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相依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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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流,東流,你醒醒醒醒”我慢慢的在耳邊的一陣輕泣中費力的睜開了眼睛。

    “你終於醒了。”滿臉黑灰的白紅箋哭的像個小花貓,正把我抱在懷裏。看見我清醒後,一直緊繃的神終於得到了緩解。

    “這裏是那裏。”我虛弱的問道。

    “不知道,我看看。”白紅箋慢慢放下我,站起身,從露天的火車貨運車箱裏探出頭朝外看去。可是周圍一片漆黑,完全看不清楚四周的景物。

    李重樓背景驚人,他一定會想盡辦法找我,繼續待在貨箱裏搞不好會被他順藤摸瓜的找到,我和紅箋必須盡快離開這裏。

    想到這裏,我想站起身來。可是我發現自己根本就動不了,渾身沒有一絲力氣,人也暈乎乎的。

    “你怎麽了,你身上有傷別亂動。”白紅箋看我掙紮著要起來,趕緊勸阻道。

    “這裏危險,我們必須馬上離開這裏。”

    白紅箋聽了我的分析後,也感覺到事態嚴重。她吃力的扶起我,讓我靠在車廂上,自己先一步跳下貨車,準備在地麵上接應我。

    我使盡渾身力氣,總算咬牙吃力的翻過火車的車廂,可是下車時整個人直接不受控製的向下掉去,砸在了接應的白紅箋身上。

    白紅箋倒在地上,身體下麵全是鐵路上鋪設的碎石,身體的疼痛可想而知。

    可她卻一聲不吭,忍著劇痛趕緊起身觀察起我的情況。看見我身上凝結的傷口又被掙開流血後,白紅箋紅著眼一個勁的埋怨著自己沒用。

    就在白紅箋半扛半托著我剛離開貨運火車臨時停靠的編組站,我們就看見貨車那裏開始燈光閃爍起來,正有人在拿著電動挨個查看著車廂。

    果然不出所料,李重樓正在派人沿途尋找我們,要不是走的快我們就危險了。

    編組站外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鎮子,有一個亮著燈的廣告牌上寫著浙省字樣,看來火車已經把我們送到了外省。

    我身上有槍傷害怕暴露,根本不敢進到鎮子裏。白紅箋隻好一路拖著我,借著月光好不容易在鎮子外麵的田地裏,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大棚。

    大量失血的我渾身冷的厲害,破敗的大棚裏,白紅箋用身體抱著我,給我保持著體溫。

    身上的槍傷一直沒有得到處理,加上遭到重大的打擊氣急攻心,我的身體開始急劇惡化,不僅發起了高燒,人也陷入了半昏迷之中。

    “紅箋我身體好,等幾天沒事兒了。”白紅箋想去給我買點藥,可是找遍我們的身體卻沒有找到一分錢,看著她焦急的模樣,我出言安慰道。

    “不行,你的病耽擱不得,我必須想辦法出去給你找點藥。”

    “別,現在外麵危險。”

    白紅箋不顧我的勸阻,執意走出了大棚。

    時間慢慢流逝,一直快到中午了白紅箋還是沒有回來。白紅箋從小蜜罐裏長大,根本沒有處事經驗,身上一分錢沒有,怎麽給我找藥。

    就在我暗自擔憂的時候,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了我的眼簾。

    白紅箋手中提著一個大袋子,臉慘白的厲害,搖搖晃晃的走進了大棚裏。

    “東流,你看我買了退燒藥、紗布還有小刀,待會我給你把子彈取出來。還有這些麵包、牛奶”白紅箋一樣樣的從袋子裏拿出各種東西。

    “你從哪裏來的錢。”

    “我我”白紅箋語塞。

    “你到是說啊!”白紅箋一個女生,有沒有什麽謀生手段,我心中一陣不安,害怕她做出不好的事。

    “你別激動,我去賣了血。”白紅箋卷起衣袖低聲說道,一個針眼出現在我眼前。

    看著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一樣不敢看我的白紅箋,我忍著眼中的淚,下定決心一定要一輩子照顧她,不在讓她受半點委屈。

    在白紅箋的幫助下,我哽咽著吃完了麵包。趁著天還沒黑,白紅箋開始給她買的刀片和紗布消毒,準備給我取出背部的子彈。

    鋒利的刀片割開皮肉時,我感覺到白紅箋的手顫抖的厲害。

    烏黑的鮮血和**的肌肉會讓任何一個女生都難以麵對,我知道取子彈這事,對於白紅箋來說一定有很大的心理壓力。

    “紅箋,你不用害怕,盡管大膽點,我沒事兒。”在我的鼓勵下,幾次要放棄的白紅箋一直咬牙堅持著。

    “出來了”不知過了多久,白紅箋用沾滿血的手拿出了一個彈頭,興奮的叫道。

    在給了她一個讚賞的眼神後,我昏了過去。白紅箋看見我的樣子,忍著淚水,咬著牙繼續取著另一顆子彈。

    我再次醒來的時,已經是兩天後,白紅箋正滿眼血絲的守在我身邊。

    子彈取出後,我的身體開始恢複,我和白紅箋藏身在廢棄大棚內盡量減少著外出。

    從白紅箋出去購買食物時帶回來的報紙上,我們已經知道東方集團正式接受了金橋市場的開發權,而我和白紅箋則成了通緝的shā rén犯。

    在大棚裏養傷的時候我一邊擔心著湖州兮露和夢君的安全,一邊思考著下一步的去處。李重樓這仇一定要報,可目前最重要的是找個地方蓄積勢力。

    思來想去,一個特別的人突然出現在了我的腦海裏。

    我給白紅箋當保鏢時,在金陵大學校門外碰見的那個神神叨叨的鼠麵人,不是說在西北東安城外的報恩寺等我嗎。我現在的境遇幾乎和他當初說的一模一樣,反正現在無處可去,何不去他哪裏試試。

    打定主意後,過了一個星期。等到我的身體能自由huó dòng後,乘著夜我和白紅箋重新回到鐵路貨運編組站裏,扒上了一列開往西北的貨運火車。

    此舉也是無奈,現在我們既沒有錢,又被通緝著,乘坐正規交通工具出行一定不安全,隻能靠這種辦法了。

    “東流,我父親說的是真的嗎?”寒風凜冽的車廂裏,白紅箋偎依在我懷裏問道。

    雖然白紅箋沒有說明,但我知道她一定是在問我她和白敬唐的血緣關係。

    我不知如何回答,白紅箋通過我的沉默中知道了dá àn。

    “其實我早該猜到了,他從小就和我不親,和母親感情也不好。當初娶我母親完全是看中了外公的權勢。”白紅箋一臉的落寞,回想著小時候的點滴。

    白紅箋的親身父親是誰,隨著白敬唐的死也許會永遠成謎。還有出現在白敬唐身邊的那群黑衣人,我總感覺來路非同一般。

    就連李重樓似乎都有所顧慮,隻等借我之手鏟除了那群黑衣人後他才現實。

    “東流,你以後會不會也不要我。”就在我思考著黑衣人來路的時候,懷裏的白紅箋突然抬頭問道。

    “傻瓜,絕對不會。”我肯定的回答道。

    “我感覺你好像變年青了好多,你究竟多大啊!”聽到我的肯定回答後,白紅箋高興的在我臉上吻了一下。

    我自己也有發現,每當我受傷流失大量的鮮血後,我的身體都會發生巨大的變化。這次我受傷讓我看起來又年青了好幾歲,看起來幾乎和白紅箋是一般大的年紀。

    “秘密”我衝著白紅箋耳朵輕輕說到。

    “告訴我吧!”白紅箋不依不饒。

    列車一路呼嘯著朝西北駛去,兩天兩夜後終於進入了東安的地界,找了一個機會跳下車後,我和白紅箋饑寒交迫。

    南方還是怡人的秋季,這裏卻已經是寒風淩厲,氣溫也就幾度。

    白紅箋賣血換來的錢早已經花了個幹淨,看來現在最要緊的就是趕緊找到鼠麵男,解決溫飽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