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芳草青萬物生長天藍藍

    且說王振這位不及格先生看到朝廷檄文，家不要了，老婆不要了，女兒不要了，就連男人陽剛之氣的火種也割了，並且一路狂奔，害怕別人給他掄了一樣。

    如果說讀書人有最鄙視，最蔑視，最瞧不起的事情，那麽“自宮”算是排名前列，不過王振雖是讀書人，卻總能麻痹神經，揮刀斬下，勇氣可嘉，不管天下人有多少白眼隨便看，有多少口水隨便你吐，王振總算是入得宮來，榮華富貴，至高的權利總會來有的。

    進宮之後王振原本在家鄉受的所有不平等待遇慢慢開始轉變，得到了大家的尊重。說實在的，王振所選的職業實在沒有人與他競爭，掄奪。他站在一群目不識丁的文盲裏，加上自身個子高了一點，多少還在肚子裏裝了點墨水，多少的裝了點儒雅，眾人集和時確實如同“鶴立雞群”，而宮裏的小太監們對這位朝廷派來教育受禮的“大神”自然不敢得罪，為了表示尊重大家都不敢直呼其名，而呼為“王先生。”

    推崇他的人越來越多，人氣越來越好，名聲越來越大。中國有句古話：“說你行，你就行。”因為有人捧你，有人會為你鏟平前方不平道路，說你不行，說的多了，可能你就真的不行了。因為有人看你不順眼，你縱有天大的本事，得罪的人多了，沒有人捧你，你幹的沒有錯，反而給你製造麻煩，破壞你的名聲。

    再說王振“美名”在宮裏盛行，終於還是傳到了宣宗的耳朵裏，開始注意王振，宣宗發現王振不但把宦官教育德井井有條，還很有思想，文采，最主要是其性格偏向保守，內斂，用句俗話這個人比較“陰”，心裏裝得住事兒，辦事情條理分明，雜而不亂，拿捏得到恰到好處，經過長時間的觀察，宣宗覺得王振還算得上是個人才，機會總是給有準備的人。

    公元1424年永樂皇帝駕崩，太子朱高熾即位不到一年便又乘鶴西歸，第二年1426年朱瞻基開始上位，統治華夏大地，在位年與其父朱高熾在位一年稱為明初三大盛世的“仁宜盛世”。

    朱瞻基一世明斷英明，卻做錯了一件事情，太監參政，以導至明朝開國以來最大的危機甚至差點亡國，甚至重蹈宋朝的覆轍。不管怎麽說現在的明朝依然強大，宣宗依然當自己的皇帝，朱祁鎮繼續當自己的太子讀聖賢書，大口吃飯，接受皇家的一起待遇，跟從前不同的是，父親給自己派了一個老師而且不是別人正是王振。

    王振也確實是個好老師，用心教導，嚴格教學，盡心盡責以至朱祁鎮對這位老師心懷畏懼，你要問我他們之間有沒有師情，我肯定回答他們之間不但親近而朱祁鎮很信任這位師傅甚至依賴。王振更是生猛，短短的時間從一個地方教官，先任宮廷文化官，一躍成為天下讀書終其一生也不可能辦到的事，太子師傅，鹹魚大翻身，鯉魚躍龍門，火雞變鳳凰。

    此時王振經曆過之前人生的變數，心誌早也變得相當成熟，為人處世老到，不露聲色，如果他要掌握政權，隻要抓住手中的至寶，相信那一天不會太遠。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努力的教導朱祁鎮，並且隱忍一切，韜光養晦，靜靜觀察著時局的變動，伺機而動。

    春雨紛紛，冬雪飄飄，夏燥秋涼，春去秋來，時間如白馬過隙，如泉水涓涓而逝，雖是冬日，秦家堡裏確實熱鬧非凡，原來是秦中堂又喜得一小女，今日滿月，故邀請江湖故友，豪傑開宴同歡，各賓按主次陣位入宴飲酒，大廳裏炭火燒的燎望，外裏寒冷之極，隔一層牆卻溫暖入春，白月英則在秦中堂右側儲了一個宴位，在一旁逗撫著愛女，秦中堂錦衣束發，三縷黑須飄然於臉上，冠衣正坐，捧起酒杯到：“諸位今天是我小女滿月之期，各位不辭勞苦，來我秦家堡，來滿飲此杯！”

    廳堂裏眾人端起酒杯，滿飲而下。正時堂下一者，拱耳上前，隻見其輕身慢步，頭發微微泛白，一身輕布麻衣，左手持一吊胡筍拐杖，臉淨而須白，背影之間隱隱路出幾分仙風道骨，雙眼微睜間，亮光閃到:“我觀夫人眉宇之間雖有笑容遮麵卻有一股憂鬱的神情，定是心裏有一個很久沒有治好的傷！”

    秦中堂上下打量了老者一番，觀察布衣褒體，相貌清奇，神采奕奕。

    白玉英這時卻掄先到：“願聽先生示下。”

    老者：“夫人的憂者，鎖於眉間，如一顆幽蓮，如果小老兒沒有猜錯，夫人應是失子之痛！”

    秦中堂忙從坐榻上走下來拱身到：“不知長著可有替我夫人解除心癮之患，在下必當感激不盡，重金酬謝。”

    老者：“老朽聽聞秦堡主禮賢下士，俠義心腸，保一方安守，小老兒山野村夫，重金就不必了，隻需一壺酒，一隻雞便可，若不嫌棄，我願為夫人丟失的孩子卜上一卦，禍兮，天命兮有所歸!”說罷從兜兜裏拿出四瓣牛角簽，口中念念有詞反複在手中混轉，然後擲於案檔上，隻見老者嘴裏念念有詞到:“坤乾，車午，壬時。”

    不斷的念著，眾人大堂靜默，毫無一絲響動，沒一會兒睜開雙眼到：“我可以回答夫人關於此子的兩個問題嗎”

    白玉英急問到：“我孩兒是否尚在人間？現在身在何處”

    老者輕輕擼了幾把胡須到：“此子生辰八字可否給我觀看。”

    白玉英便將兒子的生辰八字報出。老者臉上微微一笑到:“如此便好！此子尚在人間，不過現身於何地，此乃天機，小老兒也未能算出，不過有兩句話給夫人!”

    白玉英:“老先生請講！”

    老者:“生亦無時，死亦有為，陌上花開，持劍波平，踏馬取風笑還鄉。”老朽能說的便到此，還望夫人保住身體，流水潺潺，來日方長”話畢。

    唱到:“一重酒，一片天，一頭驢，一片地，濁酒俗世，神遊天地，飄然而去。

    眾人不解，還以為是從哪裏來的瘋老頭，秦中堂把剛剛的歌聲在心裏默念了幾次，原來是武林chuán qí人物“神遊子”，秦中堂趕緊走了出去，這可是神龍見首不見尾，江湖的名士，有緣得見，想多交往，可出門外“神遊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毛寧趕了上來到：“三哥，怎麽了”

    秦中堂：“沒事，就想再見一次剛剛老者。”

    毛寧：“他是？”

    秦中堂：“武林名仕神遊子。”

    毛寧：“你是說他當年憑一人己之力擊敗西域魔教，拔出武林禍害黑鷹教，把匈族黑古爾法師擊出中原，避與塞外，讓中原武林轉危為安的神遊子。”

    秦中堂：“正是他！”

    毛寧：“如此高人，再排人去查一下。”

    秦中堂：“不必了，他若要見我們，自然會見，若是不見，尋也無用。”說罷便返回宴席，白玉英不勝酒力，抱著秦禮兒回到廳堂，把剛剛神遊子的話反複思量，默讀仍不解其意，不過自從有了秦禮兒之後，白玉英心情明顯好轉，仍是時常獨自一人把秦易的房間整理的一塵不染。

    楊子文在邊疆從打獵牧羊為生，妻子溫善慈祥又喜得天降一子，又用毛皮與在邊市叫賣，換得些錢，閑時於妻共織，弄子為樂，練武健身，好不自在。

    隻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許多往事不禁湧入腦海之中，在其母子二人入睡之後，拿出一把古銅色大刀在靜夜裏運轉如飛，暮雪刀影，每次練後總是一聲長歎，飲一壺酒，

    獨唱:“天湛藍，草上飛，男兒丈夫鎮邊疆。

    飲馬河，戟沉沙，天降雄師掃漠北。

    金甲怒，鐵槍寒，龍鱗十八戰天涯。”

    唱之後輕輕得抽開銅色大刀，亮白如新，寒氣逼rén miàn，上麵幾個大字龍騎戰士第二騎，楊子文嘴裏慢慢說到：“兄弟們，你們還好嗎？”

    雪化於水，苗長於樹，十餘載的光陰一逝而去。一日楊子文把多日準備的獵物幹肉，狼皮豹子皮與楊易一起去邊市互換糧食布料，剛把貨物擺好之後，幾個蒙古服飾從東邊貿市一路掄了過來。

    頓時安靜的市集大亂，當到楊子文麵前，兩人伸手就要去抓虎皮，楊易大聲喝到:“你這群強盜惡霸，小爺辛辛苦苦打的獵皮，你道伸手就拿，拿可以，要麽先付錢，要麽用別的東西換！”

    隻見其中一大漢，皮膚黑如碳土，本來寬闊的臉密密麻麻長滿胡須，兩隻狼眼，滑祿之轉，大聲說到：“居然還有讓本大爺交錢的。”再一看居然是一個稚氣未脫的孩子。

    那黑漢把東西一放，手袖一提，露出那如熊掌粗的手臂，一握掌頭到：“小孩子，餓沒有，我這拳頭你要不要。”

    楊子文本想上前阻止，不過轉頭一想，不如趁這個機會再練一下楊易，故站一旁靜言而不語。

    楊易見他如此囂張跋扈，心裏早已有收拾他一頓的意思，幾個黑漢方位在心裏暗暗記了一遍。幾個黑漢帶著輕視的笑容，有兩個直接上來掄虎皮。

    青春年少的楊易哪裏容得下這種鳥氣，手掌緊握成拳頭，對著一上來抽皮的麵門便是一拳，這一拳楊易暗自運了不少氣於手上，直打的那胡人漢子前後一仰，倒在地上像一隻蛤蟆翻肚。

    幾個蒙古漢子早在邊市橫行多年，哪裏可曾遭到抵抗，更想不到這個看似有點文弱的稚氣少年竟有如此力氣，突然發難，地上漢子一股熱流，鼻口都是血，其餘幾人見狀，怒氣橫生，一腳踢翻攤板，拔出刀劍向著楊易周身攻擊而來。

    楊子文見狀，閃身到後麵，神情鎮定看楊易一個人，在場中如蛟龍遊水，施展武功，說時慢，來時快，幾把快刀眼見就要砍上楊易，不過楊易動作跟左手早拿起平時所用的獵物棒，擋住砍向自己的刀，臉微一笑。

    幾大漢子不知其意，隻見楊易對準幾漢子膝蓋用力一踢，幾人同時跪在楊易麵前，幾個腳踢速度之快，瞬間完成，對準左無須漢子臉上就是幾個巴掌，口裏念念有詞“你媽媽沒有教你不可以掄東西，不可以欺負人，不可以”

    話沒有說完另外兩人回刀又再度殺來，楊易一腳開跪在地，漢子隻聽砰一聲，漢子腳著飛出去，一丈來遠，抖擻精神，在兩大漢刀鋒之間遊起數十侶，再次見其刀要上身都其輕鬆化解。

    突然幾漢子形成大圓將其圍在中間，一漢子從後麵悄悄逼近，舉刀殺來，楊易突感後麵惡霸不善，楊子文在旁邊也是一驚，準備出手相救。

    楊易用眼睛餘光掃了一下，隻見刀口快砍上自己後背，一個“神龍擺尾”刀突然而止，“砰”的聲飛出幾丈，把街對麵酒壇砸壞了一串，帶頭漢子沒有想到如此瘦小的孩子竟有如此爆發力，對自己手下眾人使了個手勢和眼神，眾人一起攻了上來。

    楊易臉上淡淡一笑，歸然而立，就在眾人快要得手時，楊易突然單手下沉，把獵棍拋向空中，一個磨盤掃地，橫倒一片，隻聽見倒地的聲音和稱喚的聲音，一漢子僥幸逃脫，臉帶邪笑，隻身攻來，楊易平地而起“苦竹盤根”，踢漢子雙腳，上身不穩，一個前傾撲了下去，運氣可真是不好，頭網下倒，一攤狗屎正在地上，“啪！”，嘴裏臉上全是狗屎，周圍看笑話的人不禁哈哈笑了起來。

    楊易到：“簡直就是個黑狗吃屎，遇到小爺我算你們倒黴，小爺我再找人給你五十大板！”

    說罷接住空中掉下來的打狗棍，在有個人屁股上麵打了起，嘴裏念到：“讓你橫行霸道，讓你踢東西……直打得黑漢子幾人急忙求饒。”

    楊子文適時站了出來到：“易兒，夠了！”

    平日被欺負的人圍了過來，什麽爛菜，爛雞蛋，棍子對著幾個蒙古人便是一陣亂打，看著他狼狽逃走的模樣，眾人不禁再次笑了起來。

    楊易則說到：“快點滾蛋，再敢放肆，小爺遇到你一次就打你一次。”看熱鬧的不斷讚美到：“少俠，好身手，打得好！打得棒！”

    楊子文看著人聚的越來越多揮手到：“都散了吧！”

    嚴厲地對楊易到：“你太衝動了，知道你惹禍了嗎？你打了這幫無賴，明天他們就會帶更多的人過來，到時候整個邊市都得停止貿易，到時將來無寧日！”

    這時人群中走出一人，布巾束發，粗眉大眼，五短身材，麵黃少須，步伐沉穩，一身素衣上前對楊子文到：“這位少年年紀輕輕，卻心懷俠義，為民驅趕強盜，本應受到獎勵，你去指責他，難道你要讓他助賊害民，任由這幫達子欺負民眾？”

    楊子文正要反駁，轉過麵來看是誰，當兩者目光相對時，驚得許久沒有回過神，隻見那人一生布衣，相貌中肯，手裏提了一個酒葫蘆，楊子文嘴裏喊出：“十二弟。”

    那素衣男子臉上也是興奮到：“二哥。”

    然後緊緊抱在一起，楊子文到：“十二弟，你我一別十八載今日猶見，雄風氣度不該當年啊。”宋寧臉上輕笑：“二哥，見笑了，沒有想到會在這茫茫邊市遇到你。”

    兩人互相寒暄幾句，楊子文把站在一邊的楊子文引了過來到：“快拜見你宋師叔。”

    楊易正被楊子文罵，心裏難免有點不舒心，沒想到被這陌生中年男子搭救，不免心裏多了幾分感激，心裏悄然打量了那人幾眼，隻見其雖是一身素衣，卻相貌威儀，正氣於臉，方嘴圓臉，雙眼大而有神。

    宋寧也轉過身，兩隻眼睛看著這個未經世事，稚氣未退完的孩子！隻見身形其隱現男子的身影，臉如春月，眼如朗星，刀眉龍鳳眼，鼻直而端正，臉龐清秀，體態剛直，唇如朱砂，發如青絲，遠看則有飄飄入仙之態，心裏實有納為徒兒之意！

    楊子文看其久久沒動作，不禁有惱怒之色，楊易這才回過神，雙手抱著躬身到：“拜見，師叔。”

    宋寧扶起楊易到:“山野之人不必行此大禮，初次見麵也沒有備什麽厚禮。”在身上遊走了幾下，從懷裏摸出了一把裹有珠寶的bǐ shǒu到：“這是我兩年前與一個西域人換得的紫光bǐ shǒu，今天就贈給你。”

    楊易思考片刻：“無功不受祿，我怎能接受你如此厚重的禮物。”

    宋寧：“我與你爹故交幾十年交情，今天看你一身正氣，教訓了那幾個惡霸，就當是給你的獎勵。”

    楊易本想再推辭，楊子文到：“易兒，就收下你宋師叔一片好意，就別推辭了。”

    楊易這才雙手接過bǐ shǒu輕輕打開一看冷光直冒，寒氣逼人，對準剛才幾個蒙古人留下的刀劍輕輕一揮，如削草木，高興地再次謝過宋師叔。

    楊子文說：“易兒，別隻顧高興了，趕緊收拾東西回家，我好好與你宋師叔聊聊，暢飲幾杯。”楊易得了如此寶貝高興地去收拾東西。

    宋寧說：“三哥，還有一人陪我到了這裏。”

    楊子文：“誰。”

    宋寧：“他就在前麵拐角處，我們一起過去你就知道了。”

    真是：入宮裏鶴立雞群得賞識

    打不平邊塞市集遇故人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