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自尋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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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揮司後院早已經清空,楊榕在裏麵吼了近兩個時辰,丁謀士被他噴得狗血淋頭。
雖然知道不是故意衝自己來,但他還是覺得很痛苦,楊榕不止在那怒罵人,還把桌椅都給砸了。
丁謀士的小腿,還被砸飛的椅子腳給打到,還好他沒敢亂勸,不然說不定楊榕就氣的打過來了。
現在他被趕了出來,也沒敢多做停留就跑了,隻剩楊榕一個人在裏麵好好的冷靜一下。
此時的楊榕坐在地上,滿地都是桌椅的殘渣,碗碟筆墨也砸了一地,墨汁還飛濺得到處都是。
他罵了這麽久也累了,椅子也沒有半把是好的,他隻能坐在地上大喘著氣,恨不得找個人來泄一下心中的怒火。
洪州這個鐵礦從現到開挖,都是他一手操辦,當年那現鐵礦的獵人也被他悄無聲息的滅了口。
五年來,礦山就是楊榕的命根子。
鐵錠、打造的兵器、還有銀子,一夜之間就全都沒了。他的心在滴血,那可都是他的心血。
現在沒了礦山,他向誰都無法交代,那五個廢物竟然收買到了直接和京城聯絡的辦法,把他逼到了絕路上。
上麵派木氏來解決了此事,現在都沒告知他,楊榕知道自己可能被放棄了。此時能自救的辦法,就是讓他們知道,自己還有用。
既然如此的話,那就隻能把事情提前了!
楊榕站起身拉了拉衣服,精神抖擻的開門走出去,他要去做一件大事,一件改變他整個人生的大事。
回到衙門的莊柔把一身的屍氣洗去,雖然總有竊竊私語在身邊出現,她還是麵無異色的吃過飯,直接回房去睡了個飽覺。
大病初愈,又熬了一晚上,莊柔睡到天亮才醒,早上才聽楚夏說木氏並沒有回衙門,而是直接回京城了。
這人辦事還真是幹淨利落,半點也不逗留。
莊柔摸著荷包中的那塊小鐵礦,想了想便讓人備馬,她要出去一趟。
礦山那邊她不願意插手,全權給楚夏去辦,弄成什麽樣都是他的事。聽他提了一下,可能要在四周的縣城去查訪,誰家的男人是出去做工,就再也沒回去了。
現在消息還沒傳回來,家中有出去做工就沒回來的人家,也還沒到那邊去尋屍。
莊柔騎上馬就出了城,直接來到了衛所的指揮司,要求見指揮使楊榕大人。
楊榕有些疑惑,昨天莊柔才在山穀中燒屍,今天就尋上門來了。對於他來說,礦山的屍體都被燒掉,對他來說隻有好處沒壞處。
畢竟京城那些人也是不想暴露,才會派木氏過來把所有人殺掉,沒來滅他的口,也應該是看在他平時還算老實能幹的份上了。
本來還想著燒的好,但莊柔此時上門,卻讓他非常不解,甚至有些懷疑她的身份。難道她其實是他們自己人,故意被放楚夏身邊做探子?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楊榕便想見見她,到底唱的哪出戲。
莊柔邊喝茶邊等著他,順便抬眼打量著這大廳,東西不新不舊,也沒擺什麽富麗堂皇的珍寶,普通得不行。
“莊駙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啊。”楊榕走了進來,拱手笑道,和莊柔上次的過節,看起來已經忘了。
莊柔也起身回了個禮,兩人便坐了下來,楊榕笑道“莊駙馬可真是能人,幾個月不見,這可就升到駙馬之位了。可惜莊駙馬是女兒身,不然說不定還能娶位公主,從此可就是皇親國戚了。”
“楊指揮使過獎了,再下隻是運氣好了這麽一點點,並沒有什麽真材實幹。所以也隻能當個駙馬虛職,而不是升官得爵,隻能風光這麽一回。”莊柔謙虛的說道,反正聽到稱讚她當駙馬厲害這種話,她都當是在嘲諷她。
楊指揮使不置
可否的笑了笑,“不知駙馬今日前來我這小廟有何事?”
莊柔也不和他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道“我此次前來,隻是想向楊指揮使問一事。上次楊指揮使打傷了吏部尚書府的九公子陳沐風,因銀兩不足,所以以貨抵銀,送來了大批的東西。”
“我記得其中有不少的鐵錠,那可不是少數,所以今天想來問問,那些鐵錠是哪裏來的?”她輕輕喝了口茶,慢條斯理的說,“據我所知,衛所的兵器都是兵部所,手下最多有一處打鐵坊,用來修補壞掉的兵器。”
“那些鐵錠如此之多,要是拿來打造廚具和農耕工俱,可比現成買一把要花費大多了。”
抬頭瞧了楊榕一眼,莊柔便笑容可掬的說道“我來就是為了這事,請楊指揮使能如實告知,這些鐵錠是從何處買來,可有票據。”
“當然,有沒有和昨晚我們查到的礦山有關,這也是我來的最大原因。
灼灼逼人的話語,讓楊榕馬上就把她可能是自己人,這個愚蠢的想法扔到了九宵雲外。
他的臉冷了下來,輕哼一聲,端著茶杯冷淡的說道“原來是為了查案,那莊駙馬可帶有兵部的手書?我們衛所由兵部統管,你們隻是州府的文官,還管不了我們武官的事。”
“再說,我們本就是軍隊,買些鐵錠過來打造些趁手的兵器,這也是應該的。說句難聽的話,我們隻不過是在市場上買些鐵錠,哪裏會去管它們是從何而來。”
楊榕重重的放下茶杯,不客氣的說道“鐵錠來路不明,那也是官府的事,怎麽反而查到了我們衛所的頭上。如果莊駙馬覺得衙門沒這個能力查案,衛所可以接下這事,派出兩人便可以把案子查清。”
麵對他的怒火,莊柔隻是笑了笑,“這麽說楊指揮使上次的鐵錠,並不是從匪礦那買的,那是從何處購買,這可以給我看一眼憑證吧。”
“胡鬧!”楊榕一拍桌子便喝道“莊駙馬可別插手太多,按正經了說,你這莫名其妙的官職還管不到我們衛所。從哪裏買的鐵錠,我能告訴你不是從匪礦所得,已經是給你麵子。”
“你別給臉不要臉,想要看憑證,你就去兵部拿來手書,我立馬就把它們雙手奉上!”
他站起來板著臉指著大門口就趕人,“本官還有事,就不留莊駙馬了,請回吧!不送。”
莊柔站了起來,並不介意他這個態度,笑了笑拱手告辭,“那在下就不打擾了。
雖說不想送,但怕她使什麽幺蛾子,楊榕還是把她送到了大門口。
騎上馬,莊柔正要打馬離開,卻突然轉頭瞧著他笑道“也許不是買的鐵錠,那礦雖然在深山中,卻是動靜不小。能夠瞞住官府和衛所,最少在五年前就存在了。”
“鐵礦自采,可是筆不小的銀子啊。”
楊榕臉冷了下來,“駙馬是想強行給本官扣帽子,安罪名不成?”
莊柔擺擺手笑道“楊指揮使你別誤會,我隻是隨便猜猜,不是便算了。告辭了。”
說完她便大搖大晃的騎馬離開,剩楊榕站在大門口,陰沉沉的盯著她離去的背影,忍了幾次才沒有出手擊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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