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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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葉統領帶領著一百個麾下來到青石鎮,所有人夾道歡迎,朱麗葉在。

    高大的戰馬和精壯的氣勢給了失望的青石鎮一點信心。這些人都穿著整齊的皮甲,手握長長的戰矛,不是青石鎮裏的雜亂wǔ qì所能比擬。

    而給人最大信心的莫過於騎在高大的青狼之上,麵容冷峻,腰懸長劍的葉統領葉高。

    這可是傳說中的修道者啊,站在兩岸的人們都感受到了葉高身上傳來的迫人的壓力。

    隻是朱離有些失望,這壓力還沒有那天女修給他的壓力大。

    或許是因為沒有刻意針對自己的緣故,但這樣看來,葉高或許比那個女修強上一點,但恐怕也有限。

    幾位長老在議事廳給葉高等人接風,同時表示感謝。

    葉高倒不是很在意,簡單寒暄之後,讓人把李玄衣和朱離叫到了議事廳。

    “聽說你遇上了修道者,可能確定?”

    葉高麵色清冷的看著朱離。

    朱離點了點頭,斟酌了一下,將那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朱離說完,葉高並沒有什麽表示,隻是冷冷的看著朱離。過了一會兒才冷聲說道:“你是說你傷了修道者?”

    朱離從葉高冰冷的聲音說感覺到了無盡的寒意,詫異了一下,才說:“也不算傷,就是在她指尖劃了一個很小的傷口。”

    葉高沒有再說什麽,隻是對著朱離冷哼了一聲。或許在他看來,修道者的尊嚴不容挑釁吧,哪怕對方是敵人,也不是朱離這樣一個武者可以傷到分毫的。

    “是你救了你侄子?”葉高話語還是很冰冷,狐疑的看著李玄衣。

    李玄衣點了點頭。

    “從修道者手下將他救了出來?”

    李玄衣皺眉看著葉高。

    “看他的眉心,當時情況應該很緊急,隻要再慢上一息,他就會沒命。你是如何將他從一個修道者手下救下來的?”

    葉高認真的盯著李玄衣,他並沒有看出李玄衣有什麽特別之處,不像是個修道者。

    隻是如果是這樣的話,這件事就說不通。

    李玄衣搖頭道:“不是,我到了的時候,朱離已經倒在了地上。周圍沒有人。”

    這個問題當時他已經和大長老他們說過,眾人都很疑惑,但沒有深究。

    葉高盯著李玄衣的眼睛,似乎要看出他是不是在說謊。但看起來沒什麽收獲。

    幹脆利落的起身,道:“我要去原地看一眼。”

    朱離自然是帶路黨,李玄衣自己回去了。

    看到那一片山頭倒下的大樹,和遠處被一劍削平的山峰,葉高也被嚇得目瞪口呆。

    對朱離也不複先前的冰冷傲氣,而是仔細的讓朱離再說了一遍當時的事情。然後對照著位置,仔細分析了一遍。

    “是有一位……很強大的修道者,在刹那之間把你救了下來。”他懷疑的看著朱離問道,“你叔叔是不是修道者?”

    朱離笑道:“怎麽可能?他就一教書先生。”

    葉高狐疑的看了看朱離,沒有再說話。

    回到青石鎮,也沒有再留著朱離,而是找王元和大長老他們打探情況。

    “當年,李玄衣來到青石鎮的時候,渾身破破爛爛的,人也瘦得很,像是身體不大好。”

    “我記得才進鎮子的時候,他肩上還有傷,應該是被狼抓傷的。一個人帶著一個孩子,到處找奶吃。”

    “孩子也很瘦,小時候有病,一直養了兩三年才好起來的。才進村子的時候,連哭都哭不出來,像小貓一樣叫。”

    “當時大家看他一個人帶著孩子,也挺可憐的,孩子也可憐。就把他留在了鎮上。”

    “後來聽他說,本來是青靈城那邊的一戶富貴人家,因為沒法修煉,所以就學了些符文。後來那年造了兵災,兄長和嫂子拚死攔著那些亂兵,他抱著小侄子逃了出來。”

    “這麽多年來,叔侄兩個人就靠他在村裏教小孩,收些束脩過日子。”

    王元把事情說了一遍,最後搖頭笑道:“不像是個會武道的人。”

    葉高乜著眼睛,想要從字裏行間找出李玄衣是個高手的依據,最後也隻能搖了搖頭。

    他本來想找李玄衣再確認一次,但看見那山頭上的驚天一劍之後,隻能打消了這個念頭。

    若是隻是巧合,再找他也沒有意義;若真的是高手,他也就不敢當麵質問了。

    這件事情搞不清楚,但另外一件事情卻是需要立即弄清楚的——拾荒者是不是真的打算進攻青石鎮了,如果是,有多少人。

    因為朱離他們遭遇得到原因,這幾天以來,青石鎮往大青山裏撒了無數的探子,但誰都不敢冒進了。所以查探敵情的進展並不大。

    現在,葉高需要弄清楚這件事,才能做決定。

    本來之前是打算直接進山的,但現在……他也不得不小心起來。

    萬一要是拾荒者那邊也有強大的修道者怎麽辦?

    誰都是惜命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葉高帶著人進了山,朱離卻帶著無數的疑問回到了家裏。

    今天也是他第一次見到那樣恐怖的場麵,一座山頭,被人一劍削平。

    麵對李玄衣,沉默了良久,還是開頭問道:“那天是你把握從那小女孩手下救出來的?”

    李玄衣看著手上的骨文,點了點頭。

    “你是個修道者,很厲害的修道者?”

    李玄衣無奈的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骨文,無奈道:“要知道什麽你直接問吧。”

    “拾荒者的事情對你來說應該隻是一件小事,你為什麽不出手?”

    “我為什麽要出手?我唯一的責任就是保護你平平安安的成長,然後做一個平平常常的人。其他的事情,我上麵都不會做。”

    “你在這裏住了十六年,那些每天恭恭敬敬的叫你先生的人很可能就快要死了。你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難道你心裏就沒有一點惻隱之心嗎?”

    李玄衣沉默了好大一會兒,才狠心道:“我為什麽要有惻隱之心。若不是因為你,這些人我也早就隨手殺了。我不動手,已經算便宜他們了。”

    朱離愕然,沒想到會得到這樣一個dá àn。

    “我到底是誰?”朱離有些痛苦的低聲嘶吼。時隔十年,再次問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