我們是朋友,我叫古利克,基輔人,我們國家和你們國家是朋友。我有認識的人來你們中國幫忙,幫你們中國建工廠。”

    我不知道這個洋人想表達什麽,但是他現在的話應該是想和我們搞好關係吧!

    洋人來我們國家建工廠?這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我們靠海生活,一輩子在海邊兒出生,在海裏成長,工廠能幹什麽?給我們飯吃嗎?

    就在這時候,大禹已經摸到了兩個洋人的身後了,這倆洋人絲毫沒有察覺到,李海牛忽然間彎腰撿起了斧頭“衝過去幹他狗*日的。”

    兩個老外臉上一片震驚,剛想抬起水下魚槍,大禹就衝了過去,伸出了滿是肌肉疙瘩的胳膊,一個胳膊一個,摟住了這倆個洋人的脖子。

    兩分鍾以後兩個洋人被綁在桅杆上麵,身上一圈一圈的繩子就是用刀割也要割半天。

    那個叫古利克的洋人操著一嘴的大碴子話就開罵了。

    不過罵的都是什麽癟犢子之類的方言,另外一個罵哇啦哇啦的,我們誰都聽不懂,不過從他的表情和語氣裏麵知道不是什麽好話。

    大禹一人給了幾個嘴巴子,用破布塞住了嘴,倆洋人立刻就老實了,好像是鬥敗的公雞一樣,一點精氣神兒沒有了。

    “去船上搜搜看,看看這倆洋鬼子是不是在騙我們。”李海牛大手一揮,我們就衝著船艙奔了過去。

    這個船的船艙門和我們漁船的構造有些不一樣,我們隻有一個艙門,進到船艙裏麵才有入口去底艙

    這裏艙門進去就是樓梯可以進到底艙,而上麵的艙門在另外一邊兒,再船艙上麵還有一個小房間,這裏麵是船舵所在,我進到這兒的時候差點沒有吐出來。

    這倆洋人的明顯就住在這兒,但是這兒的味道太大了,一股狐臭的味道,還夾雜著羊騷味。

    跟張廣川開走的那個帆船裏麵的味道有一拚。

    趕緊出去,剛喘息了兩口,大禹的聲音就傳來:“這艙門鎖住了,還釘了一層木板,封死了,底倉裏麵有水箱,不過破裂了,淡水不多,糧食沒有見到一點,不過這船裏麵明顯有打鬥過的痕跡,海牛哥,這倆人不會真的是海盜吧!

    “不是,這倆人這慫樣當海盜?怕是什麽東西都搶不到,反而自己被搶光了。”

    李海牛看了看兩個洋人說道。

    我下到了甲板上麵,靠近了這倆洋鬼子,果然,他們的身上也隻那一股味道,我趕緊拉開了一些距離。

    “海牛哥,要不要砸開看看裏麵有什麽東西?”不遠處大禹舉起了斧頭對李海牛喊道。

    就在這時候,這倆洋人瘋狂的開始扭動身體,鼻子裏麵也發出了焦急的哼哼聲音,剛才這倆人吃了幾耳光,被塞住嘴以後,明顯老實了很多,可是現在怎麽跟得了癲癇一樣?

    “瞧這倆狗*日的緊張的,你船上還有什麽寶貝不成,大禹,先不用打開,我們隻找吃喝的,船上的貨我們一點都不要動,畢竟我們是漁船,我們不是海盜,老錨你上那麽高幹什麽?”李海牛抬頭問道。

    “這燈不錯,一會兒弄到我們船上去,這可是電燈,我去縣城裏麵才見過,真亮,比我們的氣死風燈好用多了。”老錨在上麵含糊的說著。

    我抬頭看了看老錨,他果然是在桅杆上麵不住的擺弄燈泡,這倆洋人在李海牛說完話以後,身體停止了扭動,好像是虛脫了一樣。

    就這一轉眼的功夫,倆個人頭上都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