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鐵石成樓閣 碧上畫青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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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功而返的林正青,此時呆立在鐵匠鋪前。
之前由於匆忙沒發現這鐵匠鋪門兩邊有一副對聯,這回他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其上書:
“鐵石成樓閣,三千人可住。”橫批“樓chéng rén去”。
林正青呆愣了半天,這對聯字麵意思他懂,隻是有點無法接受啊!要蓋一座鐵樓,還要容納三千人居住,這要蓋到何年何月啊!
遇到這種情況,換誰一時都會無法接受。林正青在鐵匠鋪裏待了一天,最後餓的不行了,抱怨道:
“這人都快餓死了,哪來的力氣蓋樓啊,這就是一個死局。”
“轟!”
煉爐裏的火猛地噴出嚇了林正清一跳,仔細一看,火焰裏顯出幾行字來:
“山林活物,雨露為水。樓成緣降,棄者不送。”
隨後火焰就變小了,林正青也是低頭思索。這確實是一個考驗,隻要蓋成鐵樓,就會獲得好處,反之可以離開,這場機緣就會錯過。
有機緣換誰誰都不會想放棄,林正青更是這樣,所以他隻能開始蓋一座鐵樓。可是要蓋鐵樓,這鐵去哪找?
“這一整座山都是鐵啊!”
最後林正青發現,鐵匠鋪前的就是一座大鐵山。
春來秋去,夏至冬歸。林正青一邊冶煉鐵,一邊想著如何讓這鐵成為一座樓閣,十五歲的少年就這樣走上了偉大建築家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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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沉的心情跟林正青差不多,這恍惚間就來到一處陌生的地方。
“正青,正青,林正青----”喊了好長時間也沒人應,李沉放棄了。見這周圍綠水青山,也是一處好景,可是李沉不是來賞景的啊!
麵前是一大湖,湖麵上離岸邊不遠的地方有一朵荷花,岸邊還有一條小船。轉過身,不遠處還有一座茅屋,李沉走過去發現這屋門兩旁有一幅醒目的對聯,上書:
“碧上畫青荷,其形不可複。”橫批“畫chéng rén歸”
李沉見這對聯根本就不工整,當時也沒在意就進了茅屋。看這屋裏就一張桌子和一張床,桌上還有文房四寶,整間屋裏幹淨整潔,李沉納悶這是個什麽意思?
思考大半天終於意識到這又是一道考驗,連忙回到門前仔細品味對聯的意思。其實意思也不難懂,李沉走到湖邊,看著湖裏唯一的一朵荷花,再看看整片湖。
“這是要我把整片湖都種滿荷花嗎?”李沉非常的無語,“這要種到猴年馬月啊?”
時間的考驗讓人難以忍受,對於李沉來說要種一湖的蓮還隻給他幾顆蓮子,這就是一種折磨。不過李沉不知道的是,幸虧他沒說出帶有放棄字眼的話,不然一樁機緣就要錯過。
待荷花孕育出蓮子,李沉將之取出種下,然後就是漫長的等待還要忍受那無邊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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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幾年,林正青的鐵樓完成了一部分了,每天運鐵石熔鐵水,整個人都快煆成一塊鐵了。倒是李沉,蓮子種好後就耐不住寂寞,整天爬山涉水,打獵釣魚,好不逍遙。
可是這些東西終有一天變得乏味,李沉開始探索這個地方。最後發現這是一個小世界,因為李沉看到了“邊”,朦朦朧朧,戳不破刺不穿。李沉最後放棄了,回到原地繼續種蓮。
蓮越種越多,李沉每天都會泛舟湖上,仔細的觀察每一株蓮的蓮花、蓮葉、蓮蓬。
後來,李沉開始畫蓮,從開始的不成樣子到隨筆皆蓮。
李沉越來越癡迷,一整天待在小船上,與蓮為樂,他覺得自己快要與蓮花融為一體,漸漸地忘記了時間。
終於有一天,整片湖麵之上蓮花盛開,花香飄進李沉鼻子裏,也飄進了他的心裏。
如今,李沉已是手縷數寸長須,頭上墨發三千,眼觀蓮花朵朵,長歎逝水流年。
微風一陣,隻見蓮花花瓣浮起,攜裹一件東西來到李沉麵前,接過一看是一件蓮花荷包,緊接著腦海中就出現了使用它的辦法。
荷包本為一件儲物法寶,在李沉用手接過的那一刻就已經認他為主,李沉的意識可隨意探看裏麵的內容。
裏麵空間不小,一個小湖泊,湖上一株蓮,岸邊一把劍和一本書。
蓮為紫韻仙蓮,吸收天地靈氣所孕育出的蓮子如同一顆顆靈丹。
這種靈丹不但可以補充靈氣,還可以祛除和同化體內的雜亂靈氣,使之更為精純,而且這蓮子還是輔助修煉的必須品。
那本書就是,一本修煉法訣,裏麵包括了青蓮心法和一種青蓮劍法。
旁邊的那把劍名為“碧水劍”,上品靈器,鋒利無雙,也是不可多得。
李沉看著這些東西感歎不已,自己也沒料到還會有這麽一樁好事,想著幾年前闖入秘境,本就為尋找機緣,如今機緣到手,心中雖起漣漪,卻也沒有太大波動。
李沉的心早已經和那青蓮一樣,平靜淨澈。
有了修煉法訣,李沉的生活又添了幾分樂趣,每天除了觀蓮畫蓮便是修煉。
儲物荷包裏的那株仙蓮已經結了蓮子,共十二顆,李沉取九顆留著服用,餘下三顆種下。
青蓮訣修純淨青蓮靈氣,可讓人體魂蛻變,凝青蓮內丹,築蓮花分身。如此,最高境界便是可以修到元嬰期。
青蓮訣對於李沉來說是晦澀難懂,李沉對於古文那是一竅不通,最後隻是憑借靜心參悟勉強步入練氣一層。
倒是青蓮劍法練了幾式,熟能生巧下耍的有模有樣,可要是與人戰鬥,那可是弱了十萬八千裏了。
這一天,李沉又是泛舟湖上,一邊觀蓮一邊參悟青蓮訣,到了後來不知為何有些昏昏欲睡,就躺在小舟上閉眼小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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倏忽間,李沉睜開了眼,他感覺自己睡了好長時間還做了一個夢,而且是做了一個長達數年的夢。隨著醒來,對夢的記憶便開始有些模糊了。
李沉下意識的抬手捋須,可是卻感覺自己下頜光滑一片,回神間才發現自己躺在一處山澗之中。
慢慢的站起身,突然一件東西從身上掉下,李沉撿起一看是件荷包,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的經曆不是夢。
“數年種青蓮,今日青蓮相送一機緣,因果之必然啊!”
感歎一句,李沉便向山澗走去,不遠處出現了一座天梯,左立一石碑,上刻:
“至上十萬階”
李沉低頭抿了抿嘴,然後就抬起頭緩步而上。
天上風雲變幻,好似有一層金光灑下,就在李沉拾階而上之後,石碑上的“十”模糊間竟變成了“百”。
天地間安靜異常,隻有踏步的聲音規律響起,李沉走了不知多久。在天梯之上,他不會饑餓,不會困倦。
當李沉的動作形成了一種機械習慣後,他便不再看前方的路。靜心修一段青蓮訣,腦海之中演練青蓮劍法,感覺無趣了就看看自己種的青蓮,哦!對了,還有靈魂中的神秘。
除了那些,隻有腿上的動作從不曾改變。
靈魂之中的神秘存在賦予了李沉一顆堅持忍耐的心,還傳承了蘭陵王的血統。
李沉有些搞不明白,現在看來蘭陵王的血統完全沒用,自己有了青蓮訣完爆他十條街。
傻乎乎的李沉卻不知道,蘭陵王的血統賦予他的是,一個從好吃懶做健康指數嚴重下降的廢人,到體力超乎常人戰鬥經驗豐富的刺客,這一大階段的跨越。
否則,平常跑個一百米都會累成死狗的人,怎麽能數次脫離險境,還能走到現在的地步。
李沉現在走路無聲,對冷兵器的熟練親和度快速提高,還有對危險的警覺和戰鬥意識之強,這都是一個普通人一輩子的努力才能換來的。
就算是修仙者,除了提升修為什麽都不幹,最後也會栽在比自己弱的對手手裏。
不經曆鍛刻,怎會成精鋼?
對於每天在王者峽穀之中戰鬥上千萬次的蘭陵王來說,他的價值能甩青蓮訣上百條街。
經驗的可貴是什麽都換不來的,李沉是身在福中不知福,xìng yùn的是那些東西都已經牢牢地刻在他的靈魂裏。
隨著他的修為越來越高,這些經驗作用將會無數倍的放大。
一階又一階,李沉早已經感覺不到雙腿的存在,可是階梯還是看不到盡頭,直到有一次:
“不是隻有十萬階嗎?”
李沉抬頭向著看不到盡頭的上方看去,剛才他數到了十萬,可是為什麽還沒到盡頭?這還是他從出發之後好長時間才開始數,什麽地方出了差錯?
李沉怎麽也想不明白,沉默了很長時間,他又繼續向上了。他倒要看看這天梯有多高,上麵有什麽?
終於,李沉停下了,上方還是望不到盡頭,他厭倦了循規蹈矩的踏步。
坐在階梯上,李沉開始參悟青蓮訣,他現在還是處在練氣一層,他想能不能突破一下。
但他不會一直在原地停留,參悟完心法,李沉便取出碧水劍修煉青蓮劍法,一邊練劍一邊向上衝刺。
直到他能一步踏出五階,十階,二十階、、、、
青蓮訣終於突破到了第二層,隨之便是第三層。
“呀!”
眼間的平線,那是天梯的盡頭。
而李沉,則一步越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