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使團迷案(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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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猶烈寒無奈的應下“打,等你身體好了,你想打我就奉陪到底,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把你的身體養好,先不喝酒了好不好?”
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的鳳棲梧就像一個百變魔法球,上一秒還對沈猶烈寒橫眉冷對,結果這會兒就笑眯眯的說著“好呀!”
沈猶烈寒以為還得費不少心思說服她忌酒,沒想到才說了一次她的答應了,準備了一肚子的話頓時無了用武之地。
“走了,去外麵坐會兒,這屋子裏悶得慌。”鳳棲梧扯著沈猶烈寒的袖子說道,自己卻是沒有動。
沈猶烈寒會意的點點頭,起身把人抱起來,對寒雪道:“外麵的亭子裏燃一點龍涎香,搬個厚一點的靠枕來。”
“知道了王爺,屬下這就去。”寒雪微微彎腰跑去之前鳳棲梧的房間拿東西,那房間裏雖然快四個月沒住人了,可是房間每一天都有打掃,四季的衣服也都有添加,鳳棲梧需要的東西都能在那裏找到。
鳳棲梧早已經習慣在寒雪幾個麵前被沈猶烈寒各種寵溺,被沈猶烈寒打橫抱在懷裏一點都沒覺得不好意思,還抬著頭對寒雨和寒墨道:“你們兩個一起去,把這段時間的事情都好好回報一下,還有那個賀佐被奪權軟禁是怎麽回事?”
蘭馨見狀,對鳳棲梧和沈猶烈寒道:“你們既然有事,我就不去了,軍醫那裏還有些藥材要重新歸置一下,我去看著點,別出什麽亂子。”
“辛苦蘭姨了,我們這邊事情解決後也去大營,等我啊!”鳳棲梧在沈猶烈寒懷裏朝蘭馨揮爪子。
蘭馨無奈的一笑,點了點頭,便先一步出了門。
雖然自從受傷後,幾乎每天都在靜坐中渡過,可是畢竟是在療傷而不是閑坐,鳳棲梧被沈猶烈寒放在鋪著軟墊的長椅上的時候慵懶的伸了一個懶腰,對站在他們麵前的寒雨和寒墨道:“做啊,好不容易有點這等悠閑的時間老是繃的那麽緊幹嘛,就當飯後聊天了。”
“這種事情被我們當成飯後的談資,隻怕賀佐會被氣死。”寒雨說著拉了寒墨入座,適逢寒雪拿著薄毯子和靠著過來,鳳棲梧看到寒雪手裏拎著的二師兄抱枕笑得開懷“我就說嘛,還是寒雪最了解我了,來來來,請我的二師兄加入我們的座談!”
沈猶烈寒見她又抱起了那礙眼的二師兄,有些無奈的道:“別鬧,你不是要聽他們匯報這段時間的情況嗎,抱著這個怎麽聽他們說話?”
“這有什麽不能的?”鳳棲梧一臉的“這兩者有什麽直接或者間接的關係嘛”的表情看著沈猶烈寒“我是用耳朵聽又不是用手聽的,這”
話說到一半兒,鳳棲梧突然想起什麽來,突然身子朝沈猶烈寒一倒像是哄小孩子似的“那這樣,你抱著我,我抱著二師兄,這樣總可以了吧?”
沈猶烈寒沒有說話,隻是收緊了雙臂,因為不用鳳棲梧說,她身子歪過去的時候沈猶烈寒就伸手把人圈在懷裏。
看著倆人連體嬰似的動作寒雨和寒墨哭笑不得的對視一眼,這才由寒墨起了頭“王爺,大xiǎo jiě,南梁那邊關於薄溪雲登基的具體情況瞞的很緊,據我們的人目前所掌握的情況,薄溪雲之所以能如此迅速登基為帝,主要是因為暗地裏有一股不明力量在支持,就是這一群人控製了南梁皇,讓南梁皇寫好傳位詔書,而後又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南梁皇,就連薄溪雲登基後對付賀家這股勢力也有插手,不過據我們的探子所知,薄溪雲也不過與人交易,他自己都不清楚這股神秘勢力究竟是什麽來路。”
寒墨的話戛然而止,沈猶烈寒不悅道:“把話說完。”
寒墨卻是看了看寒雨,朝對方點頭,而後寒雨開口道:“不知王爺還記不記得我們第一次遇到大xiǎo jiě時大xiǎo jiě混在我們當中擊殺那些刺客的場景,月前我等從靈月峰出來的時候救走薄溪雲的那個人所使用的力量似乎跟大xiǎo jiě最開始用的力量有些相似。”
“跟我的異能相似?”鳳棲梧愕然道:“具體哪一方麵相似?”
寒雨搖搖頭,有些歉然道:“說不上來,隻是感覺那人移動的時候用的不是輕功,至少屬下靠近他的時候感覺不到他周身有靈氣波動,而且他出招的時候確實有大xiǎo jiě您曾說的一般,周身的空氣有很大的波動,屬下那時感覺就好像被強者從四麵圍攻一般,幾乎無力反抗。”
鳳棲梧抓著二師兄抱枕的爪子揮了揮道:“這個稍後再說,北齊現在是什麽情況,東楚和西陵呢,咱們這兒打的火熱,他們不會一點動靜都沒有吧?”
寒墨聞言立即道:“北齊鍾離莫現在忙著應付朝堂上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暫時應該分不出精力來參戰,至於東楚,之前楚家幾個兄弟都把儲君之位當燙手山芋扔給了楚伯肇,不過就是前段時間,咱們出海回來之前不知道東楚六皇子楚伯濤哪根筋搭錯了,竟然想奪儲,楚伯肇又不像手段太硬傷了兄弟和氣這段時間估計是挺鬧心的,東楚朝堂上目前也沒有主戰人士,依屬下之見,若是南梁和北齊不主動去騷擾,東楚應該沒有參戰的意願。”
“那西陵呢,我聽說西陵的右相雖然是個文臣,可是手上卻掌握著西陵三分之一的兵權,很是躍躍欲試呢?”鳳棲梧懶洋洋的道,她不熟悉天佑大陸的風土人情,可是各國政事還有關鍵人物信息她是早就了解透了的。
寒雨聞言,啪的一聲打開扇子,笑的神迷兮兮的對鳳棲梧道:“大xiǎo jiě,這你的消息可就落後了,一年前的西陵右相季懷良如今已經是西陵的安國公,位列三公,手握四十萬大軍,那位安國公的心思不僅在西陵活泛的很,在我天華也泛起了漣漪呢!”
“天華?”鳳棲梧揉捏二師兄的爪子停頓了下來“又是那個吃裏扒外的跟那季懷良勾搭上了?”
“噗嗤!”寒雪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這詞兒用的。
沈猶烈寒無奈的拍拍鳳棲梧的後背安撫她,遞給寒雨一個眼神示意他繼續說。
寒雨接到沈猶烈寒的眼神示意,繼續道:“就目前的情況來看,跟季懷良接觸的人最明顯的就是兵部尚書林慶和,右相文知遠,不過這兩個在朝堂上都還算是有些威望的,所以他們下麵肯定有不少小魚小蝦,具體的名單還待查核。”
“那些小蝦米暫時可以不理會,但是林慶和和文知遠這兩個人都是朝廷大員,一定得盯緊了,泄露一些事情倒是小事,萬一他們真要是吃裏扒外跟那季懷良狼狽為奸禍害我天華江山,那是決不允許的!”沈猶烈寒的聲音擲地有聲,字裏行間都透露著他對天華的維護之心。
鳳棲梧握住他的手,手指一下一下的輕點他的手心,給予自己力所能及的安撫,人卻看著寒雨道:“對了,薄溪雲如此情況,和親的時候德王和安華郡主就沒說什麽嘛?”
按理說和親還沒有完成,南梁就蓄意挑起戰事,這和親的事情直接取消也是可以的,可是薄溪雲提出那麽過分的要求,沈猶嘉彥竟然還同意了,大老遠的調鳳傲天去送親,這讓鳳棲梧很難理解。
“老頭子精明著呢,怎麽會讓自己吃虧?”沈猶烈寒反手握住鳳棲梧的手,對鳳棲梧道:“安華的確跟著隊伍去了,卻不是做和親的打扮,之所以讓鳳大將軍去,也是要薄溪雲給天華一個交代,若是他給出的交代不合理,涼州,江夏,江北這些天華南線所有守軍就會大肆攻擊南梁,到時候,他薄溪雲這個皇帝還能不能當下去可就兩說了!”
“你的意思是,皇帝伯伯想逼著薄溪雲自己提出退婚?”鳳棲梧眨眨眼,更迷糊了“可是兩國聯姻,安華被退婚的話,天華豈不是更沒麵子?”
“是啊王爺,自古以來女子被退婚幾乎可以算得上是比死更嚴重的懲罰,如此舉動,豈不是落人口實,讓天下人恥笑天華無能?”寒雨也表示不能理解,倒是寒墨一言不發的站在旁邊,隻是靜靜的聽著幾人說話。
沈猶烈寒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兒著鳳棲梧的頭發,沉聲道:“若是在平時,退婚的確是一件顏麵掃地的事情,但是眼下是南梁提出和親在前,若是再由南梁提出退婚,則是南梁出爾反爾,而安華即便是被退婚也不過是替天華百姓犧牲自己的婚事,又如何會被詬病?”
不等寒雨和鳳棲梧再說什麽,沈猶烈寒繼續道:“季懷良的事情安至誠估計也知道一些,保險起見你還是派人給他捎個信,西陵皇和安至誠目前對西陵的狀態很滿意,並沒有開疆擴土的打算,可別讓這些宵小之徒平白搗亂,給大家添麻煩。”
寒墨聞言,頷首抱拳“此種事情畢竟是南梁內政,不若王爺寫封信,屬下立即差人前去西陵,當麵把信交給至誠太子,即可表明我們的誠意,以後若真的出事,也不會給小人挑撥離間的機會。”
“也好。”沈猶烈寒應了聲,寒墨自覺地去拿紙墨筆硯,鳳棲梧晃著沈猶烈寒的手調侃他“安至誠那小子跟個傻子似的,沒想到你還挺關心他的嘛?”
沈猶烈寒把人打滑的身子一把撈起來,無奈道:“我關心他作何,南梁夾在西陵和東楚中間,薄溪雲那小子若真想搞事情不把這兩個國家搞得天翻地覆是不會罷休的,鍾離莫也是個野心勃勃的主,四國全都亂起來了,天華又豈能獨善其身?”
“逗你的啦!”鳳棲梧見寒墨拿著紙墨筆硯出來,從沈猶烈寒身上爬起來,屁股一下一下的往長椅邊緣蹭了蹭把潔白的宣旨攤開放在桌子上,用紙鎮壓住邊緣,又開始磨墨。
沈猶烈寒由著她動作,順手阻止了想替自己磨墨的寒墨,鳳棲梧磨墨的動作很快,加的水也適中,很快沈猶烈寒就可以提筆寫字了,鳳棲梧自覺的往旁邊挪了挪,讓他可以更舒適的寫字。
寒雨看二人的樣子,晃著扇子對寒雪和寒墨眨眨眼道:“墨衣龍蛇,紅袖添香,你們有沒有覺得王爺和大xiǎo jiě如今這模樣不像是未婚夫妻,反倒是舉案齊眉,恩愛多年的老夫老妻了?”
這種話並不應該從下屬的口中說出來,可是寒雨幾個對沈猶烈寒來說從來都不隻是下屬,寒墨和寒雪聞言,略作思考狀看了二人一眼,就讚同的點點頭,寒墨嘴角彎彎的道:“的確如此,而且大xiǎo jiě和王爺之間的默契與信任也不是一般人家的未婚夫妻能有的。”
“那當然,這種默契和信任不幾經生死,怎麽可能形成?”說起自己兩個默契又彼此絕對信任的主子,寒雪冰冷的眉眼都柔和了不少。
鳳棲梧本來是一時興起,磨著玩玩兒的,被他們幾個說的反倒不好意思了,眼看硯台裏的墨也磨得夠用了,便放下墨塊,故作不耐的道:“好了,這幾天沒什麽任務要指派給你們的,不用這麽急著拍我們的馬屁!”
“這可是大實話啊,怎麽能是拍馬屁呢?”寒雨笑眯眯的看著難得害羞的鳳棲梧,眼角微挑,對沈猶烈寒道:“王爺,鳳大將軍離京已有十日了,如今應該已經在晉州了,要不要派人去迎接一下?”
“暫時不用,鳳家軍也不是吃素的,等到涼州的時候派人送去豐城就行了。”沈猶烈寒說完,手中的信也寫好了,吹一吹墨跡遞給寒墨,而後對鳳棲梧道:“鳳大將軍此行沒有個三個月是回不來了,你若擔心,不妨安排些人換上鳳家軍的鎧甲跟隨鳳大將軍左右也可。”
“我老爹我倒是沒什麽不放心的,不過光明正大去南梁的機會不多,是得拍幾個人跟著。”鳳棲梧點點頭,腦子一轉問寒雪“楚遠洲現在何處?”
“涼州驛館,鳳大將軍走之前,齊峰帶過去的。”寒雪回答完了才問道:“怎麽,大xiǎo jiě是想讓楚遠洲跟著風大將軍去南梁?”
鳳棲梧的意圖很明顯,寒雪說出來不過求證一下而已,果然鳳棲梧點頭道:“沒錯,那小子的才能放在一般的地方也是浪費,讓他跟著去,某些方麵足可以事半功倍。”
寒雪會意的點點頭,楚遠洲按圖索驥的本事就是她和寒雨幾個都不見得比得上,心裏把楚遠洲的名字列入此行的名單,繼續追問道:“那前去帶隊的人如何安排,王爺身邊的人薄溪雲應該都已經有了解了,不太合適吧?”
“就讓風朗帶隊,薄溪雲知道又如何,我的人保護我父親到哪兒都是天經地義的。”鳳棲梧說完,學著沈猶烈寒的樣子在桌子邊緣一下一下的敲著“如果這邊確定無事的話,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
離京四個月,鳳家軍和寒江軍跟南梁真正交手不到兩個月這個戰役就沒法兒打下去了,從戰場轉戰到朝堂,鳳棲梧覺得自己的腦殼兒有點疼。
沈猶烈寒點頭的動作打破了她最後一點幻想,隻聽沈猶烈寒道:“江北一線本就不是寒江軍的防線,如今南梁大軍已經撤退,鳳家軍和寒江軍都要各就各位,剩下的事情還是得在朝堂上解決。”
“我記得北齊南華邊境還有三十萬寒江軍在駐守吧,加上這裏的四十萬大軍,難道你的寒江城裏隻有十萬大軍留守啊?”鳳棲梧有氣無力的敲著桌子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最涼爽的春天竟然在靈山上渡過,一出來就又是熱死人不償命的夏天,而且鳳棲梧還悲催的發現今年的夏天比去年的夏天熱出了新高度。
沈猶烈寒見鳳棲梧這要死不活的樣子,無聲的從儲物戒指裏拿出折扇給鳳棲梧煽起來,口中緩緩道:“寒江城的城牆是最堅硬的黑曜石所鑄造,易守難攻,十萬大軍留守綽綽有餘,不過若是薄溪雲和鍾離莫達成聯盟,那十萬大軍也得出城迎戰。”
沈猶烈寒的語氣難得的有些擔憂,鳳棲梧卻不甚在意的道:“那有什麽,如果真的幾個國家都打起來那反倒沒什麽好擔心的,如今隻是天華和南梁開戰,我就怕鍾離莫那個陰晴不定的家夥什麽時候從南華給我們來個偷襲,造成腹背受敵,朝中幾個老家夥再做什麽妖,那我們可就真得累死了!”
“的確如此,北齊那邊雖然暫時情況不明,但是鍾離莫不動手,我們就有休養生息的機會,先去大營看看,安撫好將士們,把這邊留給忠義候,我們該回去向老頭子複命了。”
沈猶烈寒起身,拉著鳳棲梧起來“雖然需要休養,但也要適當的動一下,不然等一個月過後,你想打架都沒力氣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