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暗夜廝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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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猶烈寒將鳳棲梧接過來,丟給沈猶明月一句“這女人沉的跟豬一樣,你那小身板兒抱不動她。”

    說完,眼睛像刀子一樣看著寒霜,寒霜打了一個激靈弱弱的道:“王爺,屬下等來得太匆忙,沒來得及趕馬車。”

    寒雨見沈猶烈寒馬上就要發火,連忙道:“王爺,我看鳳大xiǎo jiě受傷不輕,還是先帶人回去趕緊治療吧,這種天氣,萬一感染了,可有的罪受了。”

    沈猶烈寒聞言正要說讓寒雨趕緊給治療,就感覺胸口的衣服被扯了一下,趕緊低頭,就聽鳳棲梧虛弱的道:“放我下去,身上的傷,我自有辦法。”

    隻是失血過多,外家體力耗損過度而已,對鳳棲梧來說不是什麽大事,說話的時候一點都不像電視上那樣斷斷續續的,若不是方才暈乎的站不穩,她不至於這麽狼狽,這會兒緩過來了,說什麽都不願意再賴在沈猶烈寒懷裏了,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要是有辦法早幹什麽去了,難道你是故意裝暈想讓本王抱你不成?”沈猶烈寒說著,腳底下已經動起來往王府的方向走去,這一路,急速追趕又半個多時辰,回去還不知道得要什麽時候呢。

    鳳棲梧被他刺激的像條脫了水的金魚一樣瞎撲騰,“誰想被你抱了,別以為我腦子迷糊就不知道,明明是你把人家明月世子給推開的,還說我沉的像豬一樣,你有見過我這麽苗條的豬嘛嘶!”

    瞎撲騰的結果就是肩膀和手臂上的大大小小的傷口都被掙開了,本就沒有經過包紮的傷口二次開裂,疼的更厲害,饒是鳳棲梧自詡夠堅強也挺不住了,迷迷糊糊的就昏了過去。

    沈猶明月走到沈猶烈寒身邊,探頭看了看因為昏迷而把腦袋埋在沈猶烈寒懷裏的鳳棲梧,笑道:“昏迷的可真是時候,真沒見過受了這麽重的傷還這麽能說的。”

    “她要是命不這麽硬,估計都活不到這時候了。”沈猶烈寒的語氣裏是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與心疼,腳底下更是走的生風,深怕耽誤了鳳棲梧療傷。

    寒雨和寒霜是在收到xìn hào後從王府出發的,寒墨則是親自去了南王府,旁敲側擊知道沈猶明月還沒回去以後看到了沈猶烈寒放的xìn hào彈,估摸著寒風會帶人去,自己便騎馬一路追尋。

    看到沈猶烈寒抱著鳳棲梧風風火火回來的時候寒墨正在城門口問守城的侍衛有沒有見到寒江王出去,出城的時候都沒走正道,守衛們自然是沒見到的,正著急呢,看到沈猶烈寒回來一個激動就策馬跑了上去,卻被沈猶烈寒一聲嗬斥“下馬。”

    本能的服從命令,下馬卻一個後續的命令也沒有等到,眼睜睜看著自家王爺抱著鳳大xiǎo jiě鳩占鵲巢搶占了他的馬絕塵而去,他還一個字都不敢說。

    寒墨寶寶很委屈,但寒墨寶寶不說。

    “真是奇了,我們沒趕馬車過來,王爺竟沒有眼神廝殺我等。”寒霜摸摸腦袋,覺得今天自己可能遇見了一個假的王爺。

    寒雨摸著下巴老神在的道:“美人在懷,他不感謝我們就已經很不錯了,罵你,想什麽呢?”

    “所以,你是想說你之所以抱不到寒雪是因為沒人幫你創造機會?”寒墨不愧是寒江王府的大管家,舉一反三那是輕輕鬆鬆的。

    寒雨一口氣憋在胸口差點喘不過來氣,兩隻眼睛死死地瞪著寒墨,眾人都以為他是要罵寒墨揭人短,卻不想他緩過勁兒來,一臉哀怨的道:“知道你還不幫忙,你還是不是兄弟?”

    “噗”饒是寒霜和沈猶明月早就習慣了寒雨這廝一向不走尋常路,也被逗得噴笑,寒霜鄙視的看著寒雨“王爺和鳳大xiǎo jiě認識才多久,人都報過多少回了,再想想你和寒雪認識的時間,我都不好意思說你!”

    寒墨和沈猶明月在一邊點頭,沈猶明月甚至在一邊補刀“就是就是,寒雪那個冰美人固然難搞,但是你家王爺看上的那個看著隨和還有點蠢,真要說起來,他比你家寒雪可難搞多了,你們家王爺現在是嫩豆腐吃的溜溜兒的,等那大xiǎo jiě清醒過來,他啊,有的受!”

    “其實,我倒是覺得鳳大xiǎo jiě做我們的王妃的話倒也挺不錯的,畢竟我是無法想象王爺跟錦城那些千金xiǎo jiě舉案齊眉的樣子。”似乎被自己的想象給嚇到了,寒雨打了一個哆嗦“我覺得我還是比較適應王爺跟鳳大xiǎo jiě天天打擂台的樣子。”

    “同感。”寒墨讚同的點點頭,歪著腦袋看著寒霜和沈猶明月“雖然你們說的都挺有道理,但是你們真的打算就在這裏聊人生哲學?”

    目光落在寒雨身上的時間特意久了一點“你難道不覺得王爺如果找不到人為鳳大xiǎo jiě療傷的話,你離寒雪的距離會更遠一點?”

    作為寒江王府的大管家,迎來送往的都是天華食物鏈頂端的人,這智商情商神馬的跟總管情報的寒雪也沒什麽差別了,這不,一張口就直戳寒雨的痛腳。

    寒雨呲牙咧嘴,看看寒霜,又看看沈猶明月,那兩個人一個人抬眼望天,一個人拿折扇研究上麵的扇麵,都相當聰明的選擇了明哲保身。

    最終,寒雨隻能任由怨氣憋滿胸口,重重的踩在地上一步一步的挪回王府。

    果然,回府的時候沈猶烈寒的臉色已經很不好了,一看到寒雨進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通訓斥“這麽慢,你們是騎蝸牛回來的嗎?”

    寒雨一愣,門外的寒霜“噗”一聲笑出來,很快又在沈猶烈寒shā rén的眼神中憋了回去,臉頰一鼓一鼓的,差點憋到內傷,自家王爺什麽時候這麽幽默了?

    寒墨見鳳棲梧躺在沈猶烈寒的床上,還穿著之前的衣服,試探的問道:“王爺,要不要,屬下去把蘭姨叫過來?”

    雖然他們幾個下屬私底下都覺得鳳大xiǎo jiě會是將來的寒江王妃沒跑了,但是,這八字還沒一撇呢,王爺要真的就這麽給人家寬衣解帶了,風大xiǎo jiě傷愈後會拿刀追殺自家王爺的吧?

    為了自家王爺的安全著想,我們忠實的寒墨管家還是冒死建議找寒江王府最有身份,並且最得王爺信任的蘭姨來照顧鳳棲梧。

    沈猶烈寒大概也想到了這一點,聞言,猶豫了一下,點頭道:“還不快去,磨蹭什麽。”

    把寒墨罵走了之後,沈猶烈寒伸手遞給寒雨一顆藥丸“能不能看看這是什麽藥,或者功效,成分如何?”

    此種情況,寒雨就算是來的比較晚也知道這藥丸應該是鳳棲梧給沈猶烈寒的,順手接過去,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裏麵有諸多止血的藥材,應是止血的,具體的我還要回去仔細驗看一番才能得出dá àn。”

    寒雨平日裏看上去雖然像個假的護衛,但是在醫藥這一方麵,他卻是極其嚴謹的,且不說他一時看不出這丹藥的功效和全部成分,就算是能看出來,隻要有一絲的不確定,他就不會妄下結論。

    沈猶烈寒也知道這一點,是以並不著急著知道,他身上帶著寒雨給的藥丸,早就給鳳棲梧服了下去,這會兒寒雨回來了,自然就把療傷的事情交給寒雨了。

    “怎麽又受傷了,你們幾個大男人怎麽搞的,連一個女孩子都保護不了?”蘭姨嗔怨的聲音響起,沈猶烈寒不由得皺眉苦笑。

    直接避開蘭姨的話題,寒雨道:“蘭姨你可來了,這位又傷在肩膀上,我也不方便下手,都是外傷,就交給您了!”

    寒雨一副終於解脫了的樣子看的蘭姨一陣不爽,扯出一個假笑,意有所指的道:“不方便,上一次跟人家還不認識呢,怎麽就沒想到來叫我啊?”

    “就是因為上一次沒叫您,我才被王爺罰去巡夜不說還一個月不許進藥房,這我哪兒敢再犯啊,蘭姨你就行行好吧,可別再給王爺懲罰我的理由了!”

    方才寒雨查了一下,鳳棲梧的確隻是受了幾處外傷,身體沒什麽大礙,寒雨才會有此心情跟蘭姨插科打諢,不過,他卻是忘了把結果告訴沈猶烈寒,以至於他話說完,就被沈猶烈寒一腳踹在了屁股上“本王叫你是來玩兒的嗎,人還昏迷著呢,你這個大夫怎麽當得?”

    寒雨猝不及防,被踹的差點趴在地上,轉過身委屈的看著沈猶烈寒“這不是有蘭姨在嘛,隻是外傷,買什麽大礙的。”

    頓了頓,他又道:“對了,王爺我跟你說,這鳳大xiǎo jiě的身體吧,兩個月前還脆弱的跟個瓷娃娃似的,今兒個就是個女金剛了,以後隻要不受內傷,她的身體素質比王爺你的都好!”

    沈猶烈寒聞言也不說話,眼神像刀子一樣掃過去“還不走,等著本王請你們吃飯嘛?”

    “嗬嗬”寒雨忍不住想噴他一臉,你當我們沒看到蘭姨要給鳳大xiǎo jiě換衣服了嗎,你這熊熊的醋火燃燒的都快把房子掀了好嘛,咱也是有主的草,搞得跟有誰會跟你搶似的。

    轉身兩手分別搭在寒霜和寒墨的肩膀上,將有點不想離開的寒霜死死地扣住“走走走,可憐的娃兒們吃飯去,王爺有秀色可餐,我等凡夫俗子還是老老實實的去吃五穀雜糧吧,哎,可憐啊!”

    最後三個字故意說得九曲回腸的,聽得沈猶烈寒嘴角直抽搐,轉身去看內室鳳棲梧的情況。

    “我聽說這孩子廚藝不錯,這兩個月倒是把自己養的不錯。”寒雨等人一離開,蘭姨便毫不避諱的將鳳棲梧身上的衣服剪破,好像直接把沈猶烈寒給無視了似的。

    沈猶烈寒尷尬的轉身,語氣裏有些故作嫌棄的道:“她一天到晚除了吃就是玩兒,若是連自己都養不好,那幹脆不要活了算了。”

    “刺啦”布帛被扯破的聲音,蘭姨重重的將破碎的衣服扔在床邊準備好的盆裏“怎麽說話呢你,你自己想方設法讓鳳大將軍把他的掌上明珠托付給你,到頭來動不動讓人去死,怎麽不說是你這當主人的沒把這孩子照顧好?”

    沈猶烈寒正要反駁,就聽蘭姨心疼的道:“小小年紀受這般苦,難怪有這等玲瓏心思,尋常人家的女兒哪個受過這般折磨的。”

    想起第一次給鳳棲梧療傷時身上出現的那些傷痕,沈猶烈寒突然轉身,猝不及防的被兩團跳躍的白嫩晃花了眼,一時怔愣在原地,蘭姨正在為鳳棲梧處理腹部的輕傷,見沈猶烈寒突然轉過來,一時反應不及,眨了眨眼才猛地拉過旁邊的薄被給鳳棲梧蓋上。

    “你這混不吝的,怎的跟個登徒子一般,人家姑娘的玉體是你能隨便看的嗎,我怎的不記得叫過你如此放浪形骸?”

    即便是以武為尊的天佑大陸,男女大防雖不似宋明理學盛行時期那般嚴苛,但是女子的身體在那個時代也不是能隨便看的,蘭姨一下子就變得很嚴肅,甚至第一次有些嚴厲的嗬斥起了沈猶烈寒。

    沈猶烈寒連忙又轉過身去,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語無倫次的道:“蘭姨,我沒有,我隻是想看看她的傷痕,我”

    蘭姨還想訓斥他幾句,卻看到他紅透了的耳尖,終是舍不得在訓人,歎了口氣道:“女子的貞潔最是寶貴,棲梧的身體隻有她未來的夫君才能看,能碰,你切莫因為她受過你些許恩惠就失了禮數,這丫頭,我看著性子倔得很,可千萬別節外生枝了!”

    “蘭姨,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我不會的。”沈猶烈寒的聲音有些悶悶的。

    女子的貞潔寶貴,身體隻有她們的夫君能看,能碰他自然是知道的,方才所見也算是個意外,但是從別人口中聽到鳳棲梧的身體隻有他的夫君能看能碰,即便知道這是一個無可更改的事實,他還是覺得心裏悶悶的。

    光是想想以後會有別的男人看到那傷痕交錯的身體,觸碰自己方才看到的柔軟,心裏就跟針紮一般,酸酸的,還痛,沈猶烈寒覺得自己可能病了,而且病的不輕。

    蘭姨早些年是沈猶烈寒的母妃的貼身侍女,在猶如狼穴的後宮裏保得鸞妃一片安穩也是有些能耐的,與藝術靈力方麵都頗有造詣,鳳棲梧的傷口在蘭姨靈巧的手中一一被處理好,她把沾了血的紗布等收起來,給鳳棲梧蓋上輩子,轉身對沈猶烈寒道:“受傷忌口之類的我就不用跟你叮囑了,好好看著她,別讓她亂動,我去做點吃的,等她醒來墊墊肚子。”

    “本王知道了,辛苦你了,蘭姨。”沈猶烈寒情緒還是悶悶的,回答蘭姨的話興致也不高,蘭姨似乎看出了什麽,卻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就出去了。

    “嘶!”鳳棲梧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後半夜了,快到六月,天氣熱的厲害,鳳棲梧想掀開身上的被子,卻不小心扯動了肩膀上的傷口,痛的到吸了口冷氣。

    已是入夜時分,房間裏安靜得很,坐在書桌前看書的沈猶烈寒聽到這吸氣聲立刻走了過來,將鳳棲梧摁回床上“亂動什麽,傷口裂開又得辛苦蘭姨了。”

    “蘭姨?”鳳棲梧臉上還帶著剛睡醒的迷蒙,迷迷糊糊的摸著自己的肩膀,想起自己是受過傷的,眨眨眼,迫使自己清醒一點,她問道:“是蘭姨替我處理的傷口”

    “不然你以為是誰,寒雨?”沈猶烈寒語氣有點怪怪的“人家可是在為寒雪守身如玉呢,你就別想了!”

    “有什麽好想的,綁架明月世子的人找到了沒,查出是什麽人幹得了嘛?”習慣於將危險磨砂在萌芽狀態,鳳棲梧不顧自己腦袋還有些暈乎,就急著想知道事情的進展怎麽樣了。

    沈猶烈寒見她一點也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有些惱火的道:“這些事我自會處理,你先把傷養好再說。”

    “對了,我受傷了,明日的事情怎麽辦?”鳳棲梧突然想起皇帝今日鄭重其事的交給自己的任務,直覺自己可能要失約了。

    沈猶烈寒似是早有準備,聞言,果斷的道:“寒江王和鳳家大xiǎo jiě在回府的路上遭遇刺殺,身受重傷,昏迷不醒,你覺得這個理由夠不夠我們不去陪那幾個討人厭的家夥?”

    沈猶烈寒狡黠的眨眼,他自己也不喜歡應酬,他知道,鳳棲梧也不喜歡的。

    果然,鳳棲梧聞言愣了一下,隨即笑出來“這個理由倒是足夠了,但是這樣不會打草驚蛇嗎?”

    無論是鳳棲梧還是沈猶烈寒都不會相信昨晚的刺殺隻是一時興起,保不準就是四國中的某一個,一旦消息傳出去,若是有心人再把昨晚沈猶明月遇襲的事情添油加醋一番,那可就是南王府和寒江王府的矛盾了。

    “昨晚的事情本就是醉溫之意不在酒,你以為我們秘而不發,他們就不會有動作了?”沈猶烈寒冷笑一聲“心思動到我天華來,就由不得他們不付出一點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