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兩百九十章 演技派團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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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倒歪斜的大廳裏摔倒的人一個個爬起來,緊張的左右張望不敢有絲毫放鬆。
就在眾人還搞不清楚情況的時候閻安迷糊糊的爬起身發現自己已經被包圍了。
閻安低頭看了眼趴在自己兜裏的板磚心裏稍定,這大家夥這會兒被臭暈了,給它點時間很快就能恢複。
“閻安團長,我想我和你可以談一談合作細則。”
裏格爾一行人的動作非常迅速,閻安的前後出路已經被堵死,更重要的是閻安沒看見墨夜的身影,他就是有心想拒絕交談徑自離開也做不到。
再看看對方篤定自信的模樣,這可不是一個有利信號。
閻安很快調整好狀態,將沙發扶起坐下,雙腿搭在前方歪倒的椅子上,隨手撿起一瓶酒,笑著問,“裏格爾閣下有什麽想和我談的,我怎麽不記得我們曾有商談過合作?”
“現在談也不晚不是嗎?”裏格爾在閻安對麵坐下。
一片混亂狼藉的大廳正中,這兩人卻仿似閑適的聊了起來,兩人麵上都帶著不達眼底的微笑。
墨夜去了哪兒?
忽然之間不聲不響的沒了蹤影,對方還是這樣一副姿態,這兩者之間不可能沒有關係。
閻安很急,可是他不問。
“是嗎,那裏格爾閣下是代表衛蘭帝國皇室還是代表啟明星商會和我談合作?”
自己衛蘭帝國皇室發言人以外的身份被人當麵指出裏格爾心裏不是不驚訝卻因為之前墨夜的問題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倒是沒有顯露出分毫情緒。
“閻團長說笑了,這是衛蘭帝國帝都星,我是皇室發言人,你說我能代表誰和團長你談合作?”
“嗬”閻安輕笑,撲哧一聲拉開手中酒瓶的瓶塞。
鮮紅的葡萄酒倒入透明的酒杯裏,隨著閻安晃動酒杯的動作,一絲絲酒香溢出。
“裏格爾閣下,你可能不太了解我們團隊的風格,身為探索者我們不說合作,隻談任務,何況你是代表衛蘭帝國,我以及我團隊的每一個人都在貴國通緝名單上掛著,賞金豐厚的讓我恨不得來自首。”閻安說著還特意喚出光屏,將他們團隊每個人的通緝海報給放了出來。
那金閃閃的數字和一幅幅大頭照讓裏格爾之前說友好合作的言語顯得特別可笑。
大廳裏終於漸漸回神的人見此一幕不少人不由自主笑出聲。
閻安說的坦蕩蕩,一幅你要是有生意要談我們就聊聊,你要是沒生意要談那就別瞎扯淡攀扯關係了。
探索者的規矩全星盟都知道。
衛蘭帝國和夜閻羅探索者團的關係自然也是全星盟都知道,這時候裝什麽友好和善都沒用。
“說吧,裏格爾閣下,你想談什麽合作,我看看我們不能不能給你排出一個檔期,星盟內戰我們團隊大批人手正為了全人類的和發展而奮鬥,不一定能騰的出手。”
這就是紅果果的嘲諷,算不上暗示直接就是明說。
閻安並沒有在此刻刻意偽裝的打算,他人就在敵人大本營,對方可不僅僅是代表衛蘭帝國,為達目的不惜挑起星盟全境戰爭的人什麽幹不出來?
既然如此那就挑明了說,有什麽籌碼亮出來看看唄。
閻安這樣的態度還真是讓人始料未及。
裏格爾起先愣了一下,隨後很快平複,閻安想知道的是墨夜的安危,這也是裏格爾手裏最大的籌碼。
“我之前與墨夜閣下說起過合作的事,她對於我似乎有些誤會,此刻想必正在解除誤會。”
這是承認了,墨夜在對方手裏。
這特麽不是亮籌碼這是亮劍啊。
閻安握著酒杯輕輕晃動以平複自己不受控製顫動的手,墨夜是什麽人?
星盟最年輕的空間聖者,喝湯從不給人留肉渣的狠角色,雖然閻安不至於認為墨夜無所不能,可也不能就這麽悄無聲息被人撂倒了吧。
閻安很快冷靜下來,細細思索,此刻最大的可能便是墨夜被人絆住了,能不動聲色牽扯住墨夜的肯定隻有聖者,而且是能夠克製空間異能的強大聖者。
想通這一點閻安的擔心反而平複了許多,墨夜如果是被俘虜或是擊殺,對方不會和風細雨的和他聊合作,即便對方不知道自己戰五渣,可憐墨夜都能搞定害怕搞不定他?
墨夜和對方的聖者此刻一定在某處僵持分不出勝負,對方也不敢輕舉妄動。
閻安也沒說什麽,隻是笑了笑,雙眼中的冰藍色裂紋擴大,他從衣兜裏將裝死的板磚拿了出來放在大腿上。
一手握著酒杯輕晃,一手輕撫著大腿上裝死的板磚,“是嗎,那裏格爾閣下把你想合作的事說說看,也許我感興趣呢?”
閻安言笑晏晏,似乎對周遭可能存在的危險毫不在意。
板磚隱隱釋放的威壓讓周遭的人有些喘不過氣,雖然不至於同異獸一般被血統威壓壓製的想要趴在地上瑟瑟發抖,可聖級異獸刻意釋放的威壓也不是誰都能輕鬆承受的。
閻安勾了勾嘴角,板磚大爺領悟能力強啊。
板磚微微磚頭瞥了眼閻安,那眼神分明在說,“記賬”
閻安當然沒有不樂意的,不說隻是要吃的,就是要吃人他此刻也會絞盡腦汁想辦法。
手指在板磚背甲紋路上輕輕摩挲,漫不經心的品著酒,當一杯見底才對裏格爾說道“怎麽不說呢,裏格爾閣下是想等著墨墨回來再說,如果你不著急的話,我倒是想外出看看此刻帝都星的狀況,帝都星墜落到彼得斯魔方說不準我們所有人都會被困死在這兒,任務不任務的我還是其次。”
閻安這麽一說,大廳裏其他人終於想起現在不是看戲的時候,被壓抑的恐懼一下浮動起來。
裏格爾不是不想收拾閻安,夜閻羅探索者團的團長閻安從來不是以戰鬥力出名的人,實際上因為墨夜風頭太盛,閻安這個團長反而並沒有多大聲明威望。
在普通人群中可能會有些關於閻安神秘厲害的傳聞,可真正對探索者團有所了解的都知道,夜閻羅探索者團的結構特殊,墨夜才是團隊靈魂。
閻安的戰力從來不在關注範圍,裏格爾更是掌握著重要情報,閻安是一個有基因缺陷的人,個人戰力不足為懼的弱渣。
這個人也許有些頭腦,懂得識人善用才能聚集墨夜,羅羽寧等幾個天賦極強的同伴,可是在絕對力量麵前一切陰謀都是紙老虎。
裏格爾更忌憚的是閻安大腿上趴著的那隻小蜥蜴。
墨夜有一隻戰寵,平時看起來是個迷你不可愛的小蜥蜴,可真要恢複本體那就是隻基因反骨變異的聖階巨龍。
如果一擊不中不能將閻安抓住,彼得斯魔方並不是刻意任由他們胡來的地方。
裏格爾有些煩躁的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如果不是目的還沒達到,他此刻更想做的是直接殺死麵前這個人,這可比抓活的要方便多了。
然而沒了這個活著的人質,墨夜那邊想要達成目的可能性更弱了。
一開始就不該留下這個活口,西恩那個自以為是的家夥,給他惹下這麽大一個麻煩卻自己帶著雷薩斯跑了,自己偏偏還要給他擦屁股。
想到這兒裏格爾控製不住的升起一股怒氣。
他盯著閻安,殺意在眼中凝結,他可以輕易的像是捏死一隻螞蟻那樣捏死閻安,眼前這個人不過是一個有基因缺陷的殘廢而已,殺了他,墨夜又能怎麽樣,她已經自身難保。
殺了他,殺了他。
裏格爾雙目通紅,在與閻安眼神對視的一瞬殺意更是達到了頂峰,這個殘廢竟然敢嘲笑他,威脅他,憑什麽?
閻安看著對方眼底的赤紅好整以暇的坐著,手指仍然在板磚背上輕點著。
“裏格爾考慮的怎麽樣了,雷薩斯將你留在這兒到底是為什麽,不如在合作前和我說說這件事。”
“你......”裏格爾精神力核心驟然刺痛,隨即雙拳握緊,半起的身子重新坐了回去。
後背順著脊椎生長的寄生蟲白胖的身體又鼓脹了些許。
裏格爾側過身接著喝酒的時候將自己的情緒壓抑下去,寄生蟲造成的副作用越來越嚴重,他控製不住自己情緒的時間越來越多,可也從沒有像此刻這樣差點失控。
此時他不再將閻安單純的看成一個戰五渣,他居然能使得他的抑製劑加快失效。
若不是腦海中的精神力印記即使起效,此刻他很可能已經徹底失控。
雖然根源在於他身上的寄生蟲,可在強效抑製劑的壓製下他的情緒問題並不會如此外露,眼前這個人居然三言兩語就能夠影響他的精神力波動。
發現這一切可能與閻安有關讓裏格爾更覺焦躁,心底的暴虐蠢蠢欲動。
再倒上一杯酒,冰冷的液體順著食道下滑,在腹腔裏酒精燒灼火熱,這並不能真的讓裏格爾徹底冷靜下來。
他現在需要的是一管抑製劑,在墨夜沒有被徹底製服之前他不可以也不能失控,該死的,即使墨夜被製服他也不能失控。
閻安說的很對,這裏是彼得斯魔方,不再隻是帝都星。
即使一開始主動碰撞的是帝都星那也是形勢所迫,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為墨夜,因為墨夜這個該死的意外,他們還沒有做好準備,他們的計劃明明正有條不紊的進行著,如果不是墨夜這個意外提前觸發了彼得斯魔方,此刻所有的一切都不回發生,至少不該是這個時間。
閻安麵對裏格爾的情緒變化笑意不變,一臉真誠關切的問道“裏格爾閣下身體不適需要去休息一下嗎,不用特意招待我,合作的事就是今天談不成改日也可以。”
火上澆油的功力閻安絕對是一等一的,虛張聲勢的能力也不弱,閻大團長此刻心裏還真有點擔心對方會忽然失控一不做二不休。
好在控製力還不錯,可他的懷疑已經被證實了,眼前這個人不管是雷薩斯的人也好還是啟明星的人他同帝都星這些新貴族一樣體內種著蟲族這個不穩定的基因炸彈,隨時可能爆發。
墨夜呢?
很擔心自己和自家副團的生命安全可是卻必須裝作氣定神閑胸有成竹的姿態閻大團長此刻內心正在哭泣,笑的多淡定,心裏嚎的越淒厲。
帝都星此刻與彼得斯魔方空間徹底融合,帝都星到底是怎樣一個情況實在叫人好奇的很。
大廳裏的人早就按捺不住了。
一群人推推嚷嚷的要出去。
倒不是真的不怕死想要做探路先鋒,隻是總不能一直躲著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麽吧?
安防區的視窗打開,帝都星的天空此時被一片濃霧覆蓋,荒野黃沙依然如故,無論是氣壓,重力,含氧量,輻射指數等等等數值並沒有發生劇烈變化,一時間讓人不明白帝都星此刻到底身處在哪兒。
對於彼得斯城的人來說,視覺上的變化要直觀清晰許多。
幾乎碰觸地麵的星球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與彼得斯城相連的荒野黃沙區域。
彼得斯城內幾乎是即刻便對這個新出現的區域有了規劃和解釋,督查委員會並不擔心居民的疑惑與不解,當下一個循環日開啟,在他們的記憶中這些疑惑和疑惑都會被清除。
在彼得斯城居民的眼中此刻的帝都星正被淡銀色光芒所包裹,仿佛天邊一顆善良的銀色圓球。
對督查委員會來說此刻亟待處理的是那些被空間漩渦甩到城市中的蟲族和帝都星人。
這個星球的人到底有什麽毛病,為什麽幾乎每個人都跟狂犬病似的,見人就咬?
外界發生的一切墨夜都毫無知覺,她在灰白空間裏感覺到隻有一篇虛無,探出的精神力總是猶如泥牛入海再無音訊。
魔力依然無法調動分毫,可是為什麽呢?
這裏真的是封魔禁地嗎,不一定吧?
就在墨夜心裏如此懷疑時,魔泉竟然出現了一絲鬆動,墨夜忽然感應到精神力的調動有了回應。
心裏的猜測在此時得到了印證,想不通的地方忽然清晰明了,原來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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