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以一敵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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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位暫時還不能走!”兩個剛才一直在低頭喝著茶水的中年男子站起來,伸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一眼望去,之前那隻始終放在桌子底下的手上,居然握著一把帶鞘的bǐ shǒu。

    “幾位請留步,鄙某隻想問問剛才你們那些謗君誹臣的話是從哪聽來的。”

    其中一位圓臉方額,笑容可掬,身高七尺有餘的男子眼帶笑意的搶先問道。

    “這……?你們是誰啊你,敢管本少爺的事。”

    高麒林一開始望著他們手上有刀,也有些害怕,後來看他們的穿衣打扮不太像會武功之人,加上背後又有錢家養的刀客為他們撐腰,膽子也就大了。

    “在下慎刑司百戶總長樊延昭,奉命查辦聖上禦船走水一案,”說著用另一隻手把腰牌解下來,在他們眼前一一晃過。”看來幾位知道些內情,那就麻煩跟本官走一趟吧。”

    “我們幾個剛才隻是在談論吟詩作對之事,不知道這位官差在說些什麽!”掌鑾儀衛事大臣季炎武家的二小子季亦凡辯解道。

    “這位公子確實是沒議論過什麽,但你這兩位友人說過什麽,我是有記錄在案的,你們既然是認識的,那就麻煩你一起跟我們走吧。”

    樊延昭向前一步橫在他們麵前,另一位總旗郭俊年從另一側繞過來,那龐大的身軀剛好將她們堵了個嚴實。

    “讓開!”一直坐在後麵未出一聲的錢家刀客搶上來,攔在他們中間,亮出了他的兵器——一把薄刃闊口的大刀。

    “妨礙公差辦案,一律得死!”

    樊百戶和郭總旗退後一步,把身上的袍子一扯,露出裏麵的一身勁衣,然後抽出了bǐ shǒu,“今天想走要先過了我們這關。”

    眾人一看這是要打起來的節奏,也顧不得下不下雨的,紛紛抱頭逃走,李醒也趕緊扶著老爺子和老夫人上了車,驅車上了官道,車都使出一兩裏地了,他才驚魂卜定,幸好剛才沒有好奇出言搭話,不然怎麽死的都不知道,民不與官鬥,是亙古不變的真理。

    錢家刀客率先出招,一招千人斬直掃二人門麵。樊郭二人側身避開,刀鋒帶著風聲,從臉頰滑過,隻差半毫的距離。

    能在慎刑司任職,自然也不是吃素的主,樊郭二人避開攻擊後,不退反進,兩人齊齊欺身向前,兩把bǐ shǒu左右夾擊朝錢家刀客兩肋襲來,這大漢被迫改攻為守,撤刀隔擋,樊郭二人也是身經百戰,這實戰經驗自是十分豐富,哪會給他反攻的機會,一招不成,立馬改變了攻擊方略。樊百戶抽刀換招,郭總旗則刀勢一變刀尖朝下直攻他下盤,他這招隻是取上一招的餘勢,威力並不大,勢頭和力道已是強弩之末,但如果對方不避開的話,大腿就會被刺傷。隻是這招在單打獨鬥中並不可取,對方如果換招,故意挨下這這一刀,那他也勢必會給對方擊中,受更大的傷害,但兩個人配合起來就完全不一樣了,基本上對手還未完成變招前,另一人的下一招就會攻到,他現這麽做就是引開對方的注意,為樊百戶爭取變招的時間。

    錢家刀客剛避開郭總旗,正想跳開了使一招山雨欲來,沒想到樊百戶又攻了上來,這下bǐ shǒu反握,直挑他的咽喉,錢家刀客橫刀護住麵門,bǐ shǒu的刀尖剛好就點在了刀身上。樊百戶這一招未完,郭總旗下一招又到。所謂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一寸險,可這種近身相搏,長刀完全發揮不出威力,縱使錢家刀客有一身好刀法,但被樊郭二人克製住根本使不出來。

    這種打法不消多久就會因體力不支露出破綻,到時候隻有送命的份。

    錢家刀客瞅準時機,硬挨下了刺向他肩頭的一刀,一招橫掃千軍,將大刀舞成了一輪銀月。樊百戶一把抓住郭總旗往後退去,才躲過了那呼呼作響的刀風。

    靠近他身邊的亭柱被一刀砍中,像削泥似的斷成兩截,亭子失去了一個支撐,先往一邊傾斜,等傾斜到一定角度後,轟然倒地。

    倒地的聲響驚得幾匹馬不住的嘶吼。

    好在幾個人都從亭子裏跑了出來,現在正分成兩撥站在雨中的空地上,地上被雨水浸泡後又被人和車馬踩踏過,泥濘不堪。

    幾個人不大會就被雨淋濕,發梢上都不停的往下淌著水。

    季亦凡和高麒林,還有錢銘瑄三個人又驚又冷,偎在一起不停的瑟瑟發抖,鞋上,褲腿上滿是泥巴,哪還有點官家公子哥的模樣。

    錢家刀客五遲更加狼狽,剛才打鬥中不僅肩膀被刺傷,現在兀自還再流著血,將腳下的泥水都染紅了,頭發也在剛才的一通狂怒中散落了下來,遮住了半邊臉,加上麵色猙獰,看起來非人非鬼,樣子實在是有些可怖。

    樊延昭和郭俊年落在一塊石坡上麵,神色冷峻的俯視著五遲。

    “現在你已受傷,絕不是我兩的對手了,乖乖的束手就擒,還可以留你一條活路,再冥頑不靈的話,隻能讓你命喪當場。”

    “……我的責任就是保護我家主子,今天如果你們執意要為難他們,我就是死也不會答應。”

    “嗬嗬,好忠心的奴才,那就怪不得我了,”郭俊年冷笑著從石坡上飛身下來,對方已經受了傷,不足為懼了。

    樊延昭對郭總旗還是有些信心的,他打算就讓他一個人去對付他,自己就在上麵好好觀戰好了。

    郭俊年信裏像的是,現在對方已經受了傷,再打鬥下去隻會使傷口越扯越大,自己隻需牽製住他,等到血再流多一些,不需他再動手,他就會死掉。

    五遲也明白自己的處境,但作為一個刀客,是不可能棄自己的主子而去的,要麽戰贏,要麽戰死。

    郭俊年手持bǐ shǒu也不急攻,隻是繞著他轉圈,時不時上前假裝佯攻一下,五遲則雙手握刀,集中精力注意防範。

    五遲的傷口還不斷在往外滲著血,臉色變得煞白,腳步也有些淩亂,明顯可以看出體力越來越不支了。

    “住手,我們跟你們走!”

    季亦凡從他們三人當中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