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天黑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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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尖沙咀。

    一棟大廈的天台,太陽雖然快下山了,但是天台還是特別地熱。

    “今天在尖沙咀碼頭發現了一件浮屍,有沒有情報!”陸啟昌問道。斜著眼睛看著對麵的男子。

    找一個有**背景的人去當**臥底,陸啟昌並不太相信陳永仁。

    “嗯!當時我在現場。”陳永仁點了點頭,玩著手指尖的一個銀色的打火機,這個打火機是黃誌誠送他的。

    “什麽情況?”

    “人是洪興的話事人靚坤殺的,出事的可能是一名夥計,叫傻強,倪永孝昨晚就是跟靚坤交易的,整個過程倪永孝都非常地謹慎,沒有多說一句話和接觸任何一個環節的交易。”陳永仁說著突然笑了一下:“跟個局外人似的,即使警方現場逮捕了他們,都不夠證據告倒倪永孝。”

    “洪興的?洪興不是一向不沾毒品的嗎?”陸啟昌疑惑地問道。

    陳永仁搖了搖頭。

    “不知道!可能換了話事人,行事風格也不一樣吧!我感覺這個靚坤還會搞出一些事端。”

    陳永仁的靈感倒是挺準,靚坤已經搞出大件事了。

    “有沒有錄下什麽證據?”

    陳永仁又搖了搖頭。

    “事情太突然了,當時我正在幫韓琛追一筆貴利數,倪永孝的手下找到我,一言不發地就把我帶上了車,然後就上了倪永孝的車了。”

    陳永仁的打火機突然掉到了地上。

    “黃sir現在怎麽樣?”

    “還是老樣子,醫生說醒來的機會一半一半,也可能明天就醒來,也說不好是明年,或者就這樣過一世。”陸啟昌的聲音越來越低,說到最後聲音甚至開始嗚咽了起來。

    “昨天去看他,碰上了開槍的袁浩雲,本來想揍這個王八蛋一頓,當時是中午,值班的醫生護士都去吃飯了,正好沒什麽人。”

    陳永仁以為陸啟昌揍了袁浩雲一頓,不想陸啟昌搖頭苦笑道。

    “我走近才發現袁浩雲正一把一把地幫老黃換尿布,他嘴裏雖然埋怨著,但是手上卻很勤快地幫老黃擦幹淨,將心比心,即使我跟老黃是好兄弟,這種事我也不大能做得來。後來我問了醫院才知道,老黃住的是高級病房,費用並不低,有一部分是中區重案的一些夥計湊的,袁浩雲出了大頭,還跟別人借了一些,袁浩雲原本準備考見習督察的,因為這件事也黃了,據說還被連累停職調查。”陸啟昌說著搖了搖頭,你要說埋怨誰,還真不好說。

    案件的報告已經全部出來了,黃誌誠確實是先撞開門,引起聲響衝進去才高呼:“尖沙咀重案”,袁浩雲條件反射之下,已經開槍完畢了。

    如果黃誌誠是先高呼示警自己夥計之後,再衝進去就什麽事都沒有了,可惜命運沒有如果。

    “靚坤,你他媽是不是瘋了,你竟然敢殺蔣生,你知不知道洪興內外有多少道上的人是蔣生的門徒,你是不是嗑藥了。”肥佬基拍著桌子大叫道,這個時候靚坤犯了眾怒,他可不敢再站在靚坤的這一邊,至少也要讓自己說的這些話傳到道上,讓別人知道自己雖然跟靚坤一起混,隻是因為他是洪興的領頭人,絕對跟蔣天生被殺事件沒有一毛錢關係。

    “你他媽才沒腦,我要做蔣天生也不會急在這一時,這個時候動蔣天生,傻子都會聯想到我身上,你以為我是傻子嗎?”靚坤剛剛才被大佬在警署揍了一頓,回來又被肥佬基一陣數落,也是一陣大怒,拍著桌子大罵道。

    “我已經懸賞一百萬給警方,希望盡快抓到shā rén凶手,還我清白了。”靚坤說著狂喝了一杯涼水才壓下自己的怒氣:“這肯定是哪個王八蛋殺了蔣天生想嫁禍給我,媽蛋,天天打鷹,卻不小心被鷹啄了眼,到底是哪個孫子在暗算老子。”

    靚坤的話還是有點道理的,誰都有殺蔣天生的嫌疑,唯獨他沒有,因為蔣天生出事所有人都會聯想到他,所以他絕對不敢出手,蔣天生自然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那麽從容地暗算靚坤。

    “那到底是誰做的呢?”肥佬基疑惑地抓了抓肚皮。

    “我他媽知道就不用這麽煩了,蔣天生的仇人那麽多。”靚坤煩躁地叫道,然後又補充了一句:“老子的仇人也那麽多。”

    “那你要趕緊想辦法了,大佬已經在召集人馬,恐怕很快就要打上來了。”肥佬基擔憂叫道。

    “打上來!艸!我會怕大佬,他敢動我一根汗毛,我讓他吃不完兜著走。”靚坤鎮定地叫道,他還有shā shǒu鐧沒用出呢,到時候一旦祭出,洪興十個堂主過來都不夠看。

    當然,現在當務之急還是趕緊先跟其他堂主解釋清楚,希望其他人不要像肥佬基和大佬這兩個白癡一樣笨。

    ……

    中區重案組。

    “犀利!還是一凡有辦法,那個彭閻羅想盡辦法要踢你們灣仔反黑組出局,想不到竟然還是被你們參與進來了。”袁浩雲笑嗬嗬地跟李鷹打著招呼。

    “那當然,你以為我們徐sir的人脈是亂蓋的,是不是你們上頭壓下來的命令。”李鷹壓低聲音叫道,隨手拉過一個椅子坐下。

    袁浩雲比了一個大大的拇指。

    “牛逼,是我們署長壓下來的,剛剛我看到彭閻羅一臉黑氣地從署長辦公室回來,嘖嘖!恐怕挨批了。”

    “各位夥計都隨便找位置坐下,會議室這麽大,隨便坐的,鑒證科是我們警署出了名能磨蹭的部門,咱們有得等!”袁浩雲對李鷹帶來的幾名反黑一組警員叫道:“獨耳龍,倒水招呼下灣仔來的夥計。”

    “不用、不用了,謝謝!”

    “謝謝!謝謝!我們自己來就行了。”

    幾位跟來辦案的反黑一組警員心裏不免有些嘀咕,不是說徐sir跟中區警署的人關係鬧得很僵嗎?怎麽完全不像那麽一回事呢?

    “老大!你能不能別老大庭廣眾叫我獨耳龍。”阿龍苦著臉尷尬地對袁浩雲道,耳朵沒了半邊已經很尷尬了,偏袁浩雲還經常打趣他。

    “這樣子呀!好吧!那我就辛苦一點,逐個逐個夥計去說吧!”袁浩雲打趣地笑道,轉頭對李鷹笑道:“李sir,這是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林保龍,不過你也可以叫他,哈哈哈!”

    “林sir,你好!我是灣仔反黑組李鷹。”李鷹站起來道。

    雖然跟袁浩雲這個家夥認識的時間不長,但是李鷹已經大概明白這是一個口惡心善的家夥,林保龍老是為自己少了半邊耳朵耿耿於懷,袁浩雲幹脆就說開了,讓它成為一種功績,不該成為缺陷。

    “李sir你好!我們上午見過一麵的。”林保龍笑道。

    這時候,太陽也快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