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鼠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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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升機在坑正上方停穩,分隊的五名成員,我,野外生存專家王誌,性情高冷的生物學家李教授,白麵書生醫療部部長,黑麵碳測繪員嚴教授,皆都背著軍用包,扛著鐵鍬鏟子,拿著瑞士軍刀,電dian擊槍,子彈槍,噴火槍,順著從直升機上下放的纜繩,一路下滑,直達峰石林立的坑外坑頂。 我們需要先穿過外坑頂到達內坑頂,再從內坑定順著吊繩直線而下到達坑坑底。 外坑頂與內坑頂隔著四五公裏的地層,想要穿過這四五公裏的地層,必須先找一個貫通這兩者間的大型洞道。 花費了很大的時間,找來找去,終於找到了一個約有五十公分洞道。 順著洞口向下望去,可以看到洞底。不過,同時也看到從外洞頂到內洞頂這四五公裏的洞道上,布滿了雜亂的峰石。 也就是這條洞道並非直線型洞洞,而是彎彎曲曲,歪歪扭扭。 也就是我們想要到達內坑頂絕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將纜繩下放到洞內,五人便順著纜繩進入峰石林立的洞道。我打頭,王誌其二,李教授排在第三,醫療部部長排第四,嚴教授排最後。 沿著這條峰石林立長達四五公裏的洞道一路向下,可不是一件容易之事,何況,我們每個人至少負重十公斤。而且,有些地方根本通不過人,別無選擇,遇到這種情況,隻能使用鐵鍬和錘子將擋路的峰石砍掉。 六公裏的洞道,足足花費了我們一個時的時間。 這一個時,足足消耗了我五成的體力。 當我的身體離開那可惡的洞道之時,頓時有種脫胎換骨的舒適。 然而這份舒適並沒有持續多久,當我從內坑頂順著吊繩快速下滑時,就在距離洞底不到一百多米的時候,清晰的看到洞底一個數十立方米的大水池中,有兩個熟悉的身影在晃動。 定睛一看,好懸沒將我嚇蒙,綻放著粉蓮的池塘裏,竟然是一隻羊羔般大的裸鼴鼠正和一隻巴掌大的型蜥蜴人在打架。 再定眼一看,好懸沒將我嚇死,上百隻裸鼴鼠正從四麵八方趕赴池塘支援那隻激戰中的裸鼴鼠。 它們速度奇快無比,從上百米的高空向下望去,如同數百條遊蛇在遊走,看了禁不住叫人毛骨悚然。 作為一名探險家,我習慣性的扛起了槍。 我用一隻手抓住纜繩繼續向下滑動,用另一隻手扛著電dian擊槍,衝著那些飛竄過去救援的諸裸鼴鼠猛烈射擊。 我的反應雖然神速,槍法雖然精準,但是它們實在是太多了,還不等我擊斃三分之一,剩餘的三分之二已經到達了池塘。一個個餃子落鍋一樣躍入水中,然後爭先恐後直撲那隻型蜥蜴人而去。隔著老遠的距離,它們便已經張開了血盆大口,露出了尖銳了獠牙,伸出了錐子樣的爪子。 我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絲毫不敢怠慢,對準水池中密密麻麻的裸鼴鼠群,劈裏啪啦開射。雖然又有不少裸鼴鼠倒下,但是那隻可憐的蜥蜴人還是被更多的裸鼴鼠包圍。 它們將蜥蜴人團團包圍,將鋒利的獠牙和錐子一樣的爪子對準了蜥蜴人的身體。 不到數十秒,原本還好端端的蜥蜴人已經被分割成一堆白骨,白骨旁邊是被裸鼴鼠的獠牙和爪子撕成碎片的模糊不堪的血肉。 這個時候,在我上空傳來了這樣的聲音,‘他奶奶的。’ 幾乎沒費任何氣力,便已經辨識出是醫療部部長的聲音,他是個溫和的白麵書生,可是此刻水池裏發生的那一幕,引發了他體內被壓製的所有的暴怒和粗暴。 一聲鋪蓋地的叫罵之後,便是噴火槍被扣動扳機時笨重的嘶吼,緊隨其後,一團巨大的橙黃色火團從槍口噴出,直衝水池而去,最終在水池中炸裂。 水池中裸鼴鼠雖然已經意識到了危機,但是除了部分反應神速的成功逃走之外,剩餘的四十多隻瞬間葬身火海。 也奇怪,那池中的液體,在遇到火之後竟然如同油遇到火一般瞬間大燃起來,以至於池中的諸裸鼴鼠沒蹦躂幾下,便已經被活活燒死。 水池裏發生了這麽大的動靜,想不引起其他裸鼴鼠的吸引力都難,畢竟整個坑隻有五百多米長,五百多米寬,五百多米高。 此刻,不少裸鼴鼠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大火嚇得兩隻眼睛都快從眼眶中蹦出來了,躲在石縫中聳著脖子朝著燃燒著熊熊烈火的池塘望著,還有不少抬頭怯生生的望著我們順著吊繩從而降的五人,也有不少膽大的跑到池塘邊焦灼的東瞧瞧西看看,好似它們的家人就在火海中,想要救它們卻無從下手。 時遲那時快,我們已經降落在距離洞底一米多高的一塊灰褐色巨型岩石上。剛才殺了那麽多裸鼴鼠,提防其他活著的裸鼴鼠前來尋仇,我絲毫不敢放鬆警惕,牢牢握緊手裏的電dian擊槍。 若是一會兒有不要命的膽敢衝上來,我一定叫它先死在我前麵。 裸鼴鼠明顯在觀望,一旦觀望結束,若是它們覺得我們不是它們的對手,很可能對於我們這些‘入侵者’發起攻擊。 我們也不準備多做滯留,準備抓緊時間勘測繪製地圖,采取一些樣品,活捉一些裸鼴鼠,找到失蹤的蜥蜴人,然後火速離開。 我們分成兩組,測繪員嚴教授和王誌一組,負責測量繪製地圖。我和醫療部部長,生物學李教授為一組,負責抓捕幾隻裸鼴鼠回去研究,順便尋找失蹤在這裏的蜥蜴人,當然遇到奇草異草也要進行采集收樣。 時間有限,我們兵分兩路即刻出發。 時間亦如蒸發的流水在飛速的消逝,在這注定會逝去的日子裏,我們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遺憾的是,嚴教授那一組已經完成了測繪工作,而我們這一組除了采集一些奇花異草,竟然沒有捉到一隻裸鼴鼠,沒有發現一個蜥蜴人。 也奇怪,洞內雖然散布著成千上萬隻裸鼴鼠,但是它們好似知道我們要做什麽似的,對我們退避三舍,永遠保持著超過十米的安全距離。再這樣下去,黑之前也捉不到一隻,不行就使用電dian擊槍,擊暈幾隻?反正等回到聚集地之後,它們就會醒來,也不耽擱你的實驗研究,”我衝醫療部部長了我的提議。 對方沒有理會我的意見,而是將背包放到地上,並將別在腰間的幾支槍和瑞士軍刀都逃出來放到了地上,看樣子是要空手上陣。 我見狀急忙阻擾道:“這可不行,安全第一,這些家夥可聰明著呢?不準剛才不敢進攻我們,就是害怕我們手裏的槍炮,現在你將這些東西解下來,正和它們的心意。” 我這樣真誠,可是醫療部部長卻不為之所動,他是個追求精細之人,覺得被電dian擊槍擊暈帶回去裸鼴鼠和活捉的裸鼴鼠是截然不同兩個概念,雖然我覺得這兩者之間沒有多大差別。 不過,我不是專業人士,這兩者之間到底有沒有很大的差別,我還真不知道。 思緒間,部長已經擼起袖子朝著距離自己最近的一塊大岩石邁去。 此刻,這塊幾立方米的灰褐色大岩石上蹲著數十隻野貓般大的裸鼴鼠,它們正在直勾勾的看著漸漸朝它們逼近的部長。雖然距離已經不到十米,但是這一次它們卻出乎意料得沒有東躲西藏,而且從它們期待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來,它們正期待著他的靠近。 我的腦海中鬼使神差的出現出一個畫麵,就是部長即將靠近這些裸鼴鼠之時,裸鼴鼠們猛地一躍將部長當作獵物,撲倒他身上,與此同時,張開血盆大口,將狹長的獠牙對準部長。 緊隨其後,便是部長被撕咬時慘絕人寰的鬼叫。 畫麵進行到這裏,我絲毫不敢怠慢,扛起槍衝著岩石上那十幾隻裸鼴鼠便是劈裏啪啦一頓猛射。 它們中動作神速的,成功逃之夭夭,稍有怠慢的,全都被電dian擊槍擊暈,倒在地上。 我這樣做,全是好心。然而,意料不到的是,部長卻頓時暴跳如雷,他轉身風風火火的朝我撲來,握著拳頭好似要給我一頓教訓。 好在一旁的李教授急忙上前攔住了對方,並大聲勸阻道:“部長,你瘋了?怎麽要對自己人動手?” 我也不是吃素的,心想若不是我剛才開槍,興許這個時候部長已經被那些裸鼴鼠啃噬的隻剩一堆白骨。何況,就算我沒有開槍,就憑他這細胳膊細腿的白麵書生,也想抓到動作靈敏的裸鼴鼠? 可以這樣,人捉裸鼴鼠的難度,絕不亞於貓捉老鼠的難度。 對方可能看出了我在生氣,也沒有繼續招惹我,而是衝我道:“我是學醫的,我知道分寸,接下來請您不要再插手。” 那個‘您’字,他的特別重,明顯充滿了一肚子怒氣。 哼,我還正不想搭理他呢?要不是我身為領隊需要負責所有隊員的安危,我才不會搭理這種不識抬舉,不分好壞的‘東西’。 我懶散的了句,“隨您老,您老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去,隻是別讓裸鼴鼠把你啃成一堆白骨就是。” 對方沒有理會我的警告,朝著另一塊灰褐色岩石而去。 這裏遍地都是灰褐色岩石,裸鼴鼠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成雙成對蹲座在岩石上。 此刻,這塊岩石上蹲坐著兩隻裸鼴鼠,看樣子是一對夫妻,不過那隻母的有些奇怪,和別的相比很是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