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七百八十一章 霧中凝聚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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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擁有獨立感情升級程序的智腦呆在一個載體內供同一個人使用聽起來很厲害很讓人羨慕實際上很容易造成使用者的精神力負擔,對載體的負荷要求更高,極有可能超負荷過熱運轉緩慢。
更可怕的是這相當於一個人有兩個獨立人格,能和睦相處還好若是不能分分鍾出故障。
“你的載體已經在準備,需要回到布爾吉斯才能進行更換。”南森的要求是做個人,那這就對載體的材質提出了高難度要求。
內核在於南森,至少外表得看起來與人類沒有任何差別。
小七至今無法理解“好好的智腦不做你為什麽想做個人?”就差沒說你怎麽那麽想不開。
“你的思想廣度和你的載體體積很一致。”
墨夜下意識的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魔方,嗯—不大。
“你在諷刺我嗎?”
“不,我在陳述事實。”
小七和南森開始嘰喳爭執,墨夜隻覺得兩個聲音在腦海中來來回回,腦仁疼。
這時哨塔的士兵忽然朝身側右邊揮出一記重拳,與此同時抽出腰邊的匕首,熱武器無法使用他隻能選擇冷兵器。
打鬥很激烈,至少士兵的移動和攻勢非常劇烈,看他左右張望視線沒有焦點的模樣分明是看不見敵人,處於絕對不利位置。
士兵的反應似乎總是慢了一拍,來不及旋轉身體後背被擊中身體騰空又重重落下,作戰服被撕裂出現兩道血痕,是真的在打鬥而不是幻覺。
墨夜集中注意力將擴張的精神力收緊凝實,精神力絲線在濃霧中細致的感應描繪,這一次腦海中立刻浮現出肉眼看不見的真實影像。
濃霧中站著一個個類人形態的東西,透明狀,乍看像是煙霧氣體匯聚成的抽象人形伸手便可以戳破。
其中一個注意到墨夜加速衝了過來,她感受到實實在在的強勁衝擊力隔著風盾依然被撞飛,身體驟然騰空,它們不是伸手能穿透的氣體或是煙霧而是一種特殊的凝聚態。
墨夜從地上爬起來,這些煙霧狀的東西還真是令人驚奇不已,說是亡靈殘魂吧並沒有任何靈魂波動,墨夜感覺不到亡靈能量,說是精神力體也不準確,並沒有精神力波動。
“這是什麽東西,活的嗎?”
連是死是活也難以準確判斷的陌生攻擊者,密集的分布在濃霧之中,需要將精神力凝聚才能描繪出它們的影像形態。
據此可以判斷,這些凝聚態與濃霧密切相關,這也許是他們能夠出現在這兒的重要原因。
凝聚態有千奇百怪的形態,類人,類獸,類蟲,有些甚至不具備具體的形態就像是抽象的不規則體不斷變化,隨著霧氣濃淡與風勢轉變。
在‘鷹眼’與‘心靈之光’的雙重加持之下墨夜才能準確把握凝聚態的移動走勢。
哨兵看不見襲擊者隻能憑著作戰經驗和本能盲打,被三隻凝聚態圍攻使他難以招架,即使如此這位精銳戰士在落於下風的情況下依然沒有錯過反擊的機會,揮舞的匕首擊中凝聚態在對方腹部劃出一道割裂傷口。
墨夜看著那隻凝聚態身體出現不規則抖動波紋,隨後傷口迅速愈合,匕首的上半部分則潛入到凝聚態中,仿佛被吞了進去。
哨兵驚恐的看著匕首不見了一半,推不進拔不出進退不得。
三隻凝聚態將他合圍,身體化形眼看著攻擊將落在哨兵身上,哨兵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從看不見的圍攻中脫身,半蹲在地上急速喘氣。
墨夜想把人送到地麵,可放眼望去全是濃霧,這時連礦區的輪廓也看不見了。
凝聚態朝墨夜的方向圍聚,這些未知物種的移動速度極快,快到看不清運動軌跡,上一秒還在東南方向相距一公裏,下一秒很可能就已經到了西北方位相距不到二十米。
墨夜加快了瞬移頻率,與這些凝聚態形成膠著形勢,誰也沒辦法將對方怎麽樣,看起來誰也奈何不了對方。
哨兵被墨夜抓著來來回回的瞬移隻覺得眼前全是閃爍的小星星,惡心想吐呼吸困難,恨不得自己的身體素質能不那麽好直接暈死過去還好些。
原來大神帶你裝x帶你飛也不是人人都能享受的待遇。
哨兵盡可能的穩住心神不斷的嚐試聯係礦區防衛軍總部,一遍遍發出警報。
基德曼不見了,直到此刻墨夜也沒有察覺到對方的蹤跡。
墨夜在濃霧中不斷變換著方位,無論她怎麽瞬移也沒能離開濃霧包裹範圍。
墨夜並沒有刻意限製自己的移動距離,雖然沒有跨越星球南北極地這麽大幅度的邁步子,可為了探測濃霧擴散範圍她故意朝著同一個坐標方向移動,不斷試探邊界,可無論墨月怎麽移動,五公裏,十公裏,一百五十八公裏...她瞬移後的落點仍然被濃霧覆蓋。
仿佛無邊無際,瞬息間彌漫整個星球可能嗎?墨夜腦海中驟然冒出一個猜測,“濃霧在移動?”
小七和南森這時候倒是一致保持了沉默誰也沒回答墨夜的問題。
墨夜心裏反複思考著‘濃霧籠罩全球’和‘濃霧不斷移動’哪個的可能性更高。
身後忽然傳來哨兵的驚呼聲,不顧風卷的束縛哨兵掙紮著向前衝。
“喬!”
墨夜順著哨兵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前方濃霧中躺著一具屍體,鮮血染紅周邊的地麵,鮮血的紅色在濃霧中顯得格外刺目。
風之子將哨兵拽住,任憑其四肢揮舞也無法向前一步,也許是陷阱呢?
這種事墨夜遇到過數不清多少次。
屍體頭身分離,頭顱麵朝墨夜的方向,雙眼瞪的極大不是因為恐懼而是疑惑,這張定格在死前一瞬的表情寫滿了驚疑不可置信。
“喬。”哨兵的呼喊聲哽咽。
“他是?”墨夜回頭看向被風之子拉住的哨兵。
墨夜掃了一眼屍體,頭部和身體分離位置就像是融化的冰淇淋呈粘稠的流淌狀態,這應該就是死因,不是腐蝕而是融化,脖子部分被液化無力支撐頭部而斷裂。
非常特別的攻擊方式。
墨夜不確定是凝聚態幹的還是其他什麽生物做的手腳。
“他是和我一起值班的哨兵,他負責哨塔下層我負責上層,每座哨塔隻有兩名哨兵,我們隻負責偵測,除了兩名執勤哨兵之外還有一名負責維護檢測的技術人員。”哨塔的偵測作用主要靠先進設備,執勤哨兵隻是人力輔助。
哨兵在一陣清涼的魔力洗腦之後迅速恢複冷靜,將自己所知告訴墨夜。
“墨副團長,基德曼少校會有事嗎?”見到戰友的屍體讓哨兵開始擔心長官的安危。
在看見身邊的墨夜時高懸的心稍稍回落,至少有墨夜在,星盟最年輕的空間聖者就在自己身邊,她一定有辦法的,這樣的想法讓哨兵多了一絲期待。
基德曼是一個很受下屬愛戴的軍官,她能力出眾,處事公正不失親和,有極好的口碑,而且是維坦利亞聯邦罕見的學院派技術人才。
但論起戰鬥力,這位軍官顯然不是個人作戰類型,一對一麵對武力襲擊存活概率並不高。
“藏的深些跑的遠點,也許吧。”
哨兵覺得這位副團長這話說的有道理卻又敏銳的察覺哪裏怪怪的。
坦白說墨夜並不擔心基德曼的生命安全,或者換一個更準確的說法,如果法師閣下的推測沒錯,那基德曼少校這時候藏起來或是能跑多遠跑多遠離開這個星球無疑是最安全的。
不要被墨夜找到。
霧氣越來越濃,能見度迅速降低,之前依稀還能看見礦區建築物的輪廓這時卻被灰蒙蒙的濃霧包圍,能見度不超過兩米。
墨夜將哨兵和自己用一根看不見的繩索聯係在一起,同時派了一隻風之子在他身後。
就連哨兵自己都不知道他腰間有一根‘無影繩’
光學隱身的繩索,繩索顏色會隨著環境色變化而變化,具有極佳的韌性和拉伸力,一米原始長度可拉伸至十倍。
有了這根繩索至少能保證這個哨兵和墨夜不會意外走散。
墨夜在幾次試探瞬移之後放棄了繼續瞬移,心裏已經有了答案,“濃霧區域以我為中心移動,我去哪兒他們跟著去哪兒。”
不是原地不動也不是無限延伸而是緊貼著不放。
墨夜不知道這是怎麽辦到的,現實就是這片濃霧與墨夜有某種特殊聯係,並以此為媒介做到緊隨墨夜移動而移動。
也就是說不是濃霧區域太廣一時半會走不出,而是無論墨夜怎麽移動,這濃霧也會做等距移動,換言之墨夜此刻是出場自帶霧氣。
墨夜不再繼續無頭蒼蠅一樣亂撞站在原地,精神力網張開試圖貼近這片濃霧與其達成同調狀態。
精神力網自然張開順著濃霧彌漫擴張的方向與之貼合,哨兵驚訝的看著墨夜,他們距離很近,不到四十公分,這麽一個大活人明明就在眼前他卻覺得對方消失在眼前與周邊的濃霧融為一體,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好不容易製止了自己衝上前去搖晃確認的衝動。
也許隻有兩三秒或者更長一點,哨兵隻知道消失的墨夜又忽然回來了,場景詭異到哨兵不知道該怎麽形容,隻能依循本能的驚歎“靠。”
墨夜睜開眼的一瞬心裏已經明白,這是一個特殊領域,內斂的陌生本源法則波動一閃而過還是被墨夜抓住了小尾巴。
這個領域的觸發很可能已經策劃許久。
在確定這一點後墨夜反而少了幾分擔憂,至少確定這是聖級強者的某種技能。
未知才最讓人忐忑不安。
“墨副團長?”哨兵猶疑的出聲。
墨夜抬眼的一瞬同時出手,手指在空中輕輕滑動輔助魔法結構完成的手勢完成,嘴裏念著晦澀難懂的咒語,三道不同屬性的魔法同時施放。
‘十字風刃’
‘萬裏冰封’
‘閃雷’
三道不同屬性的攻擊魔法同時瞬發,攻擊目標各不相同。
第一波受到魔力衝擊的凝聚態消散在空中,令墨夜稍感意外的是典型的雷係魔法攻擊效果遠沒有萬裏冰封的攻擊效果好。
物力攻擊對這些凝聚態的攻擊傷害小到可以忽略不計。
這種凝聚態最可怕之處在於使用高能武器時若是攻擊不夠一擊致命不僅不能造成累積傷害反而會被凝聚態還原,通俗點說你扔過去一隻戰鬥雞,它一巴掌呼過去戰鬥雞摔落在地成了一顆被打碎的雞蛋。
就是這麽殘暴。
哨兵隻覺得自己看了一場墨夜的個人表演,可墨夜到底是什麽,空間聖者,風係,冰係,雷係異能者,各種名詞在腦海中跳躍。
圍聚在他們周圍的凝聚態被打散清理出一片安全區域,霧氣似乎薄了一些。
隻是解決這些凝聚態並沒有用。
此刻依然沒有任何基德曼少校的蹤跡,墨夜估計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不會錯。
這位一直表現的很積極友善的軍官也是啟明星的內應之一。
通訊兵出身,原本是後勤輔助人員,不折不扣的技術兵,參加過兩次戰役,多次立功再加上家世背景加成一路順遂的從士官上升到少校。
這次若是輔助墨夜的任務成功完成再上一台階是板上釘釘的事,以基德曼少校此時的年紀絕對算得上是年輕有為。
這樣的人有著清白良好的家世,沒有什麽天怒人怨的淒慘遭遇,天資不差勤奮努力,從軍履曆亮眼,不出意外將能步步高升順利的成長為聯邦軍部高級將領。
沒有被蟲族占據身體,沒有注射過任何強化藥劑,更沒有混入蟲族基因,百分百無添加純種人類。
尚未組建家庭但是有一個同為聯邦軍官的戀人,戀人是一個從底層成長起來的軍官,普通家庭的優秀孩子,目前正在前線與蟲族大軍交戰中。
這樣一個人,為什麽呢,為什麽要選擇背棄聯邦背棄星盟甚至背棄全人類?
“我想了好幾天也沒想通,正因為沒想通所以心裏猶豫,也許是我判斷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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