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醫療部副部長感染寄生菌病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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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絲毫不敢怠慢,直奔槍聲傳來之地。</p>
高達上百米的原始森林,上氣不接下氣的奔波了好幾分鍾終於到達了槍聲傳來之地。</p>
始料不及的是,進入眼簾的是醫療部副部長,那個高個子黑麵碳男人,正紋絲不動躺在亂草村中。</p>
刺人眼球的是,他的手臂上有個血紅的牙印。</p>
看上去是裸鼴鼠的牙印!</p>
一個可怕的思緒浮現在我腦海,副部長該不是被裸鼴鼠人咬傷了吧?更準確的說,他不會已經感染了寄生菌病毒吧?</p>
如果真是這樣,我要如何向米中衛交待?</p>
她之所以將自己的表兄安插到地質勘測隊,就是希望我和他能夠化幹戈為玉帛。可是,非但沒有冰釋前嫌,反倒讓其搭上了生命。</p>
仔細想想,其實此人也沒有那麽可惡。</p>
可惡的不是他,是他奉為偶像的已故的醫療部部長。</p>
寄生菌實驗雖然可惡,雖然是醫療部所為,但至少和他無關。</p>
這樣一個並無罪大惡極之人,怎麽會就這樣 </p>
這個時候,耳畔突然傳來嚴米拉低聲而惶恐的詢問:“你要幹什麽?”</p>
我循聲轉頭望去,好懸沒將我嚇死,在我身後不到一米的地方,特種兵巴特正高舉噴火槍,槍口已經對準了躺在草叢中一動不動的醫療部副部長。</p>
巴特麵色堅毅,絕對不是在開玩笑。</p>
我被嚇壞了,趕在對方扣動扳機之前,急忙阻止道:“你要幹什麽?”</p>
對方連看都沒看我一眼,淡定自若的說:“既然已經感染了病菌,必須就地除去,否則病菌一旦傳播開來,後果不堪設想。”</p>
我突然覺得此人好陌生。</p>
我所認識的巴特,是個重情重義的血氣男兒,可是眼前這個巴特卻心如冰山,好像一塊生硬的木頭。</p>
我甚至懷疑,如果此刻躺在地上的是我,他也會毫不猶豫的將槍口對準我。</p>
這個時候,測繪員嚴米拉急得都哭了,他扯著巴特的一支臂膀,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勸道:“巴大哥,躺在地上的是米中衛的表兄,你若是開槍殺了他,米中衛不會放過你的。”</p>
我逮著這個機會,走到巴特身邊,衝他好言相勸道:“特,米拉都知道的道理,你怎麽就糊塗的不知道呢?聽我們的,將副部長送回聚集地。如果真的在他體內找到病菌,米中衛一定會為了大部隊的安危下令處死他,如此一來,此事就和你無關,沒有人會因此記恨你,報複你。”</p>
在我們的勸說下,他最終勉為其難同意將副部長送回聚集地再做定奪。</p>
時間緊迫,我們絲毫沒敢耽擱,利用呼叫機將發生的事情全部上報給了總參謀長米中衛,並懇請中衛派直升機和醫療部成員前來營救。</p>
時間亦如蒸發的流水在飛速的消逝,在這注定會逝去的日子裏,每個人都在忙著自己的事情,好人如此,壞人如此,不好不壞的人亦如此。轉眼之間,半個小時悄然而逝,我們也終於回到了聚集地。</p>
醫療部絲毫沒有怠慢,第一時間為副部長安排了全麵檢查。</p>
檢查結果需要一個小時才能出來,這一個小時中,我、米中衛、巴特、嚴米拉侯在醫療部的走廊裏,焦急的等待著結果的出來。</p>
中衛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豆大的汗珠在她額頭上滾滾而下,指甲已經嵌入皮肉中,嘴唇已經被咬得慘白。我看在眼底,心底萬分難受。</p>
我硬著頭皮,上前兩步,像個罪孽深重的人垂著頭站在她對麵,萬分歉疚的說道:“對不起,都怪我不成熟,如果不是我沒有照顧好他,他也不會發生意外。”</p>
中衛心煩意亂的瞥了我一眼,失望了搖了搖頭,帶著哭腔的聲音喃喃道:“你讓我說你什麽好?我讓他加入你們隊,就是希望你能夠幫我照顧好他,同時讓你們化幹戈為玉帛。我了解他,他其實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你們本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p>
我也知道錯了,此刻除了連連致歉,別無他法。</p>
這個時候,巴特有些看不過去了,他麵色冷毅上前兩步替我鳴著不公,“總參謀長,此事不怪隊長。是副部長執意要進入鼠穀,如果不是副部長執意要進入鼠穀,他也不會被感染。”</p>
我衝對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對方不要添油加醋。</p>
對方梗著脖子咕噥道:“事實就是事實!”</p>
話語剛落,檢查室原本緊閉的門在咯吱一聲中默默打開,我們一齊湧了上去,爭先恐後朝著出現在門口的醫生打探著最新情況,“醫生,情況怎麽樣?”</p>
醫生的頭凝重的垂下了!</p>
隻需要這一個動作,我已經知道了結果。</p>
果不其然,聽到了這樣的聲音,“真的很抱歉,不過我們會盡力救治,已經將副部長隔離觀察,為避免感染,需要禁止所有人探視。”</p>
對方話語剛落,米中衛便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我上前兩步將對方摟入懷中。對方手握成拳,撲倒在我胸口,哭著自責到:“你讓我如何跟他父母交代?你怎麽這麽不成熟?我原以為將他安排你身邊是最安全的,你要我如何跟他父母交代?”</p>
我心底很是壓抑,很是自責,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一定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p>
思來想去,現在,我能做的事情便會想方設法營救副部長。</p>
不過,我不是醫生,並不能直接營救。</p>
我決定去找主治醫生,問問有沒有可以讓我效勞的地方。</p>
米中衛離開之後,我便隻身來到主治醫生良醫生的辦公室,我問良醫生,“良醫生,副部長的病情到底有多嚴重?有沒有我可以效勞的地方?”</p>
對方看了一遍化驗報告,麵色凝重衝我說道:“現在還不好說,正在隔離觀察,不過化驗結果已經出來,從結果上看的確是感染了寄生病菌。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一會兒我會親自再去為其做一番全麵檢查,等到檢查結果出來之後,再確定治療方案。”</p>
那有沒有我可以效勞的地方?”我急忙追問道,這才是我來這裏的真正意圖。</p>
話語剛落,便看到對方臉上充滿了猶豫和焦慮,明顯在考慮什麽。</p>
我見狀急聲說道:“良醫生,有話您就直說,不需要有任何隱瞞。”</p>
緊接著,我聽到了這樣的聲音,“跟你說實話吧,副部長如果真的感染了寄生病菌,恐怕是活不過十天的。原因有兩個,第一目前的醫療條件有限,第二,也是最為關鍵的,那便是我們手裏缺乏樣體。”</p>
我聽明白對方的意思了,對方是說隻要能找到被感染的裸鼴鼠或者裸鼴鼠人,治療副部長的希望就能倍增。</p>
聽清楚對方的意思之後,我絲毫不敢怠慢,第一時間利用呼叫機聯係了電子人老趙。</p>
我原本是想問問對方也沒有將鼠穀內的裸鼴鼠全部焚燒,如果沒有,讓對方保留一些樣品。</p>
豈料,對方告訴我,“真是不好意思,我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p>
一句話,頓時將我打入萬劫不複的深淵。</p>
既是如此,我隻能去找那個被感染的裸鼴鼠人。</p>
可是,巨蟲星球足有上千萬平方公裏,該去哪裏尋找它呢?它擁有人類的智商與思維,此刻一定知道人類在追殺它,勢必會躲在人類找不到的地方。</p>
它會藏在什麽地方呢?</p>
如果我是它,我會藏在什麽地方呢?</p>
腦海中衝入的第一個思緒便是,如果我是它,我會在電子人老趙離開鼠穀之後,躲到鼠穀中。</p>
意識到這一點,絲毫沒敢怠慢,快速收拾好槍支彈藥和一個一立方米玻璃罩,駕駛一匹戰馬,朝著鼠穀直奔而去。</p>
走到一半的時候,突然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而且不是一隻動物這麽簡單,而是一群動物。</p>
這裏是高達上百米的原始森林,遮天蔽日的樹枝擋住了視線,我看不到聲音傳來的方位到底是什麽動物。</p>
心底頓時亂作一團,一躍下了戰馬,躲到一塊巨型灰褐色岩石後麵。</p>
冷風瑟瑟,樹葉沙沙作響,那群動物窸窸窣窣的腳步聲仍在逼近,我舉起槍對準了聲音逼近的方位,做好了一會兒血戰的準備。</p>
說時遲那時快,對方的身影已經顯現,好懸沒將我嚇死,竟然是一匹戰馬。</p>
再定眼一瞧,原來來者不是巨蟲星球的動物,而是電子人老趙。他牽著小分隊留在鼠穀上方的五匹戰馬,五匹戰駝正在返程。</p>
他明顯也被我嚇到了,條件反射型舉起槍,險些衝我開了槍,索性關鍵時刻收住了手。</p>
天就要黑了,你要去哪?”他錯愕的衝我打探到。</p>
我抬頭望了望天空,所剩不多的亮光正在被來勢洶洶的黑幕快速湮沒,看上去再過不到十幾分鍾,天便會徹底黑下來。</p>
我沒有多做滯留,衝著對方道明了自己的意圖。</p>
對方一聽,頓時大驚,鎖著眉衝我急聲說道:“你瘋了?夜晚穿梭在原始森林中有多危險,你難道不知道?要去也等明天再去。”</p>
我豈能不知道夜晚穿梭在原始森林中有多危險?但是,我擔心副部長的安危。早一分鍾找到樣品,就能多一分救治副部長的希望。</p>
我定眼看著對方,定聲說道:“我必須去,不然對不起米中衛,也對不起自己的良心。”</p>
對方見我去意已決,沒有多做勸說,而是衝我堅定不移的說道:“既是如此,我和你一起去,到時候你留在洞外等我,我一個下去就可以。我是電子人,就算裸鼴鼠人真的在洞內也傷不到我,但是你不同。”</p>
我感動的都不知道該說什麽了。</p>
我好似從來都沒有這麽感動過。</p>
想不到在這危機四伏的巨蟲星球,還有真感情存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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