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黑寡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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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總是這樣,越害怕什麽,偏偏就發生什麽。



    我最害怕烤肉味引來周邊的食肉動物,故而忙不迭地想要遠離事發地,然而還不等我們離開。便看到一隻半人大的黑寡婦從天而降擋住了去路。



    這可如何是好?總不能後撤吧?



    後撤唯一的道路是通向洞口的。



    也就是說若是後撤,我們便前功盡棄。



    別無選擇,隻能咬著牙關扛起shǒu qiāng正麵出擊。



    雖然噴火槍威力十足可以一槍製敵,但是基於烤肉味會引來食肉動物,故而不敢再使用。



    說時遲那時快,對方已經朝我們爬來,我沒多想扛起子彈槍準備射擊,可是對方好像認識這家夥,突然間開始走起蛇形路線。



    由於對方速度奇快且走的是蛇形路線,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都沒瞄準。



    眼看對方就要騰地而起朝我直撲而來,我也沒敢繼續猶豫,劈裏啪啦胡亂射擊起來。



    不射不要緊,一射不得了。



    原來對方是隻雌蜘蛛且已經懷孕,現下子彈正好擊破了那圓鼓鼓的肚皮,無數顆透明混雜著血絲的卵倒在地上。



    有的卵直接被摔破了,混合著血水與黃水的小蜘蛛橫七扭八缺的倒在血泊中,有的雖然被摔的缺胳膊斷腿卻還活著;有的卵雖然沒有被摔破,但是裏麵被摔得血肉模糊,甚是嚇人;有的卵還算皮糙肉厚從裏到外完好無損。



    我倒不可惜這些生命,隻是剛才射擊大蜘蛛的時候感覺有東西噴到了臉上,現在整張臉覺得毒辣辣的。我伸手去摸氧氣罩準備摘下來看看,豈料手指還未觸碰到氧氣罩上,餘光便看到一旁的王誌衝我急聲喚道:“不要動。”



    我被嚇得險些摔倒在地,還不等我回過神來,隻見對方一邊從腰間拔出瑞士jun1 dāo一邊小心翼翼朝著我來。



    我雖然不知道臉上到底有什麽,但我知道一定有東西,也就在轉念之間我想到了對方很可能是噴射了毒液。



    我被衝入自己腦海的想法嚇懵了,倘若真是毒液,那我會不會小命不保?



    就在此時,覺得臉越發毒辣不止,如同千萬根銀針同時紮著一般。



    索性,王誌已經靠近了我,其一手死扣住我的腦袋囑咐我不論發生什麽事都不能亂動,用另一支空著的手握緊瑞士jun1 dāo衝氧氣罩的下端猛地一挑,將氧氣罩扔到一邊。



    氧氣罩已經被清除了,可奇怪的是臉上毒辣辣的知覺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愈演愈烈。就在此時,看到一旁的駕駛員老趙在看到我的臉之後嚇得猛地後退了一步。



    我知道一定發生了什麽變故,隻是沒有鏡子,一時之間我還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變故。



    難道,我huǐ róng了?



    我可不想huǐ róng,雖然我素來不是靠臉吃飯,但是這是一個看臉的時代。



    我問老趙是什麽嚇到了他,提防他不說真話,又謙和的安撫到:“沒關係,我承受能力大,你隻管說就好。”



    其實,我心底承受能力一點都不大,隻是為了快點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才特地這樣說的。



    老趙用很不流利的漢語,結結巴巴的說道:“你,你的臉上全是 ”



    “全是什麽?”我發誓我沒有聽清楚。



    這一回對方不再結結巴巴,而是垂下頭嘟嘟囔囔道:“紫疙瘩。”



    嚇死我了?原來是疙瘩,我還以為是huǐ róng了。不過,又突然意識到對方說的不是幾顆疙瘩,而是全部都是疙瘩,而且疙瘩的顏色是紫色。



    想到在這裏我不禁害怕起來,非常擔心自己今後都是這副模樣,“嚴重嗎?”我怯怯地問。



    這個時候王誌搶走了話語權,其充滿惋惜的眼神打量了一番我的臉之後這樣說道:“得虧戴著氧氣罩,不然現在是生是死,都不一定,”話到這裏,將一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爬到他鞋上的血肉模糊的小蜘蛛猛地一甩,摔倒地上,然後追上去啪的踩在腳下。



    “回去?繼續?”對方絲毫沒有理會腳下那隻拳頭大小蜘蛛,而是神色凝重衝我這般問道。



    繼續向前挺進,很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煉鋼原材料,若是回去,隻能有七個人駕駛飛船離開,更多的人則被遺棄。



    想到這裏,我刻意強迫自己不去理會臉上的變故,義正言辭下達了開拔的指令。



    時間亦如蒸發的流水在飛速的消逝,我們絲毫不敢怠慢,三步並兩步朝著洞道深處繼續挺進,不知不覺中便到達了我上次經過的大泉池。



    看到泉池,不禁想到了泉底那隻龐大的熒光綠水蛇,心想對方若是這個時候對我們發動攻擊,那我們可就真的凶多吉少了。



    與此同時我思量著前路問題,前麵唯一一條路便是通往泉池的,可是泉池附近並沒有煉鋼原材料啊。難不成真的被老趙給忽悠了?難不成這洞內壓根沒有煉鋼原材料?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隻見老趙突然指著一塊大型灰色石頭衝我這樣說道:“走這邊,看好了,是這邊。”



    他奶奶的,這不是逗人嗎?一個石頭是道路嗎?



    我氣上心頭,血湧翻漿,也沒給對方解釋的機會便將槍口對準了對方,怒聲嗬斥道,“狗改不了吃屎,竟然為了鑽石騙我們浪費如此至關重要時間,還害得我差點huǐ róng。今天,我就讓你永遠和這些鑽石寶石在一起,”語畢,便要扣動扳機,然而就在此時看到老趙猛地一躍身跳進了那塊大型岩石。



    這是怎麽回事?我傻眼了,和王誌大眼瞪小眼看看彼此。



    就在這時大石頭那側傳來空洞的聲音:“領隊,我真的沒有騙你,騙你,我不得好死。我知道我之前做了太多錯事,但是這一次是真的想要彌補過錯為團隊貢獻自己一份力量。我知道你剛才想要開槍射擊一定是以為我欺騙了你,但你現在已經看到我的確沒有騙你,對不對?”



    我的臉臊的發熱,嗓子也想被人塞了鉛石一樣發不出聲。



    我想要道歉,但就是張不開口。



    但我並非卑鄙小人而是有著自我約束道德價值觀,便硬著頭皮開口致歉道:“那個,對不起哦,是我太衝動了,但你也要理解,為了這一趟行程我差點huǐ róng了。”



    “我不怪你們,你們也進來吧,這裏有好幾條洞道,其中一條就是通往死亡穀的。”



    什麽?死亡穀?



    我們不是要去尋找煉鋼原材料嗎?怎麽無端冒出一個死亡穀?



    該不是對方想要將我們騙去那裏謀財害命吧?



    “我們不是死亡穀,我們是要尋找煉鋼原材料,”我衝著那一側重申道。



    隻聽,那一側傳來這樣的解釋:“我知道,但是得先經過一個死亡穀,走吧,別耽誤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解釋還算牽強附會,我邁出步伐朝著那塊神奇的大岩石邁去。它像具有魔力似的,剛剛靠近便被吸到了另一邊。



    那一側和老趙說的一模一樣,有好幾條洞道。每條洞道都有兩三米高,兩三米寬,所不同的是有些洞道朝斜上方通去,有些則朝斜下方通去,有些則朝著正前方通去。



    我朝每條洞道都望了一番,洞內除了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就在此時老趙指著那條斜下方的洞道衝我們解釋道:“我之前就是在這條洞道盡頭發現死亡穀的,又在死亡穀的盡頭看到礦石的。”



    “那裏有沒有什麽動物?”我下意識的問道,這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話語剛落,隻見對方所指的洞道盡頭突然間有星光在閃爍。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怔住了,目不轉睛的望著這一切,還不等我從錯愕中回過神來,越發叫我錯愕的事情已經發生。原本零零星星閃爍的星光此時此刻竟然累計成了一大片。



    “有點像螢火蟲,”就在此時王誌的聲音傳入我的耳畔。



    其實,剛開始看到這些奇異的東西的時候我也這樣想過,可是聯想到我們現在所處的是巨蟲星球,而眼前的蟲子最多隻有地球上蚊子那麽大,便打消了螢火蟲的懷疑。



    既然不是螢火蟲,那會是什麽呢?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它們已經貼著洞壁朝著我們蔓延而來,說時遲那時快距離我們已經不足數十米。也就在這時,餘光看到王誌已經扛起槍瞄準了對方。



    然而,就在此時,那些蟲子好像發瘋一樣朝著我們猛撲而來,說時遲那時快,距離我們已經不到數十米。



    王誌按捺不住了,抬起噴火槍調轉槍口,將其對準那些神奇生物,扣動扳機發動射擊。



    一團橙huáng sè的火團從槍口猛地噴出,不偏不倚正中洞壁上的神奇生物,空氣中隨即彌漫出濃烈的燒焦味,緊隨其後一些黑色的細碎沫在空中飄散,久久不肯墜落。



    我也不知道我們這樣做是對是錯,但是為了安全起見也隻能這樣做。時間緊迫,沒有時間傷感這些已經死亡的生命,而是抖擻抖擻精神繼續踏上征途。



    然而剛走幾步,耳後便傳來細細簌簌的腳步聲,這聲音十幾分鍾之前才聽過,現下自然一點也不覺得陌生,是螞蟻的聲音。



    隻是,這一回不是一兩隻螞蟻的腳步聲,而是細細簌簌一大片螞蟻的追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