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烤雞之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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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達萬獸山脈時已是第二天傍晚,獨孤玄就地燃起一堆篝火,隨手削一根樹枝將半路上的野雞串上,架在火上燒烤起來,不多時,陣陣香味傳出,引得丹無極口水直流。
“老頭子,注意一下你的食相要矜持!矜持!”獨孤玄對這吃貨已近無話可說。
丹無極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烤雞,口水嘩嘩直下:“徒弟,你這手藝堪比當年‘食物一出,天下人口水直流三千丈,水淹七軍’的食仙了。”“少拍馬屁,你離我遠點,火都快被你的口水澆滅了。”獨孤玄皺著眉,一邊低聲嗬斥他,另一邊拽著他往後退。
“徒弟這別這樣子啦,好歹我們也是師徒一場。這是烤雞正在隔閡你我的關係,實在是罪大惡極。現在就讓老頭子我代表你把它消滅。”丹無極義正言辭的說。“你這臉皮真的是厚到家了。”獨孤玄汗顏。
“好了,火候已到,再不吃可就要糊了。”丹無極眉毛一挑,喜滋滋地伸出手拿起烤雞。
正要一口啃下,一旁黑影一閃,丹無極手中已空空如也。“徒弟,跟師傅搶東西是不道德的。”丹無極瞅瞅手,登明大叫道:“連老人家的營養晚餐都搶,你太沒教養啦!”
獨孤玄瞥了丹無極一眼:“明明是你的錯好嗎?尊老愛幼不曉得嗎?還好意思說我?再說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搶你東西了?誣陷徒弟罪加一等哦!”“那我手中的雞怎麽……沒有了……”丹無極說到這,二人皆神色一凜,靈力調動,提起了警惕。
“不是你搶的,隻能說明還有人在這萬獸山脈中。觀其速度之快,恐怕實力不低。”丹無極低聲對獨孤玄說道。“隻是不知是敵是友?”獨孤玄沉吟。卻見丹無極憤憤然道:“搶我烤雞的,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管他是敵是友,抓起來打一頓,先出口氣才是。”“……”獨孤玄汗顏。
沉默許久,獨孤玄對著黑暗處一抱拳,“不知閣下何人?我師徒二人夜宿於此,無心打擾。若有妨礙的地方,還請閣下明示。”良久無人回應,丹無極破口大罵:“跟烏龜一樣,說的腦袋不出來到底是不是男人?有膽搶東西,還沒膽出來單挑嗎!給我滾出來!”“那個,老頭子啊,你是怎麽知道拖我們燒雞的是男人而不是女人啊?”獨孤玄突然湊過來小聲的問丹無極。
“額……我也不知道誒。”丹無極搖搖頭,旋即又喝道,“跟烏龜一樣縮著腦袋不出來。到底還是不是人了,有膽搶東西沒打出來單挑嗎?給我滾出來。”“那個老頭子,你怎麽知道搶我們燒雞的是人,而不是妖獸。這可是萬獸山脈,妖獸橫行啊!”獨孤玄又湊到丹無極耳邊小聲的說道。
“你能不能不要和我抬杠。”丹無極一拳敲在獨孤玄腦袋上。“我隻是很認真的為你提個醒。你要說錯了,傳出去多丟你丹無極的臉啊。”獨孤玄捂著頭上的包叫了起來。
“我的錯!”丹無極無奈地點點頭,突然耳朵一動手,捂住獨孤玄的嘴。“啊,要殺我滅口?”獨孤玄唔唔直叫。“閉嘴!有動靜!”丹無極抽出元魂凝劍。
黑幽幽的樹林裏傳來風兒拂過樹葉的沙沙聲。
“老頭子,你聽錯了吧?”獨孤玄挨著腦袋,聽了半晌,還是未曾聽出什麽異樣。“應該吧。”丹無極幹笑幾聲,收起劍又坐了下來,“可是我們的烤雞就這麽不翼而飛了。”“或許是什麽高手,餓極了,順手為之,這麽久沒動靜,應該是走遠了,反正我們還是安全的。”獨孤玄說。
“哪裏安全了,我的肚子還是餓著呢!”丹無極一臉愁容。“烤雞沒了,喏,吃點幹糧吧?”獨孤玄從收天囊中取出之前購買的幹糧,遞給丹無極。丹無極瞅了半晌,奈不是肚子餓,吃了些。
“早點睡吧,明天還要四處遊蕩呢!”獨孤玄背靠著樹,眯著眼對丹無極道。“真過分,我知道是誰搶了我的烤雞,我要他賠我十隻。”丹無極憤憤地說。
第二天一早,獨孤玄正做夢呢,耳邊一聲大叫將他驚得跌倒在地。“又怎麽了,丹無極?”獨孤玄沒好氣地叫道。“挑釁!**裸的挑釁!”丹無極暴怒的隻是一堆雞骨頭,火冒三丈。
“這廝吃過烤雞不說,還把雞骨頭送回來示威,簡直是目無王法。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咦?”獨孤玄看著那堆啃得精光的雞骨由衷讚歎道,“果然是行家呀,吃的這麽幹淨,這一堆雞骨幹淨整潔,體現了吃雞人對食物的高度重視和尊重,以及對廚師手藝的滿意!”“你這家夥,人家把尿撒在門口了,你還說是給自家的地施肥。看不出來這是在挑釁我嗎?嘲諷我們嗎?”丹無極又是一張拍在獨孤玄的腦袋上,“還在這裏秀你的伯樂相馬高才!”
“那怎麽辦?”獨孤玄撓著頭,“這擺明了不是有無心之為。你還想把人抓起來打一頓麽?”
“這明顯是有預謀的詐騙huó dòng好嗎?”丹無極揪著胡須。“先趁我們不注意把雞偷走。然後躲得遠遠的,慢慢享用,讓我們無可奈何。最後趁我們睡覺,自己將吃剩的雞骨頭送回來,最後扇我們一巴掌後逃之夭夭。讓我們自始至終都處於被動。陷入憤怒,痛苦,無奈,怨恨之中。這一套攻心戰術,用的是出神入化。和老頭子我有的一拚啊!手法之高明,設計之精妙,堪稱神來之筆!我們和危險就如同這一隻被啃的幹幹淨淨,分外冤屈的戰鬥雞!嘎——”
獨孤玄抺抹額頭上的汗:“這隻雞在你手裏會更加憤怒冤屈的!老頭子,你的想象力真的很豐富,胡說八道的功夫更是巧奪天工。一番推理,連柯南都給你嚇死。徒弟由衷的勸你不要修煉煉丹了,該寫偵探吧。世界人民將話在你營適的懸疑之中。”
“照你這樣說來我也是一個很有才的人嘍?”丹無極輕撫一下淩亂的頭發。“當我剛剛那些話沒說過,你繼續吃。”獨孤玄愣一下,改口道。
丹無極狐疑地瞅了獨孤玄一眼,“為了世界人民的烤雞安全。為了解放大陸人民的糧食危機。我,丹無極,做出了一個開紀元的決定,我的宣傳辭都想好了。”“是什麽?”獨孤玄很好奇他會說什麽遭雷劈的彌天大謊來。
丹無極清清嗓子,嚴肅的說:“人最寶貴的就是生命,生命屬於人的隻有一次。人的一生應該這樣度過:當他回首往事時不會因碌碌無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行為卑劣,生活庸俗而羞愧。這樣,在他臨終之時,他就能說:‘我已經把我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獻給這個世界上最壯麗的事業。為大陸人民的烤雞而鬥爭。’”“哈哈哈哈!”獨孤玄己撲哧一聲笑出來,“老頭子啊,沒想到你也有看《鋼鐵是怎樣煉成的》。改了幾個字,就成了你創世紀的決定宣言?”
“不,你說錯了雖然這段話的確摘自某本書。但不是你說的什麽《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丹無極搖搖頭,手心凝擰成一個虛影,“而是《丹藥是怎樣煉成的》。”
獨孤玄瞬間驚了:“還有這本書?”“當然,不過書裏的另一段話也是摘自另一處。”丹無極點頭。“另一處?這話究竟有多少版本?”獨玄又驚了,“果然是名言。”
“那句話最初是一位領導蒼天大戰的大能所說的。而那位大能就是天下聞名,人人所景仰的強者,當然說的話也就有名了。”丹無極嚴肅地說,“但是現在這不是關鍵,當務之急先商量對策怎麽端掉這個詐騙團夥——為人民烤雞的安全。”
獨孤玄將身子蹲下,抬著頭看著他,說,“老頭子,現在你在我心中的形象又高大了幾分!所以端掉這個犯罪組織,你是發起者當然你拿主意啦!”
丹無極將獨孤玄提起來,拍著他的肩膀笑吟吟地道:“小夥子,老頭子我可知道你小子的腦瓜子裏麵全都是壞點子。那餿主意,可是一抓一大把。你還不幫為師想個神武的戰略規劃。更待何時?”
“可是我並沒有興趣抓這個小偷啊。”獨孤玄搖頭。
“年輕人,是這樣的。”丹無極語重心長地說,“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屬於人的一次。人的一生應該這樣渡過,當他回首往事的時候,他不應碌碌無為……”“打住,你不用給我再念你那創世宣言了。老頭子,你忽略了一個重要的事情。”獨孤玄忙打斷他。“什麽事情?”丹無極不解,“莫非是我的宣言又有問題?我應該沒有背錯呀……”
“你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昨晚請我們烤雞的人已經逃之夭夭了。”
丹無極嗬嗬一笑:“在我仙階元魂的覆蓋下,這人已被我鎖定,他還在這一帶。”“你鎖定了還搞什麽烏龍!趕緊順著元魂的指引去找啊!”獨孤玄怒道。
丹無極道:“不知賢徒可否聽過一句話?‘踏破鐵鞋無覓處,有心栽花栽花不開‘?”“這個好像不是一句吧?”獨孤玄心中為丹無極這樣的水平文化感到擔心,“這句話告訴我們,不一定要我們去找他,也可以他來找我們。有參照物,相對我而言的還是我們再找他。以不動應萬動,請君入甕是省時又省力呀!”丹無極解釋說。
獨孤玄一皺眉:“對,對一個偷雞大盜請君入甕?怎麽用?”
“說你聰明,其實也挺笨。”丹無極汗顏,“你剛剛說偷什麽大盜?”“偷雞大盜。”“那就說明偷東西的人喜歡吃什麽?“雞。””“那不就得了!”丹無極一拍手,“隻要我們整隻雞,偷雞大盜可不就自己跑來了嗎?”
“萬一他又不喜歡吃了呢?”獨孤玄搖搖頭對此表示不認同,“那人又不是傻子,猜也猜得到這是套路。可變性太大,根本沒有把握他會再來偷雞吃。”
“你搞好吃點不就好了,你的手藝老頭子我可是見過的呦!人家名樓有佛跳牆,你就做個‘人跳牆’。難度不是很大嘛!對你是小意思啦。”“你做一份出來試試?”獨孤玄眼睛一瞪,“站著說話不腰疼,哪有那麽好做!”
“你就做一次,如果可以我們就一起把那個家夥抓來下酒。如果不行,我再用元魂搜索,畢竟我現在隻是劍師,實力不濟,元魂之力用不能用太久啊。怎麽樣?”“呃……我說老頭子,人家就搶你隻雞,要不要這樣子?”獨孤玄捂著眼不去看丹無極那樣子。
“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屬於人的隻有一次。人的一生應該這樣這麽度過,當他回首……”“回什麽首哇!老頭子不要再給我背你那邪惡的教義了!算啦!看到你一個為燒雞如此之執著的份上,就幫你一把吧!唉……吃貨的世界我果然不懂!”獨孤玄長歎。
“丹無極,你又在幹嘛?”獨孤玄看到丹無極蹲在地上挖坑。
“嗚嗚嗚,可憐的烤雞呀,你死的好慘呀……”丹無極將雞骨放在坑裏,一邊哭一邊蓋上土,“你去吧,來世不要在**了。**你也要和我說一聲,讓我把你吃掉啊!你死的好慘啊……”
獨孤玄無奈,轉過去不再看,心中七八分無語:“古有黛玉葬花,今有瘋子埋雞骨。我什麽都沒看到,以後出去有人就問我就說他腦子……總之不認識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