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秀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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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西子湖畔西子情,樓外樓雨霖鈴。畫廊繡舫霓裳舞,小橋流水葉娉婷。秀劍舞動四方,水雲仙樂演宮商,蓮步笙歌相知起,一船星月坐聽香。

    說的是坐落在揚州西子湖畔秀坊,也是唯一保留傳承的門派。

    秀坊由公孫幽也就是俗稱的“公孫大娘”所創“昔有佳人公孫氏,一舞劍器動四方。”說的便是公孫幽。

    秀坊最鼎盛時期要屬唐玄宗時期,秀名震天下,十釵豔冠武林,坊內常駐弟子百,坊外弟子無數遍布九州各地,現如今卻不足百人。

    元兵入駐原“恐武亂紀”血洗武林各派,那些傳承久遠的門派都泯滅在元兵長槍大戟,火炮步騎之下,現如今隻有秀完整的保留下來,至於為什麽不得而知,成為武林一大謎團。

    雖然傳承保留了下來,可秀坊的勢力急劇縮水,現如今隻能靠秀碼頭維持生計,以前光耀武林的秀坊早已名存實亡,門下弟子與歌姬沒有什麽區別,非要說區別那就是沒有人會硬逼秀坊弟子賣身,賣藝不賣身現在說的就是秀坊。

    秀坊早已沒有了往日的輝煌,秀坊早已言不符實,當代掌門更是將“”字去掉改成了秀坊,恐怕再過幾十年世間就再也沒有秀坊了。

    水雲坊上燕惜雪打著哈氣,粉臉枕藕臂看著坊下熙熙攘攘的人群,耳畔傳來坊琴聲鼓調,笛音歌賦,翻了翻白眼,瞄了一眼隔窗上一對長劍嘟嘴吹泡泡。

    “無聊死了,什麽時候出發嘛。”月餘前秀坊接到全真教請帖參加終南論道,憶盈樓樓主當下安排琴秀沐虞帶坊弟子趕往終南山,燕惜雪也在其。

    她是燕秀,秀坊獨特的存在。燕秀弟子一脈相傳,是秀坊守護者。

    現如今秀坊賣藝不賣身,至於為何不賣身江湖不得而知,而秀坊人盡皆知。

    燕秀弟子沒到十歲便出師,但凡有高官惡霸逼迫秀坊弟子欲行不軌之事,燕秀便出劍將之斬殺。所以江湖上大名鼎鼎的燕秀,卻是朝廷排前十的通緝犯,燕秀chuán qí人物燕小通緝金額達到千萬兩黃金,名震一時。

    燕小便是她的師傅,四年前離開秀坊現如今下落不明,而她也要在四年後離開秀坊接過師傅的擔子。

    燕惜雪是孤兒是燕小在西子湖撿來的,那時的她還在繈褓,自小在秀坊長大十年來未曾出秀坊一步,這是她第一次出門很是期待,可一個月了秀坊如初沒有一點動靜,她的水雲劍早已饑渴難耐。

    十歲的燕惜雪半年前便以具備先天初期的境界,唯獨缺少血腥廝殺。

    “咦!”

    熱鬧的大街頓時慌亂起來,人群一個身影跌跌撞撞跑進水雲坊。

    “死人啦!”

    坊下傳來驚呼,緊跟著杯盤落地聲不絕於耳,慌亂的人群如洪水般從水雲坊湧了出來。

    “死人!”燕惜雪先是一愣,隨後大喜伸抓起水雲劍裙角一擺婀娜的身姿已然消失在原地。

    “怎麽啦?”燕惜雪從樓上下來隨抓住一名秀坊弟子問道。

    “就在剛才一個人慌慌張張跑進來,撞到了矮桌就沒起來,過去一看哪人竟然死了。”

    “有這事!”燕惜雪好奇,撥開人群就見絨毯上躺著一個人,衣衫不整,滿是風塵,身上滋滋冒著熱氣。

    “啊!”燕惜雪嚇了一跳,麵前那裏是個人分明是個妖怪,這人身長五尺,體格很壯,穿著普通的衣服,可是那張臉,青一塊紫一塊,跟籮筐一邊大,看不出口鼻唇齒。

    “我說······我說·····呼呼呼······我說你跑什麽。”

    這時候又一個身影跑了進來,燕惜雪定眼一看是個小和尚,身長修長,眉清目秀,眉心淡點朱砂痣,可是穿著青衣袖口染血,後腰別著一把沒有見過的長刀。

    小和尚依著門框大口喘氣,喘了能有一刻這才施施然走過來。

    “我說你跑什麽?追你費了老大勁了,喂喂喂,起來。”小和尚走了過來看著已死之人自顧自說道。

    “他死了。”燕惜雪看著小和尚淡淡道。

    “死了,不可能,剛剛還好好的。”小和尚自然是王昆,他追著北條村直一路跑,從早上一直追到現在,追的王昆差點虛脫了,要不是洗髓真氣有洗髓伐骨,回氣養神之效恐怕早就累死了。

    “真的死了。”燕惜雪見過和尚,卻沒見過和尚到這裏來,覺得十分有趣。

    “真的死了?”王昆驚訝不確信,彎腰把北條村直搬正,伸探鼻息,嚇的跳了起來。

    “彌陀佛,彌陀佛,怎麽死了,怎麽好好的就死了。”王昆團團轉,滿頭是汗。

    “這人你認識?”燕惜雪問道。

    “不認識。”

    正說著人群分左右,走來一個年約二十的貌měi nǚ子,王昆發誓他從來沒見過這麽漂亮的女子,不由的失神,呆呆看著女子。

    “發生什麽事了?”琴秀沐虞聽聞水雲坊出事了急吼吼過來,卻看見一個小和尚呆呆看著她,不由的厭惡。

    “你是仙女嗎?”王昆呆呆問道。

    噗嗤!

    秀坊諸女都笑了,沐虞也忍俊不禁,她是花聚頂期高,不用試探眼睛一看就看到北條村直已經氣絕了。

    左右一問剛才事已經猜出個八分,當下命人關閉秀坊。

    “喝點水吧。”沐虞早已看出王昆饑渴難耐,玉一指桌上茶壺,王昆哦了一聲還呆呆看著她,抓起水壺咕嘟咕嘟灌注眼睛不曾移開半分,喝的太急加上一天一夜水米未進劇烈咳嗽起來,咳的眼淚鼻涕都出來了。

    “說吧你從哪裏來?”沐虞白了一眼王昆,暗道小和尚不學好,不過沒往心裏去,那個男人見了秀坊女子不是兩眼直勾盯著看,恨不得把秀坊女子融化了。

    “皇覺寺!”王昆老實回答,一想不對連忙改口道:“汴梁。”

    沐虞眉頭一皺,麵有不悅,王昆看得心馳神往,“到底哪裏?”語氣帶有冷意。

    王昆忍不住打了個激靈,這次施施然把事一說,連怎麽到的汴梁吃了什麽為什麽追北條村直都說了。

    “倭寇?”沐虞眉宇輕顰,眼神變化不定,玉指一點氣勁迸發,刺啦一聲北條村直上身衣物化成齏粉。

    “果然是倭寇。”

    隻見北條村直左臂上紋著怪異的刺青,證明他的身份。

    忽然想起什麽來,吃驚看著王昆道:“你說你一天一夜從開封跑到這裏?”

    王昆忙不迭點頭。

    “你知道這是哪裏嗎?”沐虞不可置信問道。

    “不知道,這是哪裏啊?”王昆腦袋搖的跟撥浪鼓。

    “揚州。”

    “揚州!是哪裏?離開封遠嗎?”王昆問道。

    沐虞盯著王昆眼神複雜,精光浮動見王昆眼神清澈沒有一絲雜質不似說謊的樣子,心暗道:難道這叫王昆的小和尚真的一天一夜跑了一千多裏,不可能!可他眼神清澈神態自在不像是在說謊,可一千多裏這這這怎麽可能,就是千裏馬也不可能連續跑一千多裏不停歇,何況是個半大孩子。可這倭寇確實是力竭而死,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沐虞像看怪物一樣看了一眼王昆說道:“此地距離汴梁有千裏之遙。”

    “啊,千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