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買家shàng mé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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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兒,玄兒,醒醒,醒醒……”不知過了多久,耳邊傳來陳靈恬急切的呼喚。

    極為艱難地睜開眼,獨孤玄目秋了她一眼,“主公,我好累……”有氣無力的吐了幾個字,眼皮又耷拉了下來。“玄兒,玄兒!”陳靈恬焦急地吼道,可獨孤玄仍一動不動。

    “喂,120嗎?這裏有人受傷了,很嚴重……”陳靈恬萬般無奈之下撥了醫院的diàn huà。

    學校。

    “你們看新聞了嗎?西安秦始皇陵驚發通天光柱,周圍數裏房屋盡毀,好像整個陝西甚至陝西境外都受到了該不明波動的影響。”

    “是啊,最新的報道說西安秦始皇陵的考察組的專家進去看了,在主墓室內,秦始皇的棺槨都炸開了,整個主墓室裏有上萬把劍散落在地上,到處是兵馬俑的碎片,更奇怪的是,有一具屍體身著殘破的龍袍倒在地上,專家分析,該屍骨距今已有兩千多年的曆史了,初步認定為秦始皇的屍身,但這誰又敢打包票的呢?”

    “該不會是有人進入皇陵盜墓,不小心觸發了什麽機關?”

    “不清楚,反正專家在皇陵內沒找到一絲現代的人為痕跡。”

    “那就是秦始皇自己出來的咯,好嚇人!”

    “難不成皇陵內的兵馬俑內訌,自己打起來了?”一人道。

    此人說完,眾人鄙夷的目光瞬間將他絞殺:“有比這更扯的嗎?”

    陳靈恬不知何時走了進來,一臉冷漠地看著大家,眾人忙識趣的閉嘴,回到自己的位子上。“上課。”“起立。”“老師好。”“同學們好,請坐。”

    禮畢,眾同學驚異萬分。

    “老師,你的手怎麽了?”

    “怎麽打石膏啦?”

    “是不是受傷了?”

    言罷,此人又是被大家鄙夷的目光貫穿:這都打石膏了,不是受傷是什麽?

    “對了,老師,獨孤玄呢,他怎麽沒來?又遲到啦?”

    “不可能,現在都中午了,不可能遲到這麽久。玄哥雖然吊兒郎當,但不會太過分。尤其是陳老師的課,絕不可能遲到這麽久的。嘿嘿。”

    “那他是出什麽事了嗎?”

    “是啊,老師,聽說你們去了一趟秦始皇陵,前幾天那邊出了什麽事我們也是略有耳聞,你的傷該不會是在那裏……”

    “玄哥,不會死在那了吧?”

    一聽這喪氣話,眾人都沉默了下來——他要真死了呢?

    說這話的同學吐了吐舌頭,乖乖地捂住了嘴。

    陳靈恬地眼睛略微泛紅,沙啞著說:“獨孤玄他,他昏迷了,現在在醫院。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本來我們還在西安,醒來時,已經回到本地了。”

    天知道怎麽搞的,陳靈恬關於此次皇陵之行的記憶在那次爆炸中被震碎,消彌殆盡

    眾人皆無言,沉默了下來。

    卻說醫院,獨孤玄的心跳已漸漸停歇。

    “嘀——”醫生看看心電儀上那一條平滑的直線,手術刀滑落下來,無奈地搖搖頭:“給家屬打diàn huà吧,報……喪。”

    “鈴——”陳靈恬地shǒu jī響了,剛接通,開頭一句便讓她頓覺五雷轟頂,呆坐在椅子上,淚水順著臉頰流下。“玄兒……”

    醫院的太平間裏,獨孤玄身上覆蓋著白布,一臉安詳地躺在那。

    “帝兒,我死了嗎?”

    “不,主人,你還沒死。”

    “那我這是——”

    “主人隻是累了,在休息。”

    “你不必騙我了。”

    “帝兒為何要騙您呢?縱然主人想死,他們也不會讓主人死的,它,也不會。”

    “他們?它?”

    “帝兒隻是來提醒主人,帝兒在家等您。”

    “等我……”

    太平間的門打開了,白大褂領著陳靈恬來到獨孤玄身邊:“這就是那位先生的……我們會幫您聯係殯儀館的……”

    “謝謝。”陳靈恬平靜地說道。

    坐在獨孤玄身邊,陳靈恬徒生一種錯覺:“玄兒,你隻是睡著了,對不對?”可回答他的隻有死寂。

    世道無常呀。陳靈恬喟然長歎。

    “玄哥,真的已經……”當陳靈恬公布此消息,眾同學皆聲淚俱下,幾個暗戀獨孤玄的女同學哭的死去活來。

    “真的,應了半仙兒的那句話,此去凶險,恐有隕命之禍。”陳靈恬想起獨孤玄孤身一人,父母臨終時的托付,如今就連二老的獨苗也毀了。又想起數日前遭天雷莫名而亡的半仙兒,心中更是感傷,“說到底,是我這個師長沒有找看好你們呀。”

    “他,真的死了?”

    遠處不知名的一處房屋,一名陌生男子問道。

    得到肯定答複後,男子一皺眉:“有它,他怎麽可能會死。”仰起頭,看見那天邊一顆星星閃閃發光。“玄星仍在,死不了。”“人類科技雖落後,不至於連一個人的死活都分辨不出吧?”另一人提出疑問。天邊,一片雲突兀地遮住了那顆星星。

    男子拍案而起:“不死劫?幫我去準備一些東西。看我把那不知死活的雲打散!

    “您真要這麽做?對我們有何好處?我們不是千方百計的想要他死嗎?”

    “叫你去就去!”“是!”

    幾日後,黑色的殯儀車載著獨孤玄緩緩向火葬場開去,眾同學皆來送行。

    “玄哥,你怎麽就忍心離我們而去呀……”

    “玄哥,一路走好。”

    “來世再做兄弟!”

    一路撒花,一路相隨,殯儀館的工作人員講獨孤玄抬下停放在火葬台上。

    主持葬禮的主持人用滿懷悲傷的語氣說道:“死者複姓獨孤,單名玄,時年二十。因秦始皇陵突發奇災,致昏迷不醒,於幾日前在醫院病逝,生平幽默,愛好武術……今日由我主持葬禮,祝他一路走好,各位親朋好友一路相送。一鞠躬,二鞠躬,三鞠躬,默哀……禮畢,先將其火化,因其父母已故,親戚未至,骨灰暫由其老師陳靈恬代為保管,日後再移葬其祖墳。點火!”

    一旁早已略微不耐煩的工作人員駕輕就熟的點上火,火勢迅速蔓延,瞬間將獨孤玄吞噬,眾人哭成一片。

    忽然,不可思議的一幕發生了,天上忽然濃雲密布,一息之間大雨傾盆,恰到好處地澆滅了火,複又雲開日出了。

    眾人目瞪口呆。

    平時被叫做猴子的一名同學一拍腦袋,猛然想起一件事,慌忙從兜裏掏出一個錦囊,打開來,竟從中掏出一張符。“怎麽了?你拿符幹嘛?怕玄哥詐屍呀?”眾人都很奇怪。

    猴子一本正經地說道:“半仙兒在死前曾給我這個錦囊,說玄哥有此一難,但本命玄星不落,命不該絕,隻是皇陵死氣太重,沾染了些。這是他留下的符,可以破散死氣。”“真的?”“真的。”猴子堅定地點點頭,“不妨一試,半仙兒到底是不會害玄哥的。”

    小心地將符紙貼在獨孤玄的胸口,眾人閉上眼睛誠心祈福。符紙光芒大作,隱隱可見有一股股氣流從獨孤玄的身體中飛出紮入符紙中,不多時,符紙就變得漆黑一片,腐爛氣息彌漫而出,猴子見狀,一把奪過工作人員手中的火把,一挑符紙,將它焚燒殆盡。

    獨孤玄睜開了眼,坐起來,揉了揉眼睛:“這是哪?”

    眾人熱淚盈眶。

    看了一眼猴子,獨孤玄笑著拱了拱手:“半仙兒,多謝相助!”

    “半仙兒?”眾人著實嚇了一跳,但隨即釋然。難怪猴子會做法,原來是半仙兒附體。

    獨孤玄轉向陳靈恬,笑道:“主公,我沒死,我沒死!”

    陳靈恬眼中淚光一閃:“我就知道,你不會死的!你這人神共憤的家夥怎麽可能那麽容易死,太便宜你了!”

    “你真是這麽想的?”獨孤玄盯著她的眼睛,輕聲問。

    陳靈恬的臉不知何時紅了。“你臉紅了。”獨孤玄輕聲笑道。“哪有哇,那是因為夕陽的關係啦。”陳靈恬倒是又搬出了這句話。

    “嗬嗬,咱們走吧。”

    獨孤玄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牽起她的手便向外走去。

    “這……”陳靈恬看了看,心中一動,竟順從的任由他牽著出去出去。眾人見這一幕,皆大笑:“必有奸情,哈哈!”

    “破死符?想不到這時間還有這等奇物。那群餘孽果然不消停。”火葬場另一邊的角落裏,一個人目睹了這一整個過程,兀自喃喃。“究竟誰是餘孽,不是你能夠評定的吧?”身後,一個古裝男子懶散地倚在一輛車旁,長發飄飄,慢悠悠地說道。“你……”那人瞪大了眼睛。“說正根是餘孽的餘孽,死吧!”古裝男子伸手一握,那人悶哼一聲,爆成血霧。古裝男子輕輕地撫了撫手掌,“哼。時隔兩千年,又蠢蠢欲動了。”空間扭動,古裝男子身形隱去。

    外界,此事傳得沸沸揚揚。

    “號外號外,二十歲大學生獨孤玄火葬場起死回生!”一名同學揮舞著一張報紙衝進來,學著電視了報童的樣子叫道。

    “什麽?”獨孤玄接的是過報紙,看見自己的事竟掛在頭條,不免驚訝。隨即又自嘲道:“我可真厲害,這樣的小事都能上頭條,看來我很有當名人的天賦哇!

    “對啊,你都成名人啦!”陳靈恬走進教室,道,“剛才有幾個人來找我,說要見見你。”“難道是記者?”獨孤玄心中暗歎不妙。

    “知道你擔心什麽,不過,依我看,他們應該不是。”陳靈恬將一個信封交給他,“他們也沒帶記者證什麽的。不過,身為你的主公,我已經幫你把他們打發走了。他們沒見到你,似乎有些失望,臨走時,他們留下了這封信,托我轉交於你。”

    “不是記者,那是誰?算了,看看這封信說什麽吧。”獨孤玄有些疑惑,接過信便是拆了開:

    “敬愛的獨孤玄先生,

    你好。

    我隻是古董收藏的一名愛好者,深愛收藏古兵器。聽聞你有一把寶劍,故希望能與你商量絳珠轉讓與我。若你有這個心,請於明天上午十點在此大門口相會,我乞請去你家看一下這把劍,若為真品,出家多少敬請開口。”

    瀏覽了一遍此信,獨孤玄心中十分疑惑:他是誰呢?有是怎麽知道我有劍的呢?

    看到獨孤玄眉頭緊鎖,陳靈恬也是有些擔心,忙問:“玄兒,怎麽了?”

    “主公,你看一下吧。”獨孤玄將信遞了過去。

    不消一會兒,陳靈恬臉上雖無太大的波動,但任就可以從中看出一絲疑惑。

    “玄哥,信上寫的什麽啊?”見此情景,眾人也是圍了過來,問道。“去去去,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管!”獨孤玄似乎忘了他的年齡跟他們差不多。

    眾人唏噓一片:“老氣橫秋的樣子幹什麽,大家不都是小朋友麽?”“再叫打你嘍!”獨孤玄操起課本,作勢要砸出去。“得了得了,你們慢慢聊。”眾人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兩人,退到教室門口。

    獨孤玄已是一課本砸了出去:“猥瑣那樣兒!”“玄哥發飆啦。”二人再看時,眾人已是消失的得無影無蹤。

    “主公你說,這人我是見還是不見?”獨孤玄問道。

    “見一下吧,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況且信中也說了,是買劍。若是正經人到還好,如果這人心術不正的話,shā rén越貨也是有可能的。”陳靈恬道。

    雖說這話有一點嚇人,但獨孤玄覺得陳靈恬一副司空見慣的樣子講這些話,更恐怖。“主公嗬,你別老是這麽平靜好不好,換一換別的表情嘛,比如說多笑一笑啦!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說shā rén,很恐怖噠!”獨孤炫嗬嗬的幹笑道。

    “那麽,我應該這樣嗎,嗬嗬~”陳靈恬一邊奸笑一邊說道。“別,還是原來那樣子吧。”獨孤玄抹抹頭上的冷汗。

    陳靈恬一巴掌拍過去:“那就請你不要說!”

    第二日,約定的時候間,陳靈恬由於還要給同學們上課,隻能讓獨孤玄獨自一人前去校門口。

    等了不久,一輛寶馬便開了過來,穩穩當當的停在不遠處。車門打開,幾個人影便走了過來。

    “想你你就是那位擁有天子劍的人了吧?”為首一人摘下墨鏡,“你好,鄙人姓馬,因家中排行老七,故江湖人稱馬老七。容我介紹一下,馬未都是我大哥,馬雲是我二哥,馬超是我三哥,馬岱是我四哥……”劈裏啪啦一通自報家門,讓得獨孤玄感到有些好笑。

    “行了,在下獨孤玄,敢問你是怎麽知道我頭有天子劍的?”

    獨孤玄對於這個馬老七知道自己有天子劍感到有些警惕,也不拐彎抹角,當即直截了當地問。

    “生意場上,消息靈通,自由人報於我知曉,望獨孤兄不要太過追究,對你我都不好。今天我來的目的隻是看一下你的天子劍,是否為真品,又是否能讓引迎進我的收藏櫃中。”馬老七把手揚了揚,身後幾名保鏢便抬來一口xiāng zǐ,打開一看,竟滿滿的都是鈔票。

    看著這數以萬計的紅色毛爺爺,獨孤玄有股想撲上去的衝動。但還是被他的理智壓了下來。

    在生意場摸爬打滾了幾十年的馬老七自然是覺察到了獨孤玄眼中刹那的火熱,臉上不由笑意愈盛,拱手道:“放心,這件事我不會讓其他人知道,你也不用擔心什麽。現在可否請我去你家看一看呢?”看著馬老七那副笑裏cáng dāo的樣子,獨孤玄不動聲色道:“看樣子我是拒絕不聊了,跟我來吧。”

    坐在桌旁,輕抿一口茶,獨孤玄取下原本掛在牆上得天子劍,輕輕放在桌麵上。

    見得此劍,馬老七臉上也是浮現一絲凝重。他忙帶上眼鏡,穿上手套,煞有介事的仔細研究起來,就連隱秘的銘文也是被他小心的抄了下來。研究了許久,方才開口道:“劍全長七十厘米,刃長五十五厘米,柄長十五厘米,劍身打造明龍紋。與柄相接之處鑄造‘天子劍’銘文,生了些鏽,但也有三千年了。整體保存完好,價值也比越王勾踐劍高了不少哇!”

    馬老七的聲音都顫抖起來:“好劍,好劍啊。jí pǐn!這是真正的天子劍!不虛此行啊!”將劍輕放於桌麵上,馬老七的眼中放出異彩:“獨孤先生,我已仔細的鑒定過了,這的確是真品。我誠懇的請求您將它轉讓給我。不知您要價幾何?”

    獨孤玄此刻已是知曉了天子劍的寶貴,思索了一會兒,遲疑地伸出兩根手指頭。“好,沒問題,獨孤先生請將您的賬號交給我,我立刻差人轉賬,到時您看沒問題了,再將天子劍交給我!”馬老七兩眼放光,“賺了賺了!來人,立刻去銀行!”

    等了近一個小時,馬老七才接到屬下的diàn huà,頓時暴跳如雷:“混蛋,怎麽搞的,這麽慢?!”“銀行說轉賬數額太大,要查實一下,誰知道他們一查就是一個小時。”diàn huà那頭的聲音飽含委屈。

    “好了,不要說了!”馬老七把diàn huà狠狠一按,轉而麵向獨孤玄,笑吟吟道:“獨孤老弟,錢已打進您的卡裏,共計兩億,若沒有問題的話,我就將劍取走了!”取出一早就準備好的上好檀木劍匣,馬老七小心翼翼地將將劍放了進去。

    “謝謝!我期盼我們下次再次合作。預祝合作愉快。再見!”馬老七興衝衝地揮了揮手,“這是我的diàn huà地址以及郵箱,以後若還有好東西,一定要通知我哦!”言罷,鑽進了車中,一溜煙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