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天下第一莊(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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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棲梧接過酒杯“說的也是。”仰頭幹了杯中的酒,“還不錯,是你喜歡的口感。”
“鳳梟宮主又不是寒月哥哥,怎麽知道寒月哥哥一定會喜歡!”沈幽雪語中帶刺,眼神挑釁的看著鳳棲梧“好手好腳的,非要讓寒月哥哥伺候著你,人家都說鳳梟宮主巾幗不讓須眉,我看卻是徒有虛名!”
“是不是徒有虛名你說了不算,另外,小姑娘,如若本座沒聽錯的話,你好像今天是第一次看到寒,別叫那麽親密,並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你這位自來熟的大xiǎo jiě的!”
“你,你這是什麽意思?!”沈幽雪身為天下第一莊的莊主的千金,又是武林盟主疼愛的晚輩,一向呼風喚雨慣了,哪兒受得了鳳棲梧這般不客氣的說教,頓時就失態的吼了出來。
鳳棲梧卻是麵不改色,對沈忘川道:“二公子,不想丟了你天下第一莊的臉,最好帶你這位腦殘mèi mèi回去,不然,她會做什麽,你應該比本座更清楚!”
“砰”的一聲,眾人都把視線集中到了鳳棲梧這邊,沈幽雪掀翻了鳳棲梧麵前的桌子,麵色猙獰的吼道:“鳳梟,別以為你有個綰殺宮就有什麽了不起,若不是我爹爹,你練英雄會的大門都進不了,想教訓我,你以為你是個什麽東西?”
鳳棲梧摁住沈猶烈寒,不讓她對沈幽雪出手,她沒想到沈幽雪居然被慣的囂張跋扈到了這種地步,一時閃躲不及,被桌上的熱茶燙紅了手背,沈猶烈寒也跟著遭了殃,為了保護鳳棲梧,他的手背上被碎瓷片劃出一道猙獰的血口子。
“紗布。”鳳棲梧朝後麵伸手,寒雪迅速把剪裁成一小塊的紗布遞給鳳棲梧,鳳棲梧迅速而小心翼翼的擦拭了沈猶烈寒手背上的傷口,又拿了一塊紗布纏了一拳,綁起來,這才放心道:“好了,傷口不是很深,回去以後別碰水,過一兩天應該就好了。”
“沒事,這點傷又不疼。”沈猶烈寒見鳳棲梧心疼的紅了眼眶,不由得心頭一軟,反過來安慰她。
鳳棲梧瞪他一眼“還說,我又不是嬌花小草,要你不顧自己保護我?”
沈猶烈寒想說你不也是一樣嗎,結果被鳳棲梧一瞪“閉嘴,坐下!”然後就乖乖的坐下了。
沈靖川也沒想到事情會弄成這個樣子,動靜鬧得太大,沈無風也趕過來了,看到這樣子,連忙道:“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亂成這個樣子,寒月宮主受傷了,傷口不要緊吧?”
“他的傷口不要緊,令嬡的腦子要緊!”鳳棲梧冷眼看著沈無風“沈莊主熱心款待我們很感謝,但不相幹的人就別在磨人眼睛了,若有下次,本座不敢保證她還能活著。”
“鳳梟宮主,在下替小妹為她的無禮道歉,不過在下想從今以後,小妹會學會為他自己的行為負責的。”在沈無風說話之前,沈忘川便提前開了口。
鳳棲梧聞言,有些啞然,隨即道:“希望如此。”
“二哥,你”沈幽雪還想說什麽,沈忘川厲聲嗬斥道:“閉嘴,再囉嗦這個英雄會期間你都不用出來了,天下第一莊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爹爹!”沈幽雪被沈忘川嗬斥,轉身向沈無風求助。
沈無風卻是看向鳳棲梧,抱拳道:“鳳梟宮主,恕老夫冒昧,不知鳳梟宮主芳齡幾許,當然如果不方便的話,也可以不說,老夫隻是隨便問問。”
鳳棲梧微愣,顯然沒想到沈無風以天下第一莊的莊主跟自己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問這個,反應過來,笑道:“這有什麽,本座的年齡就算現在不說以你天下第一莊的能力想查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過了今年我就十七歲了!”
“十七歲!”沈無風驚訝的重複一遍,他身邊的沈靖川和沈忘川也都驚訝的看著她,一個個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鳳棲梧失笑道:“怎麽,看起來不像嗎,還是說我比十七歲更老了?”
“鳳梟宮主說笑了,你看起來比十七歲更年輕,我們驚訝的是堂堂綰殺宮的宮主居然隻是個十七歲的小姑娘,這實在讓人太難以置信了!”沈忘川說話的時候臉上仍是難言驚訝。
鳳棲梧順勢道:“也就是因為本座才十七歲,綰殺宮今年來兩歲不到,比起天下第一莊,當真是祖孫輩的了!”
“鳳梟宮主說笑了,武林中曆史悠久的門派多得是,天下第一莊不敢以長者自居!”沈無風謙虛的笑笑,麵上看不出一絲情緒波動。
鳳棲梧暗罵一聲老狐狸,臉上揚起職業化的笑容“沈莊主說的是,武林眾派看的是實力而不是時間,不過,雖然我這綰殺宮建立不到兩年,實力也還一般般,能勞煩沈莊主重新給本座安排個桌子嗎,有點餓了。”
“這是自然,鳳梟宮主請稍後,本莊主立即安排。”沈無風說著大手一揮“來人,把這裏收拾一下,給鳳梟宮主重新安排酒菜。”
話落,沈無風拿出一個綠色的藥瓶遞給沈猶烈寒“寒月宮主,小女無狀,害閣下受傷,此乃天下第一莊的獨門金瘡藥,於外傷極為靈驗,算是老夫替那不孝女道歉了。”
“沈莊主客氣,既然莊主誠信道歉,本尊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沈猶烈寒就著被鳳棲梧摁坐在位子上的姿勢,朝寒墨擺擺手,寒墨就把那藥瓶接了過去,順便道了聲“多謝沈莊主。”
“那二位繼續,老夫去看看別的客人。”總算解決了這邊的麻煩,沈無風說了幾句客氣話,就去別的桌敬酒喝茶了。
沈幽雪也被沈忘川帶走,沈靖川卻是流了下來,坐在了沈猶烈寒的身邊,對沈猶烈寒道:“抱歉啊,小妹一直想見見你,我沒多想就帶她過來了,以往她也不這樣的,今日不知怎麽的,好像特別不喜歡鳳梟宮主似的,我和二弟都納悶呢,今日的小妹像是變了個人一般,跟那些被家裏慣壞的大xiǎo jiě沒什麽兩樣了,這件事,我回去以後問清楚了,一定會給你一個交代。”
“你不用給我交代,對你mèi mèi你也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如果事情真像你說的那麽反常,會有人處理的。”沈猶烈寒話落,就看到鳳棲梧對身後的寒雪揮了揮手,寒雪很快就消失在了會場中。
沈靖川聞言,歎了口氣道:“你還是像以前一樣冷情,也不知道誰能受得了你。”
話落,他舉著酒杯隔著沈猶烈寒叫鳳棲梧“鳳宮主,方才小妹多有冒犯,在下敬你一杯,過去的咱們就一筆勾銷,如何?”
鳳棲梧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酒杯朝下給沈靖川看了一下,豪爽道:“好說!”
天下第一莊主院,寒雪一路跟著沈忘川和沈幽雪走到沈幽雪住的千金閣,就聽到沈幽雪不滿的道:“二哥,那個鳳梟給你灌了什麽**藥了,你居然當這麽多人的麵那樣說我,我還是你親mèi mèi嗎?”
“你該慶幸你是我mèi mèi!”沈忘川的聲音裏含著真實的氣憤“你也不看看你方才那些舉動,整個跟一個鄉野村婦有什麽區別,爹娘,還有我和大哥就是這麽教你的嗎,你不要臉,天下第一莊還要臉!”
“二哥,你知道什麽,那個鳳梟她根本就是個奪人所愛的賤人,她搶了香韻姐姐的ài rén!”沈幽雪義憤填膺的吼著,難得的對於一向懼怕的二哥也沒有認輸。
沈忘川聽到她的話,卻是愣住了“楚香韻,你什麽時候又見她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少跟她來往嗎,她又跟你說什麽了?”
“我”沈幽雪話說到一半兒才想起來沈忘川不止一次的叮囑過自己不要再跟楚香韻來往,她委屈的看著沈忘川,磕磕巴巴的道:“二哥,你為什麽老是跟香韻姐姐過不去啊,她那麽好的一個人,沒了爹娘也不怨天尤人,還處處與人為善,如今連唯一的ài rén都被奪走了。”
說到這裏,沈幽雪又本能的氣憤了“那個鳳梟,年紀輕輕就當上了綰殺宮的宮主,誰知道她是幹什麽的,寒月哥哥一個大男人,居然對她那麽低眉順眼的,難怪香韻姐姐說寒月哥哥在鳳梟身邊連一點自尊都沒有呢,二哥你不是寒月哥哥的朋友嗎,你怎麽也不幫幫寒月哥哥?!”
“大哥倒是跟寒月宮主關係不錯,我跟人家不熟,再說了需不需要幫忙我相信人家寒月比你清楚多了,那個楚香韻不是個等閑之輩,你給我少跟她來往,乖乖回你的房間去,再搗亂,我就讓爹動家法!”
沈忘川言辭犀利的警告了沈幽雪一番,這才轉身回聚義廳。
沈幽雪不是個安分的,等沈忘川一走,就細聲細氣的叫了她的侍女“小如,你在嗎?”
“xiǎo jiě,奴婢在外麵,有什麽事嗎?”婢女才收到沈忘川的警告,聽到自家xiǎo jiě叫人,不由得繃緊了神經,也學著她細聲細氣的回話。
沈幽雪聞聲驚喜道:“你在就太好了,快去告訴香韻姐姐,她交代我的事情做成了,爹爹已經在給那個女人換桌子了!”
“奴婢這就去,xiǎo jiě你還是快回房間吧,不然二公子來了,又得罵奴婢了!”小如答應了沈幽雪的話,還不忘記叮囑一身,被沈幽雪不耐煩的趕走“好了好了,知道了,你快去吧,真囉嗦!”
縱觀全程的寒雪聽到沈幽雪讓小如告訴楚香韻交代的事情辦成了的時候就有一種不妙的感覺,再往後一聽就全然明白了,躲開暗衛和守衛,飛速趕回聚義廳,回到聚義廳的時候正好看到鳳棲梧倒了一杯酒要喝,飛速穿過人群走到鳳棲梧身邊奪走鳳棲梧手中的酒杯“宮主,您不能再喝了,再喝就醉了。”
寒雪把那個“醉”字說的極重,沈猶烈寒和鳳棲梧都注意到了,沈猶烈寒看向寒雪,寒雪幹脆走到倆人中間,沈猶烈寒默契的豎起靈力屏障,衝寒雪點了點頭,寒雪這才道:“回大xiǎo jiě,方才沈幽雪掀你的桌子是楚香韻安排的,屬下懷疑你桌上的茶水酒菜裏麵被人做了手腳。”
“楚香韻?”鳳棲梧皺眉“我跟她無冤無仇的,她幹嘛在我桌子上動手腳?”
“咳!”寒雪幹咳一聲,看了一眼沈猶烈寒這才道:“那沈幽雪就是個英雄主義爆棚的無腦小女孩兒,楚香韻在她那裏就是個沒爹沒娘但又堅強不已,不怨天尤人的堅忍不拔的堅強女人,如此堅強如此可憐,還被大xiǎo jiě你搶了男人的可憐女人,沈家小俠女俠氣爆棚,就仗義出手了!”
“我搶了她的男人,誰?”鳳棲梧指著自己的鼻子驚悚的看著寒雪和沈猶烈寒“這算不算是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還真算。”寒雪笑著點頭“王爺雖然對除了大xiǎo jiě你以外的女人不假辭色,但是錦城中有點身份的人都知道楚香韻對王爺那種近乎於迷戀的感情,她會因為王爺而與你為難屬下其實一點都不意外,隻是,沒想到她會繞這麽大一個圈子,利用沈幽雪來對付你,更沒想到一下手就動這樣的狠手。”
“所以,在錦城她撞掉我的栗子,又在前幾天跟鍾無憂一起出現在我麵前,這些都不是巧合吧?”鳳棲梧微笑臉看向沈猶烈寒,瞬間呲牙列嘴“看看你這些爛桃花!”
“這怎麽能怪我啊,我也不想的。”沈猶烈寒一臉委屈。
鳳棲梧撇嘴“說說吧,這怎麽辦,人家費盡心思布置了這麽些,咱們總得準備些回禮吧?”
“你的意思是,將計就計?”聞弦歌而知雅意,鳳棲梧話說到一半兒,沈猶烈寒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鳳棲梧點點頭“就是這個意思,寒雪你把楚香韻給我盯緊了,我拿自己當魚餌,魚要是不上鉤,我可就拿你這漁夫是問了!”