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章17 許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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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會兒,亦晨才無奈擺手:“算了,你要交就交吧,反正我覺得這人不是好人。”
隋風給了亦晨安心的眼神,隨即望向千羽道:“我叫隋風,這位是在下義妹,叫亦晨,現下都為山海城統領。”介紹完自己,隨即話風一轉道,“我觀千兄氣息靈動,步伐輕盈,不像是走以力破巧的路子,怎麽會選這樣一把劍?”
千羽笑容不減:“輕盈有餘,力量不足,正是要選這把重劍來彌補我的短處啊!”
隋風沉吟片刻,方道:“世人大多追求快則愈快,輕則愈輕,至極則至強,千兄卻反其道而行,這份勇氣與悟性實也難能可貴。”
道理雖然簡單,但真正能做到並悟通其中關鍵的卻少之又少。原因無它,一個以輕巧快捷來致勝的人,如果拿一把千斤重劍,必然影響出招的快捷,身法的靈動,且不能持久,行動間稍有滯澀,就會成為大敗潰輸的致命lòu dòng,自是遠遠不如用一把鋒銳細劍來的穩妥。
然萬事無絕對,以輕盈之身,持千斤重劍,若能揮灑自如,必然輕盈如羽,飄忽不定,一旦攻擊,又重逾大山,勢不可擋。能想通這個關節又付諸行動的,實是少之又少。所以千羽所為才得到隋風高度讚揚。
“一點微末小技,隋兄就別拿來取笑我了。不過這把劍在隋兄手中,比在我手中顯然更能發揮出它的威力。”千羽道。
“哼!算你識相!”亦晨睨了一眼千羽,臉上現出一絲得色。顯然千羽誠認隋風比他厲害,讓她很高興,也稍稍改觀了對他的看法。
“這個倒未必,不試過誰也不知道。”隋風謙虛說道,又隱隱提出切磋之意。
千羽打了個哈哈,道:“這個就算了,我現在沒有稱手兵器,與你比試豈不是自取其辱!哈哈!”笑聲爽朗,倒也光明磊落。
隋風也大笑出聲:“千兄太過謙虛了。”
隨後他們又聊了一會,千羽口稱有事,互通了地址後,就離開了。隻是他出門時,從門內側背起了一個一人多高一尺寬的長盒子,顯然是他進門時放在那的行李。這個長盒子像是某種特殊金屬製成,上刻繁複紋路,散發出隱晦的波動,顯然是某種隔絕氣息的陣法。亦晨完全感覺不到裏麵裝的是什麽,但隋風卻隱隱感覺到一絲悲傷的氣息,這一縷悲傷韌性極強,在隋風意識裏盤踞多時,才被驅逐出去。
那裏麵裝的是什麽,居然能散發出悲傷氣息?隋風心下疑惑,一時也想不出個頭緒來。忽然感覺身上一沉,隋風轉頭望去,發現那把黑色重劍已經掛到了自己身上。
“想什麽呢,趕緊出去。”亦晨邊催促,邊拉著隋風往外走。待離開“風暴與毀滅”wǔ qì店一段距離,亦晨才開口道:“剛才那叫千什麽的,明顯有問題,無故讓我們劍不說,臨走時還背著個封靈盒,天知道裏麵裝的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你為什麽還要和他結交?”
隋風艱難騰出手來,摸了摸亦晨的頭,道:“晨妹無需擔心,我自有分寸。這個千羽身上秘密不少,顯然非尋常人,結識一番,並非壞事,若他敢做出對我們不利的事,我自當親手了結他。”
亦晨也不是笨人,從種種跡象看,千羽的資質並不在自己與隋風之下,這樣的人若成為朋友,在關鍵時刻也能成為一股助力。隻是她心下這麽想,俏臉仍然板著,哼道:“但願不是他了結你。”
隋風微微一笑,未置可否。此時天色將晚,斜陽已經掛在樹梢,他們倆也逛的有些倦了,正準備回頭時,突然斜刺裏竄出一頭丈高大馬,直直撞向隋風。
倉促之間,身負千餘斤貨物的隋風隻來得及讓開正麵,側麵仍難以幸免,“轟”的一聲巨響,隋風斜飛出十幾米,貨物散落了一地,黑色重劍“鏘鋃”一聲插入地麵,半截已經入地,正好就在隋風腳邊,再偏一偏恐怕他就有斷足之禍。
亦晨來不及查看何人呈凶,飛身扶起倒地的隋風,焦急道:“風子,你沒事吧?”
隋風“刷”的一下跳起來,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環顧四周,眼見一華服少年安然坐在馬上,正以一種戲謔的眼神打量自己。隋風心下暗暗警惕,以自己覆蓋數十米的靈覺還能被突然撞到,此人實力隻怕在自己之上,再觀他玉麵生豪光,周身氣機含而不發,顯然已晉入養靈期,八成是個將軍。看他來勢洶洶,不知自己何時得罪了此人。
在不明對方虛實的情況下,隋風沒有立即發作,不動聲色道:“閣下是何人,為何無顧撞我?”
高居馬上的華服少年約摸二十許人,生著一雙丹鳳眼,細長眉,薄薄的嘴唇擒著一個冷酷輕蔑的笑,以一種上位者的口吻道:“聽說亦晨mèi mèi最近和一個小統領走的很近,我近日剛從戰場上回來,閑來無事,特來看看。倒不是無顧撞你,而是給你提個醒,以後別再和亦晨來往,否則就不是撞那麽簡單了。”
隋風臉色立刻陰沉了下來,剛欲說話,亦晨已開口,她道:“許陸,你我隻是兒時玩伴,這一聲mèi mèi還是免了吧。算來你我已有十年沒見,相互間早已生分了,你現在卻管我和誰走的近,未免管的有點寬了。“
隋風一聽馬上少年叫許陸,稍微一想就猜了個大概。這個許陸必然來自山海城第二大勢力許家了。這個許家乃是最早就跟隨亦家打天下的元老級勢力,當年與各大本土世家爭戰,戰火中建立山海城的過程中許家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許山作為許家的現任家主,官拜山海城鎮邊元帥,手掌50萬雄兵,乃是實打實的實權元帥。
這個許陸八成就是鎮邊元帥的獨子了。許家勢力雄厚,隋家與許家比起來就如同熒火與浩月的區別。本來聽了許陸的無理要求後,隋風打算立刻出手教訓一下他,這種送shàng mén的強勁對手可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不過考慮到得罪許家的後果,隋風決定還是暫時隱忍一下。
就在隋風沉吟的時候,許陸聽了亦晨的話後瞟了隋風一眼,眼神中布滿了高傲與不屑,然後不鹹不淡地道:“亦晨mèi mèi,我可是從小到大一直這麽叫你的,這一時改口可沒那麽容易。至於管的寬,的確有點,正如你所說,我們隻是兒時的玩伴,本質上還是非親非故的,這樣冒然管你的私事,是有點唐突。
不過亦晨mèi mèi,你知道嗎?我們小時一起玩耍的一幕幕我都還曆曆在目,每每想起都另我心潮澎湃,這麽多年來我都無法忘記你,所以我決定今晚回去就托家父到城主府上提親,想必城主大人必定會欣然同意的。你看,這樣我不就可以管你的私事了嗎,哈哈哈!”
許陸在馬上縱聲大笑,當看到亦晨恐懼與憤怒交織的麵龐時,他笑的更加歡暢了。
“你……”亦晨用手指著許陸,一時氣的說不出話來。同時他害怕許陸會真的去提親,以許家的地位,父親必然應允,那時她不嫁也得嫁,到那時恐怕再難與風子相見,那,那活著又有什麽意思?
亦晨突然麵色平靜下來,似乎下定了決心,淡淡道:“如果你願意娶一具屍體,那就去提親吧!”
亦晨骨子裏也是剛強的女孩,要她低聲下氣去求許陸不要去提親的話,她是決對說不出口的。
許陸絲毫不為懼,他道:“想死?嗬嗬,隨便你,我倒要看你有沒有這個勇氣。我想要的女人還從來沒有得不到的,即使是一具屍體,那也是我的。”然後他又轉頭盯著隋風,森然說道,“小子,如果還想活的長一點,現在就給我滾出山海城,再讓我看見你,你就別想活著離開了。”
在山海城城主亦天的心裏,許陸的地位可比亦晨重要的多,就如許陸的父親許山是他的左膀右臂一樣,許陸也是他兒子亦陽的絕對心腹,作為少城主的心腹,和始終要送出去的亦城相比,當然兒子的心腹重要。
許陸正是深知這一點,才敢對亦晨說出這麽肆無忌憚的話,即使城主大人不悅,有亦陽說話,也不會拿他怎麽樣。
隋風臉色已經陰沉到了極點,本來他還想隱忍一番,但是現在實在忍無可忍,看那許陸眼中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陰狠,就算自己立刻離開山海城,他隻怕也會暗中派人追殺。
想通這一節,隋風不再顧忌,他直接冷道:“想讓我離開,你得有那本事!”說完一言不發,拄劍而立,氣勢頓時一變,宏大磅礴,如山如嶽。
一旁的亦晨眼看著事情要變得一發不可收拾,趕緊衝著隋風微不可查地搖了搖頭,拉著他就欲離開。
“剛才讓你走,你不走,現在想走,遲了。”許陸高居馬上一動未動,旁邊突然就衝出兩人,手持利劍,直取隋風咽喉。速度奇快無比,周圍人隻能看到模糊的殘影。眨眼間劍尖就到了隋風咽喉一寸處,這兩人臉上現出笑容,似乎已經看到了隋風下一刻被洞穿咽喉時臉上那絕望痛苦的表情,正如他們以前無數次看到的那樣。
下一刻,劍尖刺在了隋風的咽喉處,但他沒有現出痛苦絕望之色,相反,這種神色卻出現在麵前的兩個刺客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