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孤星門 十年得勢夜被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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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孤星門十年得勢夜被誅
毛一清正在家想著這施筆同到底會不會來,若是不來,我這裏又將如何?若是今天他來,自己家裏斧頭刀已經準備好。正在思索間下人急急忙忙報道:“毛大人,施大人來了!”
毛一清臉上不由的一喜問到:“是一個人來的嗎?”
下人:“不是!”
毛一清:“他帶了多少人?”
下人:“帶了一個人!”
毛一清:“好!走!出去迎接他。”
到得門口,毛一清臉上堆滿笑容到:“哎呀!施大人遠來有失遠迎,失敬!失敬。”
施筆同:“毛大人!客氣。不過這麽晚還邀我到你府上,不知有何要事?”
毛一清:“施大人果然快人快語,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來來屋裏請,我已經準備好酒席!”說罷毛一清擺了個請的姿勢。施筆同和胡花闊步進入,胡花則把周圍一切全部打量了一遍,心中暗記裏麵的地形,隨時手在劍把上麵,一路無事。
到得席廳,先主客賓,上下坐好,每桌上麵都擺滿了鹵肉,果酒。
毛一清到:“施大人,你我共事多年,還未在一起好好聊聊,今天要我做做地主之宜,先幹為敬!”
說罷舉起酒杯一飲而盡。施筆同也舉起酒杯,正要喝,胡花阻止了一下,試了試有沒有毒。這一切被毛一清看在眼裏,隻是沒有發話,暗自慶幸自己沒有在酒裏放藥。胡花試過之後。
施筆同:“這是幹啥!”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毛一清心裏暗到:“這防人之心不可無,這位翩翩公子是?”
施筆同:“他是我剛收的弟子,不懂禮數,還望毛大人不要見怪。”
毛一清:“可否飲一杯?”
胡花:“恭敬不如從命!”端一碗酒到:“先幹為敬!”
說罷一碗酒見了底。毛一清:“英雄出少年!”
說罷也自喝了一碗酒。麵色一轉到:“今天邀施大人過來,主要是最近江湖上各派仇殺不斷,五大派相互指責,各派鬥爭越演越烈,不知施大人有何良策?”
施筆同:“原來今晚召我來是為這事,各派鬥爭均是由各派弟子被相互侵占地盤而來,自古皆有,不久便有武林恩怨大會,到時各派齊集,把事情一同解決便可。”
毛一清:“各派恩怨是可以在武林恩怨上麵解決,不過今天我就來解決一下我們倆的是非!”
話沒說完扭動桌子旁機關,一個大鐵籠從天而降,施筆同想要跳開,隻是也已經來不及,隻得一把推開胡花,自己被困在其中,胡花想要搬開鐵籠,可惜鐵籠太重,根本搬不動了。
毛一清一摔杯子,二三十個大漢全部圍了上來,個個手持大刀,向著胡花而來。
施筆同:“你這是幹什麽?毛使者!”
毛一清:“我今天迫不得已,為了自己的前程和榮華富貴,有人要你的向上腦袋,這才出此下策!”
施筆筒:“有種就放開我,大家單打獨鬥!”
毛一清:“施老怪,你平日總是處處與我作對,早就想收拾你啦,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不過我要的是你死,那就不必比武啦,用什麽手段都可以!”
施筆筒:“簡直卑鄙無,小人。”
毛一清:“廢話少說,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施筆筒:“快走!胡花!回去通知你嚴爹!”
毛一清:“回去?他回去得了嗎?現在你的家隻怕是大火燒到門前了,大夥給我上!砍死他倆!”
施筆同:“快走!胡花!”
胡花在場中也挑翻了先上來的兩名大漢,鎮住一波,毛一清飛身前來,與胡花硬對幾掌!毛一清鐵扇一開,胡花肩頭也被打的血口一條。眾人見毛大人都上場了,自己哪裏敢怠慢,拚命的向胡花砍來。
胡花武藝雖高,但是雙拳難敵四手,不時全身也掛了不少彩頭,血漬浸滿全身。施筆同見狀使勁兒大喊一聲:“毛一清!衝我來啊!”
眾人被這一聲震的驚住了片刻,胡花趁機劍砍兩名大漢!隻身穿過人隙,踏窗而去,出門來使出全部輕功,消失在夜色中。毛一清回過頭來的時候大叫:“不好!”可惜人也已飛出窗外,命幾個下人去追!轉身經過旁邊的施筆同到:“受死吧!”
施筆同:“你別忘了,殺了我盟主也不會放過你!你也不會有好下場!”
毛一清:“哈哈哈!他也隻能再威風幾天了,不是我要殺裏,就讓你死個明白!蘇長風經密謀殺翟軒,誅孤星門而後立!你是威脅!讓我先把你除了,免得礙手礙腳。”
施筆同:“你說什麽?翟軒對你不薄,你為何要背叛他!”
毛一清:“不是不背叛,隻是背叛的條件資本不夠!懶得跟你廢話了,去了閻王殿,千萬別告錯狀!”說完,命手下幾人刀劍直殺入,施筆同瞬間鮮血噴射而出。可憐一代梟雄身死人手,毛一清命人打開鐵籠,割下施筆同首級,連夜送與經文長聞府邸。
再說楊易那日與天道判官抓了胡來之後,心裏一直想著三件事,一是會不會再遇到獨孤伊人,她現在又在哪裏?二是我自己身世,親爹親娘是為什麽這麽忍心拋棄我?三是把骨灰送回少林寺之後我該先去哪裏?煩了一夜,懶得去想了,那就走一步是一步,首先把燭明大師衣缽安葬之後,再去尋梅曉臣,看能有點關於我親生父母的消息沒,如此一想心裏暢快多了。
一行五人遊山玩水,向著河南嵩山少林寺而來,一路上,從塞外冰雪之地到中原,人口也越來越密集。由蘭州一路向東到西安府入河南,到河南懷慶府邊界,再入鄭州府。
楊易幾人行走在山水之間,騰寶依舊每日戲弄黑牛,或是在其睡覺時用狗尾巴草撓其癢,又或是在其早上洗臉時從屁股後麵飛來一腳,弄得黑牛疲憊不堪,可是又拿這騰猴子沒有辦法。
有時候,隻要不是被弄得很慘,黑牛都已經習慣了,要是騰寶一天不弄他,他反覺無趣。這倒給楊易一路上添了不少樂趣!大小飛花也正是青春年紀,雖不是沉魚落雁之容貌,但是也是荷花待放,婀娜多姿,身形飄灑,一路上把楊易伺候的比在水龍客棧還舒服。
楊易來到一峰一下,隻見滿山樹木濃密,顏色正由綠轉黃。一條河流從山底流過,左邊一座山峰高聳入雲,如利劍般插入雲梢,這時有個打柴的樵夫從河邊路過,
楊易向前施了一個禮問到:“老人家,請問從這去鄭州地界還有多遠?”
隻見老人全身蓑衣,老農打扮,歇了口氣兒到:“年輕人,你們從這裏翻過一座山,向東南方向再走十天路程便到鄭州府。”
楊易:“多謝老人家指路!”
老樵夫走時到:“這山裏黑的早,霧氣大,年輕人你們還是早點回去的好。”
楊易:“多謝老人家提醒。”楊易嘴裏念了一遍:“鷹爪山?這個名字好聽!”
騰寶在河裏抓了兩條魚準備做晚餐,楊易喚了一聲,向鷹爪山而去,走了差不多一炷香的路程,隻見三人手裏拿劍高高坐在路旁的大石上麵,頭戴鬥笠,輕紗遮麵,直直看著楊易一行人。
騰寶上前到:“三位請讓一下路,”三個人看都沒看騰寶一眼!騰寶哪裏受到過這種輕視,正要開始罵,楊易早看出來來者不善到:“朋友!擋著路了,還請輕移貴腳,讓開一條通道,三人依舊冷冷的,不言語,盯著楊易騰寶這時算是明白了,這是組團帶夥來打劫啊。
騰寶自念到:“此山是你守,此路是你開,要得過此路,留下買路財,去你奶奶個腿兒的,你爺爺我在打劫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話說完,隻見一道寒光已向騰寶頸部擊來。實在是太快了,可他快楊易更快!在他出招前楊易也推騰寶,騰寶隻感到一陣寒光從自己頸部掠過,趕緊用手摸了又摸,黑牛和大小飛花過去趕緊問到:“騰寶,你沒事兒吧?”
騰寶半天才回神:“沒、沒事兒!”
楊易到:“朋友!為何出此shā shǒu。”
其中一人到:“你便是楊易?”說完拿出隨身帶的畫像。楊易:“在下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便是!”
那人:“看來這些天沒有白等,交出《天卷雲書》!饒你小命!”楊易這時終於搞清他們的目的。嘴上微微上翹:“哈哈哈!原來如此!想要我就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來拿!”
話剛畢!三人同時寒劍而出,程三角之勢圍住楊易,楊易一下用內力把大小飛花騰寶黑牛震出場外,在場中悠然自得,備好三個方向的攻擊,三人各使刀劍來襲,楊易閉眼聆聽。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便使刀劍而來,楊易突然眼睛張開,寒劍也至!稍壁躲開,另外兩人也同時向著楊易左右內側而來,隻見場中劍光霍霍。
楊易隻得左避右閃,看得騰寶大小飛花心驚膽戰,黑牛正要同前去解楊易的壓力。楊易躲過一寒劍到:“不要上來!保護好大小飛花!”
大小飛花見楊易在如此危急中仍關心著自己的安危,從小到大還沒有過這樣的關心,眼睛不僅有點濕潤,為楊易死的心都有,慶幸自己沒有跟錯人。
恍惚間,三人在場中已經鬥了不下三十個回合,三人感到奇怪的事是,每次看似劍要及身,每次都被楊易化解,三人都是夜皇經過千挑萬選,重重考驗的shā shǒu,要是對付江湖的高手,一人足矣。
可惜,無情、無欲、無言三人聯手雖然一直占著上風,可惜根本沒法製住,傷到楊易。當打鬥到第四十招時,楊易也基本摸清幾人的招式,不再是隻躲不攻,而又守又攻,慢慢的變成了隻攻不守,招式大開大合。
三人招式快,沒想到楊易的招式更快!直打的三人應接不暇,無情中了一拳!無欲紗帽被奪,無言佩劍被搶,三人狼狽不堪,經過交替的歇息,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再分開攻擊,而是合身一處一人在地,一人在天,一人攻楊易中部要害,齊集而來,隻打的楊易無處設防,不過楊易見其攻的招數太亂,飛身而起,從頂部直攻而下,瞬間三人優勢全亂,楊易臉上一個邪笑,往下便是一掌,接著一拳,再淩空一腳!把三人打出去丈許遠,瀟灑的落地。
騰寶在一旁到:“楊大俠,頂呱呱!易哥哥!帥呆了!”
隻見一個白衣女子,直擊而來,阻止楊易的進攻,楊易被一下搞得措手不及,連退數步。隻見女子全身素衣,白淩絲群招,飄飄在空,眼神冷漠,臉部蒙住白紗。楊易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不等楊易看夠,女子嬌叫一聲踏步升空揮劍而來。楊易連忙收回思緒,嚴陣以待。
隻見女子寒劍淩空飛渡,空中挑花,燕子叼泥,秋水橫渡,連連幾個劍招直把楊易逼的向後躲進草林,女子見狀踏草踩枝向楊易而去。楊易從草叢中找好時機,一下飛身而起,抓住女子的小腳順勢而上,雙雙在草上爭鬥,楊易首先按住女子右手的劍,從後麵左手抱住其腰,哪想鬥的太過激烈,手一下攬住白衣女子的胸,女子驚叫一聲,右手也被止住。
左手反身而來,卻是作用不大,楊易感覺左手兩個很柔的東西,正要看得清楚,一股熟悉的香味傳來,左手放棄已經拿下的高地,一下扯下女子麵紗,女子趁機一下擺脫楊易魔爪,臉上嬌氣喘喘,血氣上漲,很是好看。楊易腦中下回憶起女子,驚訝到:“原來是你!”
女子冷漠的眼神回身刺劍而來,不過這次楊易沒有躲,眼見劍快刺入楊易的胸部,女子猛的一下收劍,用劍比著楊易頸部到:“你為什麽不躲?”
楊易:“你為什麽不刺!”趁女子還在思索間,楊易一把將其摟了過來,直勾勾的看著女子,隻見其香汗微出,發如青絲,杏眼直鼻,皮皮白嫩,唇紅齒白,如此的青春靚麗。楊易獸性突起一下子就吻了下去,女子嬌怒一劍刺在楊易肩頭到:“膽敢輕薄於我!”
女子聽見有人過來的聲音,過去小聲到:“想活命,快用劍比著我。”剛剛三個shā shǒu過來正好看楊易用劍比著白衣女子。同時到:“冰心,你沒事吧?”
然後對著楊易到:“放開他!”楊易也好像很聽話,輕輕把女子往前一推到:“你們走吧!”
然後把劍回鞘邊遞給冰心。冰心收回佩劍,給楊易一個複雜的眼神。看了三人一起到:“既然已經敗了,還奪什麽書,走吧!”
四人一提輕功飛身而去。隻留下冰心淡淡的香味,這時騰寶過來到:“這不是那晚在老伯家一起抓采花賊的女子嗎?怎麽會跟你打起來?”
大小飛花則忙跑了過去到:“公子!你傷勢怎麽樣?”
楊易:“皮外傷,不要緊。”大小飛花忙幫楊易包紮了傷口。見天色暗了下來,楊易到:“走吧!”
在河邊不遠的地方找了個山洞,安營露宿一晚。幾人在河灘上麵升了火,騰寶則在河裏抓了不少魚,去了鱗一邊烤一邊弄自己的窩,黑牛則不斷的去割幹草,割一抱回來一看,草隻剩下一半,另外一半又跑騰寶那裏去了。
楊易一身殘留著剛剛那女子的香味,一會兒想想獨孤伊人,一會兒想想冰心,隻添無數煩惱。
幾人草草吃了點東西便睡了過去。半夜楊易聽得一聲簫聲,便起身而去,透過月光,隻見一人坐在河中大石上麵,背劍於背!
楊易好奇,便踏波而來,在不遠的地方,站在河石上麵。楊易認真聽他吹完一曲道:“朋友,這麽晚chuī xiāo,蕭聲略帶哀傷。”
chuī xiāo人:“我一般shā rén之前都會為對手吹一曲《夜空流水》,讓他在黃泉路上不寂寞。”
楊易一聽這話,知道來者不善到“看來朋友不但會shā rén,而且還很幽默。”
chuī xiāo人:“楊易!親生父母不詳,與養父養母塞外長大,師父無隱老人,練就一身過人武藝,除強扶弱,為救一女子不畏艱苦遠去昆侖。”
楊易心想此人是誰,為何對自己了如指掌。
楊易到:“你到底何人?”
chuī xiāo人:“在下行不改名,坐不改姓,姓客,單名一個寒字”
楊易小聲把這名字念了一遍到:“客寒”
客寒到:“我與你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不過受人錢財,替人消災,過來取你首級!”
楊易:“原來如此。”
客寒:“閣下還有什麽恩怨、心結未完,殺了你之後我可以代你完成。”
楊易:“我的心願,隻有我自己能完成,你還是想你自己的心願吧。不過有個問題想問你,誰派你來的。”
客寒:“等你要死的時候,我便告訴你。”
楊易:“那你就放馬過來!”
開打,隻見客寒寒劍猛出,劍氣奪人,踏浪而來,無數的劍招劍氣而來,楊易也運起真氣避開鋒芒,躲過客寒的劍氣,劍氣所至,石破浪開。
楊易這才方知敵方看來也非等閑之輩,讓楊易沒有想到的是,對方擊出兩招本可穩穩占上風的,卻沒有繼續跟進,反而停下攻擊到:“拔出你的劍,我不shā shǒu無寸鐵之人!”
楊易:“我本無劍,何必拔!”隻見客寒也把自己備用的劍丟給楊易到:“出劍吧!”
楊易也不客氣,拔出長劍,兩人便以命相搏,從水中打到地上,從地上打到空中,從空中打到水裏,轉眼間五十個回合過去了,仍然是難見輸贏,反而越打越痛快,客寒差點忘了自己是來殺楊易首級的,反而感覺棋逢對手,打得暢快淋漓。
打累了,兩人幹脆坐在石塊上喝了一陣酒,聊了一會兒天再繼續打。打打停停,最後客寒使了一招:天山落雁!”
楊易則使出一招:“一鷹衝天,招不使老,中途化拳為掌,一招擊中客寒,瀟灑落地,奪劍指著客寒頸部。”
客寒:“我輸了,要殺要剮隨你處置!”
楊易:“客兄,你隻是一時失手吧,我敬你是條漢子,與你無無怨無仇,你若要殺我,我隨時奉陪,你走吧!”
客寒:“今日一招之仇,來日必還!青山不改,後會有期!”說罷縱身而去,瞬間夜裏恢複了平靜,像似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楊易感覺最近是怎麽了,老是有shā shǒu的出現。幕後又到底是誰?次去少林又會不會再遇到?心想若是再遇到,那一定得讓他說出幕後之人!難道是西山烈魔和高宇?越想越覺得可能。既然如此,那之後行事便要加倍小心,以防萬一。思緒已定,隻見黑牛打的呼嚕震天響,騰寶為了取暖幹脆直接睡到黑牛身上,蓋些幹草,楊易看著又好氣又好笑。
在火邊,鋪了些幹草合衣睡了過去。第二日清晨,一切萬物從睡夢中醒來,黑夜遮蓋了一切,白天又一切從零開始。完成未完的事業,形形色色的人,為名、為利、為權、為勢、各自的前程而奔波。或動、或靜、或縱、或交,形成了一張複雜的社會網。有人的地方便成江湖。楊易一行五人醒來吃過早飯,往日的疲勞消散了不少,打理東西,向著嵩山少林而來。
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之前的十來天前,鷹爪峰這裏曾發生過一次血腥的屠殺,一代少林高僧相衰就損命於此。曾目睹屠殺的人還在不遠處的天坑裏,閑話休提。
且說那日,一代書生柳竹子、格完石、格完竹準備去少林寺格詩文求道而逃出家門,途中各種遭遇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最後被shā shǒu蘇雷打落天坑之中,柳竹子掉落之後,幸得天坑之中長了無數藤條,和織成網在空中攔了他好幾次,方才保住小命,不過也被摔的七葷八素,結結實實的與坑底來了次親密接觸,醒來兩次剛睜眼睛又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直到第三次柳竹子被一個渾身冷涼的摸過臉龐才醒來。揉揉沉重的雙眼和在黑暗的夜色裏,竟然有兩顆發著藍綠的寶石,如杏子大小。不過讓他困惑的是兩顆寶石居然會左右擺動。揉了揉還會動的身體,一陣酸麻傳遍柳竹子全身,這時又有沙沙的聲音傳了過來,柳竹子感覺身體被一樣冰冷的東西纏住了雙腳一直往上,一直纏到自己的胸部,柳竹子感覺到一陣冰冷,用手輕輕一摸。
沒想到居然是鱗片,瞬間各種恐懼全部湧上柳竹子心裏,受驚過度又暈了過去。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卻在一間石室裏,溫暖如春,隻感覺到一股溫和的液體流進自己的體內,慢慢把眼睛睜開,當看到麵前這個滿頭銀發,灰白胡子的老人時,嚇得連退數步到:“我這是死了嗎?這裏是不是地獄?你是鬼王嗎?”
隻見老人滿臉被頭發擋住模樣,確實七分像鬼,三分像人,直嚇的柳竹子打哆嗦,說話也是顫抖抖的。
老人到:“你是如何區分人和鬼的呢?”
柳竹子:“看書上記載鬼是沒有知覺,不怕疼,沒有影子的。”
老人:“那你現在先掐一下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沒知覺。”
柳竹子說完用手去掐自己的大腿,果然一點不疼,再看看燈下,也沒有影子!”繼續到:“完了,原來我已經變成孤魂野鬼了,鬼王你這是來拿我的嗎?”
老人被他說的差點沒笑出來到:“你個混賬東西。你腿已骨折多時,早已麻木。”
說完一巴掌給柳竹子打了過去。隻聽見柳竹子哎呀一聲叫了出來。老人:“這下有知覺了嗎!”
柳竹子:“疼!”摸著紅腫的臉笑到:“還有知覺,看來我還沒有死,老前輩,你也有影子,你不是鬼,你也沒死。”
隻見一條桶粗的大蟒蛇從洞外沙沙的遊了過來。直嚇的柳竹子麵如土色到:“老前輩你快起來,這食人妖怪來了,反正我也動不了,讓他吃飽就不會吃你了。”
隻見老人不動不溫輕輕同那蟒蛇招了招手,嘴裏叫到:“大翁過來!又去哪裏撒野去了。”
隻見大蟒蛇像個小孩子一樣在老人身邊摩擦,像是撒嬌一般,從嘴裏吐出一些野果,死魚來。然後靠在老人身後吐著信子,對著柳竹子,“你這個沒良心的混蛋東西!要不是大翁把你救出懸崖腳底,一路把你卷到我這裏來,給你灌服湯藥,你還真變成鬼了。”
柳竹子見老人與大蟒蛇如此親密,又聽老人如此一說,心下對大翁感激不盡。半坐著身子到:“多謝大蛇兄救命之恩,請受柳竹子一拜。”
那大蟒蛇像是通了人性,用頭在老人頸部蹭了三下。
老人到:“大翁接受你的感激,不必再拜了。來你試著站起來看身體還有無大礙。”
柳竹子想要站起來才發現身體根本就不聽自己使喚,努力了幾次都沒辦法站起來。一摸感覺腿骨好像脫臼了一樣。
老人:“過來我給你接接骨頭。”隻見老人一拉柳竹子的手,一下丟向空中,任其在空中翻轉不斷,隻感覺一雙手在自己全身上下遊走流動,隻聽見骨頭哢哢作響的聲音,在感覺兩股熱氣從自己湧泉穴開始,經三陰交直風穴到陰跳穴再入會**!上至元神闕進入檀中穴出反向流,舒爽的感覺瞬間流遍全身,柳竹子正享受這種從未有過的體驗,悠哉遊哉,哪想老人一下收功。
柳竹子感覺沒支撐力,來了個垂直下落,嘴啃一把土,哎呀!叫喚了幾聲,吃力地爬了起來。這時方才感覺身體恢複了知覺。歡喜的上下摸摸跳跳。
方才看清洞裏的一切,洞裏擺放著石燈,燈裏燒的魚油,不遠處有個臥榻,上麵有不少幹草,洞裏莫約長寬丈許,不過石桌石凳應有盡有,洞壁全是乳石順滑,洞前不遠,便有一條河水,蜿蜒而過。
柳竹子竹肚子突然叫了起來,不好意思地到:“老前輩,您這裏可有什麽可以吃的嗎。”
隻見老人轉身坐在一個輪椅上麵,把剛剛大翁帶來的四五條魚和野果在河邊輕輕洗淨,去鱗,在不遠的地方升起火了,將魚串在木條上燒了起來。
把野果先給柳竹子吃下去,這時柳竹子到:“老前輩!小生姓柳,名竹子,是河南汝寧府開陽縣人民,隻因上少林寺求道,不堪途中各種艱辛,偶遇奸人,不巧聽到其奸計,方被打落這深坑,不知前輩為何在此地?”
老人:“看來世界上並沒有因我的沉寂入穀江湖紛爭就少,你去少林做什麽?”
柳竹子:“我在家偶讀幾本經書,覺得很是有道理,便一心前往少林求取天理,可是父親一直逼迫我讀書求取功名,我本很厭倦guān chǎng之事,隻喜歡提筆畫梅、畫山、畫水,低頭撫琴和吟唱,遊得山水,放浪形骸,寄情於天地之間,偷得浮生一日閑,飄飄灑灑,寫詩歌、品美酒,豈不快哉!快哉!幹嘛要去受這guān chǎng虛名之累。”
老人:“看你確實有我年輕時的風範,我在次已經多年,我不記得了到底多久。不過我隻記得到大翁很小的時候,我便被奸人所害,從頂部丟下,大翁前前後後也差不多褪了二十幾層皮吧。一層皮便是一個春秋。”
柳竹子:“那這麽說你也到此第二十年了。”
老人到:“時間真是快,轉瞬之間,便也是二十餘載。”
柳竹子到:“老前輩,讓我來幫你把頭發理理吧。”
老人點了點頭,柳竹子這才起身幫著老人把披散的頭發捆在一起。這一看,沒想到老人雖老,可是相貌卻還是保持著年輕時的風範。白眉大眼,正鼻方口,臉上胡須疏密適宜,落直前胸,一臉慈祥,優柔華貴,同時也不失儒雅之風範。
老人到:“你師承何人?怎麽感覺你一點武功都不會。”柳竹子:“我並沒有拜師,家裏家父曾請過幾個教書的先生,都被我給要麽氣走,要麽被我教了一頓經文,自相慚愧而告之。”
老人這時哈哈大笑,“有我當年的風範。”
柳竹子:“老前輩,你說為奸人所害,方才流落在這深坑。可以能告知一二?”
老人長歎了一口氣到:“既然你我能在此坑中相遇,也算是上天的安排,我本以為我大限將至,唯有大翁能為我送終,不想在我快入土之時。上天卻把你落至身邊,那我就給你倆單獨說一下我當年的往事。我原名寧不韋,自小父母雙亡,不得已流落街頭,幸得少林高僧看中,在我十歲那年被燭明大師帶入少林寺。他便教我讀書習經文,我雖然不才,不過對學文畫畫,劍法甚是有天賦,在少林一抄經書,閑時作畫,一弄便是十年,而這十年裏我不斷抄寫經文便在書畫裏麵悟了一套絕妙劍法,後來我給他取名為《書畫劍法》。
直到有一日燭明師父對我說到天下至寶《天卷雲書》被盜。他得去追查此書。哪知那天便是我與師父的最後一麵。
一年之後,我便還俗下山,創立書畫劍派,並立武林,當時五年之內在梅曉臣英雄榜上年年劍術天下第一,便有許多人慕名而來拜我為師,那時我心高氣傲,一般人根本就不去理會。收一些資質不高的人,教他們一些平淡的武學,第二年我便與一員外家xiǎo jiě成婚立家。
這年也是我的得意之年,喜收了兩個徒弟。都是品行忠厚的人。一個叫何秦,一個叫厲劍。兩人都是俊逸青年,我便細心教導,將我所學一一傳授。
何秦為人開朗,灑脫不拘小節。厲劍則是內斂沉默,第二年我變喜得一女,取名寧詩琪,終日養女教徒,可是樹大招風,江湖很多人,下了挑戰書。
每每挑戰,那時我年輕氣盛,來者不拒。而江湖的規矩收了挑戰書生死不論。當時,我妻子曾多次勸我退出江湖,找一安靜之所度日,可我當時為盛名和富貴所累,安能放棄這好不容易得來的財富名聲。終於妻子實在不能忍受,我每次去迎接挑戰時的生死牽掛,便抱著女兒回到娘家。
說下誓言:“若我不放棄江湖的爭鬥,絕不見我。”
我思索幾日也準備金盆洗手,可是上船容易下客難。我便召集家中所有弟子,拿出所有的積蓄,遣散門徒,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我日夜悉心教導的大徒弟何秦是飛鷹門派的臥底,將我教他的劍術劍招一一熟記之後,私密演練給他的師父杜飛鷹,在要我宣布金盆洗手的前夜,杜飛鷹便向我下挑戰書,當時門徒已散,隻有厲劍和何秦在身邊,我便讓厲劍看住門戶,帶上何秦來赴杜飛鷹的約,了卻我最後一次武林挑戰。哪想,大侄兒何秦在挑戰時給我水裏放了飛鷹血,無色無味,隻會壓抑人的真氣運行,便使武功不能全部發揮,招數遲鈍,到得鷹爪山與杜飛鷹之戰。
可想而知,我被杜飛鷹打的招不能接,劍法根本無法發揮。被杜飛鷹打斷經脈之後,何秦便將所有事情一一告知,我當時恨不能親手殺了他。一世英名就此被毀。
於是,兩人便將我從這天坑之上丟了下來,幸得天可憐見,方才保住性命。不過卻再也出不去,與妻子更是兩地相隔,也負了與她約定之言,”說罷,不禁一聲長歎!
柳竹子:“原來老前輩的遭遇比我苦的多,老前輩您放心,即然我與您在此相遇,那就像上世的一萬萬次善事累積,造就今生的碰麵,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你從這天坑送出去的,與你娘子相遇,一家團聚!”說罷燦燦地笑了,拿起火邊的魚先給寧不韋放在手邊。哪想這時,蛇見也湊了過來,柳竹子:“看來蛇兄已經餓了。”
寧不韋在邊上拿了一條沒有燒的魚給它。大翁一遊而去,一口吞入腹中,經過數日,寧不韋與柳竹子的言談和行為觀察,發現柳竹子不但心中文章詩經萬千,而且對音律和畫畫有著極高的天賦。
秉性忠良,憨厚純正,心地善良,就是有的時候有點像個呆子,再看其相貌,清秀俊朗,五官秀麗,身材修長,頗有儒士之風。
經過數日的思想爭紮,寧不韋終於做了決定,一日待得柳竹子吃過早飯,見他與大翁形影不離,正要出動去遊看。
寧不韋一把把他給叫住到:“柳竹子,今日我有事與你商議,你且先讓大翁去覓食。”
說罷,大翁獨自一蛇遊走了,寧不韋:“你先過來,給我磕三個響頭。”說罷!柳竹子應聲而來,也不反駁心想:“老人家恐是思戀家人,要我在他膝下磕頭,享一點天倫之樂,便專心的在寧不韋膝下磕了三個響頭。”
寧不韋:“好!好!我書畫劍派到下一代也由青字開頭,那我就賜你新命“青竹子”的稱號吧,柳竹子想:“這難道是以我做幹兒子嗎,見他也是孤苦無依的老人,還是一切都依著他吧!”
柳竹子:“好!好!隻要你願意,叫我做什麽都行。”
在柳竹子說話間,寧不韋一下子從自己的臥榻裏抽出一把劍,劍身鑲有珠寶,劍柄似毛筆之狀又特別藝術。
寧不韋到:“這把天泉玉筆劍跟隨了我一生,現在也該換主人的時候了。”
說罷一下拔劍出鞘,在柳竹子手上劃了一條口繼續到:“滴血認主,劍長三尺三,重七十斤,乃深海玄鐵由神劍山莊天劍老人,鑄九九八十一天而成,削鐵如泥,無堅不摧,”
柳竹子手上被劍咬了一口,隻見血慢慢滲入劍瞬間,好像有了靈氣,寒光閃閃,劍氣逼人。寧不韋把劍遞給柳竹子到:“你去照著牆上所載字畫、人物招式用劍一一演示出來”。
牆上所的字畫人物招式。柳竹子隻好拖著劍去練武動,剛開始覺得很吃力,慢慢的越舞越有勁,感覺劍也沒那樣重了,柳竹子隻要一停下來,招來的便是寧不韋的鞭打和怒吼。
柳竹子為了不惹他生氣,隻得老老實實練習。而老人也會尋一些從天坑山摔下來的野山羊和野兔給柳竹子加餐,經過數日調教,柳竹子終於把牆上招式一牢熟練,寧不韋很是高興。
柳竹子到:“沒想到前輩讓我練的竟是一套完美書畫全法。”
寧不韋:“你雖然也熟悉劍法可你這還需勤加練習,方才能精通。”
柳竹子點了點頭:“前輩既然劍法已成,我打算今日出去,找出出穀坑的路,”
寧不韋:“好!”就在柳竹子要走時,寧不韋一下放下洞口石門,將兩人鎖在裏麵。”
柳竹子:“前輩,這是為何?”
寧不韋:“你若要出去還得把這石門打開,而要開這石門,看見旁邊那個音硺了嗎。這是我精心設計的包含了琴、蕭、笛、琵琶,裏麵灌注了水銀,你隻要將音律弄對,水銀入孔,開關便自動打開。到時你便能出去了。
這是我吹音諑的音樂節奏,你按書上所說的運氣吹奏便可。”
柳竹子見那音硺像個大葫蘆,頂上留了一個孔,嘴吹氣進入,下麵有十個孔,供十個指頭安放。柳竹子便一心研讀,開始擺弄了起來。把書看了一遍又一遍,牢記裏麵的音符於心,便開始按該書《無音譜曲》吹奏。
瞬間洞中被一曲很曼妙又好聽,又驚魂,或柔、或剛、或動、或靜、或是萬馬齊奔又突然止住,或是高水流低,包含萬千曲子。
從河入海,從山入草原,曲子一段段而來,直叫人聽的欲罷不能。突然一個音符錯了。
寧不韋:“從頭再來吧,隻要一個音符錯了,滿盤全毀。”柳竹子就這樣吹吹停停,無窮盡也。在不斷的練習和失敗中花了將近一個月,終於打開了石門。寧不韋也十分高興。柳竹子高興的又跳又笑。但自己沒想一下跳到幾丈之高。
寧不韋到:“過來再給我磕幾個響頭。”柳竹子應聲而動,寧不韋一下點了柳竹子的穴道,兩人盤腿而坐。寧不韋將自己全部真氣和功力盡傳於柳竹子,片刻方息,柳竹子再看時,隻見寧不韋形如枯瘦,miàn pí如樹皮古木,隻見他到:“好徒兒!來叫我一聲師父!”
柳竹子見狀,跪於地上:“師父,您這又是何苦。”
寧不韋:“我已將畢生所學盡告於你,你心性淳厚,善良溫和,我自不擔心你做壞事。為師臨死還有一二心願未達成。從胸口摸出一個玉風鈴和一張畫像,畫中女子甚是美豔到:“你出去之後,替我找到畫中人,她便是我的妻子,將我之事向她說明,照顧好她們母女,你師娘應該還在杭州,她叫胡簡雅,”柳竹子一個勁點頭。
第二,代我清理門戶,殺了何秦,杜飛鷹,重振我書畫劍派名聲。你出去後可去杭州書畫庵,看能不能找到你師兄厲劍,這是本門信物無音筆,”隻見寧不韋從胸裏拿出一隻七彩斑斕的玉筆給柳竹子。
這無音譜你也帶上,無音玉筆、天泉玉劍,有了這三樣東西,你便可以召回派中所有人,我所有願望就寄托給你了,你以後不再是柳竹子,你以後叫青竹子”。
柳竹子使勁點頭,寧不韋繼續到:“我死後就地安葬,你可以讓大翁卷你至天坑中部,然後騰輕功出去,不得帶大翁入世間,那樣會害死它,就把它留在我身邊。”
青竹子使勁點頭,寧不韋:“來!再給我磕三個響頭,叫我一聲師父!”
青竹子一一照做,當下呼喊寧不韋時,他也再無心跳,青竹子接著再跪磕了幾個響頭,把師父給安葬入土,把洞裏一切搞得妥當,便騎在大翁身上,爬坑而去,不過坑上實在太滑,隻能到一半,青竹子騰好輕功而去,臨走時和大翁對視良久,最後大翁又緩緩遊入洞中,守候寧不韋,青竹子也幾個輕功,跳出了天坑,滿吸了一口人間的煙氣,再向洞裏大翁和寧不韋的方向拜了三拜方才轉身離去!
真是:幕後誰,滿天shā shǒu路相遇。
天坑裏,洞裏別天恩怨續。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