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分享的樂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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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比外麵的世界更加吸引兆龍了,七年來,兆龍就一直跟樊老生活在一起,從來沒有接觸過外麵的世界,樊老也嚴令不允許兆龍離開那個地方,跟隨樊老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每天都完成著同樣的基本訓練,樊老也是小心嗬護著兆龍,訓練著兆龍,年幼的七年,是鍛煉一個人心智的最好年齡,七年的時間,兆龍成長了許多。
幾天後的中午,山林的一處小溪邊,有一塊巨石,包裹和衣物散亂的堆放在上麵,一個****著上身的小男孩,左手緊握著一根細竹竿,正靜靜的注視著溪水裏的動靜,一動不動。這人不是別人,正是兆龍。
“咻”,細竹竿隨著兆龍隨手一甩,直直地朝著水裏戳了下去,細竹竿挺在溪水裏,任水流從它兩麵分流開去,小溪並不深,細竹竿的一截末端還留在水麵上,沒有全部沒入水裏,“嘩啦嘩啦”水麵開始攪動起來,但是絲毫也撼動不了那根細竹竿分毫。
“哈哈,抓到了”,兆龍伸手挑起細竹竿,在細竹竿脫離水麵的同時,一條相當於兆龍兩個手掌大小的大魚硬生生的出現在了兆龍的眼前,“還挺大個,哈哈哈看來今天的午餐算是有著落了”,徒手將大魚從細竹竿上拔下來,一個甩手,將細竹竿丟棄一邊,抓抱著到手的“午餐”淌著溪水,朝著岸邊而去。
兆龍在抓魚之前,早就用石頭堆砌了一個小小的火灶,此刻,火灶裏的火焰已經躥得老高,正是烤魚的最佳時刻,兆龍熟練的將魚的五髒六腑全部挖空,拿起原先準備好的手指粗細的柳樹枝幹,從魚尾直接戳進去,然後從魚嘴裏戳了出來,就這麽架上了火灶,現在,就等著魚被烤熟。
“咕嚕嚕”,突然兆龍的肚子叫了起來,“啊,好餓啊”,兆龍的眼睛死死的盯著火烤中的大魚,看著烤魚一點點變黑,烤魚上的油脂,在大火的烘烤中一點點滲了出來,滴落而下。
等待往往是最餓的,兆龍用力的拍打了下腦門,“受不了了,越看越餓”,給烤魚翻了個身之後,扒下身上所有的衣服,簡單的堆在一起,一個猛子,跳進了一邊的小溪裏。
“哈哈,真舒坦啊”,兆龍悠閑的泡在小溪裏,岸邊烤魚的香味時不時的傳了過來。
兆龍搭建火灶的位置,剛好位於一塊巨石邊上,背對著風,兆龍在小溪裏洗澡,魚架在火灶上烘烤,烤魚的香味也已經漸漸變的濃鬱起來,火勢很猛,沒一會的時間,烤魚已經差不多烤好了,這時候,兆龍還沒有上來。
一隻小小的黑黝黝的髒手突然從巨石邊上探了出來,避開火勢,用手指戳了一下烤魚的魚身,因為烤魚過於燙手,小手被燙的立馬就縮了回去,消失了。手指戳過的地方,外麵黝黑的魚身已經被戳破,露出裏麵鮮嫩多汁的魚肉。
緊接著,一個跟小手同樣髒的黑黝黝的小腦袋從巨石邊上探出頭來,目光繞開烤魚,四下查探了下,頓時就看到了還泡在水裏的兆龍,愣了一下,驚的趕緊又縮回了頭去。
慢慢的,小手再一次探了出來,這一次的的目標當然是烤魚,小手一把緊握住插著烤魚的柳樹枝幹,將烤魚整個提了起來,慢慢的縮了回去。
“嗯?”兆龍雖然沒有回頭,但是他感覺到了周圍的異樣。
“哈哈,到手了”,這小家夥的神經高度集中在到手的烤魚上麵,全然不顧有一個身影已經繞道從身後包抄過來。
小家夥這時候已經張大了嘴巴,哈達子流了一地,小心翼翼的蹲在巨石後麵,將烤魚平放在地麵上,撕下一塊魚肉,放入口中,“啊,好燙好燙”,嘴裏因塞著燙嘴的魚肉,說話變的含糊不清,不過因為魚肉過於鮮美,最後還是勉強咽了下去,“燙死我了,燙死我了,不過”眼神充滿著期待。
“不過什麽?好吃嗎?”小家夥的身邊傳來一個聲音。
“嗯嗯,實在是太好吃了,哈哈哈,真好吃”,說完,又撕下一塊魚肉,準備放入嘴中。可就在這時,小家夥的身體一震,就這麽僵在了那裏,嘴巴張的老大,手裏的魚肉剛好伸到嘴邊。小眼珠子溜溜的轉動起來,大腦似乎正在飛快的運轉著。
不錯,說話的正是兆龍,他已經在不引起小家夥的注意的情況下,成功的繞了過來,這時候,正安靜的蹲在小家夥的另一邊,兆龍開始有點警覺,但是當看到原來是一個比自己年齡還小的小家夥,而且還全身髒兮兮,沒有什麽危險,這才放下心來,安靜的蹲身在小家夥的身邊,看著他吃自己烤好的烤魚。
小家夥“騰”的一個起身,在兆龍微笑的注視下,幾步踉蹌著竄進了不遠處的灌木叢中,“小家夥,你”,兆龍想要攔住他,但是伸出的手臂懸在半空,略微顯的有些怪異,看著小家夥逃竄的姿勢,不免顯得有些好笑。
這個小家夥是兆龍這七年來記事起,除了爺爺樊老之外第一個看見的人。除了“兆龍”這個名字,之前的記憶早已失去,或許是生了一場大病,或許是年齡太小了,他已經不記得了。
這個小家夥對於兆龍而言,充滿了新鮮感。就連小家夥偷他的烤魚吃,兆龍也絲毫沒有半分的不愉快,這條烤魚足夠大,足夠他倆分享著一起吃。
“你別走啊,我可以把烤魚分給你吃的”,兆龍朝著小家夥逃跑的方向喊去,可是遠處的灌木叢中,卻沒有半點的反應。
“走了麽?”兆龍未免有些失望,烤魚的香味彌漫著,雖然餓,但是兆龍卻絲毫沒有半點的興趣,愣愣的看著眼前的烤魚,呆在那裏。
兆龍機械的伸出雙手去撥弄魚肉,撕下一塊魚肉,就送到了嘴裏,“嗯”,烤魚非常好吃,兆龍享受著這美味。
這時候,一個黑黝黝的小腦袋從灌木叢中探了出來,兆龍一眼就看到了,開心的站起身來,大聲喊道“小家夥”。
小家夥不想才一探出頭來,就被兆龍發現了,嚇的又縮了回去。
原本小家夥的確打算遠遠的逃離,不想烤魚實在是太好吃了,被烤魚yòu huò的邁不開步子,安靜的躲在灌木叢中的某處,注視著不遠處的兆龍和烤魚,主要是烤魚。
“出來吧,這烤魚很大,我們可以分著吃的,小家夥,快出來啊”,兆龍看到小家夥沒有走遠,頓時興奮起來。
這時候,一個滾圓黝黑的身影從灌木叢中翻了出來,一屁股坐到了地麵上,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兆龍,卻沒有半點想要過來的意思,兆龍知道,這個小家夥想吃烤魚。
兆龍想站起身,身體微微站起,小家夥警覺的往後挪了挪,兆龍怕將小家夥嚇走,又重新蹲了下去。小家夥緊繃的神經這才放下來,眼巴巴的看著烤魚。
兆龍會意,將烤魚的尾巴整個撕下來,丟了過去,正好落在小家夥的身前,小家夥一把抓住烤魚,這時候烤魚已經沒有之前滾燙了,也不管外麵烤焦的魚身,直接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哈哈”,這下把兆龍樂壞了,他感覺他有了第一個朋友,也第一次體會到分享的樂趣。也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好吃,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