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德萊凱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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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國尚武,無數名將武者在史書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有道是寶劍贈英雄,這些傳說裏其中自然少不了伴隨他們征戰一生的名劍名槍。
這些武器大部分淹沒在了曆史長河中,讓後人扼腕,偶有現世,便會引起一陣轟動。其中的代表就是起源自帝國史上最強大的騎士團,跟隨過《聖騎士》羅蘭,《槍之聖女》莉安娜·桑德洛特的聖劍《幽蘭黛爾》。
少部分名器被當做武家的傳承之物,續寫著新的傳說,要說到代表毫無疑問是亞爾賽德流的宗主之劍,亞爾賽德家的傳家寶,來源於《鐵騎隊》的寶劍《加蘭夏爾》。
其中有這麽一柄劍,年代算不上多麽久遠,隻有不到300年的曆史。材質也不是多麽出眾,隻是以上等的精鐵百煉而成。至於名字,呃,這樣一柄白色品質,最多不超過藍色品質的劍,沒什麽人願意去起名字。
不過這並不代表劍的主人不愛惜劍。事實上,這把劍是劍主的母親在他孩提時代送給他的生日禮物,是劍主最珍視的寶物,尤其是這位溫柔的母親與世長辭後。
這把劍伴隨著主人習武,伴隨著主人離家出走,伴隨著主人看遍帝國的大好河山,伴隨著主人看見了無數因戰亂身陷水深火熱的人民,伴隨著主人起兵終結亂世,伴隨著主人征戰四方,伴隨著主人因勝利而歡呼,伴隨著主人因失去同伴而落魄,最後它伴隨著主人終結亂世,登基為帝,它的主人後世稱其為《獅子心大帝》,而這把劍卻在大帝登基後不知所蹤。
現在,這把劍出現在了三方交界處的山巔,莉安娜的身前,黎恩的手邊。
黎恩握住這把普普通通的長劍,一名魁梧男子的虛影出現在黎恩身後,渾身金光流溢,一頭金色長發比身上金光還要耀眼。
自帝國建立千餘年來,史書上數以百計的皇帝君王無人可與他的帝王之氣相提並論,他對著莉安娜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久不見。”
英姿絕世,風華無雙的聖女眼圈一紅,竟是差點掉下淚來:“嗯,好久不見。”
他正是被稱為埃雷波尼亞帝國千年曆史上最偉大的皇帝,中興初祖,與莉安娜並稱為最偉大英雄的《獅子心大帝》德萊凱爾斯·萊澤·亞諾爾,《灰之騎士》瓦利瑪的上任啟動者,與黎恩淵源深厚之人。
“不要哭,這可不像你。”德萊凱爾斯笑容柔和,“在我的記憶中,你是最堅強的,比我還要堅強。”
莉安娜低著頭,想要止住淚水,卻怎樣也止不住。
德萊凱爾斯伸出手,想要拭去莉安娜臉上的淚水,又因為自己沒有實體而歎息作罷。他抬起頭,似是在說給莉安娜聽,又似乎是在對另外的什麽人解釋著什麽。
“‘巨碩之力’還真是神奇,《黑之大地》上的每一次紛爭都會成為它複蘇的力量,與力量同時被吸收的還有與‘啟動者’相關的記錄。”
“我不是德萊凱爾斯本人,隻算是擁有他記錄的分身,用後繼者的話說應該是叫‘靈魂碎片’,所以你沒有必要如此激動。”
莉安娜搖了搖頭,那有什麽關係,能再見到你比什麽都重要。
“哎呀,哎呀,要是給《鐵騎隊》看到你這幅樣子,他們會想殺了我的。”德萊凱爾斯聳了聳肩,繼續解釋,“本來,我的記錄已被吸收,除非獲得‘巨碩之力’的許可,否則無法解放。沒想到我的後繼者擁有這麽神奇的力量,能夠以這樣的方式讓我和你見麵,命運啊,真是奇妙。”
“別感歎了。”黎恩屈指彈劍,“即便是現在的我,也支撐不了多久,你有三招。”
“一招足矣。”說話之時,德萊凱爾斯的身上現出一抹令人心悸的殺伐之氣,“但這一招有點多,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
“能不能承受,總要試試。”黎恩麵色平靜。
“很好,我的後繼者就該有如此氣度。”德萊凱爾斯大笑,“按照約定,你的身體借我一用。”
黎恩幹脆地走入那道金光流溢的身影,以“無”之理抽離自己的意識,前後兩任啟動者聲音重合。
“莉安娜,你還記得我向你求婚的時候,你說過什麽嗎?”
“不能戰勝我,就無法得到我。”這曾是莉安娜的矜持與驕傲,也曾讓她無比後悔。
“比行軍打仗,你我各有所長,不分勝負。但在個人武力方麵,你一直比我強,我不服氣。”德萊凱爾斯的身上的殺伐之氣越來越重,“在你為了救我而‘喪命’後,我用後半生加上‘死後’的時間創造出了一招。這一招,你可敢接下!”
事到如今為什麽還要說這些?莉安娜神情哀傷地提起槍——你想贏我,就讓你贏好了。
德萊凱爾斯與莉安娜曾生死與共,羈絆何等深厚,一眼就看出了她的想法,沉聲道:
“拿出全力,不能也不需要放水,這是帝國的驕傲,是戰士的榮耀,更是戰友的請托,德萊凱爾斯想要擊敗的是最強的莉安娜·桑德洛特!你想要讓他蒙羞嗎?”
莉安娜的身體顫抖地更厲害了,她張了張嘴,又咬緊嘴唇,最後把腦中的雜念拋至腦後,大聲答道:“不想。”
“這就對了,這才像你。”已與黎恩合二為一的德萊凱爾斯伸手摩挲著陪伴自己半生的佩劍,似是懷念,又似是喜悅,“老夥計,最後陪我一次。”
下一秒,這位傳奇帝王臉上所有的情感一掃而空,隻餘下蓋世豪情,他高舉長劍,放聲道:“集結吧,我的兄弟,我的戰友,讓我們再一次並肩作戰,我們的勇姿將為後世留下最強的傳說。”
德萊凱爾斯身上的金光鋪開,鋪滿了整個大地,一陣清風吹過,整個戰場不知何時變成了廣袤的草原,這樣的場景讓蓋烏斯心生親近,這是諾爾德高原的風景。
德萊凱爾斯的周圍出現了海市蜃樓般的影像,一個,兩個,四個,逐漸增多,樣子看上去像是軍隊。那色彩也變得逐漸濃鬱起來。
一杆大旗隨風而起,戰旗之上,黃金軍馬居上,獨角雄獅,純白的獨角獸居下,共同勾勒出一個整個帝國都熟悉的標誌。
那是隨同《獅子心大帝》南征北戰的無雙之軍,那是帝國最傳奇的軍隊。
德萊凱爾斯軍,大帝之軍勢,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