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六章 發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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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王照關撲了過來,莊柔一甩刀,突然就往胡源那邊跑了過去,傻子才和騎馬的人對槍。
胡源還在醞釀著一會要怎麽讚美王照關,哄得開心了能多要些好處,現在卻見莊柔轉了個彎,衝著他們就過來了。
要是之前的莊柔,他是不放在眼裏的,但現在自報是錦龍宮的人,胡源就不敢托大小瞧她了。
在青梁國沒人敢冒充錦龍宮的人,那是比死還要慘的行為,而且錦龍宮的人總是鬼鬼祟祟做些見不得光的事,所以他們都相信,莊柔就是錦龍宮的莊九。
至於莊九是誰,那肯定是莊家的人了。
莊家有很多人在錦龍宮中,並不是人人都有名,這種報出來沒名的人才更可怕,幹的全是下黑手的事。
烏壓壓的護衛和挑夫拿著各式武器就衝了上來,誰也不敢小瞧錦龍宮的瘋狂,就算她隻是個女人。
莊柔迎著一人舉刀就砍,那護衛手中的刀就像樹枝般瞬間就斷成兩截,隨著刀落地的還有他的身體,一條血淋淋的傷口從肩膀一直延續到了腹部。
莊柔甚至沒有看一眼麵前被殺之人,轉身刀就揮向另一人,兔齒鋒利得不像話,在莊柔的狂力之下,更加的有破壞力。
刀刃所過之處,沒有任何東西可以阻擋,殺得眾人一頓心寒,對錦龍宮的可怕又增添了不少。
他們吼叫著全部撲上來,既然分散了就會被她殺死,不如亂刀砍死她。
王照關被擋在了人群外麵,氣得想讓他們滾蛋。但眾人此時想讓也不敢讓,誰敢試圖退後,莊柔就有可能從他的那邊突破,被斬於刀下。
麵對這三四十人的圍攻,莊柔沒有逃跑,反而是衝進了人群中,不顧砍來的利器,隻是切菜一樣殺著所能看到的任何人。
胡源站在一旁大聲喊道“快!把她殺了!”
他此時相當的害怕,怎麽好死不活的就拐了個錦龍宮的人,等這事解決就逃回大昊,再也不做這生意,遠離此地好讓錦龍宮找不到他。
正想著,突然他隻覺得雙腿巨痛,低頭一看便失去平衡摔在地上,半截腿以下卻還好好的立在那。
直到幾息之後,斷腿才翻倒在地。
“啊!”胡源慘叫起來,和劉大道一起叫得此起彼伏。
他還能伸手捂腿上的斷口,試圖止住鮮血,而劉大道卻失去了雙手雙腳,此時流血過多,叫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已經不可聞了。
胡源恨意滔天的去看被圍在人群中的莊柔,他要看著這個女人被亂刀砍死。
卻看到讓他不敢置信的一幕,莊柔被砍中了很多刀,卻半點事也沒有,隻是有更多的人在她的刀下倒下。
她身上的鮮血,全是別人傷口中灑上去的,她仿佛一位擁有不死之身的金剛,用她的刀在嘲笑著在場的所有人。
唐無敵愣愣的看著莊柔,之前就覺得她很厲害,現在看還是小瞧了她,錦龍宮的人太可怕了!
以前隻知道錦龍宮的人特別殘忍,人見人厭如食人豺狗,卻沒有真的見過他們辦案。
現在一見,隻讓人心生寒意,一般人哪裏能是他們的對手。
莊柔的凶猛嚇壞了剩下的人,幾名挑夫害怕了,心中驚恐的隻想逃走。
他們轉身就逃,胡源已經生死不明,現在沒人會為他們的死掏錢,沒必要把命白白丟在這裏。
最安全的地方,自然就是王將軍那邊,他們不約而同的向王照關那邊跑去。
這才剛跑到他的身邊,正想往後麵青梁國士兵那奔去,王照關突然舉槍就刺,幾人躲閃不及,頓時胸口被紮了個透心涼。
他冷聲喝道“全給本將軍滾開,沒用的廢物!”
此時胡源的人隻剩下一半不到還能動,但早已經被莊柔嚇破了膽,根本沒什麽還擊之力了。
誌已無,如喪家之犬,哪還能反擊。
聽到王照關的喝罵,眾人紛紛退開,就怕擋了他的道,反把自己的命給丟了。剛才那幾人被長槍串得如烤串般的慘狀,還曆曆在目,誰也不想觸這個黴頭。
圍攻的人群散開,露出了一身血汙的莊柔,她用袖口擦了一下臉,看著王照關咧嘴笑了起來,“我是個你可以收買的人,隻要跪下來給我磕三個響頭,再喊一聲姑奶奶饒孫子一命,我就饒你不死,隻收監待審。”
“我這可是賣足了你家麵子,還不趕快跪謝姑奶奶的恩典。”
她這話惡毒無比,能活活氣死人。
不出所料,王照關頓時怒火中燒,莊家平日裏行事極為囂張,已經是天厭人怒。
今日敢羞辱我王家,就算是錦龍宮又如何,今天他就要碰這誰也不敢動的人!
天高皇帝遠,隻要殺了她和在場的所有人,誰又有證據說人是他殺的!
王照關一夾馬腹,那馬嘶鳴一聲,帶著他就狂奔而來。
所有人都讓到了兩邊,軍士在他身後興奮的齊聲高呼助威,仿佛在戰場上一般氣勢驚人。
那槍尖雖剛殺過人,卻滴血不沾,閃動著銀光,如一條銀龍要吞噬一切。
莊柔站在原地沒動,右手緊握著兔齒,不再有退讓的意思。雜魚小兵已經被她殺得再沒有反抗之力,可以專心對付這個青梁國的將士。
剛才看唐無敵的神情,明顯是認識他,那肯定就是京中的權貴。殺了他再放走幾個小兵,隻要有了通緝畫像,唐無敵便再也不敢隨便在沿途找官員送信。
而且這家夥也不是什麽好人,死不足惜。
就在一念之間,王照關的長槍已經到了莊柔麵前。
她瞳孔瞬間放大,眼中隻有槍尖和凶神惡煞的王照關。
槍法對準心口而來,如同一道銀色閃電。
莊柔一把抓住槍尖,整個人被槍身離地帶起。她腿纏上了槍杆,身體以一個極為扭曲的角度,順著槍杆靠近了馬身。
手起刀落,王照關感到一股殺意,他急忙把身體往後仰,一道寒光就從麵前劃過。
馬脖子帶著馬頭砰得直接掉落,馬身翻倒在地,王照關用長槍撐地,在被馬身壓住之時飛身落地。
他還未站穩,莊柔持刀就貼身砍了過來,王照關趕忙提槍招架,槍尖抖出朵朵銀花。
長槍適合騎戰時使用,並不利於近戰。
莊柔像隻滑溜溜的泥鰍,哧溜一下便鑽到了王照關的懷中,用上了不管男女都不會使的招式,投懷送抱。
她手中的兔齒對著王照關的腰就捅了上去,鋒利的刀尖微微偏上,插進了盔甲的鱗片之中,穿透裏麵的皮甲和衣物,順滑的紮進皮肉。
“死吧!”莊柔轉動手腕,兔齒在王照關的腹中亂動了一番,也不知刀刃在腹中割壞了什麽。
王照關瞪大眼睛,莊柔已經在瞬間抽刀退後,竄向他的身後,躍起就向他的脖子砍去。
突然,一個身影飛躍然而來,撞向了莊柔。
莊柔把刀一揮,砍開了撞來的人,自己卻也因此被撞的偏離王照關,落在了地上。
她定睛一看,撲來的竟然是被拐來的女人,被她砍的鮮血淋淋的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將軍!”士兵們衝了上來,把捂住腰不斷出血的的王照關給搶了回去。
莊柔哪裏肯讓這些卑鄙無恥,自己不上場,拿女人擋盾牌使的人渣逃走。她快步衝過去,一刀就砍翻了一名士兵,衝過去見人就砍。
剛才這些士兵還在後麵助威,死傷全是胡源的人,現在他們上前救人頓時被莊柔殺得人仰馬翻。
馬驚得四下亂跑,慌亂中還踢中了幾人。
莊柔的目標是殺掉王照關,雖然不知道這將士是誰,但殺了肯定隻有好處。她幹掉了好幾名士兵,被護著往後退的王照關又被她砍了幾刀,隨時會被殺掉。
這時,她尋到一個機會,王照關的身後少了保護的人。
正要給他致命的一刀,刹那間一道人影視死如歸的撲到了王照關的身後,擋住了莊柔砍來的刀。
看著又一個被拐來的女人死在自己刀下,莊柔覺得很不對勁,立馬退出好遠。
她眼睛往剛才放女子的地方看去,就見她們依舊昏睡在地上,並沒有蘇醒的跡象。周圍也沒有什麽人守著把她們扔過來,胡源的人死的死,傷的傷,早沒精力管這些女人了。
趁著這工夫,王照關被士兵們救了回去,莊柔沒管他,隻是仔細打量著四周。
突然,空氣中傳來一股淡淡的味道,像剛割掉的青草味,不討厭還有點清爽的感覺。
這天都快黑了,哪裏還有百姓去割草,而且也不可能傳這麽遠,莊柔警惕的暫時憋住了氣。
隨著青草的味道擴散開,莊柔看到那些昏過去的女人一個個站了起來,她們目光呆滯,嘴巴微張流著口水,搖搖晃晃一步步向莊柔圍了過來。
她們隻是昏迷,並沒有死去,一眼便能看出被人控製了。
突然,莊柔抬頭往村邊一處樹林看了過去。
“被發現了?”一個人影從樹林中顯現出來,此時太陽已落山,那人的麵貌看不清楚。
但莊柔卻如炸毛的貓,感覺到了一股濃鬱的殺意,從那男子身上散發出來,讓她汗毛直立。
她猛的轉身就撲向唐無敵,路過吳淑福的屍體時踢了一腳喊道,“快走!我斷後!”
唐無敵被莊柔抓起來扔到了一匹戰馬上,她趕快拉住韁繩,隻見地上早已經死去的吳淑福嗖得蹦起老高,啪的就坐在了她的後麵,狠狠對著馬屁股就是一巴掌,“駕!”
戰馬頓時帶著兩人撒開蹄子沒命的往村外奔去。
樹林中的那男子看了一眼遠去的戰馬,並沒有出手阻擋,而是看向莊柔,“你不逃?”
莊柔從懷中抽出布條,邊把兔齒的刀柄和自己的右手掌綁在一起,邊說道“三人或許逃不掉。”
這個男人散發著極為危險的氣息,讓她感覺非常不好。
“嗬。”男子輕笑一聲,突然抬手打了個響指,那十幾名昏迷的女子,就張牙舞爪的撲向了莊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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