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綃笑的一臉燦爛，道：“其實，你之前的話說的很對。從一開始，我對你的感情根本就不是愛，是依賴……那時我剛回國，因為與林昭的失戀，你又經常出現在我的麵前。”

    說到這裏，黎綃的笑意加深：“我不得不承認，你很優秀，你填補了我感情的空窗期，我很感激。但是，漸漸的，我似乎又不那麽喜歡你了。我更喜歡與我有共同語言，共同喜歡的人，很顯然，你不符合……”

    厲慎行的臉沉的像是暴風驟雨前的陰雲，他死死的盯著黎綃：“我不符合？聶琛符合？”

    又一次提到聶琛，黎綃表現的一臉含羞。

    黎綃的這種表情仿佛刺痛裏厲慎行的眼。

    許久以後，黎綃點點頭道：“之前我不太了解的，可這段日子裏，他一直陪伴在我身邊，他很暖，也很貼心，我覺得和他在一起很舒服……”

    黎綃的話不等說完，下巴就一把被厲慎行給鉗住了。

    黎綃能從他的眼睛看到憤怒。

    與他四目相對，黎綃的眼神在閃爍。

    厲慎行逼著她看著自己，想從她的眼神中看到破綻。

    可惜，黎綃目光堅定，盯著他，一點都不回避。

    厲慎行鉗著黎綃下顎的手來越鬆。

    他開始後悔自己的行為。

    他不年輕的，可他不明白，為什麽在黎綃麵前，他衝動起來，甚至都不如一個小夥子有自製力。

    黎綃的下巴雖痛，但眼角始終帶笑。

    她說：“也許你自己也意識到了，對嗎？聶琛從不會這樣對我……”

    “夠了！”

    厲慎行一把鬆開了黎綃。

    他開始回避黎綃的視線，轉過身去，指尖都開始發麻。

    他壓抑著自己的情緒，對著身後的黎綃說：“我送你回去。”

    黎綃一點點走近他，站在他身後不足半米遠的距離裏，說道：“厲慎行，你在逃避？”

    “我說夠了！”

    厲慎行終於轉過身來，對著黎綃大喊。

    黎綃被他嚇的退開了半步，怔怔的看著他。

    厲慎行又開始低頭摸煙盒了。

    煙盒被他從褲袋裏掏出來，他抖著手，將一根煙從裏麵拽了出來。

    低頭，煙被他含在嘴裏，可奈何風大，打火機幾次都打不著火。

    這樣的厲慎行，在黎綃的眼中是有些可憐的。

    黎綃不動聲色，一直等著他將那根煙點燃，始終不語。

    最後，那根煙也沒被點起來，反倒被厲慎行攥在手裏，捏了個稀碎。

    短短半個月不到，他從沒想過黎綃會變成這樣。

    穆連成的話仿佛一語成讖，他不止一次的提醒過自己，小姑娘的話不可信。

    可厲慎行從不把黎綃與那些年輕輕浮的女孩聯係在一起。

    他覺得黎綃是特別的，至少對待他是特別的。

    直到這一刻，他才明白自己錯了。

    他與黎綃逃不過年齡的鴻溝，他想要的是沉穩長久的愛情。

    但黎綃不是。

    黎綃還年輕，她的選擇餘地可以有很多種。

    她的人生或許不該被局限，麵對選擇，他的確不是那個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