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解除封印(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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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做的的確不少,那就先兌付一下吧,外麵這麽冷,先吃點熱的暖暖身子。”蘇若鳶說完紫衣和白鶴才把兩個托盤放下。
鳳棲梧看到托盤上的東西眼睛一亮“可以啊蘇姨,你這都吃上石鍋拌飯了,你怎麽想到的?”
鳳棲梧口中的石鍋拌飯跟前世師姐流行的石鍋拌飯顯然是不一樣的,不過這不妨礙她的驚喜,兩個土huáng sè的砂鍋裏盛滿了黃燦燦的玉米粒,還鋪了一層蔬菜和肉粒,看著就爽口的很。
蘇若鳶見她一副驚喜的不得了的樣子,不由好笑道:“你這饞貓,隻要給你吃的你真是多大的事情都能忘了,這種吃法可不是我想出來的,是你師兄師姐,早些年我讓他倆自己到山裏采藥,采不到需要的藥就隻能在外麵不回來,又一次他們在外麵呆了三天,第二次走的時候就把我最好的一個藥罐拿去做這個了!”
“看不出來啊師兄師姐,你們還有這天賦呢?”鳳棲梧挖了一口裏麵的飯,拌著肉裏和玉米粒塞進嘴巴裏,飽滿的米粒和肉蔬菜混在一起,鳳棲梧滿足的眯了眯眼。
紫衣和白鶴有些尷尬,紫衣撓著頭道:“師妹喜歡就好,寒雪,正好我怕師妹吃不飽,多做了一份,你也試試?”
寒雪知道那飯是為鳳棲梧做的,當即道:“那我就不客氣了,紫衣姑娘的確高估我家xiǎo jiě的飯量了,你要是拿一些零嘴幹果什麽的,她倒是能嘴巴不停的吃一天,可這正餐還真吃不了那麽多。”
“到底是師妹身邊的人,還真了解師妹。”紫衣笑著在桌子邊坐下,看著鳳棲梧像個倉鼠一般吧唧吧唧的吃飯,突然,她抬起頭看著白鶴“師兄,你認識一個叫白梨的女人嘛?”
本來坐在桌子邊一副慈愛的眼神看著鳳棲梧吃飯,順便和紫衣眼神廝殺的白鶴聞言刷的一下跳了起來“白梨,你怎麽會知道這個名字,你認識她?”
“看樣子師兄的確認識白梨其人了,這就好辦了。”鳳棲梧把砂鍋往遠處一推,咂咂嘴道:“就是我們四個月前剛到涼州的時候救下的一個女人,自稱白梨,看著孤家寡人一個,帶這個孩子,卻知道不少隱秘的情報,我讓人查了一下,這個女人身份神秘的很,就好像突然冒出來的似的,關於四年前的事情什麽都查不到,剛才就是突然想著師兄也姓白說不定會認識。”
“我是認識。”白鶴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她是我mèi mèi,我爹娘最疼愛的小妹,我出來就是來找她的。”
鳳棲梧有些疑惑道:“原來是師兄的mèi mèi,可是看她之前的樣子分明過的很不好,師兄你既然是蘇姨的弟子,紅顏閣的情報資源你應該是可以動用的,怎麽會找不到呢?”
“紅顏閣的確有很多消息渠道,但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家族本來就是刺客世家,後來又增添了情報這一行業,我mèi mèi她自小在刺客之道和情報方麵有著過人的天賦,如果她想躲開什麽人的追蹤,一般人是找不到的。”白鶴長長歎了口氣,有些無奈。
鳳棲梧有些佩服白梨了,能在紅顏閣那麽大的情報的追蹤下逃脫出來,即便她出身刺客世家,也掩蓋不了她自己驚人的實力。
鳳棲梧又把砂鍋拉過來,狠狠挖了一口飯塞進嘴裏,吧唧幾下咽下肚子裏才道:“這樣的話那師兄和我就都不用擔心了,白梨對我很信任,這段時間她一直住在我讓人給她找的院子裏,師兄若是著急的話明天就可以找她。”
紫衣緊接著問道:“你不是她哥哥嘛,為什麽她還要躲著你啊?”
“不是躲著我,她是躲著所有的身份不明的人,隻怕這些年她都是這麽過來的。”白鶴語氣沉重,似是心疼,又似乎有別的什麽。
鳳棲梧點點頭道:“師兄和紅顏閣的事情白梨並不知道,她躲著紅顏閣也是因為不清楚紅顏閣和師兄之間這一層關係,師兄還是早點去吧,我看她這些年的日子不好過,你早些去,她便能早些安心。”
“我會的。”白鶴點點頭,隨即又問道:“你說他帶了一個孩子,那孩子有多大了?”
“男孩,大概也就六七個月吧,反正不到一年。”鳳棲梧隨意的點點頭,也不多問。
白鶴聞言,也不再多問,整個餐桌上都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寒雪和鳳棲梧吃飯的聲音。
一夜安寧,鳳棲梧起了個大早沐浴完就看到蘇若鳶站在門口等著她。
“蘇姨,這麽早就要開始嗎?”鳳棲梧有點愣。
蘇若鳶點點頭“有點麻煩,而且配合的藥有幾樣是要空腹吃的,早做早了,完事兒你也早點回去,省的人在我這裏,心已經不知道飛哪兒去了。”蘇若鳶說著對鳳棲梧道:“走,去藥房。”
“師父,這麽早就開始啊,我和寒雪能幫上什麽忙嘛?”紫衣出門就聽到蘇若鳶的話,連忙跑了過來。
蘇若鳶擺手“不用,你們就乖乖給我守著暗室,不需任何人打擾。”
“知道了,放心吧師父,我們一定會守好的。”紫衣信心滿滿地說著,完了突然反應過來“師父,這地方十幾年都沒幾個人來,暗室更是固若金湯,還要守什麽呀?”
寒雪倒是直截了當的點頭“蘇姨放心,事關大xiǎo jiě安危,寒雪會小心看守的。”
蘇若鳶聞言那眼刀子甩紫衣“聽到沒有,好好學著點,你一個學醫的能不明白這解除封印出了故障有多危險,怎麽還不如人家寒雪一個舞刀弄槍的呢?”
紫衣委屈的撇嘴,蘇若鳶甩給她一個眼刀子就走了,紫衣委屈巴巴的瞅著寒雪“你們做暗衛是不是都這麽謹小慎微啊,師妹那鼻子簡直比狗還靈,我想抓弄她一下來著,沒一次得逞的,你能想象嗎,我在點心上放了一點巴豆粉,就這麽一地點點。”
吱一聲或者還用手指比出“一點點”的樣子來,咬牙切齒道:“就這麽一點點她都發現了,轉身就把放了巴豆粉的點心給師父吃下去了,完了還一臉無辜的看著師父,對最後,挨罰的是我沒跑了,你說你家xiǎo jiě這心肝兒怎麽這麽黑呢?”
本來是表達自己心裏那一點點好奇的,結果最後就變成了吐槽鳳棲梧了。
寒雪淡定的拍拍紫衣的肩膀,並沒有幾分同情的道:“你就認命吧,我家xiǎo jiě和王爺都是狐狸成了精的,對付你的這些小把戲對她來說不過九牛一毛而已,你若是什麽時候看到我家王爺,你就會知道什麽叫狼狽為奸了!”
“什麽意思,你家王爺比小師妹還狡猾?”紫衣抖了抖肩膀同情的看著寒雪“那你們幾個豈不是很可憐?”
“豈止是狡猾,王爺和大xiǎo jiě加在一起那整個就是腹黑鼻祖,被他們兩個盯上的人不被他們算計的把底褲都輸光了還幫他們數錢都不過分。”
寒雪說著見蘇若鳶關了門,對紫衣道:“裏麵你看著,我去外麵看看,這幾天來來去去的,難保不會被人盯上。”
“你放心去吧,這邊有我呢!”紫衣擺擺手,讓寒雪放心出去。
寒雪也知道,蘇若鳶的這個地方看著平靜的很,卻也是精心布置了許多機關陣法的,一時半會兒外麵的人也進不來,倒是外麵,如果能杜絕外麵的進入陣法,鳳棲梧就不會有危險。
“蘇姨,這又是冰床,又是藥浴的,你是要我冰火兩重天啊?”鳳棲梧跟著蘇若鳶進入暗室一眼就看到了靠牆根那邊冒著熱氣的大冰塊,整整一張床那麽大的冰塊,鳳棲梧瞬間就想到了金庸老爺子裏的那張寒玉床。
讓她更加驚訝的卻是蘇若鳶接下來的話。
隻見蘇若鳶往冒著熱氣的浴桶裏那個了一大堆的藥材,轉而對鳳棲梧道:“冰火兩重天是沒錯,不過這床可不是冰塊,正宗的千年寒玉,我和你蘭姨的師父在的時候特意從北齊的冰原下挖出來,廢了好大的力氣運回來的。”
“然後呢,我就要在這上麵凍成狗然後又要泡在那浴桶裏把自己煮熟?”鳳棲梧一手指著寒玉床,一手指著浴桶,眼睛裏清楚地寫著“我不要”三個大字。
蘇若鳶卻笑眯眯的點頭“想的沒錯,就是順序錯了,你要先在這浴桶裏泡到全身的毛孔全部三開,然後在這寒玉床上運氣十二個小周天,直到全身的經絡全部暢通,我才能為你解開封印,至於這個過程究竟有多久,全看你自己。”
“意思就是說如果我身體內的經絡要十天半個月才能暢通,那我這十天半個月就都不能離開這間暗室,更別提吃飯喝酒了?”
鳳棲梧一聽這話,整個眼睛瞪得溜圓兒的,好像泡個藥浴就能要了她的命似的。
蘇若鳶見狀笑的更燦爛了,她搖搖手指,對鳳棲梧道:“泡藥浴用不了多少時間,所以準確的說你是不能離開這張寒玉床。”
“蘇姨,一定要這樣嗎?”鳳棲梧不死心的做最後的垂死掙紮。
蘇若鳶二話不說,直接拎著鳳棲梧的領子往浴桶邊上走去“必須的,你最好動作快一點,不然我不介意扒光了你丟進去!”
“別,蘇姨你出去吧,我自己來。”鳳棲梧深怕蘇若鳶一個激動就把自己扒光了,麻溜兒溜到浴桶邊緣指著門口讓蘇若鳶出去。
蘇若鳶噗嗤一聲笑出來“行了我出去,真是的,你還怕蘇姨占你便宜不成?”
鳳棲梧被這開放到不行的蘇若鳶給嚇到,也不說話,麻溜兒脫了外袍換上專門為藥浴準備的輕薄內裳鑽進浴桶裏。
“王爺,咱們這都回來了,大xiǎo jiě那邊不會有事吧,解除封印,我雖然不會,可是那風險大家都清楚的,這就算無人刺殺,解除封印的時候誰跑上去倒個亂大xiǎo jiě都得丟了半條命,我覺得要不咱們還是派些人看著點吧?”
寒雨昨晚回去一晚上沒睡踏實,這一大早就起來對沈猶烈寒各種疲勞轟炸。
沈猶烈寒無奈的揉揉眉心“這種事情等你想起來黃花菜都涼了,昨日寒雪和寒風去接她的時候半個綰殺宮的人都調走了,這會兒應該就在若鳶夫人的地盤上,真要是有人搗亂,去再多人也沒用,你若是不放心,不妨腳上蘭姨和鬼老走一趟,他們兩個有的時候比得上幾百個暗衛。”
“合著您這是早就算計好了,就跟這兒等著我開口呢!”寒雨一臉“我被套路了”的表情,隨後卻還是道:“王爺你既然都安排好了,蘭姨和鬼老應該也到這兒了吧,人呢?”
“你小子一大早就呱呱呱吵個不停,還要不要人睡覺了?”中年男子的聲音響起,寒雨驚喜的轉身,就看到一身黑袍,眉目如劍的中男子走了進來“鬼老,我還想王爺是不是蒙我呢,沒想到您真的已經來了!”
寒雨看到男子顯然很驚喜,過去就給人一個熊抱,那中年男子故作威嚴的道:“好了好了,這麽大的人了還跟小孩子一般,黏糊什麽?”
“這不是太久沒有看到您老了,太高興了嗎?”寒雨腆著臉人跟撒嬌,那人雖然故作威嚴的訓人,眼中卻溢滿了慈愛的笑意。
蘭馨跟著進門,見寒雨扒著鬼老不鬆手,故意做吃醋狀道:“這鬼老來了,我這不招人喜歡的就完全沒有存在感了是吧,我看我還是趁早去找師姐吧,省的在這裏討人嫌!”
“別啊蘭姨!”寒雨一手拉著鬼老,一手扯著蘭馨“若鳶夫人要找,可是我們要一起去啊,薄溪雲那龜孫子為了算計王爺和大xiǎo jiě可謂是處心積慮,我們可不能讓大xiǎo jiě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吃虧不是,等大xiǎo jiě那邊完事兒,蘭姨你和若鳶夫人想寒暄多久都不是問題,您說是不是?”
“就你小子嘴巴能說,師姐隱居十幾年不能我們去幾次就把人的清修給徹底破壞了,寒雪之前帶的人已經夠多了,這一次就我們三個去,隻要外圍陣法不出問題,棲梧和師姐就都不會有事。”
蘭馨嗔馬寒雨一句,轉身對沈猶烈寒道:“寒兒我知你放心不下棲梧,不過解除封印這事情除了師姐,你就是去了也幫不上忙,不若把這邊的事情都處理好,讓棲梧回來以後能好好休養,別再受累。”
沈猶烈寒從早上醒來以後精神就不太好,寒雨和蘭馨幾個那麽了解他,又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心思,蘭馨臨了不放心,還叮囑了幾句。
沈猶烈寒緩緩點頭“蘭姨我明白的,那女人是貓,有九條命的,一般人要不了她的命,但還是要勞煩你們多費點心思,別讓她遭太多罪。”
蘭馨聞言點點頭,拍拍沈猶烈寒的肩膀,嘴巴囁喏半天,卻是終究什麽都沒說出口,她太清楚了,這時候的沈猶烈寒是最冷靜的,但是正是因為他太冷靜了,所以,所有的安慰和叮囑都成了沒必要。
蘭馨從一個懵懂無知的小姑娘成長為江湖上人人尊敬的蘭馨夫人,一代宗師,經曆過多殺起起伏伏,很少有這種無力感,可每每遇上沈猶烈寒,遇上鳳棲梧,她拚盡所有的能力似乎也隻能是陪著他們,減輕不了他們絲毫的疲累和困苦。
見蘭馨這樣,沈猶烈寒反倒是轉過來安慰她“蘭姨,你和若鳶夫人師姐妹也有十幾年沒見了,這就要見麵了,應該高興才對,這麽苦著一張臉若鳶夫人見了該不高興了!”
“行了,還有心思開玩笑,我走了,你可別再鬧出什麽幺蛾子來!”蘭馨狠狠瞪了沈猶烈寒一眼,轉身對寒雨和鬼老道:“我們走,不搭理這臭小子!”
“好,蘭姨,馬匹我已經準備好了,隨時可以出發。”寒雨樂顛顛兒的說著給了沈猶烈寒一個得意洋洋的眼神,成功的贏回對方一個眼刀子也不在意,晃著那條不存在的尾巴點點兒就蹦了出去。
“王爺,大xiǎo jiě那邊沒事了,咱們是不是該準備準備了,大xiǎo jiě這仇你不會就這麽不了了之了吧?”
寒雨幾個人一走,寒墨就拿了早飯過來,一邊給沈猶烈寒布菜,一邊絮絮叨叨。
沈猶烈寒也不嫌他煩,聽他說完了才道:“賀佐那蠢貨不過是被人當槍使,我們收他一億兩黃金也算是個教訓了,真正要對付的,是薄溪雲。”
“可是薄溪雲手中並無兵權,他身後的藍家也是文臣世家,這樣我們豈不是沒有了跟薄溪雲正麵交手的機會了?”寒墨提著托盤想到不能狠狠收拾薄溪雲,眉頭皺的簡直可以夾死一隻蚊子。
沈猶烈寒卻頗為自得的道:“賀佐此次也算是遭受重創了,即便他還不清醒,賀哲回去以後也一定會阻止賀佐繼續發兵,而且以賀哲和南梁王的關係,未必沒有機會闡明其中利害關係,到時候南梁王若是還想繼續這場戰場,薄溪雲這個太子,就是最適合的出戰人選,而賀家是絕對不可能支持他的,那他能調動的所有兵力也就隻有支持他的慕容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