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大批永州方向來的小鬼子對永州橋防區發動了進攻，小五子帶著特務營的弟兄趕到永州橋主戰場的時間，戰鬥已經打響，主橋陣地已經落在了小鬼子的手裏，於是他沒有任何選擇的與攻擊永州橋的野田中隊直接交火，但一批批的小鬼子就像是蝗蟲一樣朝著主陣地那邊衝鋒過來，眼看就要撐不住了。

    小五子隻能自己以狙擊槍進行掩護，讓特務營的骨幹弟兄前去炸橋，可是一連剛上去，就被對方的九二式火炮給轟住了去路，一個連的弟兄都葬送在強大的炮火當中，二連隨即而上，緊跟著一連衝鋒的腳步向前衝鋒，但因為對方的火力實在是太過強大而被打的所剩無幾，二連連長陣亡，全連戰士基本上損失殆盡，剩下的幾個傷員拉響了最後幾個手雷，與附近的小鬼子同歸於盡。

    為了炸掉永州橋，阻止小鬼子的機械化部隊與平陽、汾州小鬼子形成交叉火力鉗製總隊主力，小五子親自帶著三連弟兄以輕機槍作為掩護，湯姆遜衝鋒槍作為火力壓製，進行最後一次的衝鋒。

    小五子手裏的狙擊槍先後擊斃了兩個小鬼子的機槍手，將前線最前範圍的鬼子火力點給拔除，可是因為鬼子的炮兵陣地依舊存在，對他的部隊形成了巨大的威脅，三連的弟兄才衝到二連所衝鋒上去的位置上，就全部被炮火覆蓋，損失太過慘重。

    不得已，小五子隻能命令隊伍撤退在一個小山包的後麵，暫時保全剩下弟兄們的安全。那些槍聲炮聲隨時隨刻的在自己身邊響起，地動山搖一般的爆炸伴隨著強大的燃燒，瞬間將大地上所有的植物給烤焦。

    “一排二排給我衝，三排掩護！”在見到這樣的情況下，小五子隻是做了暫時的調整，立刻命令屬下的兩個排帶著炸藥包迅速衝鋒，爭取這一次的衝鋒下。拿下永州橋，完成慕容無敵交代下來的任務。

    一排二排的弟兄聽到命令後，以交替掩護的形式逐步朝著前麵推進，盡管所有的炮彈都在他們的周邊落下。他們的身邊不少戰友在那些炮彈的爆炸聲中葬送掉性命，但是他們卻依舊堅持著進攻，因為他們都清楚，他們的使命就是炸掉永州橋，這永州橋關係到他們陣地的據守成敗。

    就在隊伍穩步推進的時候，突然在他們的正前麵出現一個整編小隊的機槍組，七八十挺歪把子機槍成片的對他們進行掃射，一排二排的弟兄全部都被擊潰，死傷無數，兩個排長也被打得渾身上下都是子彈空。當場犧牲。

    小五子在隊伍當中，以手裏的狙擊槍進行反擊，可直到他手裏子彈打完的那一刻，他身邊的弟兄也都被機槍給打死，隻剩下他自己一個人孤零零的站著弟兄們的遺體邊上。看著一具具為過捐軀的勇士屍體，他覺得自己沒有遺憾，盡管他的槍裏已經沒有了子彈，她輕輕的將槍托放在地上，彎下身子從一個死去弟兄的身上取下一把刺刀，打算裝在自己的槍傷與小鬼子進行最後的拚殺。

    可就在這個時間，扛著少佐軍銜的野田從永州橋對麵衝了過來。舉起南部14的手槍，對著小五子的腦袋開了一槍，小五子微微前傾的身體被手裏的狙擊槍支撐著，沒有倒下去，就這樣睜大著雙眼，看著小鬼子的部隊衝過永州橋……

    慕容無敵帶著野珊瑚。上官如雲在照常有的寒食淩主陣地上擋住汾州小鬼子的進攻，就在炮火轟天的時候，慕容無敵將他們兩個摁住地上，用自己的身體保護著他們的安全。當他們抬起頭來的時候，跟隨小五子的老兵帶著小五子的狙擊槍來到了慕容無敵的跟前。在慕容無敵的麵前敬禮道：“司令，我們營長與一排二排的弟兄全都犧牲在了永州橋陣地上，這是我們營長的槍！”

    “什麽？你說小五子犧牲了？”慕容無敵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小五子那樣機靈，怎麽可能就這樣犧牲了呢？

    “我們營長犧牲了，永州橋也落在了小鬼子的手裏，我們……我們沒有完成好任務！”老兵心裏很不是滋味，一個整編營去炸橋，結果就隻有他和不到一個排的弟兄回來了，而且還沒有完成任務，這對於他們縱隊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侮辱。

    “命令……”慕容無敵聽到這話，知道形式很嚴局了，立刻下達命令，“趙常有的直屬團留下掩護，胡排副帶著警衛團、薛慎的炮團、以及301團向雙秋林撤退，302團負責掩護老百姓與醫院弟兄向崔家集後麵的山裏撤退，將崔家集所有的儲備，糧食什麽的，全都交給老百姓，讓他們有生活保障，在山裏躲起來，放在崔家集的所有裝備全都給炸了，一點也不許留給小鬼子！”

    “臭慕容，那些裝備我們不能就這樣丟了呀！”上官如雲顯然不答應，這些武器來之不易，就這樣輕易的炸了，實在是不值當。

    “現在顧不了這些了，小鬼子占領了永州橋，兩邊的小鬼子就會匯合夾擊我們，我們必須做好放棄這裏所有的準備！”慕容無敵堅持己見，他很清楚現在的環境已經由不得他多想什麽了，因為在他麵前的隻有這一條路了，不然全部都會在這裏死掉。

    “是！”老兵應聲，立刻去了傳達慕容無敵的命令，現在的情況緊急，不管怎麽樣他都不敢耽誤這個事情。

    隨著慕容無敵的命令下達，隊伍立刻準備好了全線放棄陣地，朝著雙秋林撤退。慕容無敵之所以選擇讓老百姓和自己的隊伍分開來走，是知道小鬼子現在追擊的是他們，老百姓不跟著他們，或許會更安全一點，所以全線撤退就分開了兩支隊伍。

    但是後麵的小鬼子越來越多，而這幫追擊他們的小鬼子就是崗下的隊伍，他知道崗下與他的恩怨，這家夥不追上他，肯定是不肯罷手的，於是他就想到用自己作為誘餌。將小鬼子引向另外一條小路，而給大部隊從雙秋林撤退贏得時間。

    得知慕容無敵的計劃後，上官如雲與葉珊瑚都願意跟著項龍在一起，慕容無敵怎麽勸說也沒有用。就算是命令他們也不聽，最後隻能允許他們跟著自己，於是他帶著野珊瑚、上官如雲、趙常有與胡排副，加上老兵那一個排的弟兄朝著大路那邊跑，以此引起崗下的注意。而大部隊則交給了陳天望指揮。

    崗下指揮著平陽和汾州的小鬼子在見到慕容無敵丟下陣地後，已經知道永州橋落在了他們的手裏，所以他沒有任何估計的帶著自己的親兵對慕容無敵進行追擊，在老鷹嘴追上了彈盡糧絕的慕容無敵他們。

    “慕容先生……我與你神交已久，隻是沒有想到我們的見麵會是在這種情況下！”崗下來到慕容無敵的麵前，見到此刻擺在慕容無敵他們麵前的就是懸崖峭壁。而他們的後麵都是他自己的隊伍，所以斷定慕容無敵他們已經無路可逃了，這才放心大膽的走到慕容無敵麵前，對慕容無敵說這樣一番話的。

    “擔不起，隻可惜我手裏的槍已經沒有子彈了。要是有的話，我第一個就斃了你！”慕容無敵可是一點也不給他麵子，隻是在憎恨自己手裏的槍沒有子彈，不然他絕對不會讓這個討厭的家夥出現在這裏的。

    “我們非要這樣嗎？”崗下似乎覺得有些遺憾，要知道他與慕容無敵交手過很多次，每次都吃慕容無敵不少的虧，一直以來他都很想親眼見見這個令他沒有辦法吃飯睡覺的中**官。他沒有想到他們之間的見麵竟然會是這個樣子，“要是你願意報效大日本皇軍的話，我可以給華北派遣軍司令部崗村寧次司令官發報，請求他提升你為華北派遣軍皇協軍總司令，怎麽樣？”

    “少做夢了，我要是有機會活著。一定還會殺小鬼子的，你等著！”慕容無敵沒有理會崗下的誘降，然後轉身對著身邊的弟兄與自己心愛的女人問道，“你們怕嗎？”

    “怕什麽？從跟著你的那一刻開始，我就不知道怕字怎麽寫了！”趙常有很幹脆的說道。壓根就沒有半分恐懼的感覺。

    “軍人，就是注定要為國家死的，現在是在做一件身為軍人自豪的事情，害怕這個詞，對我來說，根本就是用不上的！”胡排副很認真的說道，在他的眼裏，馬革裹屍原本就是軍人的榮耀，這根本就算不得什麽。

    “臭項龍，別擔心我，我也是個軍人，我是八路軍戰士，我們不怕犧牲！”上官如雲在麵對生死存亡的時刻，依舊表現的很大氣，因為她就是一個戰士，一個為民族自由而戰的戰士。

    “你說吧，要我們怎麽做？”野珊瑚沒有那樣多的大道理可以講，但她知道自己的心，她一定會聽慕容無敵的話，跟著慕容無敵一起做那些慕容無敵覺得必須要做的事情。

    “我們跳下去，不管死不死，都不做小鬼子的俘虜！”慕容無敵見大家都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那麽他自然也不想再多說什麽了，於是對著大家說了這樣一句，就朝著山崖下麵跳了下去。

    其他的人也緊跟其後，誰也沒有留下，因為這是他們大家一起的選擇，他們都不後悔……

    崗下震驚了，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是這個樣子，他甚至理解不了慕容無敵原本可以不用死的，為什麽要選擇這條路？要知道這慕容無敵就是一個土匪，不是什麽軍人，根本就沒有必要想那些什麽所謂的民族大義，但是眼前的慕容無敵卻生生的帶著弟兄們跳下了懸崖，這不得不讓人陷入了茫然當中。

    可就在這個時候，一陣捷克式機槍的掃射，崗下的胸膛被打成了篩子，在摸了下身上的血跡，就和身邊的小鬼子一起栽倒在地上，沒有任何掙紮就死掉了。

    原來是**317師的馬龍飛帶著蔣不濤等人趕到了現場，與他們一起感到的還有八路軍的歐陽林司令，他們在將崗下小鬼子給事收拾掉後，站在懸崖上，給跳崖的慕容無敵他們深深的敬了個軍禮。

    “慕容司令，中華民族不會忘記你們的，中國人民不會忘記你們的！”這話雖然出自歐陽林的嘴巴，但卻像是出自所有人的心裏一樣，在整個山穀間震蕩著，飄揚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