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再入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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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獨孤玄回到家中,卻突然發現牆上天子劍發出一陣輕鳴聲劍身籠罩著一層淡藍色的氣焰,緩緩飄動。“天靈?”獨孤玄見怪不怪,輕聲問道。“臣拜見玄帝大人!”天子劍一陣抖動,天靈身著戰甲,一揮戰袍,飛出劍身,半跪於地,恭聲道。
獨孤玄問道:“天靈,找我有事嗎?”天靈指了指牆上掛的帝劍,道“玄帝您可還記得此劍?”獨孤玄道:“不是和你一起到這的麽?莫非,他也有和你一樣的劍靈?我還以為隻有你有呢!對了,它叫什麽?”天靈語氣中充滿了敬畏:“她就是當今世上唯一留下的一把帝劍,擁有天地至尊般的劍靈,人稱帝靈。比臣強了太多,臣隻能仰望她。”
此刻,帝劍一陣抖動,劍靈已立於屋中。一襲長裙飄飄欲仙,三千青絲輕揚可人,俏麗容顏天女下凡,出水芙蓉世間罕見。帝劍劍靈帝靈兒,再次現身獨孤玄麵前。
獨孤玄一見帝靈,腦海頓時閃過一幅幅畫麵,一時,竟頭痛欲裂起來。
“主人,多日不見,可還好?”帝靈兒忙上前扶將要跌倒的獨孤玄,嬌聲問道。獨孤玄此刻腦袋是清醒了一些,問道:“還好。你就是帝劍帝靈兒?”感受著她身上發出的若有若無的威壓,獨孤玄還是有些不相信得問道。帝靈兒一聽此話,此刻也是有些沮喪:“果然,主人的記憶還是塵封了啊!”但仍然轉頭笑道:“我是您的帝劍中的劍靈,也就是說,玄帝你是我的主人。以後,主人您叫我帝兒就好。”
獨孤玄重複了一遍:“帝兒?好,以後就叫你帝兒了。對了,你也不要叫我什麽主人啊玄帝的,怪別扭的,你叫我獨孤玄便好。”“帝兒不敢直呼主人名諱。”帝靈兒道。“算了,你們劍靈啊,就是這樣,等級觀念太強!怎麽改也改不了!”獨孤玄搖了搖頭,“你們隨便看看吧!”轉身進入書房。帝靈兒望著他的背影,眼中起了一層霧氣:“主人,您真的不記得帝兒了嗎?放心,帝兒一定會幫您找回記憶,您仍然是帝兒敬愛的主人!”
看著一副小女兒姿態的帝靈,天靈也是輕歎:“若當年也是如此,也不至於今日啊!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玄帝啊玄帝……”回到劍中。
半夜,獨孤玄半睡半醒之際,卻見床邊立於一人,不由嚇一跳。仔細一看,竟是死去的半仙兒!
心中有些緊張,顫抖道:“半仙兒深夜到此,有何貴幹?”半仙兒笑道:“玄哥莫怕,半仙兒隻是奉閻王之命,特來與你傳一句話。”“半仙請講。”獨孤玄已是覺察到半仙兒並無殺意,語氣緩了緩,放鬆道。
半仙兒那亦真亦幻的聲音再次傳來:“天機不可泄露,我且做一謎語,望玄哥自解:雙劍所破,時空錯現;玄帝玉簡,皇陵之中;輪回之始,輪回之終。言盡於此,在下告退。”言罷,半仙兒的身體愈加虛幻,最後消失無形。
“雙劍所破,時空錯現;玄帝玉簡,皇陵之中;輪回之始,輪回之終。”獨孤玄念叨著這句話,百思不得其解,不久,複又睡去。此夜,竟再無一夢,幹幹淨淨一片。
第二日,獨孤玄睜眼之際,卻見陳靈恬一身打扮齊備,正坐在自家桌前悠哉悠哉的喝茶。見獨孤玄醒了,輕聲道:“醒了?我已在此恭候多時了!”“主公,你是怎麽進來的?”獨孤玄扯過被子,捂得死死的道。
陳靈恬放下手中的茶杯,樂道:“別擋了,又不是沒看過。不過,要問我是怎麽進來的,你得問問你那把天子劍嘍。”“天靈的事你都知道了?”獨孤玄不由一驚,問道。
“放心,我可沒興趣調查你,我也隻是昨晚才知道的,是那天子劍托夢給我的。今早我過來時,真的發現夢中那家夥在這,因此方才相信世上真有劍靈一說。不過別擔心,身為你的主公,我可不會跟你搶那劍的。”陳靈恬道,“隻不過我奇怪的是,你小子怎麽這麽好運,啥好事都讓你撞上了?”
獨孤玄已穿好衣服,聽得此言,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道:“人品問題,人品問題。”卻又想起來了什麽似的,說:“主公啊,昨晚我夢見半仙兒了!”“哦,半仙兒不是死了麽?你昨晚夢見的,十有**是鬼!”陳靈恬語氣平淡地為他分析。“見鬼了你都這麽平靜?是不是人啊!”獨孤玄不由叫到。“嗬嗬,小時候鬼見多了。”陳靈恬微微一笑,“不過,以半仙兒的性子,沒什麽事不會來找你的。說吧,半仙兒對你說了什麽?”
“嗯,不過他不好明說,隻給了一道謎語。‘雙劍所破,時空錯現;玄帝玉簡,皇陵之中;輪回之始,輪回之終。’”獨孤玄將昨日半仙兒的話複述了一遍,陳靈恬已是用筆記了下來。
“他說了什麽提示沒有?”陳靈恬問道。“他隻是說天機不可泄露,打出個迷題,讓我自己去破解。”獨孤玄道。
此刻,牆上的天子劍發出了嗡嗡的輕鳴聲,旋即,天靈出現在二rén miàn前,又是一下跪一抱拳:“臣見過靈帝、玄帝大人!”
“都跟你說了別這樣子,搞得好像你是我下屬一樣。你們劍靈啊,就是這樣!”獨孤玄不免又嘮叨起來。“對了天靈,你可知此話如何解開?”陳靈恬問。天靈拿起紙條仔細看了看,又恭敬地將紙條放回桌上,道:“此句臣不敢冒昧揣測,玄帝大人可請帝劍大人詳解。”
此言一出,天子劍旁的帝劍也是輕輕一抖,轉眼之間,帝靈兒已出現在獨孤玄身邊,瞪了一眼天靈道:“帝兒見過主人與恬姐姐。”
陳靈恬看著眼前這絕色佳人,當日秦始皇陵的記憶已恢複過來,已知麵前這人便是帝劍劍靈,道:“你好。”“恬姐姐好。”帝靈兒笑嘻嘻道。“帝兒,你年紀不是比她大多少,還叫她姐姐?”獨孤玄開玩笑道,“這一下主公都老了不知多少歲了!”
反觀陳靈恬,自然知是獨孤玄在開玩笑,當下也不再說什麽。而帝靈兒卻十分認真地道:“恬姐姐是主人的帝後呀,您是我主人,我自然叫她姐姐啦!”此句一出,屋內氣氛頓時尷尬了起來。獨孤玄趕忙道:“瞎說什麽!”帝靈兒有些委屈道:“帝兒沒說錯啊!”
“算了,那帝靈兒你幫忙解一解此話吧!”陳靈恬將紙條遞過去。帝靈兒念叨一遍,心中想起前幾日的計劃,心中不由驚訝道:“想不到當世竟還有此等靈算師!”“靈算師?”兩人皆露不解之色。
帝靈兒解釋道:“在上古時代,有三族,人族,魔族與劍靈族。有三種不同的行業,即修者,煉丹師,靈算師。修者指普通的修靈者;煉丹師,指的是將天地靈藥煉製成丹藥的行業;而靈算師,則可以窺測天機,曉未來之事,性質與你們現在算命的類似。修者任何人皆可成,煉丹師則需屬性為火及超強的元魂力。元魂力即靈魂力量,修煉及提升都難。而這靈算師的條件更為苛刻,需本身元魂力不弱,且本身屬性至少有三種,五行齊全為絕佳。因此,靈算師是鳳毛麟角般的存在,地位也很高。”
“可現在滿大街都是算命的呀!”獨孤玄對靈算師的稀少表示懷疑。
帝靈兒冷笑道:“那群江湖騙子?連低級的靈算師都排不上,確切的說,根本就不是靈算師,而是靈算師的墮性分支,我們稱之為術師,但因是靈算師的墮性分支,所以地位也低,甚至能力也不及普通人!正真的靈算師,一念之間引天地與共,若有人不識好歹得罪靈算師,甚至動手的話,那就是找死,與天地作對!”聽完,獨孤玄與陳靈恬一臉震驚:這靈算師也太牛了吧?天地與共,是神麽?
“不過你們那位朋友也是厲害,這等天機也能知曉,他已經算得上是天階靈算師了。”帝靈兒感歎道:“想不到如今還有靈算師,上古時代並未完全衰落啊!”
“我說他怎麽真的跟半仙一樣,那麽能掐會算,原來是靈算師啊!”獨孤玄心想道。
帝靈兒看著這紙條道:“這上麵寫的啊,每一分句,指一件事,共有三件事。第一個分句‘雙劍所破,時空錯現’,寫的是當日秦始皇陵內秦皇帝劍與天子劍自爆,巨大的威力使空間破裂,竟陰差陽錯之間炸出了一條時空蟲洞,通往上古時代。第二個分句‘玄帝玉簡,皇陵之中’則寫的是當日玄帝發現了時空蟲洞後,化帝之本源設了一個時空玉簡,可再次召出時空蟲洞。此玉簡現在仍在秦始皇陵之中。而最後一句分句‘輪回之始,輪回之終’則說的是去皇陵,輪回開始,不去皇陵,輪回終結。但若不去,輪回依然開始,卻是一場噩夢!”
“那去皇陵呢?”獨孤玄問道。帝靈兒笑道:“去,驚喜不斷。”“那我們再去一次皇陵吧!”獨孤玄一拍桌子,豪氣衝天。而陳靈恬卻一手將他按在座位上,眼睛盯著帝靈兒,冷聲道:“皇陵太過凶險,不知我們去了有何好處,有何驚喜?莫不是有什麽陰謀吧?”“恬姐姐講哪裏話,帝靈兒聽不太懂。”帝靈兒雙拳微握。
陳靈恬的聲音已是極為冰冷:“上次去皇陵,不僅把你救出來,還把秦始皇召出來了。那一戰玄兒雖勝,但也受傷不輕。況且此後,先是馬老七買劍,後是拍賣行賣劍再後來便是劫匪打劫。若是沒有天靈,難保玄兒不會當場喪命。這次誰能保證此去不會有危險,不會再弄出個驚天動地的光柱引得世人皆驚?你能保證你不會傷害玄兒嗎?”
一連串的質問,致使帝靈兒沉默下來。將陳靈恬單獨拉到一邊,帝靈兒方才解釋道:“恬姐姐,帝兒跟您講了,您不能告訴主人啊!你也知道當日皇陵內主人之威,他是不可能身陷這麽一個小地方與世無爭,平淡安靜一直到老死的。主人非池中之物,他的誌向是幹一場轟轟烈烈驚天動地的大事!您認為他會偏居一偶嗎”
陳靈恬聽到此,沉默下來。
帝靈兒繼續道:“主人不是尋常人,當年天下誰人與之爭鋒的意氣風發不是你我想象得到的。如今的他,力量由於記憶的塵封而再次消失,已成為一個尋常人,但當年迫使主人記憶塵封的事情已無人知曉,在主人記憶再次塵封之前留給我的信中,曾告誡我要去秦始皇陵打開玉簡,召出時空蟲洞,引你們回到以前,阻止那件事情的發生。而今我的記憶由於那次皇陵之戰隨時可能沉睡,無法孤身一人前去。況且這是主人自己的想法,帝兒無法違抗。”
動情之處,不禁潸然淚下。看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陳靈恬也有些心疼,想著獨孤玄那天生敢闖的性子,也無法計較那些無謂的得失了。旋即點了點頭:“那就去吧,隻不過你們計劃什麽時候去皇陵呢?上次皇陵的驚天變故,現在已限製遊客人數,或許不久將關閉了。”
帝靈兒一陣欣喜:“恬姐姐答應便好!雖然現在我的狀態無法使用太多空間之力進行太過遙遠的空間穿梭,但隻要我們到皇陵附近,我與天子劍便有辦法帶主人與您潛入其中。對了,我們的計劃是三日之後去,因為經計算,那日天有異象,九星一線,正是蟲洞打開而無時空波動的日子,十分安全。”
“好吧。”陳靈恬見帝靈兒已把一切準備妥當,當下也不再多想,答應道。
“不過,恬姐姐你不能去。”帝靈兒道。“為什麽?”獨孤玄不解。
“當時主人記憶塵封前留下靈信,特意叮囑的。帝兒不敢違背主人的意思。”帝靈兒道。“這是什麽道理,你們去就不帶我嗎?難道我不去就能躲過你們所說的輪回了嗎?”陳靈恬拍案而起。“息怒!息怒!”天靈忙打圓場。帝靈兒一愣,卻也明白陳靈恬所說不假,畢竟命運難違。幾番思考,隻好答應。
是夜,陳靈恬暫居獨孤玄家。在陽台眺望著萬家燈火,心中感慨命運多舛。卻發現獨孤玄的房間燈光依舊,便十分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獨孤玄正動筆寫著什麽。
定睛一看,他竟是在寫遺書忙奪下筆罵道:“獨孤玄,你發什麽神經!”獨孤玄將遺書疊好放進信封裏,麵色平靜道:“主公,我不是不知道此行有多危險,但人生就是如此,不可能一帆風順,太平靜也沒有意思。所以我才決定要去的。隻不過同學們幫助我甚多,我那筆資金留著也是浪費,就……算是送給他們最後一份禮物吧。”
陳靈恬看著他那黯然神傷的樣子,心中不由一酸。
蒼茫的夜空中,八顆忽明忽暗的星星正在緩緩向同一條直線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