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久別重逢(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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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墨倒是不介意鳳棲梧什麽時候出來,隻是笑道:“王爺費了這麽大心思替大xiǎo jiě討了一億兩黃金,大xiǎo jiě若是知道這消息,指不定立馬就飛出來了,還用得著王爺費時間等嘛?”
寒雨卻不以為然道:“大xiǎo jiě既然知道王爺要跟賀佐談判,要銀子那是肯定的事情,她要來早就來了,如今談判結束了還沒來,隻能說明,大xiǎo jiě有比談判更重要的事情。”
“那你以為,她認為比談判本身更重要的事情是什麽?”談判取得的成果還不錯,鳳棲梧又傷好到足以出山,沈猶烈寒心情不錯,難得的接了寒雨的話茬。
寒雨卻是一副無奈的表情道:“王爺,你難道不覺得從我們已進入靈山開始,就一直有人盯著我們嘛,大xiǎo jiě幾天前就讓風朗和雪影離開駐地,難道王爺您會想不到這一點?”
“薄溪雲,機關算盡,之前明明是想利用王爺和大xiǎo jiě削弱賀家和薄溪褚的實力的,如今怎麽就突然想要大xiǎo jiě和王爺的性命了,這前後的態度也差太多了吧?”
寒墨也是一臉狐疑。
沈猶烈寒倒是淡定得很,心情不錯的替二人解釋道:“天華和南梁之間的戰爭已經打響,如今因為那女人的失蹤反倒僵持著,本王和那個女人的存在已經滿足不了他最終的目的,而如果我們死了,你想想老頭子和鳳大將軍可會放過賀佐和薄溪褚,甚至是整個南梁?”
寒雨聞言震驚的瞪大了眼睛,嘴巴劈裏啪啦道:“不是,他薄溪雲就是想削弱薄溪褚的實力可這動靜鬧得也太大了點吧,王爺您大xiǎo jiě若真出事了,那皇上和鳳大將軍還不頃舉國之力為你二人報仇啊,這薄溪雲她怎麽就能那麽自信的以為她能從整個天華的報複中力挽狂瀾,救南梁與水火之中?”
“薄溪雲的確自信,他相信自己能夠置之死地而後生。”沈猶烈寒說著踏上追風的馬背,打馬而去,隻是,心裏莫名的起了一些不安,無以名狀。
山上的落實來的出乎意料,“轟隆隆”的聲音響起,沈猶烈寒飛快的躍下馬背,同時冷靜的道:“隱蔽!”
走出靈月峰,通往江夏的很長一段落都在一條細長的峽穀中,沈猶烈寒一行人遇襲的時候正好走到峽穀的盡頭,如果是常人,一定會放鬆警惕,可是沈猶烈寒和他的手下都不是尋常人,聽到沈猶烈寒的提醒,眾人飛速下馬躲進山崖下麵的夾縫裏,而馬兒們則全都跟著追風全速跑向峽穀外。
滾石落了差不多一刻鍾才停止,全身包裹在黑色麵料中的黑衣人猶如天降,一個個全都用短刃bǐ shǒu,落地的瞬間就朝躲在各處的寒江王府暗衛奔襲而去,bǐ shǒu寒光閃閃,透露著無限殺機。
“速戰速決,撤出峽穀!”
沈猶烈寒一下令,躲在夾縫,山崖下的暗衛們瞬間衝了出來,與黑衣人扭打成一團,因為對方用的是短兵器,沈猶烈寒這邊的人卻大部分用的是中長的刀劍,一時間有些施展不開,不多時,已經有數十個暗衛受傷。
寒雨底咒一聲,沉聲道:“換bǐ shǒu,掩護傷員撤退,快!”
混戰最討厭的就是無法用靈力大規模的戰鬥,沈猶烈寒赤手空拳,兩手凝聚著靈力,每每碰觸到一個黑衣人便直接將人大飛,就算打到的位置不致命,一經靈力散發也會徹底失去戰鬥力。
崖底的黑衣人實力不錯,寒江王府的暗衛實力也不差,是以這一場雙方人馬加起來不到六十人的戰鬥持續了一個多時辰才互相糾纏著走出了峽穀,可是到峽穀外的時候,寒雨忍了又忍,卻還是沒憋出一口道:“我去,這到底是想幹什麽?!”
“王爺,薄溪雲這是鐵了心要您的的命了,大xiǎo jiě那邊會不會也有危險?”寒墨到不擔心自己,隻是寒雪和寒風去接鳳棲梧,隻帶了不到二十人,若是真出了什麽事,鳳棲梧那邊可救危險了。
沈猶烈寒聞言,miàn jù下的眉頭微微蹙起,眼看著直接堵在峽穀口的那一群黑衣人,低聲對其寒雨身邊的暗衛道:“帶著傷員馬上撤出去,找到鳳棲梧那女人,後續事情聽她的。”
暗衛不比寒雨幾個,他們對沈猶烈寒的話沒有質疑的權力,也沒有質疑的意識,直接道一聲:“是,王爺。”就兩人一組,帶著傷員從側翼撤離,黑衣人的目的很顯然是沈猶烈寒,對於撤離的暗衛隻是分出了一小股人馬去追趕,剩下的人一窩蜂全朝剩下的寒風寒雨和沈猶烈寒撲了過去。
很快他們身後的峽穀裏和側翼也湧出了大批同樣裝扮的黑衣人,主仆三人背對而立,在黑衣人快到他們麵前的時候,突然發力,六個人的靈力透過空氣迅速的飛出去“轟”的一聲。
隨後是黑衣人想多米諾骨牌一樣到底,“啊啊啊”的慘叫聲不絕於耳,像是在發泄方才被困在峽穀中的憋屈一般,沈猶烈寒和寒雨寒墨每一招的攻勢都狠厲非常,那些黑衣人在強大的靈力麵前所有的殺招都沒了用武之地,現場的情況幾乎是一邊倒。
“聽說寒江王痛失所愛,為鳳大xiǎo jiě一夜白頭,如今看來,白頭是真,悲痛倒不盡然了!”
還是雲淡風輕的語氣,就連聲音也一如往日那般溫和,沈猶烈寒卻是倏然轉身,朝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掌轟出去,左前方的一座山就被削了頂。
一身白衣的薄溪雲飄飄然落地,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成掌自然的對上沈猶烈寒的攻勢,卻在下一秒,陡然一個踉蹌,差點維持不住他那翩翩佳公子的形象,看看穩住身子,薄溪雲淡淡道:“素聞寒江王實力高深莫測,雲今天領教了!”
“都已經交過手了還算什麽高深莫測,不過,就為了本王一條命,薄溪太子付出的代價是不是也太大了?!”
沈猶烈寒的語氣冷靜的就像是在跟人聊天,可是硬生生的卻讓人聽出了那麽幾分冷嘲熱諷的意思來。
薄溪雲也不怒,帶著溫和到讓人迷惑的笑容道:“寒江王說笑了,要說代價,這些人的性命怎比得上鳳大xiǎo jiě一條芳魂。”
眼見寒雨和寒墨露出怒意,薄溪雲笑的更加溫和了“鳳家軍和寒江軍找了兩個月都沒找到人,說出現就出現了,而且鬧得如此興師動眾,寒江王,您這麽急於讓天下人知道鳳大xiǎo jiě還活著,是想證明什麽呢,您寒江王並沒有痛失所愛,還是想告訴鳳大將軍他並沒有失去愛女?”
聽到薄溪雲的話,寒雨差點沒忍住一口口水給嗆死,嘴角一抖,不過腦子的話脫口而出“王爺,大xiǎo jiě還活著的消息是寒雪帶回來的,可是事到如今已經過去一個月,大xiǎo jiě為何還不回來?”
“閉嘴,就算所有人都死了,大xiǎo jiě也不會死!”寒墨臉紅脖子粗的朝寒雨吼一聲,還恨聲道:“王爺,還跟著人囉嗦什麽,大xiǎo jiě那麽有誠意的想跟他合作,還不惜犧牲自己的命去救他,可她卻三番兩次謀害大xiǎo jiě,我們一定要殺了他給大xiǎo jiě報仇!”
“仇當然要報,但是你們記住,她不會死,絕對不會!”沈猶烈寒一隻手摩挲著miàn jù,聲音微微顫抖,在外人看來,卻像是沈猶烈寒接受不了鳳棲梧已死的事實,故意大肆宣揚鳳棲梧還活著的消息,自欺欺人。
薄溪雲見沈猶烈寒這般模樣,眼底閃過一絲暗芒,基本已經相信鳳棲梧那個chuán qí一般的女人的確是隕落了,如此一想,強子忍住胸口的不適,臉上揚著習慣性的笑容的道:“寒江王的身手的確非同尋常,不過,今日之怕是走不了了,不若留下來陪著鳳大xiǎo jiě吧,寒江王那般疼愛鳳大xiǎo jiě,難道不怕她在下麵寂寞害怕嘛?”
見沈猶烈寒仍然不為所動,薄溪雲繼續道:“還是說,寒江王也知道如今這般猶如妖魔一般的模樣並不是任何人都能接受,所以,寒江王是在擔心自己的模樣嚇到鳳大xiǎo jiě?”
“不用如此費勁激將於本王,想要本王的命,你薄溪雲還沒那本事!”沈猶烈寒冷喝一聲直直朝朝薄溪雲撲去,寒風和寒雪對視一眼,也朝之前僥幸逃過幾人的攻擊的黑衣人攻去,一時間沉寂了數百年的靈山上四處飄蕩著兵器碰撞的聲音,
單打獨鬥,薄溪雲即便有太虛真人做師父,靈力還是比不得沈猶烈寒渾厚犀利,倆人打了一百多招薄溪雲就顯而易見的落了下風,可是他臉上卻不見一絲落敗的著急和擔憂,就在沈猶烈寒由遠及近,一掌劈向薄溪雲的時候,突然聽到薄溪雲道:“寒江王難道就不想知道緋煙夫人和鸞妃娘娘究竟為何突然離開嗎?”
事關鸞妃和緋煙夫人,沈猶烈寒幾乎是下意識的住了手,卻也就是這個時候,斜刺裏突然一柄寒光閃閃的短刀帶著一股強大的力量直直朝沈猶烈寒襲去,拿短刀若真接觸到沈猶烈寒即便不傷到要害,僅僅憑借那裹挾的靈力也能讓沈猶烈寒在病床上趴幾個月起不來。
“王爺小心!”寒墨和寒雨即便看到了卻也隻能提醒一句,因為他們和那偷襲之人實力相距甚遠,要趕過去幫沈猶烈寒擋開那短刀根本來不及,隻等看著幹著急。
沈猶烈寒若隻是躲開那短刀尚且可以,可是薄溪雲卻像一隻盯上獵物的獅子一般,死盯著沈猶烈寒不方,在沈猶烈寒躲避那短刀的時候迎麵就一掌劈過來,掌風沒來得及落在沈猶烈寒身上,卻聽“轟”一聲,緊接著,是“嘭”的重物落地的聲音。
“大xiǎo jiě!”
寒雨和寒墨看到來人驚喜的尖叫出聲,沈猶烈寒將躲在暗處的人打傷,正想追上去,聽到寒雨和寒墨的話,像是被釘在了原地似的,一時竟然像個孩子一般,恍然不吃所錯。
鳳棲梧今天的確是沒打算直接出息談判現場,但也沒想磨嘰這麽久的,一路過來不知道是什麽人竟然總是能找到她們的蹤跡,一路追趕都甩不開,幹脆找了個地方跟人血戰一場,把人打退了之後才追上來,視線觸及這片空地的時候就看到沈猶烈寒腹背受敵,想也不想的一掌朝沈猶烈寒對麵的薄溪雲打過去,轉身看到沈猶烈寒那一頭銀發的時候卻幕地止住了腳步。
兩個人誰都不開口,也站在原地不向彼此靠近,看的幾個下屬幹著急,寒雨擠眉弄眼的朝寒雪使眼色“這怎麽個情況,出什麽事了?”
寒雪一頭霧水的瞪回去“我也才來,我怎麽知道他們怎麽回事?”
終於,鳳棲梧開了口“寒,我回來了!”聽得出來她還有些驚魂未定,剛才薄溪雲和那人對沈猶烈寒的夾擊嚇到她了。
沈猶烈寒方才握劍的手微微一抖,卻還是沒有轉身,隻是淡淡道:“傷還沒有好,怎麽不多休息會,軍營裏不急著叫你回來。”
這話說得,寒雨臉色一變,下意識的看向寒雪,對方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寒風和寒墨也是“完了,王爺這不會說話的鐵嘴,大xiǎo jiě要發飆了!”
意外的是,鳳棲梧並沒有發飆,反而主動朝沈猶烈寒走了幾步,右手輕輕的摸上沈猶烈寒垂在身後的銀發,帶笑道:“前陣子我還跟寒雪說你們這些男人都長發飄飄的,要是都像神話裏一樣是銀發就好了,倒是不想你與我這般默契,我想要的,你都坐到了,這算是身無彩鳳雙飛翼,心有靈犀一點通嘛?”
鳳棲梧都做到這個份兒上了,沈猶烈寒哪裏舍得還讓她一個人演獨角戲,不顧自己的頭發還在鳳棲梧手裏,固執的轉身,看著鳳棲梧道:“當真不怕,城中小兒可是見了本王就哭的?”
鳳棲梧不答反問“我曾經數次變成大殺器,後來連翅膀都長上了,雖然你我都未曾親眼見過,但是寒雪他們和蘭姨都不會騙你,且你自己也是信了的,你怕那樣的我嘛?”
“當然不怕,你變成什麽樣子都還是本王認識的鳳棲梧,且不說本王的字典裏從無怕字,隻要是你,那本王又何必懼怕?”沈猶烈寒說的無比堅定。
鳳棲梧頗為滿意的點點頭,小手兒一揮,想隻會寒墨寒風去抓薄溪雲,轉身卻看到薄溪雲早已經起了身,終於失去了那虛偽客氣的笑容,麵色陰沉的站在幾人身後通往南梁的那一邊的峽穀裏。
鳳棲梧幹脆腦袋一揚,盛氣淩人的道:“薄溪雲,我鳳棲梧自以為看人有幾分顏色,卻不想錯把豺狼當忠犬,被人玩兒了這麽久,我認栽,不過你所有的xìng yùn也隻能到此為止了,為了我的小命兒,我一定會成為你所有xìng yùn的終結者。”
隨即,她伸出一根細細的手指,指著沈猶烈寒道:“我說過,這個男人是我的,除了我,誰也不得動他,今日一掌就是給你的教訓,你若真相決一高下,戰場上我們隨時奉陪,但若是在戰場之外你再有什麽小動作,我發誓,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那麽痛快!”
沈猶烈寒寵溺的看著鳳棲梧,見她話說完了才把人攬進懷裏,對薄溪雲道:“薄溪太子,既然南梁和天華戰事已經開始,那麽和親想必也沒必要了,本王回去後會讓老頭子撤回安華郡主的和親聖旨,至於安華郡主會不會拋開政治立場,緊緊以郡主之身份嫁於你,完全取決於薄溪太子自己,你也是聰明人,知道本王的意思,本王告辭!”
“寒江王,鳳大xiǎo jiě,本太子希望安華不會受兩國戰事影響,否則,二位是人中龍鳳,本太子也不是等閑之輩,若是魚死破,大家都逃不了好!”
“放心吧,即便是為了證明薄溪太子僅存的一點人味,本郡主也會好好安頓安華公主的。”鳳棲梧沒好氣的朝薄溪雲翻了個白眼,卻也是lìng lèi的承諾,至少不會因為薄溪雲為難安華。
今rì běn來的任務也不是殺薄溪雲,尤其是薄溪雲身後的那個神秘人也不知道走了沒有,沈猶烈寒和鳳棲梧都不想冒險,便默契的和薄溪雲相安無事的離開。
離開薄溪雲的視線,打馬走了大概半個時辰,快到江夏境內的時候,沈猶烈寒揮手示意下屬們原地休息,自己下了馬自然的把鳳棲梧拉過來牽住她的手“你來的可真是時候,今日若不是你,本王身上恐怕少說也得留下一個洞,到時候又得麻煩蘭姨。”
“是挺巧的,你倒是說說本xiǎo jiě救你於水火之中沒有十次八次也有三次五次了,你打算怎麽報答本xiǎo jiě這三番五次的救命之恩啊?”鳳棲梧似笑非笑的看著沈猶烈寒,手指肆無忌憚的揉捏著沈猶烈寒的臉,直接把對方的臉當成了麵團。
“救命之恩,本王當然要以身相許了,貓兒以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