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五十八章 眼熟的圖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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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赤紅光圈出現的另一種攻擊對墨夜和卡索爾沒有直接殺傷力,對雲海卻有著極大的破壞性。
    與此同時墨夜的光影屏障失效,她和卡索爾的行蹤暴露在追蹤隊伍眼中。
    “他們在那兒。”
    “確定目標坐標。”
    由皮魯姆排泄物與大鯨氣柱結合形成雲朵因為調查員的攻擊仿佛受到高壓水流衝擊的泡沫,一個一個被擊破衝散,出現一道道消散的紋路。
    墨夜踩著軟綿綿的雲朵上,左右空空蕩蕩,雲層晃動,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出現分層漂移,樹狀分裂紋路清晰可見,雲朵迅速消解失去聚合力朝著不同方向飄離。
    墨夜身周的雲海四分五裂,雲層被撕裂成小塊的雲朵起伏飄散,最近的裂紋距離她不到一公裏,正迅速的蔓延,裂紋不斷增加擴散。
    “危險,這是針對雲海的專項攻擊方式。”
    卡索爾的提醒來的太晚了。
    墨夜腳下能踩踏的雲朵隻剩下直徑十米的圓並且還在不斷縮小中。
    “主人,是你,攻擊受體是你。”
    小七忽然反應過來急切的說道“是你導致雲朵消融的主人。”
    這波攻擊太有衝擊性了,直接不給人立足之地。
    墨夜的身體不斷下落,她已經察覺到了正如小七所說,但凡被她身體接觸的雲層必然會消融。
    在身體下落的時候接連撞破了好幾團雲層,雖然身體在高速下墜墨夜卻驚歎於城網的世界架構,並不依賴地麵而是完全立體多層。
    呱,
    呱呱,
    一群蹦蹦噠噠的雲蛙瞪大眼看著墨夜從它們身邊墜落。
    呱呱!
    蛙眼冷看。
    墨夜下墜的過程中緊隨而來是淡綠色的捕撈網,相當於加強版的能量束縛繩索。
    綠網被彈射而出在天空中追蹤墨夜飛行捕撈,綠色網格飛揚,速度鎖定咬死了墨夜不放。
    綠色碎花網格布一樣的東西朝自己迎麵飛來,在天空中肆意飛揚,當魔力護盾被碰觸到一瞬間,墨夜眼中閃過一絲驚訝,唇角緊抿。
    魔力護盾的魔法結構在一瞬間被消解了,不是擊破而是從魔法元素排列的結構上進行了逆向破壞。
    簡單點說就是魔力護盾魔法失效了。
    當綠網格與墨夜之間的距離再次拉近,風盾的魔法結構開始分崩離析,這一次墨夜可以確定“這綠網格可以瓦解已經完成的魔法。”
    這個發現讓墨夜產生了比高空墜落高數倍的危機感。
    伸手抓住板磚扔到半空中。
    “吼”
    板磚大人大吼一聲,展開雙翼,墨夜騰空翻身閃過綠網格的圍捕坐到了板磚大爺的大腦袋上。
    “我自己飛。”板磚話音剛落,風之子已經張開雙手興奮的給了板磚一個緊密纏繞的擁抱。
    “吼——”板磚大爺的吼聲被風聲吹散。
    在督察委員會追蹤隊伍的眼中,墨夜一個翻身坐著要飛走。
    風之子的速度加持讓板磚疾馳如閃電,墨夜一個轉眼便消失在追蹤隊伍的眼中。
    展翅向上,墨夜終止下墜朝上方的雲海飛去,遠離了寂靜蕭瑟的區域,雲海中的動植物開始多了起來,有些曾經見過,大部分依然不認識。
    卡索爾被放風箏一樣的飛在半空中擺來蕩去,再一次體驗了能量束縛繩索的另類用法。
    無論飛行多快,定位依然可以準確的確定墨夜的位置並迅速的追上來。
    墨夜看見了再一次忽然傳送到自己身邊的托馬斯一行人,根本擺脫不了,如影隨形。
    在城網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墨夜沒有絲毫優勢可言。
    “你跑不了。”托馬斯居然對墨夜笑了“何必做無謂掙紮。”
    墨夜沒有搭理他,板磚再次加速。
    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被捕捉到行蹤。
    精神力的氣味真的可以被準確捕捉,犬頭鷹能夠精準的定位,尤其是在距離被拉近之後。
    托馬斯的表情極為克製,即使他麵露笑容,墨夜依然能清楚感覺到他傳遞的急切與焦躁。
    “不要再試圖逃跑,配合督查委員你會輕鬆很多,這麽淺顯的道理你為什麽不懂呢,你根本逃不出城網。”
    “交出星鑰,物歸原主,你就能......”
    墨夜和卡索爾忽然消失在他眼前。
    犬頭鷹鼻頭聳動,在空中急速轉彎衝自己的發令者托馬斯執事俯衝而去。
    托馬斯立刻意識到不對勁,可是已經晚了。
    接下來要說的話沒能說出口,防禦屏障層層碎裂,血紅色的藤蔓穿透護盾紮入騎獸血肉之中。
    ‘元素潮汐’能夠破壞元素能穩定性引發元素亂流甚至於元素風暴,墨夜利用這個魔法進行破防還是受到了對方攻擊的啟發。
    將高階的魔法威力壓製濃縮需要消耗的魔力與精力反而需要翻倍甚至更多,還好此刻的元素體狀態對此類魔法有令墨夜驚喜的加成效果。
    ‘血色荊棘’
    遍布倒刺的荊棘藤蔓從托馬斯的腳下向上延展,連同飛行坐騎一同緊緊纏繞。
    犬頭鷹撲向墨夜的一瞬,板磚與風之子同時加速,身形
    城網裏的身體沒有血肉,是元素能量與精神力的結合,這時候還有比鞭笞靈魂更直接的攻擊方式嗎?
    被纏住的托馬斯一時間難以掙脫,他驚詫於墨夜的忽然出現。
    托馬斯的身體沒有血肉是元素能量凝聚,土生土長的飛行騎獸卻不同,不過托馬斯所承受的痛苦卻並不比它的騎獸要輕,沒有了血肉之軀的阻隔,血色荊棘針對靈魂的攻擊意味著對精神力的直接性損傷,每一次鞭笞毫無障礙直擊精神力核心。
    元素潮汐不斷的擾亂托馬斯身周的元素能量,使得他無法施展有效防禦反擊,所有的技能都被扼製抹殺在萌芽狀態。
    起初托馬斯隻是憤怒“你為什麽,為什麽就能好好的配合呢!”
    當再三嚐試卻無法掙脫束縛的時候終於有了幾分急切,唯獨沒有對於死亡的恐懼。
    墨夜此刻卻因為血色荊棘魔法的特殊性有了新的發現,托馬斯的靈魂記憶與卡索爾相同,起始點並不是生命之初,記憶地圖中有大量的空白。
    這樣充斥著空白靈魂記憶的人肯定是被動過手腳的,他的痛苦來自於血色荊棘的靈魂鞭笞直接攻擊,並沒有受到絲毫記憶影響,如果不是在城網而是在彼得斯城或是其他地方墨夜認為血色荊棘很可能無法對托馬斯造成任何有效攻擊效果。
    占了地理環境的便宜。
    督察委員會的調查員以及他們調動的追蹤隊伍站在雲海中愣了,誰來告訴他們頂頭上司連同他的犬頭鷹一並被拽走了,要怎麽才能準確定位,很急啊!
    對於托馬斯的話,無論是遊說,憤怒的質問,痛苦的呼嚎,她通通不理。
    墨夜將精神力順著血色荊棘探入托馬斯體內,她有一個疑問需要確認。
    精神力在侵入托馬斯體內時受到了極大的抗拒力量,強悍的精神力朝墨夜猛撲,及時反應的血紅色藤蔓迎了上去將反撲的精神力緊緊纏繞住。
    “啊”托馬斯瘋狂的掙紮。
    墨夜最終還是看見了,托馬斯的精神力核心,閃爍著銀色光芒的精神力核心在她的精神力靠近的一瞬間爆發出強光。
    可怕凶悍的力量衝散了所有血色荊棘,墨夜及時切斷了釋出的精神力。
    托馬斯虛弱的癱倒,被懸掛在血色荊棘藤蔓上雙眼通紅的盯著墨夜。
    “主人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托馬斯的精神力核心有著與卡索爾精神力核心上相似的圖案,我似乎在什麽地方見過。”
    那道奇怪的圖案看著有些眼熟,墨夜一時間卻想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一定見過,可是在哪兒呢?
    “你見過嗎?”
    墨夜將圖案臨摹交給小七。
    小七麵對自己眼前的抽象圖案一時有些犯難,小手交叉,眼中藍光閃爍,數據流不斷閃現。
    墨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耳朵,“我盡力了。”
    這圖案已經是她竭盡全力臨摹的效果了,即使並未灌注魔力與精神力單單隻是繪製出相同的圖案就遭受了極大的阻礙,每一次下筆都有一種忘記前一筆是如何的感覺。
    需要一遍一遍的記憶,在繪製的時候更是消耗了極大的精神力,才最終有了三歲小朋友塗鴉一般效果的臨摹圖。
    麵對如此這般的主人,小七當然隻能勞累自己講計算能力發揮到極致開始了比對。
    如果墨夜見過,那小七同樣見過並備份的可能性極大,也許還真就成功找到了也不一定。
    一開始沒想起,這時候卻覺得越看越眼熟,一定見過,墨夜依然在自己的記憶中仔細尋找。
    托馬斯被血色荊棘緊緊纏繞,渾身炙熱,明明沒有血液流動他卻依舊覺得自己的身體正因為缺血而變得冰冷,可是靈魂遭到的鞭笞卻讓精神力核心被火燒一樣的疼痛炙熱。
    沒有了內心恐懼的共情體驗,痛苦程度被大幅度的減弱,可即使如此,托馬斯依然難以掙脫。
    他忽然放棄了掙紮,虛弱的開口,“沒用的,你就算抓住我也沒用,你殺不死我,你也逃不出去,交出星鑰,你還有機會,不要做傻事。”
    “沒有說服力。”
    “你真的以為你一個低級文明的異星人可以在彼得斯城找到寶藏,你以為你能打開彼得斯城,你在做夢”
    打開彼得斯城?
    墨夜覺得自己似乎在不經意間又得到了什麽不得了的信息,所以其實到目前為止,哪怕自己已經在彼得斯好多個循環日,甚至在城網與彼得斯城來往了好幾次依然算不上打不開彼得斯城。
    墨夜一直沒有忘記自己剛來的時候進入市區的奇怪體驗,那些遊戲副本一般隻有她進入才會被觸發點亮的街區,市民們奇怪淡定的表現。
    墨夜特意晃了晃自己的符文石板手鐲“打開彼得斯城的關鍵是星鑰?”
    “嗬嗬,你知道的越多死亡幾率越大,安靜的留下東西離開,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找的是什麽,無知的低級異星人”
    墨夜眉頭微皺麵露不解,開口說道“你們的下任執事長繼任備選人選擇標準很獨特。”
    卡索爾“......”
    這真的不是嘲諷嗎?
    沒有了托馬斯的指揮,也沒了犬頭鷹靈敏的鼻子,在小七有意識的幹擾下追蹤隊伍想要準確定位也變得不那麽容易。
    墨夜暗忖,即使那些調查員放棄了追蹤,那個擁有把自己強行拽回城網權限的人肯定不會罷手。
    板磚遵循墨夜的要求朝著雲海下方飛。
    卡索爾察覺到向下俯衝的角度,試探的問道“你打算去未知深淵。”
    雲海下方是未知深淵,無法墜落,無法探測深不可測的奇妙所在,沒人知道禁地為什麽存在,隻知道不應該靠近,這是每一個能夠進入城網的人都知道的基本信息,無數個循環日以來也是如此相信並遵循規定的。
    墨夜卻沒有那樣的刻板認知,在需要麵對可能實力超過自己的潛在敵人的時候,就需要找一個對方也忌憚或是重視的戰鬥場所。
    無良師父的教誨總能在關鍵時候派上用場。
    托馬斯做夢也沒想到有一天他為成為人質這般的存在,被血色荊棘緊緊的纏住他無法動彈。
    墨夜將血色荊棘的藤蔓收緊,即使托馬斯就在手中也並沒有放鬆丁點。
    “你找不到自己的身體,我們就這麽守著你的身體,你一直待在城網裏,日複一日,這也不算是對你的傷害,你能堅持多久呢,哪怕你離開了城網,也能把你強製拉回來,一次又一次,你的努力掙紮不過是徒勞,何必做那些無謂堅持。”
    “不管卡莉斯承諾了你什麽,她不是執事長也不可能成為執事長,你是在自絕後路。”
    托馬斯的嘴就沒有一刻閉上過,這時候反而顯得不那麽急切了。
    托馬斯堅定的相信墨夜一定會妥協,或者說認定她不得不妥協,這不一僅僅是自信而是對督察委員會執事長的信心,一種源自於高等級文明的極端優越感作祟,高高在上的俯視,使得托馬斯一直堅信墨夜不過是一隻螞蟻,即使自己此刻陷入危險也不過隻是極端小概率的偶然事件,最終還是會被解決的。
    正是這種強悍的自信心,讓托馬斯一直在急切中犯錯卻一意孤行,拒不采納卡莉斯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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