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演凶術
字數:4624 加入書籤
黃小桃問我接下來幹什麽?我說暫時沒事情做,等他們消息期間,不如先回賓館睡個覺養養精神。
我們回到賓館,王大力還躺著呢,我把打包的烤鴨和飯菜帶給他,王大力竟然吃得挺歡,一邊吃一邊問起今天的調查情況,我簡單說了一下。
王大力聽完我的推測,問道:“陽子,你覺得這案子不是人做的嗎?”
“不,無論任何案子,我始終堅信是人做的,否則就別破了。”我雙目炯炯的說道。
這時隔壁傳來嘩嘩水響,王大力一下子精神了,色眯眯地說道:“你聽,小桃姐姐在洗澡哎!”
“不是啊,隔壁是王援朝的房間。”我答道。
他了無興致地躺下:“切,隔壁老王!”
我們連夜開車來武曲市,我早困得不行了,睡了一覺,覺得精神好很多,打開shǒu jī發現收到幾條信息。
專案組建了一個微信群,一名jǐng chá說查到一條重要情報,還有就是交代白一刀和羅薇薇的事情辦妥了。
我穿好衣服,挨個敲了下黃小桃和王援朝的房間,等了大概五分鍾,王援朝穿戴整齊了出現在我麵前,我問他:“你沒睡啊?”
“睡了。”他淡淡地答道。
過了一會,黃小桃才開門,她穿著賓館的睡衣,臉上貼著補水麵膜,長長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真足,怎麽了,有線索了?”
“是啊,給你十分鍾,快點穿上衣服。”我催促道。
“十分鍾?喂,你有過等女孩子的經驗沒有,穿衣服加梳頭怎麽也得半個小時吧,要是化妝得更久。”黃小桃急了。
我頭一次知道女生穿衣服要這麽久,便說道:“那我和王叔先過去了,你待會過來。”
“行!”
我們來到二樓會議室,白一刀,羅薇薇和另一個jǐng chá已經在等著了。白一刀把兩個紙包交給我,打開一看,一個裏麵包著三個柏木雕刻的miàn jù,另一個包著幾味中藥。
我稱讚道:“辦事挺麻溜的嘛!”
他懶洋洋地回答:“我有個哥們是做這種工藝品的,他店裏有車床,你要這東西幹嘛?”
“反正我有重要用途。”我故作神秘的道。
羅薇薇把小白鼠找來了,兩隻裝在小鐵籠子裏麵。
那名jǐng chá說他調查了一下死者的銀行帳戶,發現有一筆可疑的大支出!有五百多萬,這筆錢是死後消失的,收款方的姓名叫餘軍。
我讓他和白一刀去查一下這個餘軍,至於羅薇薇,沒什麽任務給她,我讓她想提前下班也行。
可是羅薇薇卻堅持要跟白一刀一起調查,她走的時候我叫她把凶案現場的鑰匙給我一把。
而我則借用了一下化驗室,把那些中藥用文火慢慢熬煮,然後叫陪同的jǐng chá分別給我弄一份男女死者的血清樣本。
血清分離好之後,我叫他們給兩隻小白鼠分別注射20mm的劑量。這時黃小桃來了,看見化驗室裏又是熬中藥,又是給小白鼠打針,便打趣道:“宋陽,你在搞什麽邪惡的試驗啊?”
“你待會就知道了。”
血清注射完之後,我安靜地等了一會兒,兩隻小白鼠仍舊活蹦亂跳的,黃小桃不解地說道:“什麽變化也沒有啊。”
“好吧,試驗失敗,我本來是想看看它們會不會自相殘殺。”我攤了攤手。
“自相殘殺?”黃小桃問道。
“是啊,等技術組出結果太慢,不如做個生物試驗,看來這兩起命案基本可以排除藥物作用了……”我失望的歎了口氣。
“宋陽,你好殘忍啊!”黃小桃大聲叫道。
然後我跟技術組的人說,不用繼續化驗了,原本準備熬夜苦戰的技術組歡呼一聲,準備下班。
中藥熬好之後,我把汁水濾出來,因為沒有刷子,就用一塊紙巾蘸了一點,塗在三副miàn jù的內側,黃小桃聞到那股怪味,問道:“這是什麽東西,聞起來怪怪的。”
“待會你就知道了。”等miàn jù上塗的藥水風幹之後,我拿上miàn jù,拎起裝有小白鼠的籠子說道:“走吧,我們回凶案現場。”
“現在?”黃小桃看了下表:“現在都已經五點半了,到那裏天該黑了。”
“不要緊,我就是打算晚上去!”我神秘一笑。
我們三人驅車來到那條老街,日暮降臨後,家家戶戶都呆在屋裏吃飯看電視,我們掀開警戒線來到死者家門前,用羅薇薇給我的那把鑰匙打開門。
晚上這裏的氣氛更加陰森,黃小桃伸手開燈,發現沒有電,我苦笑道:“可能是沒交電費被停了吧?”
然後掏出shǒu jī來照明。
白天我撒的麵粉上麵沒有出現什麽痕跡,我們來到二樓,我把小白鼠放在窗台上,推開窗戶,再從袋子裏取出三副手套,叫他們幫忙把現場收拾一下。桌椅擺好,地上的碎片也掃一掃,shǒu jī就擺在桌子中央充當照明設備。
大致收拾完之後,我取出三副miàn jù,說道:“我們來做做犯罪現場模擬吧?”
“什麽?”黃小桃大驚:“喂,你也太會挑時間了吧?這第一屋都是血,氣氛得有多恐怖啊?”
“放心,我自有分寸。”我答道。
黃小桃有些抵觸:“非做不可嗎?”
“是!”我堅定的說道。
“好吧!”黃小桃委屈的點點頭。
我分配一下角色,原計劃是我和黃小桃扮演夫妻,王援朝扮演老太太,但來到這裏之後,我確實感覺氣氛陰森,心裏一陣陣發毛。為了保險起見,老太太這個角色就算了吧!反正也沒台詞,便讓王援朝在一旁守著,有任何不對勁馬上打斷我們。
我將一副miàn jù遞給了黃小桃,自己戴上另一副,miàn jù很沉重,隻能從兩個眼洞裏往外看,黃小桃拿在手上掂了掂說道:“犯罪現場模擬我在警校也學過,可沒聽說過要戴這種稀奇古怪的miàn jù,你葫蘆裏到底在賣什麽藥?”
我笑著解釋了一下,這其實是《斷獄神篇》中記載的‘演凶術’。
是一位宋家祖先從儺戲中得到的啟發,古代巫師戴著鬼怪miàn jù,通過神秘的舞蹈,據說可以溝通陰陽。這位先祖便聯想到,是否可以用類似的手法還原犯罪經過?
於是他經過十年的試驗,開創出了這種‘演凶術’,通過幾人分飾命案中的角色,還原犯罪過程,探索罪犯內心,尋找容易被忽視的蛛絲馬跡。
‘演凶術’裏的角色按性別、生辰、生死分成好幾類,用儺戲中的十二祖巫來代替,這十二張miàn jù一個比一個猙獰,目的正是為了喚起演凶者的恐怖心理。
比如黃小桃拿到的是象征中年女性死者的‘句芒’,而我臉上戴是象征中年男性凶手的‘蚩尤’。
miàn jù內側還塗有一層喚起人情緒反應的藥水,能讓喜怒哀樂如身臨其境般真實。
‘演凶術’的玄妙之處難以詳盡,這裏麵包含了心理暗示等等科學道理,以及一些非科學所能解釋的東西。
據說曾有人在施展‘演凶術’的途中突然暈倒,然後用死者的音調哭喊出凶手的名字,使一樁十年懸案得以偵破!
但不可否認,‘演凶術’是非常危險的。
我之所以要使用它,一來是因為本案到目前為止都沒有任何進展。二來我有一個大概的猜想需要驗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