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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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坐在火堆旁,說著各種各樣的話題,直到開始哈欠連天才到小木屋裏睡去,男生一邊,女生一邊,互相靠著就睡過去了。第二天我醒來時,發現李雨沒在,出了小木屋就看到他坐在溪邊,我到他旁邊坐下來問他你怎麽起這麽早,他說睡著不舒服就起了。
沉默了一會,李雨突然說,我給你講講趙念的事情吧,我說你還沒完了是吧。不知道什麽原因,李雨和我單獨說話時總是三兩句就扯到趙念身上去,說著以前在學校裏的各種事情。他還是自顧自的開始說了,他說,趙念剛到我家時真的很瘦,你肯定記不得他第一年時候的樣子了,是在我家了一段時間才開始有點肉的,他們家我去過一次,山區裏真的很難走,條件都不是很好。我家裏隻有我一個小孩,所以當有人來和我住時,我真的很高興,就把他當成自己最親的兄弟。後來他和我說他喜歡你,我就鼓勵他去追你,還和他一起想信的內容,你不知道他扔了多少團紙才寫了給你的那一封,可你竟然把它撕了,他很難過,可還是鼓起勇氣繼續給你寫信,我都覺得他好傻。突然有一晚他和我說他送你回宿舍了,和你一起好開心,再之後你們就在一起了,我真心的為他好感到開心,可是漸漸我發現,他越來越不開心,也不怎麽和我說你們的事了。有一晚他回來後就和我打了一架,屋子被弄得亂七八糟的,還是我母親把我倆拉開的。然後你們就分手了,我看著他劃破手給你寫血書,但你還是無動於衷,他拿著你寫的那封信哭了很久。之後他和我慢慢疏遠,他每天很早起很晚睡拚命的學習,這都是因為你,他說他要超越你,讓你能看到他。
我說那恭喜他了,他做到了。他說,你到底是沒心沒肺還是冷血無情啊!我說我不想和你說,就起身離開了,他還是坐在那裏,用旁邊的石頭扔水。
再回到宿舍已經是下午,大家梳洗後就開始拚命的背書了,開玩笑,背不下來可是要被罰抄十遍的!
時間就這樣走著,學習、背書、練武、打坐。很快就過年了,可以休息七天,但我們依然不能下山,除夕那晚,學校準備了煙火大會,我們早早就聚集到了附近,已經有很多人了,好多都是成雙成對,禹燕和李部在一起了,看的出來她很開心,而李部也收斂了一點到處和女孩子說話的毛病。
當煙花齊齊綻放時,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暗淡,隻有天空那麽亮、那麽美!李雨對我說,雲音,我們在一起吧。我幾乎要哭出來,但還是對他說,你不是說朋友妻不可欺嗎,怎麽,想通了?他還是隻是說,我們在一起吧。我說,好。
這算是我一段如夢幻般快樂的日子,隻是我沒有想到它會這麽短暫。之後的幾天我就和他單獨走在學院的各個角落,也會往山裏繼續去探尋有趣的地方,但都沒有走太遠,我們一起吃飯,一起看書,一起回憶以前的事,隻是他還是會不自覺的提到趙念,這種時候我就保持沉默。
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裏,我每天都是開心的,因為這是我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事情。我其實在很小的時候就見過他了,那是鎮上的一次huó dòng,他踢著球的樣子那麽認真、那麽可愛,我甚至還和其他人一起和他畫了一幅畫,我還站在了他的旁邊。再見麵時就是在寧洱學校了,我看到他就認出了他,不過他已經不記得我了,他和我打招呼說,我叫李雨,你叫什麽,我說,我叫雲音。那就重新認識吧!
他還是那麽陽光、那麽可愛,我不自覺的就會觀察他,他和我說話我就會很高興,他經常會找我說話,還和我開玩笑,我們越來越熟,第一個給我寫紙條的人也是他,我們的紙條傳來傳去,有的時候是在認真對話,有的時候又是不著邊際的,我就這樣越陷越深,然後他就和別人在一起了,他說,我不會和兄弟搶的。
現在,我終於和他在一起了。禹燕恭喜了我說我終於如願以償了,羅夕說,你們真的在一起了,我說真的。
就這樣過去了一段時間,我發現我和他的學習都開始下滑,課上提問回答不出來、背書也跟不上,測試更是一塌糊塗。我們是有在一起看書的,但是看書時我卻一個字都看不進去,隻想著他,想和他說話。但我沒想到會這麽嚴重,我太沉迷了,當一個階段的測試結果出來時,我害怕了,我不知道該怎麽辦。
邱老找了我,他跟我說,學院並不反對大家在一起談情說愛,因為修靈本身就是一件孤獨的事,你們能以後若能結成伴侶也算是美事一樁。但是現在,這卻嚴重影響了你們的學習,特別是你的,所以我來找你,你們的將來還很長,很多事情並不急於一時,你明白了嗎?我說,嗯,謝謝老師。
我和李雨說了我們現在的情況,提出了分手,先把精力用在學習上。我沒有想到他會有那麽激烈的情緒,他說,我以為我們會在一起一輩子,你竟然因為學習要和我分手,哈哈哈哈,沒想到我竟然會和趙念一樣被你這樣無情的甩開。我說,不是這樣的,是我的錯,對不起。他說,不用再說了,分就分吧,祝你早日成功,我就不用你擔心了!
第二天羅夕問我,你們怎麽了,李雨昨晚回到宿舍就開始砸東西,然後就趴在床上不說話。我說,我們分手了。他說,你竟然不愛他了?我說,我很愛他。
就在我打起精神準備奮鬥的時候,李雨和另外一個班的女生在一起了,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度以為自己是幻聽了,久久不能相信,但當我看到他和那個女生一起去吃飯,還牽她的手,一起毫不避諱開玩笑時,我仿佛像被雷劈了一樣,渾身僵硬得不能言語,我在宿舍哭了很久很久,我以為不會有比我和他分開還要讓我難過的事情了,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做,好像我就不曾存在於他的身邊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