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往常一樣，我帶著些人駕馬回到營帳，陳宮出來迎接我，

    將軍今天依然非常辛苦吧。”

    我將手上的包裹扔在桌上，血滲出布袋沿著桌邊，最後合在一角，一滴一滴地掉落在地上。

    陳宮。”

    屬下在。”，陳宮收起了他平時的表情。

    這是第幾個了？”

    不知道，已然數不清了。”

    你說這麽多人是為了什麽才去做馬賊的。”

    為了生活吧。”

    你說如果這世道hé píng的話，還有人肯去做馬賊嗎？”

    肯定還是有的吧。”

    陳宮沒有說話，我接著說，

    你說有多少人在加入馬賊之前是自願的？”

    他們口口聲聲說自己不是自願的，是被逼的，被什麽逼的，是生活所迫，還是馬賊拿著刀低著他的脖子？”

    抑或是兩者都有？”

    可他們都依舊是馬賊呀，都是手上無數人命的馬賊，明明自己那樣說了，卻依舊沉醉於殺伐之中。”

    怪這個世道？可他們的表情為什麽都像是在怪我一般？難道是我逼他們的嗎？”

    我一腳踢翻麵前還在滴血的桌子，“咕嚕咕嚕”，幾顆圓溜溜的人頭從布袋中逃出，我頹坐在地上，陳宮走到我麵前蹲下，也沒有說話。

    是我太過激動了。”我揉了揉太陽穴，好讓自己能冷靜一下。

    將軍，你這個樣子能走到這一步看來真是必然。”

    不要在意我了，我隻是讓自己的愧疚感減輕一點罷了。”

    將軍，你知道我當時為什麽要拋棄曹操嗎？”

    因為曹操沒有權勢？”

    相較與曹操，將軍才算是沒有權勢吧，曹操還有一個宦官老爹，將軍卻是自己爬到現在這個位置。”

    說什麽我靠自己爬到現在這個位置，明明我什麽都沒做。”

    根本就不需要將軍做些什麽，將軍你就這樣就很好了。”

    將軍那天在濮陽城上對曹操說你與他是同一種人，恕我不能認同，如果你們兩人是同一種人，我為什麽要拋棄曹操而投靠將軍呢？”

    也許我隻是一個替代品，一個你用來打敗曹操的替代品。”，我對著陳宮笑笑。

    將軍看來精神還沒糟到我想像的那樣，還能與我講笑。”，陳宮搖搖頭。

    那我給將軍講一個故事吧。”，陳宮的聲音不知是不是因為我而放的很低，低沉地讓我很想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