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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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敬濟終於碰見一個瞧著像個乞丐的男人,男人身上的道袍髒的得看不出原本的顏色,滿臉胡茬的黃臉上,一雙賊熙熙的眼珠不住的滾動著。
男人看見陳敬濟的時候,熱情的迎了上前,他激動的說:“大俠,我見你的額頭寬闊,氣質獨特而非凡,想必是個大能人,俗話說成大任者必有高強的武技伴身,我這裏有一部武功秘籍,隻要你認真學習它,前途不可限量!”
嗯?好熟悉的套路!
陳敬濟微微一笑,對男人和顏悅色的說:“什麽秘籍?”
“降龍十八掌。”
手抄本還是gāo fǎng品?這個武功不是那個誰誰誰自創的嗎?
怎麽人還沒有出世,武功秘籍卻提前問世,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那你有沒有九陰真經?”
“這個不能賣給你。”男人的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他下意識後退一步,右手攥緊衣服的口袋,提防的樣子說:“我答應死去的重陽他娘,要將九陰真經留給重陽。”
靠!還真的有秘籍啊!
陳敬濟從懷裏摸出幾錠銀子,約莫有五六十兩,他對男人說:“你把那個叫重陽的小孩叫過來,我向他買總可以吧?”
“沒問題。”男人看見銀子,眼睛一亮,他轉過身對站在背後的一個小孩吩咐了幾句話,那個穿著花衣服的孩子搖了搖頭,似乎很不情願。
“瑛子聽話,你現在立刻回去,讓重陽跑過來一趟。”男人的聲音略顯溫柔,蠱惑的口氣說,“回頭我把玉女心經送給你,好不好?”
啥經?
陳敬濟的目光投向男子的口袋,憋憋褶皺的樣子似乎裝不了幾本書。
穿花衣服的小孩竟然是個小丫頭,她的頭發留得很短,瘦瘦幹幹的身體像是營養不良,如果不是男人與她對話,陳敬濟剛才還以為是個小男孩。
“你叫瑛子?”
女孩點頭,她老實的說:“大哥哥,我叫林朝瑛。”
誰?林朝英?
聽著怎麽這麽耳熟啊?難倒叫重陽的男孩是王重陽嗎?
算算時間好像差幾年(關於王重陽本名叫什麽,這裏就不深究,直接寫姓加他的道號),讓王重陽和林朝英與武鬆、張清碰見好嗎?
太違和了吧!
陳敬濟有些蛋疼,他發現來到這個時代遇見的人都與印象中不太一樣,或許真就是蝴蝶效應造成的混亂,不知道他將來能混個什麽樣。
王重陽今年七歲,林朝英五歲,兩個小孩站在陳敬濟的麵前時,沒有露出一點膽怯的意思,可能跟著男人流浪多日,早就學會成熟的處事。
不過按照提前說好的方案,應該是買那本九陰真經,可是後來不知道怎麽發展的,卻成為男人向陳敬濟托孤,要求他看護這倆個孩子。
做監護人嗎?
陳敬濟似乎還沒到十八歲,他怎麽會有管理孩子的經驗?
雖說這個時代成親有小孩都很早,但通常扶養子女多是女性的事,叫陳敬濟扮演奶爸似乎很不妥當。
那個賣秘籍的男人是個遊走四方的窮道士,名叫賈詡,本來是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後來因某事拖累償還恩情,帶上這倆個半大的孩子一起生活,身無丁點的積蓄隻能以兜售秘籍度日。
據說那些武功秘籍是來自他過去修行的道觀,裏麵有百八十本,他從裏麵摸出幾本薄的販賣,如果陳敬濟能買下,會是他的第四位顧客。
怎麽是第四個人?都有什麽武功秘籍被賣出去了?
賈詡沒有吐露實情,即便陳敬濟答應替他照顧這倆個孩子,也沒有從這位仁兄的嘴裏套出什麽,這個窮道士還有點骨氣,知道做壞事要保密的道理。
返回汴梁的車隊裏多了王重陽和林朝英倆個孩子,一起隨行的人除了武鬆願意與他倆接觸外,其他的人並沒有半分的表示,可能他們隻關心領隊陳敬濟。
除了西門娟xiǎo jiě外,其他人都知道到汴梁府後,誰才是掏銀子打賞的主人,有錢人在哪個時代都是中心。
第九日下午,車隊浩浩蕩蕩的來到汴梁府的西城門口,騎在白馬上的陳敬濟瞅見城樓上端坐著一個青年男子。
上好綢緞的衣袍穿在身上,手裏拿著鳥籠,裏麵養著白色的鸚鵡。
陳敬濟認識這個人,他就是汴梁府的小霸王高衙內。
高衙內瞅見陳敬濟,他的臉上布滿了開心的笑容,他將鳥籠塞給身邊的家丁,快步小跑的下了城牆,快接近陳敬濟時,高衙內伸展雙臂,嘴裏呼叫道:“賢弟終於回來,愚兄想你想的都做病了。”
陳敬濟翻身下馬迎上前,他與高衙內的交情泛泛,過去雖然經常在一起,但倆人的身份決定他們的關係並不算朋友。
一起廝混的十幾個人中,一向是以高衙內為牽頭,其他的人變囉打鼓。
陳敬濟似乎從沒有做過什麽征服高衙內的事,即便他倆的興趣愛好相似,也說明不了什麽,現在高衙內整這麽一個專門接他的架勢,倒叫他有點受寵若驚。
寒暄幾句的場合話後,高衙內拉住陳敬濟的手,拽到一邊,他壓低了聲音輕輕的說:“賢弟,大哥我最近生了病,你幫我想個解決的辦法吧!”
“衙內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小弟願效犬馬之勞。”陳敬濟回答道。
高衙內拍了拍陳敬濟的肩膀,他故作難為情的說:“咱們去年不是在林衝家惹過亂子嗎?本來這是件小事,可是愚兄竟然喜歡上林娘子了,我說的是心裏話,絕對沒有玩笑。”
林娘子那潑辣的性格如同母老虎,上次一根掃把就把他們這群紈絝子弟打得四散而逃,她絕對與後世寫的不一樣,可是高衙內會喜歡這類女人,難不成衙內有受虐的傾向?
“林教頭不能割愛嗎?”陳敬濟試探的反問道,他覺得以高衙內的個性,一定會做點過分的事。
高衙內歎息著搖了搖頭,他的手捂住胸口,臉上露出略痛苦的表情,憤憤不平的說:“林衝那廝十八般武藝全精通,在禁軍營算個好漢,可是沒想到他在家竟然是怕老婆的主。”
噗!
陳敬濟差點吐了,林衝懼內?高衙內的架勢也是喜歡潑辣的婦人,難怪西門娟長得那樣竟然令張清欣賞,這年代的審美觀真讓讓不好接受。
“要不讓高軍門給林衝個外出公幹的營生,他夫妻倆常年不在一起生活,想必林娘子耐不住寂寞,會轉身喜歡上衙內您?”陳敬濟想了想說。
“高,實在是高!”高衙內聽到後豎起大拇指,他來接陳敬濟就是要找個能給他出主意的人。別的成天跟他混的紈絝們,腦袋瓜裏就知道吃和搶,這麽有章法的點子,還真不是誰都能想到的。
高衙內離開的時候吩咐把守西城門的校尉放行,按照大宋朝的規定,入城的車隊及人員需要停車檢查並繳納入城的人頭稅、車馬稅。
一下子省掉入城的幾百兩銀子,讓西門娟、武鬆等人對陳敬濟佩服不已,要知道城門稅是皇上下的聖旨,能省去這筆錢的人絕非普通的人。
車隊緩緩入城,停在陳家的門前,陳洪有急事沒有在家,管家領了幾個家丁出來迎接他們,大家動手忙碌卸貨,陳敬濟帶著西門娟及眾人進入府內。
西門娟住進提前準備好的房間,雖然陳敬濟對西門家頗有微詞,但禮數上卻不能有違常理,他再怎麽不情願,西門娟也是他的正房妻子。
武鬆、張清與王重陽、林朝英被安置在後院的偏房,與陳家的護院武師住在一起,陳家是武藝世家,武師的地位比家丁高。
清點攜帶的貨物後,陳敬濟發現西門娟的嫁妝有點薄,比大娘吳月娥對他提過的清單少了一多半。
陳洪回來的時候,臉色非常不好,像是誰欠了他多少錢。
他沒有詢問西門娟的事,直接將陳敬濟喊進書房裏。
陳敬濟一進屋門,聽見父親陳洪發脾氣的聲音:“都不拿我當作一回事,難倒我是出氣筒嗎?”
陳敬濟沒有說話,他找個椅子坐下,伸手拿起茶壺,倒了兩杯茶。
他知道陳洪的習慣,撒過氣便會喝點水緩一緩,可是今天似乎不太一樣,陳洪自言自語說了好久,閉上嘴的時候沒有喝水,他的雙眼合上,坐在一旁久久不動。
半個時辰過去,陳敬濟聽到呼嚕聲從父親的嘴裏鑽出來,陳洪睡著了。
他站起來,躡手躡腳的走出書房,對外麵站著管家交待了幾句,向西門娟住的房間走去。
西門娟的臉色也不怎麽好,陳洪回家沒有見她不符合正常現象,按說她也是陳家的兒媳婦,如果沒有得到當家的公公認可,讓她以後怎麽在陳家住呢?
進入房間的陳敬濟靈機一動,他覺得應該借此時的氣氛做點小動作。
他先攆走陪同的丫鬟小翠,然後湊近西門娟小聲的將西門慶送來的嫁妝減少的事說了出來,陳敬濟在西門娟的臉上瞅見詫異的神色時,才說:“丈人此事做的略欠妥,我父親極為不滿意,這才遷怒於你。”
“那怎麽辦?”西門娟沒了主意,她也知道西門慶的做法過了,哪有故意削減唯一女兒嫁妝的事,這不是在打親家的臉嗎?再說這樣做讓女兒情以何堪呢?
陳敬濟沉思了片刻,對西門娟說:“我父親不喜歡胖人,他小時候吃過餓肚子的苦,他認為人胖必然會吃窮。”
“那要怎麽減肥呢?”西門娟老實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