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錦城亂(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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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大xiǎo jiě!”寒白和暗六暗七一同應聲,鳳棲梧正想說話,便聽得隔壁吵了起來,寒白見狀立即道:“大xiǎo jiě,應該是寒墨他們回來了,王爺走的時候一個人都沒帶,回來的估計會晚一些,咱們要等王爺嘛?”

    “不用等,已經回來了。”鳳棲梧說著朝寒白揮揮手“我先走一步,你安排好這邊盡快過來。”

    說完不等寒白應聲,腳底下一運氣,助跑一步運起輕功飛過牆頭就進入了寒江王府的上空,看的寒白一陣愕然,暗六和暗七卻是忍俊不禁,暗七笑著調侃道::“白統領,咱們這位大xiǎo jiě就是不喜歡走尋常路,習慣就好。”

    “你小子,我記得大xiǎo jiě不光不喜歡走尋常路,還很記仇的,你這麽編排她,就不怕她知道了給你小鞋穿?”一巴掌拍在暗七腦袋上“我還有事情跟王爺匯報,這邊你和暗七負責清理一下,把訓練器材和場地清出來,其他的,叫交給神機營那群小子,咱們是訓練他們,不是伺候他們,能扔的就扔給他們,別累壞了咱們自己的兄弟!

    暗七聞言一樂“行嘞,你先去吧,我們保證給他們一個別開生麵的迎接儀式!”

    “你小子可別胡來,神機營怎麽說也是陛下的親衛軍,真鬧出事兒來連王爺都得跟著為難。”寒白不放心的叮囑一句,記掛著蒙山發現倉庫的事情也匆匆忙忙走了。

    王府書房裏,寒墨寒風和寒雪,沈猶烈寒都聚齊了,看著麵色嚴肅的鳳棲梧,寒雪首先道:“大xiǎo jiě,如此匆忙的讓下麵的人叫我們回來,是不是出什麽大事了?”

    “的確是大事,但是還不清楚跟我們有沒有關係。”鳳棲梧走到書桌後做到沈猶烈寒身邊的椅子上,對沈猶烈寒道:“你可知朝中有在野外存糧,儲備wǔ qì的習慣?”

    “從來沒有。”沈猶烈寒搖頭道:“糧食wǔ qì從來都是國之大計,放在國庫裏都嫌不夠安全,怎麽會放到野外去。”

    “這就對了,據寒白說今日新的鳳梟訓練的時候在蒙山發現了大批糧草和wǔ qì,都藏在蒙山的幾處山洞裏,方才事忙,我沒來得及詳細問,待會兒寒白回來以後,我們就可以知道的更詳細了。”

    鳳棲梧說著從桌子下麵的抽屜裏拿蒙山的地圖,指著地圖道:“你們看,城北蒙山,不周山這一代鳳梟因為訓練經常去,因為這段時間咱們事情多,上一批鳳梟在江北的訓練還沒有結束,所以這中間有三個月的空期是沒有人去蒙山的,所以,我認為這個倉庫很有可能就是這三個月內建立起來的。”

    “啟稟王爺,白統領求見!”

    門外侍衛的聲音響起,沈猶烈寒大聲道:“讓他進來。”

    寒白進門還要向鳳棲梧和沈猶烈寒行禮,人就被鳳棲梧招手叫了過來“行了,別囉嗦,快說說那個倉庫的具體為止在哪兒。”

    知曉事關重大,寒白立即走過來,指著地圖上的某處道:“就是這裏,這個地方從上麵看就是一個懸崖,下麵除了鳳梟,暫時應該沒有人去過,倉庫就在半山腰的一個山洞裏,隻有一條很隱秘的山路可以上去,事情是今早才發現的,屬下怕打草驚蛇沒敢派人去探,隻讓人在路口埋伏,防止他們將糧食和wǔ qì運走。”

    “你做的沒錯,這件事本王不宜插手,讓寒月宮去幹。”沈猶烈寒說著問道:“這個山洞離鳳梟訓練營有多遠?”

    “直線距離不到四五裏吧,怎麽了?”鳳棲梧下意識的反問,卻在沈猶烈寒回答前自己又道:“這次讓綰殺宮一起去,順便在風藍和風朗那邊把兩邊的關係挑明了,別老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怎麽,想公開了?”沈猶烈寒盯著鳳棲梧,有點意外。

    鳳棲梧卻是自然的點頭“當初隱瞞是為了保持綰殺宮的神秘性,以便更好的保護自己,獲取更多情報,如今江湖上能與綰殺宮匹敵的除了魔教也就隻有寒月宮了,魔教對朝廷的事情不感興趣,再隱瞞下去反倒徒生事端,不劃算。”

    “你呀,真是把什麽事情都算了個徹底。”沈猶烈寒寵溺的點點鳳棲梧的額頭“那你說,這批糧草wǔ qì該如何處理?”

    “你不是已經踢出來了嗎,還要我說一遍。”鳳棲梧斜了他一眼嗔怒道:“此事王府不宜插手,皇帝伯伯那邊我們知會一聲,知道也要裝作不知道,事情鬧大了,反而不好收拾。”

    鳳棲梧說著突然對寒白道:“撞見倉庫的鳳梟有沒有看見對方裝糧草用的是什麽容器,麻袋,粗布口袋,有沒有什麽特殊標記?”

    “沒有的大xiǎo jiě,鳳梟上報後屬下又問了一下,有四五處山洞,三個鳳梟都看到了,就是最普通的麻袋,沒有任何標記,wǔ qì以大刀和長槍為主,看的出來是兵部的手藝,但是刀柄和槍柄上都沒有按照要求的刻字。”

    寒白雖說因為擔心打草驚蛇沒有特意派人前去查探,看到了的三個鳳梟卻被他問的絞盡腦汁,都快把演講當成照相機使了,所有能想到的細節全被描述了一遍,直到三個人再也想不出別的細節來才算結束,是以寒白的匯報其實跟派人直接去看也沒什麽區別了。

    鳳棲梧讚賞的點點頭“這就對了,你們說,好好的糧草,麻袋上不見標識,兵器上沒有印記,這樣的東西,你們覺得什麽人才會用到?”

    “那還用問,反賊啊!”寒風嘴一張不經過大腦的話就溜了出來。

    寒墨和寒雪竟然也讚同,寒白點頭道:“的確,每個部門的wǔ qì都有兵部出庫的印記,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情,也就隻有那些意圖謀反之人才會做了。”

    “無論如何,他們這偷偷摸摸可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鳳棲梧將手中的筆扔到桌上,身子往後一躺問寒白“庫房有沒有沒有標記的麻袋,就裝軍糧的那種,有多少要多少?”

    “麻袋是有,不過都是有標記的,大xiǎo jiě要那麽多麻袋有何用?”寒白一臉迷糊。

    寒墨卻道:“雖然不知道大xiǎo jiě要麻袋有何用,但是如果隻是麻袋的話,屬下或許可以解決。”

    “怎麽解決,你能找到多少?”鳳棲梧眼睛一亮,看著寒墨的眼神在發光。

    寒墨摸摸鼻子道:“方才屬下聽到在鳳來儀閣的時候聽到盛祥布莊的掌櫃說有人在他的布莊通過中間人訂了一大批麻袋,可是交貨的世間到了中間人卻失蹤了,貨沒人要,錢也收不回來,正發愁呢,如今咱們這算不算是瞌睡與枕頭啊?”

    “盛祥布莊,那不是一個隻占便宜不吃虧的老狐狸嘛,怎麽還能讓人坑了?”寒雪有點意外。

    鳳棲梧笑道:“這個盛祥布莊看起來有點意思啊,怎麽你們都知道?”

    “xiǎo jiě你是不知道,這個盛祥布莊在錦城可是號稱小織布坊的,有錢人穿的用的自然是從錦繡坊,風華樓這些地方買,但是他們家裏的家仆吃穿用度卻大都是從這盛祥布莊買的,可以說盛祥布莊的生意遍布大半個錦城貴族圈子的。”寒墨說著,突然就笑了起來。

    不等他說完,寒雪補充道:“不過他出名可不是因為他的生意,而是在於此人老奸巨猾,更是膽大包天,什麽生意都敢做,什麽人都敢坑,咱們要從他手中買這麻袋,估計你得大出血了。”

    “錢不是問題,這事兒寒墨你現在就去談,談成了連夜去不周山,把這些麻袋全部裝滿沙土,咱們給他來個偷梁換柱,等他要造反的時候在發現糧草被換了,氣死他!”

    鳳棲梧豪氣的一揮手,難得的在錢的問題上這麽大方,寒墨卻是又拋出了一個問題“大xiǎo jiě,糧草我們可以偷梁換柱,那wǔ qì怎麽辦?”

    “wǔ qì就在哪兒放著唄,糧草在山洞裏放久了會發黴,咱們先幫他吃了,wǔ qì又不會壞,反正我們都知道那些wǔ qì在哪兒了,用的時候拿走就是,搬回來還要占咱們的地方。”鳳棲梧看寒墨的眼神嫌棄的不行,寒墨嚇得想開溜,卻被她叫回來。

    “回來!”鳳棲梧一聲低吼,寒墨又鳥悄站在原地。

    鳳棲梧朝寒白揮揮手“你替他去,拿了麻袋直接去不周山,記住別把糧食全搬完了,最上麵,還有最外麵的留一層。”

    “知道了大xiǎo jiě。”寒白應一聲,不理會寒墨哀怨的眼神直接走人。

    寒白一走,鳳棲梧趴在桌上看著地圖道:“紫蘇半路發燒,病了一路,我們誰都沒發現,你們這些家夥一回來就去吃吃喝喝,人家小姑娘燒暈了也不去看看,小姑娘白心疼你們了,鞍前馬後的給你們供吃供喝的,要是我這小心髒都要被傷透了!”

    寒雪聞言立即道:“紫蘇發燒了,嚴不嚴重,蘭姨已經回來了,要不要讓蘭姨去看看?”

    “不用了,我來的時候去看過,已經服了藥睡下了,小丫鬟說醒來過一次,大夫也說了再吃幾服藥就好。”鳳棲梧趴在地圖上看寒墨的反應,隻可惜棺材臉什麽都看不出來,無趣的揉了揉臉道:“寒雪你這幾天把錦城的事情盡快了解一下,寒風,黑鷹應該已經跟你說了,明日起你負責神機營的訓練工作,三天之內給我一個訓練大綱,寒墨,從明天起,你抽調三百暗衛負責皇宮裏暗中守衛,保護好皇帝伯伯和姑姑,在你的任務期間,他們若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拿你是問。”

    “是,大xiǎo jiě!”三個人異口同聲領命。

    鳳棲梧看向沈猶烈寒“有沒有什麽要補充的?”

    “有。”沈猶烈寒一臉認真“寒風寒雪這邊沒問題,寒墨負責皇宮的守衛也沒問題,但是你把人都派出去了,咱們定親的事情誰來準備?”

    “額”鳳棲梧滿臉尷尬,定親的事情在她心裏一直就是說說就好的,這一下子把人都派出去是毫無壓力的,可是沈猶烈寒這一提起來,她才覺得貌似,有點不對勁兒!

    寒雪見事態不對勁兒,扯了扯寒風的袖子,拖了人就往外跑,寒風不明所以,出了門就大力甩開寒雪的手“你幹嘛拉我,沒看到王爺還有話說?”

    “拜托,你走點心好不好,王爺是有話說,但不是跟你我說好嘛,吃狗糧吃傻了你?”寒雪恨鐵不成鋼的低吼道,嚇得寒風一個勁兒往前跑。

    跟著二人出來的寒墨看著二人搖搖頭,猶豫半響,還是朝隨風院走去。

    書房裏,氣氛卻安靜的要命,鳳棲梧從趴到坐,又站起來,沈猶烈寒就是不說話,鳳棲梧最後幹脆走到書桌對麵趴在桌上跟沈猶烈寒對視“我說你有什麽話就直接說行不,這樣盯著你是要嚇死誰啊?”

    “你想聽我說什麽?”沈猶烈寒少見的,跟鳳棲梧說話的時候語氣裏也毫無情緒波動。

    鳳棲梧一下子就愣住了,許久,才反應過來“你生氣了?”

    “沒有。”沈猶烈寒立即反駁,見鳳棲梧雖然神色未變,眼底卻有著一絲委屈和疑惑,他歎了口氣,也把自己重重的摔進椅子裏“我隻是在想,我知你不想太早成親,也的確擔憂你父親,所以父皇和母後提起親事的時候主動提出先定親,既圓了父皇的心願,也勉強算是遂了你的願,如今看來,還是勉強你了。”

    “沒有,沒有勉強。”鳳棲梧把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幾步走到沈猶烈寒身後抱著他的後背道:“你了解我的,我不想做的事情沒有人能逼我,如果我覺得勉強,在宮裏的時候我就不會同意。”

    “那你”對鳳棲梧的撒嬌從來沒有抵抗力,沈猶烈寒無奈的揉揉她的腦袋道:“你不覺得你對我們的事情太不上心了嗎?”

    “我沒有。”鳳棲梧有些委屈的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我真的已經在很努力的學了,可我就是不知道怎麽才能讓人覺得我是在乎的,我真的已經很努力了”

    鳳棲梧說著聲音有些低落,甚至帶上了些鼻音,沈猶烈寒聽得心一軟,手一伸人就到了自己懷裏,他溫柔的拭去鳳棲梧眼角的淚,寵溺道:“你啊,總是能知道怎麽讓我心軟!”

    深深的歎了口氣,沈猶烈寒有些遺憾的道:“定親的事就隨了老頭子去安排吧,你若真不想,便交給老頭子和母後去操心便是,哭什麽,讓你嫁給本王可不是為了讓你流淚的。”

    “我都說了我沒有不願意了!”鳳棲梧嬌嗔道:“皇帝伯伯和母妃自會安排,我們也不能什麽都不管,你說我們應付完了台麵上那些人,在王府擺個酒席如何,就像尋常百姓家一樣,不叫別人,就請一些我們的朋友,大家好好玩玩兒!”

    “好,就依你說的,這種事情蘭姨既擅長,也一定樂於替我們操心。”

    “嗯。”鳳棲梧躲在沈猶烈寒懷裏點了點頭,已經帶上了濃濃的困意。

    身體突然騰空,鳳棲梧嚇了一跳,下意識的摟緊了沈猶烈寒的脖子,哪一點睡意也被驚嚇趕走了“你幹什麽?”

    “沒事,你睡你的,我帶去休息。”沈猶烈寒說著抱著鳳棲梧的雙臂又緊了緊,自然的往外麵走。

    外麵的侍衛們看到自家王爺抱著大xiǎo jiě出來,都默契的隻是彎腰抱拳,卻沒有出聲行禮打擾二人。

    “每次都住在聽楓院,我的隨風院都可以撤了!”鳳棲梧一困就犯懶,被沈猶烈寒抱著走到臥室也沒說什麽,反正書房就在聽楓院,看到的也就聽楓院的那幾個侍衛和暗衛,鳳棲梧早就習慣了,隻不過,被沈猶烈寒輕輕放在床上的時候還是嘀咕了一句。

    沈猶烈寒笑著搖頭“你朋友多,寒雪幾個也喜歡與你親近,院子放著也是放著,就那樣吧。”

    “也行。”鳳棲梧翻了個身趴在床沿上伸手撥弄沈猶烈寒腰間的玉佩“送給萌萌他們的那些禮物你是什麽時候準備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快準備回來的時候讓寒白去搜集的,我都不知道他找了些什麽,怎麽樣,還滿意嗎?”沈猶烈寒寬了外裳放在架子上,上床的時候他腰間的玉佩脫離了鳳棲梧的手,鳳棲梧不滿的跟著轉身,卻見在涼州陪自己許久二師兄抱枕出現在了沈猶烈寒的床上。

    本就喜歡毛絨抱枕的鳳棲梧自然是一陣驚喜,拉過抱著就是一頓亂蹭,完了見沈猶烈寒滿眼寵溺的看著她,這才道:“你不是不喜歡它嘛,怎麽大老遠的還把它帶過來了?”

    “你不是很喜歡嘛?”沈猶烈寒自然的將鳳棲梧擁進懷裏,握著她的手有些嫌棄的戳戳二師兄格外突出的鼻子,貌似大度的道:“你人都是我的了,害怕一個不會言說走動的死物不成?”

    “你早這麽想就對了,明月世子拉著你去南王府都說了些什麽,老南王不是許久不上朝了嘛,怎麽還這麽急著找你去?”

    老南王以前也是一員猛將,其地位比老周國公周秦有過之而無不及,又深得沈猶嘉彥信任,鳳棲梧相信如此著急找沈猶烈寒前去,絕對不是為了敘敘舊那麽簡單。

    果然,沈猶烈寒聞言,有些嚴肅道:“周國公府最近動作越發頻繁,你我動靜又一直被人盯著,老南王主動請纓,借調寒江軍駐守鹽城的十萬大軍,以期迅速解決周國公這個內憂,方便我們安心解決外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