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新年的規劃與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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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幾位說六萬萬有關話題的朋友,麻煩仔細看一下上下文的語氣。有關於六萬萬的說法,是出自著名玄幻架空作品清史類,在下是拿來惡搞一下。

    臘月二十三,在滿城的祭灶鞭炮中,將軍府的院內,也是一片喜慶祥和的氣氛,丫鬟仆婦傭人們不停的進進出出,一套套純銀餐具被擺放在餐桌上,用金線繡成的椅披被套在一張張紫檀、花梨木的椅子上,廚房的大師傅、紅案、白案、切菜切肉幹墩活的,負責刷盤子洗碗幹油活的,都在忙著自己手上的活計,籌備著晚上的宴席。

    在後花園內,一片水麵,幾隻水鳥在享受著冬日下午的陽光,在離它們不遠的水中,一座亭子中傳來一陣陣歡聲笑語。

    “宗兄,那就是這樣說定了,出了正月,我便拜托福伯,作為男方的媒人,到你府上行納彩之禮。”

    亭子裏,守漢、福伯、李沛霖、李沛霆兄弟等四人圍坐在一起,議論著守漢同秀秀的婚事。

    一轉眼,李家兄妹到守漢這裏也是幾年了,別人的變化姑且不說,秀秀已經從一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逐漸成長為一個容貌攝人心魄的大姑娘。照李家兄弟的想法,便是要將自己的幼妹嫁給李守漢,讓自己同守漢的聯係更加緊密。

    “納彩、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等六禮如果逐一行下來,可是遷延日久啊!主公可是要牽扯精力,沛霖擔心影響了主公的北征大事。”雖然心裏樂開花,但是,作為臣下部屬還是要提醒一下,不能因私廢公。

    “嗨!難道因為公事,守漢便不能娶媳婦了?無妨!便讓北征的戰果與迎親的喜事,雙喜臨門!”作為李秀秀名義的父親,身為將軍府元老的福伯,很是有發言權。

    “嗯,這些程序禮儀都完成的話,怕不要半年之久,便是到了那時,估計北方之事已是傳檄可定。”

    “現在是不是要商量一下男女兩方的媒人問題?”李沛霆故意的提出一個很是弱智的問題,試圖表現一下自己的存在。

    亭子裏的其他三個人沒有接他的話題,隻是李守漢擺手示意,在連接亭子與陸地的長橋那頭,莫金莫鈺兄弟二人立刻轉身督導親兵們四下裏散開,做好警戒。

    李沛霖見狀,知道到了說正事的時候,取過一旁椅子上的皮護書,從中取出厚厚的一摞文書。李沛霆隻得悻悻的用火筷子撥弄著火盆裏的炭火,間或擺弄一下火盆邊上的幾個甘薯。

    “今天是臘月二十三,按照買賣商戶的規矩,要開始盤點結賬,我們今天不妨也用這半天時間,盤算一下我們的家當,也好知道我們能夠辦多大的事情。”

    說這話的時候,守漢心中也是頗有感慨,從萬曆四十五年,到天啟四年,經曆了萬曆、泰昌、天啟三個年號,七年的時間,在這七年裏,李守漢從一個朝不保夕的弱冠少年,成長為一個坐擁數萬雄兵,地方萬裏,戶口數百萬的地方霸主,可以同這個時代的眾多牛人一爭短長,這如何不令人唏噓感歎一番?

    “主公,主公。”李沛霖看著守漢似乎有些神遊天外,便小聲的呼喚,“是不是近日過於操勞?”

    李沛霖的話,倒也不是拍馬屁,從進了臘月,守漢便是利用冬閑的這段時間,征集民夫,大肆瘋狂的修路、采礦。

    “一定要在明年開春耕種之前,完成河靜到順化的幹道,完成一些重要屯堡的道路建設,從順化到九龍江,到平巴港的道路,也要完成勘查、定線、踏界等諸多環節,如果有條件的話,完成路麵的築基、硬化也是可以的。”這是守漢在眾多屯堡保長麵前的講話。

    但是這樣的話,讓眾多保長們不由得暗自皺眉。

    河靜到順化將近六百裏,中間還有靈江阻隔,雖然說主要路段在江南,但是也是有三百多裏,要完成能夠並排行駛三輛馬車的燒灰道路,從河靜到九龍江,陸路差不多有三千裏,如果都修成燒灰道路,這個造價可是不便宜。而且,還要每隔四十裏設立一個驛站,臨近南北主幹道的屯堡村寨還要構築同主幹道連接的道路。

    這個費用?想想便讓人頭大。

    “我計算了一下,幹道的標準工價,應該是每裏路一百多兩銀子,這部分費用,有將軍府統一出了。至於說支路工價飯食,按照四六分配的原則,府裏出六成的工價銀子,其餘的,諸如人工口糧,則是由各保自行籌措。人工,除了阮大掌櫃的豐順聯號一萬多人之外,便是從江南征發雇傭的數十萬民夫,一定要在這個冬天,完成這條道路!”

    於是,江南的幾十萬民夫,在隆安、西寧、小河、嘉定、平陽、厚義、同奈、安江、同塔、永隆、檳椥、芹苴、蓄臻、安江、建江、茶榮等等諸多河靜移民建設的墾區開始大動土工。不過,似乎這樣勞民傷財的舉動,也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流竄在各地的前阮家的殘兵敗將,還有那些心懷不軌的野心家們,無法找到青壯年兵員。單靠各地的一些老弱病殘,隻能是給散布各地的武裝工作隊刷刷作戰經驗,積累一下戰功而已。

    “哦,沒事!想到了今年我們的最大收獲,便是平定了南方的勁敵阮家,進而打開了南下的通道,讓我們的戰略發展空間空前巨大,而不是單單局促於河靜一隅。”守漢猛地驚醒,發現自己居然走神了!

    的確,如今在地圖上放眼望去,自河靜向南,一條寬闊的大道,如同樹幹,向南方延伸,不斷的向周邊放射出支線,將無數的屯堡村寨連接在一起。

    “如今的這條馳道,哦,照主公的說法,公路。差不多每七天可以完成一個驛站的施工,也算是差強人意了。”雖然是這樣謙遜的口氣,但是得意之色,在李沛霖的臉上洋溢著。

    將這條公路的施工總承包給阮福英的豐順聯號,是守漢力排眾議乾綱獨斷的結果,並且在江南新區大舉征發民夫,給予口糧、銀子,讓他們來進行路基的硬化等基礎施工。

    “這半年的施工,差不多吃掉了我們鄰近江南的四十多個屯堡村寨的兩年屯糧,每個月要花費上萬兩的銀子,還要支付十幾萬斤的精鹽給民夫作為工價費用。總價差不多要花費三四百萬兩銀子,幾乎和鴻基港、平巴港的費用相當了!”執掌戶房的福伯,撚著胡子嘖嘖不已。

    “話不能這樣算,福伯,如果我們不修這條路,那麽南下道路艱難不說,阮家的殘餘勢力勢必會糾集民眾起來同我們對抗,這樣一來,我軍勢必要曠日持久的同此輩消耗,花費的銀錢軍糧,可能比這些要多出數倍十數倍。可是,我修築這條道路,數十萬南方民眾,不管是京族,還是苗族、泰族,是佤人,是景頗人,都走出村寨山林,來賺取工錢口糧。而且,他們用了我們的精鹽、布匹,便是無形中為我們開辟了市場。”

    “話雖如此,但是,天啟四年,兩項大開銷,一是征討南阮的軍餉軍械,另一個便是修築這條南北道路。”

    “是啊!我家先祖,神宗三大征經曆了兩個,哪一仗不是將府庫打得精光燦爛?”李沛霆將烤好的甘薯遞給守漢,趁勢接過了話頭,“但是我們滅了阮家,似乎河靜府街頭的買賣生意還興旺了不少?”

    兩隻手不停的顛倒著烤的焦黃香甜的甘薯,口中不停呼燙的守漢,美美的吃了幾口甘薯,這才正麵回答李沛霆的不解。

    “二哥,這你就隻見樹木不見森林了。萬曆皇爺的三大征,打得還是江陵相公留下來的家底,都是以田賦為主的,但是,各種勳貴、官員、生員、太監、皇莊、宗室都是不交糧不納稅的,可是,你在河靜、在南中看看,自你我以下,有哪一個敢不交糧,不納稅的?老實講,我交的稅比哪個都多!”守漢談起自己的施政,不由得眉飛色舞。

    李家兄弟沉默了,官紳一體完糧納稅,是河靜乃至整個南中地區不懼怕戰爭,甚至喜歡這種大規模消耗錢糧的活動,原因無他,從各個工坊到農戶,都會得到大量的訂貨和采購,而他們得到的金錢,又以稅收的形式回到府庫一部分。“這樣便是生生不息。”

    “這一年,”手裏拿著從護書裏取出的幾張文書,沛霖侃侃而談,盡管他根本就不用看那幾張紙,上麵的數目早就在他的腦海裏了,但是他還是習慣的將這幾張紙捏在手裏。“根據港口和稅關的報告,我們進口的大宗貨物主要是生絲、絲綢、棉花、小麥、茶葉這幾類,其中,生絲和棉花主要是供給給各個工坊的原料,小麥,按照一石稻米換一石小麥的價格看,我們吃虧了不少,但是卻補充了我們麵粉的需求。絲綢、茶葉這兩部分,六到七成之間是用來做轉口貿易,賣給何塞那一班西班牙人,以及島津家和英吉利人。”

    “出口的大宗,首推稻米,對於廣西的稻米出口,維持在每月二十萬石上下,過了年,打算推廣到廣東,將出口量變成每月至少四十萬石,讓湖廣、江南、福建的軍民人等都吃上我們的稻米。”

    “二哥,這下知道為啥把你從鬆江調回來了吧?我們這幾年連年豐收,再加上九龍江墾區也開始大量生產稻米,再不出售,便會穀賤傷農。”守漢笑吟吟的遞過一杯熱茶,為李沛霆講述著他的重要性。

    沛霆心頭一熱,正待開口,那邊沛霖繼續在講,“稻米之外,便是諸多我南中的產品,精鹽、白砂糖、染色布,鋼鐵製品,這四大項皆是我南中財富來源的支柱,也是主公納稅的大戶。”他調侃了一下李守漢,守漢故意做了個哭臉,然後示意他繼續講下去。“精鹽已經通過和鹽漕兩幫,揚州方家的渠道銷售到了中原,特別是以長江、運河為主要銷售範圍。白砂糖,銷售對象和範圍較精鹽更為複雜。東至扶桑,島津家退出琉球後,主公將白砂糖的扶桑貿易獨占權交給了他,這幾個月,他島津家差不多運走了四五千包砂糖,還有上千個鐵鍋,無數的針,幾千匹棉布,還有幾千石稻米,運來上千個女人。北麵,白砂糖和精鹽一樣,成為了東南財賦之區的重要商品,我們的這兩樣白貨,為我們賺來了整船整船的銀子。”

    “還有那些紅毛夷人!差不多每天都在商號裏拿著金子銀子在那裏等著,砂糖、生絲、棉布、茶葉,沒有他們不要的!如今他們對鋼鐵也開始感興趣了。”福伯放下吃了幾口的甘薯,美滋滋的喝了一口茶,財政收入好,他這個管家人自然就好當得多。

    “不!日前,那個英吉利商人查理,同黃麒英商談,想要獨家占有我們的瓷器,也就是主公命名的百合瓷、聖瓷的歐羅巴獨占權。給出的價格很誘人,黃麒英有點心動,但是,他們兩個的股份不足以做出這樣的決定,打算在年後吃年茶的時候向主公和其他各位股東稟明此事,由大家定奪。”

    “讓黃麒英告訴那個英吉利人,一口吃不下一個胖子,他先把英倫三島的事情搞定,再和我說什麽歐羅巴的事情!”守漢殺伐決斷的否定了英國人查理的獨家野心。

    在渡江之後,守漢第一件事,便是命令葉琪控製了高嶺土的主要產區,同時命令黃麒英加快修建瓷窯窯口。為自己的下一個聚寶盆打好基礎,如今這個聚寶盆馬上就要成為守漢的另一個吸金利器了,他怎麽能夠讓一個英國人獨家獲得對整個西方世界的獨占權?

    “讓老子給你打工?門也沒有!”他在心裏破口大罵。

    “二哥,我知道你和何塞那群西班牙人關係不錯。回頭你找何塞那幾個談談,就說我打算把這瓷器向西班牙、突厥、法蘭西等處銷售,問問他們,覺得自己的錢包是不是很飽滿了?”

    守漢的一句話,說的沛霆後背冒出了一身冷汗,“難道他知道當日我打算不交稅款,把貨物賣給何塞這班人的事情?要麽,就是何塞這群紅毛赤佬為了討好主公,通風報信的?”

    “主公,這卻是為何?那查理自己上門來,要包買我們的貨色,而且他以往給的價錢也是很高了。一枚金判一箱餐具啊!我們又何必多費周折?”

    “二哥,狡兔尚且三窟,何況我等?和他們談的時候,順便說說那查理的利潤。我相信,何塞這群人肯定會把你當成他們的上帝來伺候的!”

    李沛霖看了一眼自己的弟弟滿臉掩飾不住的得意神色,不由得搖了搖頭,暗自歎了一口氣。

    “主公,如今我們在南北各地統計的田畝數,截止到十月二十的數字,水田一千四百二十一萬七千零六十三畝四分,旱田和山地八百零三萬一千三百四十畝。其中約有三分之一的水旱山地,是新近從阮家、下寮等地的繳獲所得。按照我們的評判標準,大多屬於可以增產的土地。因為這些土地,水田,每季收獲不過一石五鬥,如果能夠達到江北老區的標準,那麽,單單這些水田,便可以養活我們和兩廣、福建、江西等處人口。另外,葉琪來信說,在開春之後,將會想辦法運送一批茶樹苗過來試種,如果我們的地頭上真的能夠種植茶葉,我們便可以減少從內地的進口,大量出口我們的茶葉。”

    “派快船告訴葉琪,不光是茶樹苗,還有大豆。我需要大量的黃豆種子,告訴他,至少給我搞夠種一萬畝的豆種來!”守漢有些興奮的咆哮著。“那些旱田,山地,可以考慮種植玉米、番薯、土豆,小麥,大豆,花生,茶葉,還有西班牙人帶來的煙草!”

    “還有,除了河靜義安等地之外,棉島和呂宋,也要大種特種甘蔗。至少要在明年達到五十萬畝左右,要不然,幾個榨坊是吃不飽的!他們吃不飽,我們就少掙了不少錢!白花花的砂糖,便是雪白的銀子啊!我們的甘蔗來源,除了琉球之外,還要再加上本地自產和呂宋兩處,隻有有了穩定的原料來源,才能確保穩產、高產!”

    亭子裏的三個人互相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一副複雜的表情,包含著無可奈何,對於守漢這種貪心不足的鄙視,對於擁有這樣的主公和親戚的欣慰等等諸多神情。

    “那,種植多少合適?”這幾樣東西,除了玉米小麥之外,似乎都是不可食用的,掌管著錢糧人口,又是守漢長輩的福伯,自然要問問清楚。

    “大豆,至少給我種上一百萬畝,玉米,照著二百萬畝種,茶葉,也是百萬畝的標準,花生嗎,在青化、義安、還有河靜等處沿海地區旱田種植,標準至少也是百萬畝計!還有煙草。。。。。”

    三個人麵麵相覷,彼此交換了一下眼神,從座位上起身跪倒,“主公,莫要如此!”

    “主公,慎行啊!”

    “就是啊!這樣的搞法,怕是要出事啊妹夫!”

    守漢正在為自己以後強大的經濟作物種植計劃而興奮,看到眼前的這三個人一個個跪倒在麵前,苦苦勸諫,猛地一盆冷水潑了下來,“該死!又犯了急躁的毛病。飯還是得一口一口的吃啊!”守漢在心裏自嘲著。

    “福伯,宗兄,二哥,何必如此。”守漢一個個將三人攙扶起來,“大年根底下的,莫要如此憊賴,要我發賞錢?”

    “主公,農桑之事,不比用兵,這一旦有失,可是無數人的衣食無著啊!”

    “是啊!主公,雖說這玉米土豆番薯都是高產,且可以用來釀酒充當飼料,但是,大豆花生等物,除了做些豆腐,榨取油脂之外,似乎便無大用,那茶葉煙草,雖然價值高昂,卻是饑不可食寒不可衣之物,我南中地區,久經戰火,人民需要先飽暖,而後求小康。”

    “就是啊!我們也沒有那麽多人去種這些東西啊?!”

    守漢的臉禁不住一紅,好在天色已經逐漸暗了下來,亭子裏的光線不是那麽清晰,三人倒也看不太清。

    “我也沒有說明年一年就要種這許多啊?”他那裏兀自為自己辯解,“這個是以後的總體規劃。就像我給胡家定的指標一樣,到天啟七年,給我三千匹馬,以後每年兩千匹。”

    看守漢不再提要馬上完成這樣的農業種植計劃,三個人這才安心,繼續坐下喝茶吃烤紅薯。不過,話頭從方才守漢提起的下寮地區,開始了。

    “明年移民的重點區域,除了九龍江等處之外,便是下寮的八色地區(老撾的巴色平原),這裏地方萬裏,一馬平川的好地方,最是適合種植水稻,二哥,明年起,九龍江的大批稻米就要海一樣收成了,菩薩保佑,我打算讓他們以後改成一年三季,不要搞兩年七熟了,糧食太多,也不是好事。”

    “沒關係,打得糧食多,我便辛苦些,繼續往內地賣便是了。”李沛霆嘴裏咀嚼著一塊紅薯,如同蜜一樣甜的味道充斥著他的口腔。

    “其餘地方的土地,特別是下寮和江南新區,要想辦法增產。”

    “這個?卻又是為何?”福伯和李沛霆都有些不解,倒是李沛霖,撚著胡子頻頻點頭。

    “宗兄,福伯這些日子有些疲勞,你給他講講裏麵的關竅所在?”

    “這個,我也不敢妄自揣測,不過,以主公定下的平定南方‘五分政治,三分經濟,二分軍事’的原則,想來和惠民藥局派遣郎中先生到各地巡診一個道理。地方初定,人民惶惑不安,主公派人下到村中寨頭,巡診送藥,安定人心。”

    “而後再派人員指點這些人完成對自家田地的升級,多打糧食,多吃些葷腥之物,也有餘糧去買些好東西,這樣,我們生產的商品才有地方銷售。這些地方,才算是真正的歸主公所有,這就是主公所說的,治亂容易,治平難。”

    沛霖正在亭子裏搖頭晃腦的講解著守漢此法的利害之所在,遠處,鹽梅兒身旁的丫鬟修竹急匆匆的奔水亭而來,在橋邊同莫金兄弟說著什麽。

    “讓她過來。”守漢擺手示意莫金帶著修竹過來回話。

    “稟老爺,奴婢奉太太的示下來請示老爺,酒席都已經齊備了,客人已經都在船廳候著,太太讓問老爺一聲,何時開席。”

    “回去和太太說,我這裏馬上就好,過一刻便可開席了。”

    修竹白皙的皮膚上突然湧上一抹紅,“還有一件事,太太不讓告訴老爺,但是蔡媽媽以下,奴婢們覺得不應該隱瞞老爺。太太這幾日連著嘔吐,喜酸,奴婢算著,也有兩個月月信沒有來,奴婢們擔心,太太身上有喜了。”

    “梅兒有孩子了?!”守漢一躍而起,快步向岸上跑去,福伯也是大笑起來,“修竹!你這個信報的好!回去告訴2一聲,就說我老頭子替太太做一回主,這個月闔府上下,月錢雙倍再雙倍!”

    “奴婢們謝謝福伯!謝謝長史大人!謝謝李大掌櫃!”修竹的臉上洋溢著歡喜的神情。

    李家兄弟二人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一切盡在不言中。

    天空中,一個個煙花和鞭炮不停的爆炸著,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和酒肉香火的味道,祭灶的活動達到了高潮,河靜府裏,各處的酒席都開始了。

    享受過豐盛酒席的李沛霆,酒氣酣然的上了馬車,一名貼身親隨伺候他舒服的斜靠在錦繡大枕頭上。

    “嘿嘿,這麽巴結,是不是有什麽事情?”乘著酒興,李沛霆和底下人開著玩笑。

    “嗨!二爺說的哪裏話來?便是有事才巴結?沒有事情,小的們伺候二爺也是本分。”

    “好小子,會說話。不對,你還是有事?”沛霆雖然酒吃的多,腦子還算清醒。

    “是這樣,小的有一個朋友,想和二爺做筆生意,很大的生意,如果二爺能夠答應他這個生意,小的也有點跑腿錢賺。”

    “你也是個沒出息的,談生意,這是好事情嘛!說說,什麽朋友,打算做點什麽生意?”

    “是小的一個福建同鄉,久在海上做生意,聽聞咱們南中的軍器犀利,他打算購買二十門火炮,四十門大佛郎機!”

    聽到此,沛霆當時渾身的酒都從三萬六千個毛孔裏散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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