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深宮許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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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掛宮廷,分外清冷。小說趙禎放下手的奏折揉了揉太陽穴,一旁的周懷政忙前遞過一盞茶。

    皇,若是累了不妨歇一歇。

    趙禎接過茶放在一邊,即便看著這滿目的奏折卻還是不免想到陶陶,一抬頭望見掛在屏風後的鯉魚風箏,沒想到一場雨竟把它淋的破敗不堪。

    今日去穆府未能見到陶陶,回宮之後卻始終難以放下,他不明白為何陶陶得知他的真實身份竟會如此,一想到在這深宮之連個真心相待之人都沒有,未免有些感傷。

    朕趙禎歎了口氣,終究是沒有將心的話說出來,門外傳來宮人的稟報

    啟稟皇郭皇後求見

    聞言趙禎頭疼欲裂,這個郭皇後,名義是他的皇後,實際不過是太後安插在自己身邊的眼線,這宮卻是連一個知心的人都沒有。

    周懷政深諳趙禎心煩惱,悄悄退出宮外周旋一番,隻聽那郭皇後大聲在門外喧鬧:皇您為何不見臣妾

    周懷政:皇近日國事繁重,娘娘不如先回宮。

    周懷政你這個狗奴才屢屢與本宮作對,好大的膽子

    奴才不敢周懷政作揖行禮不敢怠慢,誰都知道這個郭皇後手段狠辣待人不善。

    不敢給本宮讓開

    郭皇後見周懷政毫無退讓之意,當即要伸手推攘,隻聽吱呀一聲房門大開,趙禎滿臉慍色喝道:堂堂一國之母在禦書房前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皇郭皇後見趙禎出現,瞬間變幻臉色,喜盈盈的撲前去,矯揉造作的嗲聲說道:您許久不來臣妾宮,臣妾

    朕還有奏折未批,你且先回去。

    可是皇

    怎麽連朕的話也不聽了

    郭皇後見趙禎臉色不好,恐再鬧下去會適得其反,當即低眉順眼欠了個身委屈的言到:臣妾不敢。

    送皇後回宮

    簡短的幾個字便將郭皇後震懾當場,隻是趙禎心明白這並非長久之計若想盡快擺脫這場政治婚姻,必定要先將威懾到太後才行想到此處,未免心情煩躁,竟連那奏折也批下去了

    趙禎抬眼又見那破敗的風箏,隻覺得胸口有些窒悶,當即遣退周懷政,一人往禦花園走去。

    他自小便在這宮長大,一草一木甚是熟悉,以至於如今月色再美,看起來也是毫無滋味。說到底,這宮的景色竟和這高牆一般冷清。

    趙禎望著這滿目的月色,不由想起宮外那人,陶爺,朕何時才能像你那般自由

    忽有琴聲嫋嫋入耳,悠遠綿長,沁人心肺。趙禎循聲而去,不知不覺竟來到了曹貴人的瓊桑閣。

    他輕聲喊住前去稟報的小宮女,卻兀自的坐在宮門前的台階,安安靜靜的欣賞起這月色來,沒想到這深宮之竟還有如此琴音。

    曹貴妃乃樞密使王曹彬的孫女,進宮有半年之久。為人慈儉,喜歡稼穡,是個賢良淑德頗有傲骨的女子。

    她之所以進宮是因為趙禎與郭皇後成親數年未得子嗣,經大臣們複議將其選入宮,誰曾想大婚當日,這位女子竟一語道破趙禎的處境,二人立下君子之約,兩年之內若無感情,趙禎不可留宿於她宮恰逢她入宮後又大病了一場,對外隻稱體弱多病隻能靜養,也因此使她得以免去郭皇後的迫害,成了這宮有名無實的曹貴人,好在其祖父有功,旁人也不敢欺淩於她。

    一曲終了,趙禎久久未能回神,直到一身素裝在他麵前行禮:不知皇駕到,臣妾有失遠迎。

    趙禎見她如往常一般弱不禁風,本想伸手扶她,卻被躲閃開來。罷了,朕心情乏累出來走走,不知怎的來到了這。

    曹貴妃也不言語,愣了好一會這才陪他一同坐在石階。皇若有煩心之事不如說與臣妾聽聽,雖不能分憂,至少能讓您心裏舒坦些。

    朕一時孩子脾氣,怎的你也跟著坐下了。趙禎雖與她並無感情,可天氣轉涼她一弱女子席地而坐,難免有些不妥。

    臣妾雖身體不好,卻也經得起這秋日微涼。皇有所不知,入宮以前,臣妾也時常坐在王府門前嬉鬧玩耍。如今入宮當了貴妃,自當斂去往日頑劣。

    趙禎從未聽她提起入宮之前的事,隻是她祖父生性正直,為人剛正,以至於對她也多了三分敬意。如斤見她坐在自己旁邊,一時間竟想與她說幾句話。

    朕記得大婚當日,你說朕若不愛這後宮妃嬪,縱然納再多妃子也是枉然,還說朕以此行為抗衡太後卻是妄害了這世間女子。你說的對,朕對這聯姻一事毫無半點興趣,若能選擇倒想做一個市井混混,也好過在這深宮之孑然一身。

    皇所言,可是在宮外遇見了什麽人。

    趙禎被說心事,卻也不惱,反到是釋懷的笑了,這個王彬的孫女當真是玲瓏剔透,若她有半點郭氏的野心,隻怕這後宮之位早是她囊之物,可她入宮這半年來,選了這偏僻的瓊桑閣,帶著一行宮女種桑養蠶,毫無爭鬥之意。

    朕認識一女子名叫陶陶,率真灑脫自由的像隻鳥兒一樣。她自稱陶爺稱朕為小宋,是朕見過的最特別的女子,隻是朕不明白,為何當她知曉朕的真實身份,竟再也不肯見朕提及此事,趙禎眉頭緊鎖很是不解。

    曹貴妃望著瓊桑閣前的桑樹,年輕漂亮的臉揚起一陣傷懷:並非這天下所有人都對這皇宮有期許,依臣妾之見,既然陶陶姑娘乃灑脫之人,必定不會太過在意你二人的身份之別,想來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一句難言之隱驚醒夢人,這世間之事還真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想來他與陶陶相識不過短短兩個月,其身份家事一概不知,更何況前些日子她已嫁入穆府,是了定是因為如此,這才與自己疏於見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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