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不是姑娘嗎！”

    秀坊一間閣樓裏，燕惜雪、穆雪絨都在，沐虞領著王坤和春二十到來，羅床輕紗幔帳，一女子臉色蒼白正和兩女說話，春二十一間床上的女子失聲叫了一句。

    “小和尚。”見到王坤二女都很意外。

    “嗬嗬，這就是千裏飛燕。”被叫姑娘的女子眼裏閃過一道精光嘴角勾起一絲淺淺的笑容，“你也來了。”

    春二十抖了激靈嘴角不自然笑了兩聲，王坤則是皺起了眉頭，暗道這個女子好危險，剛剛看他一眼王坤清晰的感覺隻要這個女子願意僅僅一個眼神便能殺了他。

    “惜雪雪絨你們出去看看，我和妹說說話。”沐虞道。

    “是。”

    “小和尚你知道培元丹嗎？”燕惜雪眼睛紅紅的像是剛哭過。

    王坤一愣，道：“知道丹方沒煉過。”

    “知道丹方！”燕惜雪驚喜道，連穆雪絨也是一臉喜色，王坤沒有看到姑娘也側眼看了他一眼神色複雜。

    “還不走。”沐虞皺了一下眉道。

    “是。”

    二女走後，沐虞趴在姑娘耳邊說了一會兒話，姑娘臉色大變神色複雜隨之恢複。

    “我是燕小，上代燕秀秀坊都叫我妹。”燕小自我介紹道：“我也不繞彎子了，這忙要我幫也可以，不過你得拿培元丹來。”

    秀坊傳自公孫一脈，公孫一邁的技藝，廣涉琴棋書畫、歌舞雜藝，涵蓋甚多，女子對此等華美技藝本應心向往之，但小心無旁騖，一心向劍。她習劍之苦，人所難及，正所謂“六日迎陽立、冬抱雪眠”，她每日運劍，絕不沾染半點其他技藝。曾有姐妹問她可是不愛其他技藝，她也隻是默然不答。

    小是秀之一的“燕秀”。秀之末，江湖人多稱她為“姑娘”，而秀弟子則稱她為小或是妹。小的崛起和她的劍就同她的狷狂飛揚一樣，早已成為江湖膾炙人口的一個傳說。

    她的本姓無人得知，據江湖傳言，小本是父母遺棄的嬰兒，在她的繈褓之本有她的生辰八字，本姓原名記載，但她年齡漸長之後，對拋棄自己於荒野的父母所賜之名不願再用，遂以同門姐妹排名自命。

    燕小十五歲那年，沐虞獻箜篌妙藝，曲罷音靜，座便有元庭大統領龐龐龍率眾無理鬧事，要強拉沐虞入室作陪，眾人苦勸無果。

    時值元庭勢力正濃，龐龍本是江湖有數的人物，當年縱橫南北，恃強劫掠，許多江湖豪俠都折在他裏，後來被元庭聘為大統領，座便有武林人，心懷不忿，也多怕得罪元庭，不敢出。

    龐龍下對沐虞大笑道：“我們統領英雄當年，甚是喜歡姑娘，你這便隨統領去了吧”。話音未落，便聽有女子高聲說道：“原來所謂江湖俠少，武林豪傑，便是這等模樣”，那聲音脆冷淒清，便如珠落盤，一字一字似緊挨著迸將出來，她前句剛落，後句又出：“咱家姑娘英雄當年，甚是喜歡統領，統領現在若不離去，那便永遠留在憶盈樓吧!”卻是想著龐龍所言，她語意本是充滿詼諧，但聲音森寒之意，雖然陽春草長，樓眾人竟然生出徹骨寒意來。沐虞本來煩惱，見有人替她解圍，看似竟然更加焦急，眾人回頭定睛看時，卻見一個素衣少女端然坐在暗，桌上卻放有一個白色長條包袱。

    沐虞對少女道：“妹，這是元庭的大統領龐將軍，他坐鎮軍，威望正隆，咱們可不能得罪了”。那少女回到：“四姐姐，師傅已經允我出門了，你高不高興”，這次聲音卻溫婉歡快之極，眾人聽入耳，若雪散冰融，全身懶洋洋的，都是說不出的舒服。沐虞默默不語，仿佛並不放心。

    龐龍此時也在看那少女，他江湖曆練甚多，聽著少女小聲音動人心魄，實在說不出的詭異，此等怪異之人，他當然能避則避，朗聲笑道：“這位小姑娘，我們丞相大人聖眷正隆，掌一方大權，你憶盈樓名氣再大，也蓋不過我們丞相大人吧，我乃丞相下勇將，看上了高姑娘，這是她的福氣!”說罷冷笑不語，小秀眉微蹙，卻似乎甚是猶豫，低頭道：“是這樣麽”將邊酒杯端起。眾人見她如此情態，以為她畏勢退縮，卻忽然聽她朗聲吟道：“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這句她喝的極快，清如鶴戾，厲如猿鳴，然後她伸向那包袱內一抓，抓出一把無鞘長劍。

    隻見她身子似乎不用蓄勢發力，就那麽左一拍椅背，人已經騰空而起，快如閃電，十餘丈的遠近，她一掠而過，直向龐龍撲去，龐龍伸拔刀，卻見小右一揮，左在他頭頂一按，已經借力縱回座，那“獨愴然而涕下”剛剛吟完，這才將杯酒一飲而盡。

    眾人看那龐龍，隻見他嘴角還掛著冷笑，刀子扔在刀鞘，有好一會兒，他緩緩倒下，一抹血線在頸上綻開，倒地後一顆人頭滾落下來。

    眾位麵麵相顧，心想的都是“這是怎樣的一擊必殺的劍術!若是自己，也定然無法躲過!”

    小此時看著空空杯，臉上掛著一抹冷峻和一點清稚，也隻有她這樣的少女能將兩種截然不同的神色齊集一體，當日當時，元庭隨龐龍前來遊樂之人，為她氣勢所懾，竟無人膽敢稍動，連狠話也不敢放下一句便攜屍體悄然離去。

    此事哄傳江湖，當日小便當眾宣布脫離憶盈樓，但放言有何人敢犯憶盈樓者，她雖遠隔萬裏也會出誅除，從此她浪蕩於江湖之上。

    小狷狂磊落更勝男子，她不拘禮法，最恨繁縟節，快意恩仇，但憑一己好惡行事，她以掌一把留情劍縱橫江湖，不過一年，小在武林已是少有人敢招惹之人。

    這便是留情劍燕小聲震江湖的始末，也因他如此秀坊雖式微卻無人敢惹。現在的燕小臉色蒼白，嘴唇發紫，眼睛渾濁，動靜間極為吃力，一副隨時就要死去的樣子。

    “好！”王坤重重點頭，轉身抓起桌子上的筆，刷刷點點，寫了一份丹方交給沐虞。

    沐虞看了一眼，交給燕小。她看了一會兒緩緩點頭。

    沐虞道：“那你先下去休息吧，藥材我著人準備，好了知會你。”

    “好。”王坤點頭，施了一禮轉身而走。

    “二十留一下。”

    王坤走後，房就隻剩下沐虞、燕小和春二十。

    “姑娘你怎麽受這麽重的傷？”春二十問道。

    燕小十五歲名動江湖，如今十年過去了，她早已是乾坤小圓滿境高，獨步武林真不知道何人能傷她如此之重。

    燕小眉頭輕顰，道：“天皇。”

    “啊！”春二十吃了一驚道：“你怎麽跑東瀛去了？還和天皇交上了，據我所知天皇可是東瀛第一高,多年前便是乾坤小圓滿高現如今應該已經修出陰陽二氣了吧。”

    “嗯！”燕小點頭道：“已經修出陰陽二氣了，若不是如此我也不會身受重傷險些喪命。”

    “這都怪我。”沐虞眼睛紅紅道。

    “怎麽能怪師姐呢，是我要去的。”燕小搖頭道。

    “據我所知姑娘一怒之下斬了遼東雙鷹，更是將遼東攪的天翻地覆，怎麽無端端跑去東瀛去了還和天皇交上了？”春二十差異，遼東到東瀛千裏之遙，燕小沒事跑東瀛幹什麽去了。

    “你可知我什麽斬遼東雙鷹？”

    春二十想了想道：“據說遼東雙鷹出言侮辱秀坊姑娘不憤這才做下如此驚天動地之事。”

    “嗬嗬，侮辱秀坊人多了海了去，我小做事憑一己好惡，卻也不會兒因為幾句不遜之言，縱橫千裏身赴遼東shā rén泄憤吧。”燕小好笑道。

    燕小不拘禮法，最恨繁縟節，做事單憑一己好惡，性格狷狂卻極具磊落光明，要不是如此以她的所作所為早就遭到江湖武林圍攻了，豈能逍遙到如今。

    這幾年侮辱秀坊的人你可沒少殺。

    春二十心暗道卻不敢說，好奇問道：“那是因為什麽？”

    燕小瓊鼻龕動，眼殺氣四溢隨之一股如山似海的氣勢擴散開來，震得二人大腦一片空白，隻聽燕小殺氣盎然道：“遼東雙鷹勾結蠻夷意圖竊我華夏神器九州鼎，此等hàn jiān走狗吾恨不得殺他千百遍。”忽然噗嗤一笑，氣勢瞬間消失，笑道：“遼東雙鷹被我所斬，東瀛神器緣巧合落在小和尚裏，偷雞不成蝕把米，好笑好玩。”

    “那這和你去東瀛有什麽關係？”不僅春二十不明白，連沐虞也是一臉詫異看著燕小。

    燕小咳嗽兩聲嚴肅道：“你們不懂九州鼎乃我華夏神器，鎮乾坤立山河乃我華夏之根本，隻要九州鼎在這天地早晚會回到我華夏人。東瀛蠻夷狼子野心意圖竊我華夏神器，染指原，本姑娘豈能讓其如意，於是遠渡重洋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不曾想身份暴漏，被天皇打傷九死一生才回來。”

    “你膽子也太大了吧。”春二十咋舌，燕小所做之事簡直是駭人聽聞啊，想想就覺得不寒而栗。

    “隻恨我境界低微不能斬盡蠻夷。”燕小咬牙切齒惡狠狠道。

    兩人嘴角抽搐，心暗罵：你燕小乾坤小圓滿境更是修出一道陰陽氣，已能窺視天地根本這還叫境界低微，那我們算什麽。

    燕小歎了一口氣，臉色露出一絲喜氣道：“也幸好我受了傷才得以回來，才明白東瀛狼子野心如此之大。”說道這裏燕小眼裏閃出一抹殺氣，透徹心神，不寒而栗。

    “二十我要你幫我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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