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再回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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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麽?燕鐵刀刀又讓人給抓了!”

    正逗弄畫眉鳥的寧王爺,心中不由一驚,手中的玉枝不由得力大了些,畫眉鳥吃痛,在籠中跳動高叫起來。

    田文滿頭的冷汗,心中更是惶恐,聲音都有些顫抖了:“是啊,讓人來了個甕中捉鱉,這下算是沒跑了!”說到最後盡是頹然。

    “你消息確實嗎?”

    “是我安插在揚州的探子,飛鴿傳書送回來的消息,肯定沒錯!”田文深吸一口氣,繼續道:“王爺,還有更不得了的消息!”

    “什麽?”

    “那個抓住燕鐵刀的人,他~他~他是當今的皇上。”

    “皇上!”

    寧王爺隻覺得是涼水澆心頭,懷裏抱著冰,身子整個都僵了,心氣一鬆,一屁股坐到欄杆上。

    “皇上不僅逮著了鐵刀,還親自押送他回來京城了。這件事,皇上插了手,我看咱們的事要東窗事發了呀!”

    急得田文是原地隻打圈,後悔到了後槽牙。

    寧王爺到沒像田文那般驚慌失措,沒了方寸。他剛才也隻是驟然聽到皇上二字,有些蒙了而已。沉下心思略微思考,“誒!誣陷秦中玉那件事,除了你我二人,還有誰知道?”

    “除了王爺與我,還有燕鐵刀。就沒有人再知曉了!”

    “哦~那就沒什麽大不了的了。”

    寧王爺站起身來,又恢複了往常的從容自若,嘴中學著鳥叫,又再逗弄起畫眉來。

    田文一怔,這都火燒眉毛了,還沒什麽大不了的!不過他不敢放肆,苦著一張臉詢問道:“怎麽講?”

    “朱正康那小子雖然掌握著生殺大權,但畢竟是個毛頭小子。薑,還是老的辣!”

    田文有些摸不透寧王爺的心思了,或許他一直都沒弄明白過!

    ……

    一陣風卷起了滿地的塵土,也讓人緊了緊衣領,北地的深秋冷的有點刺骨,尤其是這陰雲密布不見陽光的日子。

    往日喧嘩熱鬧的崇文門,此時也就三三倆倆的行人來來往往,守門的兵士都懶得出手了。

    “踢他踢他……”

    緩慢而有節奏的馬蹄聲傳進了守門兵士的耳中,來買賣了!

    幾個人瞬間站直了身體,緊了緊手中的家夥事,擺出一副威嚴的麵貌來。

    隻不過當他們看到馬後用繩子拴著一個人的時候,心頓時猶如這深秋一般,涼了下來。能這樣大模大樣押解犯人來京的,除了兩廠一衛,也是沒旁的人了。

    禦馬而來的正是木餘一行人,隻不過他們還不知道,已經被人按上了兩廠一衛的名頭。

    路途之中,雖有波瀾,但有龍天嘯這個絕世凶人在側,那都不叫事了。

    不過仔細瞧來,卻獨獨少了那一抹靚麗的白色。

    原來自他們將燕鐵刀拿下之後,牟彬所派遣的家仆也到了揚州。現在劉青盯得他十分之緊,稍有紕漏就會是雷霆打擊,他也隻能動用錦衣衛探探消息而已。

    牟淩薇一聽母親病了,急忙忙隨著來人先行回了京城。

    而最讓木餘納罕的一件事就是:當初押解他的漕幫十人小隊,竟然憑空消失了。

    為此,漕幫之中還人心惶惶了一陣子,還以為是冤魂水鬼作祟。倒是讓周邊的道士和尚們賺了個盆滿缽滿。

    他現在的感覺就好像是蓄滿力道的一記必殺重拳,猛然間打到了空處,反被敵手拿中時機,左右開弓一陣猛捶——懵掉了!

    八貫坐在馬上,亮了亮腰牌,在掐媚的笑容中,一行人過了崇文門。

    “諸位,家中有事,先行一步了!”

    朱壽陡然拉動馬韁,他身下的駿馬似乎是不太高興,赤律律的在原地轉了兩三圈才停駐下來。

    送走朱壽,木餘一行人又將燕鐵刀交與刑部,此事才告一段落。

    天交子醜,萬物靜籟。

    再次入住貴賓客棧的木餘幾人,早早就洗漱完畢,入了夢鄉了。

    陰沉了一天的蒼穹高空,陡然透出無數華彩來,烏雲如同碎裂的玻璃鏡般被分割成一塊一塊的。

    一束剛冒頭的月華,正巧映射在貴賓客棧的後院,三道細長的影子從院牆上藤蔓間投射到了地麵,更有三道寒光一閃而逝。

    “叮,觸發隨機任務:誅殺來襲的無舌人。完成任務,獎勵積分500。”

    木餘陡然睜開雙眼,暗忖:看來有些人開始著急了。

    隨即翻身而起,在黑暗中摸摸索索的將衣服穿好,帶上包巾。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口,側耳傾聽。

    “哢噠哢噠”

    極輕微的挑動門栓聲,傳進木餘的耳中。他可以確定是隔壁房間,那屋裏住著芊芊和秦采青。

    “哐當!”

    木餘猛的將兩扇門重重拉開,發出沉重的撞擊聲音來。

    也不知道是客棧內的人睡得太沉,還是感覺到了什麽。隻有店小二披著一件厚衫,打著哈切將廳內的燭台點亮了開來。

    “客官,您”

    仰頭看向二樓的店小二話還沒說完,一溜煙就跑得沒影了。

    其時,三名黑衣人剛將木餘隔壁住著兩女的房屋門栓挑開,門扉半開,起腳半踏,聽到聲音愣了一愣。

    “搞什麽啊?”

    就在這一愣之間,秦采青的聲音傳了出來,倏地燈火亮光將整間屋子照的透亮。

    木餘剛踏出房間,就有一柄閃爍著寒光的刀刃,夾雜著淩厲的破空之聲,劈頭蓋臉而來。

    這明顯暴露了木餘在對敵方麵經驗不足的一麵,所幸的是他有保命的絕技,不然真的是寸功未立,身先死,還是最慘的那種——一分兩半。

    木餘心中雖驚,但經曆了那麽多次的磨礪,早已不是吳下阿蒙。

    刀鋒入臉,淩厲的勁氣刮得臉頰生疼,急切間上身後仰,他的雙手迎著刀的兩側,向當中一擊,已把對方的腰刀夾在雙掌之間。

    那黑衣人神色一愣,明明他的刀,僅差毫厘就可以將這個壞事的家夥來個分屍,但在他的感知中好像有那麽一刹那時間,停頓了那麽一下。

    木餘可不管對麵黑衣人怎麽像,飛起右足,隨著身體的翻轉,不偏不倚的擊中黑衣人的太陽穴。

    這一腳可不輕,隱隱約約傳出了顱骨的碎裂聲,黑衣人更是如同空中飛人般從二樓摔落下去,兩眼凸瞪,眼見是不活了。

    “好膽!”

    在木餘餘剛剛踢中黑衣人太陽穴的時候,秦采青發出一聲怒喝,顯然是發現了意圖不軌的黑衣人。

    一陣兵器的撞擊聲在屋中隨即而起,秦采青低叱聲不斷,很可能已落入下風。

    雖然他們都蒙著麵,但從第二名攻向木餘的黑衣人,極速揮灑的腰刀來看,已是憤怒到了極點。

    木餘暗自心焦,手忙腳亂的躲過兩三招之後,故技重施,雙掌向刀刃夾去。

    黑衣人果然上當,收刀後退,他剛才可是親眼目睹了眼前之人不可思議的空手接白刃。空手接白刃江湖上不是沒有,但像這麽違反常理的就沒有了。

    木餘緊貼而上,右拳猛然擊出。兩人離得太近了,黑衣人再想變招已是來不及,胸膛立時中招。哢嚓聲中,黑衣人的胸膛已經凹陷一寸有餘,噔噔噔連退五六步,噴出一口帶有肉末的血液來,仰身倒地。

    太凶殘了!木餘自己都沒想到他的力氣會有這麽大。

    僅剩的一名黑衣人雖然與秦采青打地火熱,但時時刻刻觀察著外麵的情形,眼見不妙,虛晃一招,扯身就退。

    說實話,現在木餘力氣是大,速度也還可以,但真碰到想跑的江湖人士,百分百抓瞎,他可沒練過輕身身法什麽的。

    從二樓跳下去會不會沒事,他可不願嚐試,還是爬樓梯安全啊!

    所以當他下樓來到大廳時,黑衣人如同彈性十足的籃球已經到了客棧門口。

    老話說的好,窮寇莫追。正當他糾結要不要再追時,黑衣人竟然暴退而回。

    木餘幾步衝上前去,對著黑衣人後心就是一拳。

    “小心!”

    是朱壽的聲音。

    木餘也不是傻子,暗道一聲不妙。但為時已晚,黑衣人倏地轉身,掌中刀向前便紮。

    木餘的左肋深深挨了一刀,留下一度血槽,他不由打了個冷戰。他臉上表情那個精彩,總結下來就是一個字“痛!”

    不過也步了第二個黑衣人的後塵,噔噔噔連退幾步,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