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心酸

    楚南有些蛋疼。

    從秦老爺子口中所說的消息可以聽出秦羽濃的婚姻問題完全是因為他當初酒喝多了給自己親孫女亂許下的娃娃親。

    隻是現在不知道什麽原因，可能是他良心發現了，覺得對不起自己孫女，可是又死要麵子不想去毀約，所以就落到了現在這個局麵。

    隻是楚南有些不解:“既然是剛懷孕，你們又怎麽能肯定她們肚子裏的孩子會是一男一女呢？”

    秦老爺子臉上有幾分尷尬，“咳咳，白家那老狐狸應該是蓄謀已久了，他當初也想過另外兩種情況，他喝酒時跟我說假如她們肚子裏的孩子都是男的就讓他們結為異姓兄弟，如果是女的就讓她們結為姐妹，將她們安置在一處，由倆家共同來撫養。”

    嘖嘖，想的真是齊全啊，看來白家的那位老爺子當時是鐵了心要和秦家結盟了。

    楚南撫額無語:“我說老爺子，你不是說你當時醉了嗎？那這些怎麽還記得這麽清楚？”

    秦老爺子瞪眼，“我這是事後想起來的不行嗎？”繼而又長歎道：“哎，我當時也以為那老頭子說的隻是玩笑話罷了，當時隻是隨口應了，也沒怎麽當真，漸漸的也就忘了。隻是待到後來羽兒慢慢長大時那老狐狸時不時跟我打探羽兒的消息，我這才把這事給想起來。”

    楚南看得出來這秦老爺子被人擺了一道還在介懷，興致有些不高，於是小心問道：“羽濃她自己知道這回事嗎？”

    秦老爺子道:“羽兒天生對這種事敏感，才十一歲的時候就發現白家對她的態度不對勁，她哭著跑來問我，這事關係到她的人生幸福，我也就隻好告訴了她。”

    他忽地又歎了一口氣：“楚南啊，你知道嗎，其實羽兒原本不是這樣冷冰冰的，她以前的性子可活潑了，那時候還到處鬧著下人一起陪她抓蝴蝶呢，隻是後來知道了這件事情後才變得沉默少言的，這事怪我啊，怪我啊——”這一刻他的語氣變得無比的蕭索。

    聽著他的話，楚南的腦海中閃過了這麽一個場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一臉天真爛漫的在追著一群花蝴蝶，草地上時時傳來她的嬉笑歡樂聲。

    秦羽濃這女人小時候是這樣的嗎？可是真的很難將她與腦海中那個活潑可愛的小女孩的身影重疊在一起啊。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女孩，出生在一個如此富有的家族之中，不愁吃穿，她本應該無憂無慮的生活著，或許她也如那些天真爛漫早熟的女孩子一般幻想過自己的白馬王子，可是有一天她被自己的親爺爺告知，她一生下來就有了夫婿，她的生活早已被家族安排好了軌跡，這是何等的殘忍？在這一瞬間，楚南都為這女人感到心塞。

    楚南還在想著，卻又聽秦老爺子說道：“或許我真的錯了，我當時不應該那麽早告訴她的，她還隻是個十一歲的孩子啊，她還那麽小，心裏怎麽承受的了。”說著竟然有倆條老淚從他的眼眶中溢出。

    看著麵前這蒼老的麵孔，楚南忍不住勸道:“您沒錯，就算您當時不告訴她，憑著女孩子的那股好奇心她自己以後也會知道的，到時候她恐怕更是會做出什麽不可預料的後果來。”

    “沒錯嗎，我真的沒做錯嗎？”秦老爺子喃喃自語。

    看著他這副模樣，楚南實在是沒忍住心中的疑惑，問道:“既然這個聯姻害得羽濃都變成這個樣子了，您怎麽不去跟白家解除這個娃娃親呢。”

    秦老爺子搖頭:“我也有想過，可是不能解啊。白家現在是一心想要和秦家結盟，白家那老狐狸是鐵了心要把秦家掛在和它同一個樹上，且不說白家他們不同意，秦家更是不能說——”

    因為情緒太激動秦老爺子劇烈咳嗽起來，楚南連忙拍拍他的胸口，秦老爺子的咳嗽這才停下。

    休息了一小會兒，秦老爺子繼續說道:“雖說倆家定娃娃親這件事情當時在場的就隻有我和白家老頭子倆人，可是這些年間，白家那老狐狸到處拿著這個說事，搞得上層圈子幾乎都知道了有這回事，現在我要是跑過去跟他們毀約了，那外人還會怎麽看我？怎麽看待秦家？以後哪個人還敢和秦家做生意？”

    這種問題真的有些無解，楚南撓頭提問道：“既然這樣，那就算羽濃找我來假扮她的男朋友也沒有什麽用啊！”

    秦老爺子沉默了一會兒，才出聲道:“你怎麽知道她這是要你假扮呢？”

    這話說的一點邏輯都沒有，楚南卻是一下子明白秦老爺子這話中的意思。他露出一臉驚訝:“這——怎麽可能，就算她真的想體驗談戀愛這玩意的話那也不應該用不著找我啊，再怎麽樣她也應該找一個認識久了的熟了吧？”

    秦老爺子幽幽的歎了一口氣：“你認為以她這冷淡的性子能有多少朋友？”

    “這——”

    這次輪到楚南沉默了。其實想想也知道，秦羽濃這女人長得禍國殃民，隻要是男人誰又會是真心實意想要和她做朋友的，那些男人不都表麵上說隻是簡單做個朋友可實際上心裏不知有多想把她弄上床，包括他自己，看見這女人時都會時不時閃過幾絲邪念。

    那女性朋友她應該總有吧？想了想楚南露出苦笑，以秦羽濃這女人待人冷冰冰的樣子，自己要是女人不跑的離她遠遠的就算很不錯了，哪還願意跟她做什麽朋友。難道真要圍在她身邊當一匹襯托紅花的綠葉？

    難道意外之下救了她並和在同一個屋簷下呆了一晚的自己成為了她唯一可以相信的朋友？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連楚南自己都為這女人感到心酸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