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五章 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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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來臨,朝廷給官員放了五天休沐,除了職守的人,其它人都可以不用上朝到職。番▽□茄小☆說網 .
神隼門也不例外,他們同樣也關了大門,所有案子都壓了下來。至於神捕們要不要去破案,那便是他們自己的事了。
去辦考校是不行了,隻能等著中秋過完,莊柔家中也在準備過節。劉米還用桔子皮做了好幾個桔燈,放上蠟燭頭當小燈籠玩,賞月的果子點心也買齊。
劉嬸特意翻出了去年給莊柔新做的衣服,讓她打扮得漂亮些,晚上出去看花燈時穿。
莊柔大清早就換好了衣服,劉嬸不知從哪裏弄來了兩朵火紅的石榴花,給她插在了髻上應個景,頓時整個人就嬌豔了不少。
“我家小姐生的這麽好,平時總穿的那麽樸素,真是可惜了。”劉嬸搖搖頭說道,她又想到莊柔都十八了,卻還是沒人來提親,這些人眼睛都瞎了吧。
這麽水靈善良的姑娘,竟然嫁不出去,大少爺也是一樣不娶妻。這兩兄妹到底在幹嘛,真是讓人急啊,別人家這麽大早生幾個小孩了。
她歎了口氣,但絕對不敢在這上麵多說話,莊學文兩兄妹都不愛聽這事。她隻希望這賞花燈時,男男女女這麽多,莊姐兒被什麽翩翩公子瞧上,尋著過來提個親就好了。
莊柔很清楚劉嬸的心思,從她十四歲開始,劉嬸每年的中秋節,都會把她打扮得像朵花似的,領著出去賞花。還怕別人看不到她,特意會買盞漂亮的花燈讓她提著。
可惜的是,提了這麽多年,半個上門提親的人都沒有,劉嬸都想不通這是怎麽回事了。
晚餐要做得特別豐富,劉嬸和廚娘下午就忙了起來,莊柔無所事事的剝了不少核桃仁,等著給劉嬸拿去做菜。
傍晚的時候,宮中有人出來傳話,莊伴讀要晚回了,皇上在宮中舉觀月宴,不少官員和命婦都去宴會,所以要晚些回來。
莊柔堂堂四品駙馬都尉卻沒人請,她知道肯定是皇帝不想宮中一些人看到自己,以免觸景傷情,又惹出事來。
她還不想進宮呢,隻是有些可惜哥哥不能回來一起吃飯。不過想想十五的月亮十六圓,不行就明天吃也是一樣,她還不信了,皇上明天還要繼續留著哥哥。
“劉嬸,我哥在宮裏吃宴席去了,今晚不回來,隻有我們吃了。”莊柔走到小廚房門口探頭說道。
廚房中正熱火朝天的忙著,一股雞湯香味就撲麵而來,劉嬸擦了擦手應道“知道了,大少爺現在常在宮中吃飯,那皇帝好像特別喜歡和大少爺吃飯,這也算是得了恩寵了吧。”
莊柔不以為然的嘟嘟嘴,誰知道那皇帝在想什麽,大權都沒握在手中,得什麽恩寵啊。
這完全就是把自己綁在皇帝那破馬車上,說不好什麽時候就翻溝裏了。
這時,大門處又傳來叩門聲,她家並不大,廚房離大門口不遠,她便應著跑去開門。
把門一開,莊柔頓時就愣住了,來的不是別人,卻是楚夏身邊的楊清。
楚夏明明昨日已經出回洪州,怎麽楊清還在這裏,難道中秋沒人給他飯吃,所以來我家了?
她心中這樣想,就說道“楊大哥沒地方吃飯了吧,正好到我家來過節,菜可多了。”
楊清擺擺手笑道“不,我是來接莊姐兒晚上去賞月的。這裏還有衣服,你趕快換上。”
“你和我去賞月?”莊柔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去看花燈也行,隻是先吃飯呀,再說我這身也滿漂亮的,不用換衣服了吧?”
楊清往四下看了看,低聲說道“是大人讓屬下來接你的,大人還沒走遠,已經在城外尋了個好地方,請莊姐兒過去賞月。”
莊柔想了想,便接過他手中的包裹回了後院,打開一看現
現又是那身男裝,隻不過是一身新的,並不是上次被紅婆子弄破的那件。
確實晚上穿成男裝要更方便些,她心中了然的把衣服換上,頭拆散了重新梳了後,翻了個哥哥的尋常冠戴起來。
帶上些碎銀子,她便去了小廚房,告訴劉嬸自己也有事,有權貴請自己吃飯,晚上不回來了。
這都做了一桌子飯菜了,卻不在家吃。劉嬸有些失落,突然又問道“小姐,約你的是誰家夫人?”
“不是夫人,是男的。”莊柔很實誠的說道。
沒想到劉嬸一下就驚喜的說道“好!那太好了。小姐你快去吧,這樣穿行嗎?對!對!要低調些。”
“小姐放心,多玩一會,不用急著回來。”她笑得眼角都是皺紋了,還想把莊柔送到門口。
莊柔非常無語的趕快阻止了她,讓她回廚房忙著,在劉嬸滿懷希望的目光中走到大門口,飛快的開門就跑掉,實在是受不了這灼熱的目光了。
楊清不知道她慌什麽,但他是趕著馬車來的,拉著莊柔就出了京城。
天色已經到了傍晚,大部份人都回家吃飯,馬車來到偏僻的地方,楊清便把馬車直接卸下,扔在了路邊。
拉車的兩匹馬,兩人一人一匹,騎上便往東邊而去。
這一騎便是一個多時辰,天都已經黑了下來,莊柔覺得自己都離京城很遠了。不會是去洪州吃中秋飯吧,這哪裏趕得過去,有這樣拐人的?
突然,楊清指著前麵一座在夜色下已經黑漆漆的山說道“莊姐兒,前麵那座山就到了。”
此處莊柔沒來過,但能看到山上有些燈火,似乎有個很大的宅子。還真是會找地方,這鳥不拉屎的半個人也沒有,就沒人知道他不去洪州,半路跑來過節了。
兩人把馬扔在山腳下,便有侍衛直接過來把馬給牽進了樹林中,看起來仿佛沒有人一般。
“莊姐兒,失禮了。”楊清突然抱拳說道,然後一下扛起莊柔使出輕功,飛快的帶著她就順著山道往山上的宅子奔去。
他的輕功使出來可比自己爬山快多了,莊柔愣了一下便任他扛著往上跑,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不一會的工夫便到了山上。
這是座華麗的宅子,今天是中秋,到處掛了不少的花燈。隻是除了他倆人,便半個人影都沒有,走在宅子中就像兩個鬼魂似的。
楊清對路非常熟,帶著莊柔繞來繞去,又上了些石階,轉了幾個彎,便來到了一處修在山崖邊的亭中。
此處風景讓莊柔眼前一亮,紗帳輕垂,花燈掛樹,皎潔的月亮巨大無比的掛在天空中,坐在這個位置賞月那是極好。
亭中則鋪了厚厚的毯子,桌上已經擺上了酒菜和水果等物。微風吹過,紗帳輕飄,掛在亭簷上的風鈴便響起了輕脆的叮當聲。
楊清把莊柔領到亭邊,“莊姐兒,請在此處先飲一杯水酒,大人馬上便到。”
“哦。”莊柔踩到地毯上,就著地上的墊子席地而坐。杯中已經有酒,低頭還能看到月色的倒影,這賞月的氣氛倒是極好。
不過她騎馬這麽久早餓了,便先夾了隻鹵雞腿啃起來,誰知道郡王那家夥在搞什麽妖蛾子,先吃點東西填肚子好些。
她啃光一隻雞腿,拿過桌邊的帕子擦了擦手,給自己滿滿的倒了杯酒。這酒的味道不烈又甜,比前兩天喝的桂花酒還好,她便仰頭喝了滿滿一杯。
酒還沒咽下,突然有人輕聲喊道“駙馬爺。”
莊柔把酒杯放下,抬頭一看說話之人,噗得便把嘴中的酒全噴了出來,然後便呆若木雞的看著眼前的人。
不知何時,楚夏已經來到她麵前,卻不同平常頭梳得油光水滑,今日卻是青絲垂肩披散著頭。衣襟在胸口處慵懶的開了個縫,露
出了些白花花的春色來。
他眼角抹紅,唇竟然也上了紅,席地而坐時露出了一雙赤足。那張比女人還漂亮的臉,此時更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魅卻不陰柔,身為男子豔而不唐突,怎麽看怎麽美。
“月圓之夜,駙馬爺一人獨飲,是否太過寂寞,本王為駙馬爺彈一曲助興如何?”
楚夏微微一笑,拉開桌邊一塊錦布,露出了下麵的一把古琴。
他理了理儀態,卻是把胸口的衣襟拉得更開,手指放在琴上,抬眼輕輕的瞅了莊柔一眼,便彈起琴來。
麵對這樣的楚夏,莊柔捂住嘴,有些驚恐的往四周看去,想找找蕭然他們在什麽地方,她不想一個人待在這裏,實在太可怕了!
但看了半天也沒人,她卻反而被月下彈琴的楚夏美態給吸引了過去,越瞧她越覺得這個男人簡直就是個妖孽。
要是那月宮仙子是男人,恐怕還不如他吧……
楊清藏在樹林中遠遠的看了一眼,咧著嘴對身邊的蕭然說道“老大,大人這樣也太可怕了,哪個男人約女子賞月私會,能做出這種事來啊!”
“轉過來,誰準你看了!”蕭然低聲喝道,然後用他自己都不能信服的說法解釋道,“大人說是為了麒王的事,所以送莊姐兒份大禮,送人禮自然要投其所好……”
楊清用充滿了質疑的眼神看著他,這種借口誰會信啊。到底是投誰的所好,這可都不一定。
蕭然被他看的惱羞成怒了,低聲怒喝道“身為屬下隻要聽大人的就行了!問這麽多幹嘛!”
“哦。”楊清被罵得縮了縮肩膀,很不情願的應了一聲,卻不敢再往那邊看一眼。
而那邊的莊柔盯著楚夏,可謂是眼都不眨一下了。
突然,她覺得有什麽東西從鼻子中流了出來,便趕快用手抹了一把,低頭現滿手的血。
她愣住了,就聽到琴聲停了下來,楚夏故意放輕聲音說道“駙馬爺,你這是看本王看得流鼻血了?”
真卑鄙,竟然以色事人!
莊柔一把抓起帕子,捂住鼻子氣憤的腹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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